inf 我臉色陡然大變,第一個反應是怎麼可能?
唐全幾乎沒出過門。
我更是謹慎小心,次次都繞路,徐方年是怎麼找到的城中村?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追根究底沒有意義。
“你們碰麵了?”我啞聲問。
“沒有……徐方年的車在門外,一直敲門,我沒開過門,也沒說過有人在家,可他們既然已經找來了,肯定是知道我們在這裡。”唐全不安地回答。
“唐叔,從後窗,或者其他地方,不要被他們發現,先跑出去,去黃芩家裡,她男人是個病鬼,有什麼意外,應該也能攔住。”我立即交代。
徐方年的問題太明顯了,我不在唐全身邊,天知道他會不會直接翻臉?躲才是最好的方法。
“少爺我知道,我帶上芊芊!”唐全語氣鎮定多了,旋即他又補了一句“還有你的行李。”
“行李就不用了,讓他們隨便看吧。”我回答。
先前我和唐全複盤過,是不是徐家發現我身上某件東西有用,實際上我不知道,但基本上我能肯定,沒有那樣東西。
行李中除卻了衣服,就是九流術要用到的一些物品。
留在唐家老宅,就讓徐家的人看。
或許就能甩掉徐家這個尾巴?
若是還甩不掉,他們的目的恐怕就耐人尋味了。
當然,這不是我怕了徐家,是現在的麻煩著實太多了,減少一點,都能讓我鬆懈一大口氣,去處理彆的事情。
“少爺……我知道了,我現在就走。”
語罷,電話掛斷。
複而,我又低頭翻了幾張資料,閉了閉眼。
恐怕還是沒辦法,得被隍司裹脅……等會兒椛螢出來,嘗試嘗試讓椛螢想轍。約莫半小時左右,椛螢走出田埂,回到了路邊。
她沒有提著西裝袋,捧著大約三四十公分的木盒。
盒子上封著三道符,極其複雜,遠超過我用的鬼婆術符籙。
“本來約好了交給監管,黃叔給卡下來了,這三貼冥符,能隔絕掉死人衣的陰氣怨氣外泄,黃叔叮囑你,千萬要小心慎重,這肯定是五獄鬼的東西,半點都馬虎不得。”椛螢極其謹慎地叮囑我。
我接過木盒,掀開看了一眼。
僅僅是一眼,我就覺得右眼冰冷刺痛,像是一隻手要將其剜出來般!
悶哼一聲,我忍住了這虛幻的痛感,疼痛又消失了。
回想起來那老頭做的一件事,第一次感知,他從自己的眼珠裡發現了我的影子,便要扣掉自己眼珠。
我及時終止感知,可第二次,他就守在鏡子旁邊等我,像是知道我還會感知他一樣。
這一次,他就摳掉了自己的眼睛!
難道,就是因為他這動作,讓我的右眼和他產生了某種關聯?
不,不是簡單的關聯……
感知的副作用,是精神承受不住一些鬼的執念怨氣,導致鬼的經曆和人的記憶錯亂!
這是副作用?
我夜裡頭的夢,是那老頭曾經經曆過的事情!?
“羅顯神!”椛螢的話音忽地變重,我感覺手腕被抓住!
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冷汗浸透身體,雞皮疙瘩也布滿一身……
因為,我居然又歪著頭,指間捏著冰冷鏡框,作勢要將眼鏡帶上。
手指一抖,眼鏡落回木盒中。
我啪的一聲蓋上蓋子。
三張符紙緊緊附著在木盒表麵。
我心突突亂跳。
椛螢眼中都是不安。
“沒事,小問題……”我啞聲回答。
感知的副作用,老秦頭沒有說過應該怎麼剔除。
我大概判斷是這個原因,卻也不能肯定,死人衣還得留在身邊。
“先回我家,解決你身上的麻煩嗎?”椛螢鬆開扼住我手腕的手,慎重問我。
“先去城中村,唐叔那裡有點麻煩,然後事情得有個計劃。”我複而回答。
椛螢遲疑一下,才道“如果你計劃要進冥坊,辦你家的事情,能不能先處理了孫大海?我還是會幫你的。”
我旋即便明白過來,椛螢是怕我拿到羅家的信息,又因為孫家不好對付,就不管孫大海和孫卓了。
她恐怕隻認為,孫家僅僅是奪走我爸媽的遺產而已?
隻是,命數是我最大的秘密。
“我不方便解釋太多,不過你可以放心,孫家同我之間的事情,不輸於查找我父母死因,我不會擱置的。”我解釋了一句。
椛螢神態總算鬆弛下來,輕聲道“謝謝。”
兩人上了車,朝著城中村開去。
路途中我告訴椛螢,隍司依舊在算計我,沒有關鍵的資料信息。
椛螢俏臉微寒,抿唇說“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出,楊管事性格乖戾,領頭卻是個奸猾至極的人,如果不是領頭發話,楊管事恐怕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和你不死不休。”
“領頭不動你,應該就是算準了讓你做事,他們所說那件冥坊的事情,肯定比隍司死八個人還值價。”
“我先聯係我朋友。”
語罷,椛螢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聲音是外放的,電話響了半響。
“喂?”一個稍顯陰柔的男人聲音傳出。
車速忽然頓了一下,椛螢額間的汗水更多了。
“椛螢,你找施菁有事麼?”話音再次傳來。
“沒……沒事,我開車呢,按錯了。”椛螢雖說強忍,但依舊能聽出來心慌。
“哦,施箐意圖竊取隍司重要資料,她被禁足了,有什麼事情,你最好也不要再找她,否則,會被懷疑的。”
那邊說完,電話嘟的一聲被掛斷。
“這領頭的人,比楊管事聰明太多。”我長籲一口氣,說道。
椛螢一時間沒開口,眼中的情緒很複雜,有些不忍,還有些煎熬。
“你怎麼了?”我問椛螢。
椛螢才如實告訴我,施箐和她關係很好,不過,平時並沒有在外人麵前表露出來,以前她也從未讓施箐單獨拿過信息。
就算是調查我,也是公事公辦。
因此,這電話之前,不應該有人知道她和施箐關係。
可領頭居然先對施箐下了手!
禁足聽起來不是大事,可按上了意圖竊取隍司資料的遵命,事情就大了。
我心頭一凜。
施箐屬於椛螢沒有動用過的底牌,都被先手控製了?
思緒間,我瞳孔微縮,道“如無意外,破綻是前幾天出現的,雖然你沒讓她拿過信息,但還是暴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