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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朱橘大婚,普天同慶!老朱宣布三日之後大封功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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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後。

紫禁城內,張燈結彩。

無論是宮女還是內侍,儘皆身著紅衣,喜氣洋洋。

一座宮殿內。

徐妙雲身著鳳冠霞帔,舉止端莊,一步步走到紅色跪墊之前。

女官手捧寶冊,宣說道: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朕聞乾坤既育,化理始自宮闈;夫婦居尊,王化實資內助。故內治修而家道正,外政舉而國本安。谘爾徐氏,乃信國公徐達長女也,性資貞淑,德性溫婉,今以冊寶,立爾為吳王妃。”

“其尚祗承夫休命,溫恭益懋,期永集夫繁禧。欽哉!”

說罷,她將手中寶冊遞到了徐妙雲的手中。

徐妙雲深吸一口氣,雙手捧過寶冊,叩首以拜。

“臣女徐妙雲,拜謝皇恩。”

到這一刻,她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成為了朱橘的妻子!

雖然早已定下情緣,但經曆這番儀式的感受……還是很不一樣的!

那女官微微一笑。

“興。”

她略一抬手,道,

“王妃娘娘,再過一刻鐘便是吉時。”

“請隨我前往奉天殿。”

奉天殿,偏殿之內。

朱橘頭戴九旒冠,身穿冕服,正在擺弄著九旒上的珠子。

“這頭冠真重。”

他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都是這樣的,忍忍就過去了,”

朱標站在一旁,笑吟吟的道,

“我當初也是九旒,要是皇帝大婚,得十二旒,那個才真叫重呢。”

說著,他幫朱橘又把衣服整了整。

“像那麼回事兒了。”

朱標點評道,

“大丈夫大丈夫,成了婚,那可就真是大丈夫了!”

“往後可得再沉穩一些,不可像小孩子一樣胡鬨了,知道吧?”

朱橘撇了撇嘴。

自己現在不要太穩健懂事好不好。

看看玉佩就知道了,一直都是青色,這說明自己最近根本就沒有怎麼惹老爹生氣!

想到藍色以及最終的紫色,估計得撞運氣了。

噠噠。

一陣腳步聲傳來。

“彭道長。”

朱標看到來人,頓時神色一凜,拱手行禮。

這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朱橘的師尊,自然是要客氣一些。

“師父?!”

朱橘猛地轉頭,一臉驚喜的道,

“你來啦?”

“我還以為您老趕不過來了呢!”

彭玄撫須一笑。

“徒兒大婚,為師豈有不到之理,你不是還想讓我給你證婚麼?”

他將手中的一副卷軸遞了上去,道,

“喏,新婚禮物。”

朱橘眼睛一亮。

“居然還有禮物?”

“我瞧瞧……”

他迫不及待的將卷軸打開,隻見一副絳色畫卷之上,描繪著一個個金色符籙。

“這是……”

“玉樞雷符。”

彭玄道,

“你不是對雷法感興趣麼?雷法最核心的十八道符都在上麵了。”

“回頭你把它掛起來,可鎮宅驅邪,保命護身,有這副畫軸在,能把整個皇宮都給護起來,絕無魑魅魍魎膽敢靠近。”

“年紀大了,精力有些不濟,花了老夫好幾個晚上才完成……”

朱橘聞言,頓時心中一喜。

這東西可是個寶貝啊!而且還是師父親手畫出來的,效果一定杠杠滴!

捧在手裡,暖暖的,很安心啊!

“謝謝師父!”

“我代我老婆也謝謝您啊!哈哈哈……”

朱橘想要朝著彭玄行禮,卻是被麵前的玉珠打到了臉,疼的差點叫了起來。

“行了,謝什麼謝,咱們師徒還說這個?”

彭玄擺了擺手,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來,道,

“你不是叫我給你證婚嗎,這是道門婚書。”

“你瞅瞅。”

朱橘聞言,頓時恍然。

“這個我知道!”

“就是那個……一紙婚書,上表天庭,下鳴地府,請諸天祖師見證那個,對吧?”

他連聲道,

“我記得要發毒誓的!說什麼若負佳人,便是欺天,身死道消,三界除名,永無輪回!”

“挺狠的!不過應該也挺管用!”

朱標:“……”

身死道消,永無輪回?

結個婚而已,要發這麼重的毒誓嗎?道門……好嚴格啊。

“胡說八道什麼!你這又是從哪裡看來的?”

彭玄吹胡子瞪眼道,

“我道門何時有這樣的毒誓了?縱然是背叛師門、欺師滅祖,也頂多就這樣。”

“大喜日子,發這種毒誓,說什麼身死道消,那不是純粹有病麼?”

朱橘:“……”

“啊?不是?”

“那是什麼……”

他打開婚書一看。

隻見那婚書之上赫然寫著:

“維吉良時,歲在嘉期,今朝佳偶得配,天作之和以為證,地呈連理共齊眉。九天注籍,三星在戶。係月老紅繩,永合同心。結陰陽之序,白頭偕老。”

“仙靈和氣,同朝玉京。夙世前因,共締道果。天地證盟,日月共鑒,赤書同結,符文冊頒。忠孝神仙,子孫綿延。”

朱橘念著念著,方才恍然。

“原來是這樣的啊……”

彭玄輕哼一聲,道:

“不然呢?結婚這樣大喜的日子,當然是要說吉利話了,說那些晦氣話做什麼?”

“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獵奇的東西!”

朱橘訕訕一笑,將婚書遞還給了彭玄。

“曉得了,曉得了……”

正聊著,翠竹快步走了進來。

“殿下,吉時已到,請與王妃娘娘到大殿完婚。”

朱橘點了點頭。

“走!”

……

奉天殿內,在彭玄朗誦完婚書之後,禮官便念誦著繁文縟節,朱橘和徐妙雲兩人則成了提線木偶一般。

禮官喊跪,那就跪。

禮官喊興,那就站起來。

如此反反複複,給他倆折騰的夠嗆……

反倒是觀禮的人看的津津有味,尤其是坐在上方的朱元璋和馬秀英。

“嘿,妹子,你瞧那臭小子,一本正經的模樣還真罕見哈。”

朱元璋指了指到處轉圈磕頭的朱橘,笑嗬嗬的道,

“想咱當初跟你成婚的時候,哪有那麼多流程?都不用出大帥府,從西廂把你抱到了東廂,給義父磕了幾個頭,就齊活了!”

馬秀英望著堂下的朱橘和蓋著紅蓋頭的徐妙雲兩人,笑容滿麵。

“妹子……”

“閉嘴!小橘子結婚,我要把每一個細節都刻進心裡,以後老了還能回味……你彆打攪我!”

朱元璋:“……”

他吃了個癟,隻能是訕訕一笑,將目光轉向了一旁的老道士彭玄。

“老牛鼻子……”

老朱昂首輕哼道,

“能收咱兒子為徒,是你的福分,也是你們道門的福氣!”

彭玄微微一笑,朝著朱元璋略一拱手。

“陛下所言甚是。”

他笑吟吟的道。

有朱橘這樣一位王爺在,道門想要發展和振興,還是可以得到很大助力的!

尤其是以他的身份,可以輕易完成普通道人做不到的事情。

一個普通的道士,一輩子能救助濟度的人是有限的。

而一個親王,或許隻需一個念頭,就能挽救蒼生!

有這樣一個人歸於道門,的確是道門之幸!

“敬拜舅姑!”

禮官喊了一聲,到這一步,婚禮的儀式也終於是到了尾聲。

唰唰。

“坐好坐好,來了!”

馬秀英低聲提醒了一句,而後迅速坐好。

朱元璋也是回過神來,正襟危坐。

所謂舅姑,就是公婆,也就是‘高堂’。

“跪。”

朱橘和徐妙雲之間牽著一個紅繡球,倆人緩緩跪下,給朱元璋和馬秀英行大禮。

“興。”

兩人緩緩起身。

朱橘朝著馬秀英咧嘴一笑。

“臭小子……”

馬秀英忽的鼻子一酸,竟是有幾分落淚的衝動。

看著眼前朝氣蓬勃的朱橘已經成了婚,她此刻覺得……當年撫養這小崽子再多的辛苦和不容易,都是值得的了!

“成婚的人了,往後舉止要穩重一些。”

馬秀英吸了吸鼻子,笑道,

“還有,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早生貴子!”

“不要叫我等太久。”

紅蓋頭下的徐妙雲略動了動身子,似是有些羞赧。

“哈哈哈……咱也期待著。”

朱元璋大手一揮,笑道,

“就看常丫頭和徐丫頭,誰的肚子更爭氣了!”

“徐達和常遇春這倆,一直也比不出個高低,現在再比也不公平,就讓他們的兩個姑娘比吧!”

“誰的姑娘先生娃,就是誰厲害!”

“妹子,你說這公平不?”

“哈哈哈……”

馬秀英臉色略有幾分古怪。

這重八,得意忘形之才,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行了,今天走了這麼多流程,倆孩子肯定都累了。”

“賜宴吧。”

朱元璋此刻也是反應了過來。

“賜宴賜宴!”

“普天同慶!”

這一場晚宴,滿朝文武來賀,雖說朱元璋下了命令,一切禮物都不收,但賀禮還是堆了滿滿一院子。

其中,一派淮西勳貴最為豪氣,以李善長為首,儘皆送了重禮,說不儘的吉祥話,念不完的賀詞,對著朱橘那真是發動了極致的恭維,真是叫人暈頭轉向。

再加上一杯又一杯的喜酒敬上來,就連朱橘都有些招架不住,晚宴舉行到一半,便借機會開溜。

院內的一桌喜宴之上。

“真氣派,真熱鬨。”

朱棡忍不住感慨道,

“你們知道嗎,今天老六成婚,父皇不光宴請了滿朝文武,就連應天都取消了宵禁,允許老百姓們跟著一起慶賀。”

“還昭告了天下……這可是太子才有的待遇啊!”

“你們說,咱們以後成婚,能有這待遇嗎?”

朱橚夾了一筷子菜。

“那怎麼可能?”

他道,

“老六是母後最寵愛的孩子,又是監國。”

“父皇母後對他的重視程度,自然是要在我們之上的,我們將來成婚,能有他的一半都不錯了。”

“我估計一半都勉強,我愛說實話。”

說著,他又夾了一塊魚肉送進了嘴裡。

他一向來心態就比較平和,反正本來就是透明人,沒什麼野心,也不求光鮮亮麗。

就這麼安安穩穩的過好日子就行了。

然而,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

比如老四朱棣,此刻就喝著悶酒,一副怏怏不樂的模樣。

“四哥,少喝點酒。”

“多吃點菜啊……你這樣很容易醉的。”

朱橚關切道。

然而,朱棣卻是壓根不理會他,一言不發,一杯又一杯的肚子裡倒。

“算了,你就讓他喝吧。”

朱棡輕笑道,

“老四估計這會兒腸子都悔青了,本來這一切可能都是他的。”

“結果因為一番愚蠢的想象,錯失了機會,也錯失了美人兒,我可是見了,老六媳婦兒氣質溫婉,麵容姣好,根本沒有想象中那五大三粗的模樣!也真不知道徐叔叔怎麼生的,竟能把女兒生的這麼好看!”

朱樉聞言,也是插嘴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常叔叔長相更粗獷,可常大姐不也挺漂亮的麼?”

“老四啊,當時就是昏了頭了,覺得徐妙雲是個可怖的女子……老三你說的對,這就是愚蠢的想象,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砰!

朱棣一把將酒杯摔在地上!

“有完沒完?”

“你們兩個混蛋有完沒完?啊?”

“是不是欠揍了!”

麵色漲紅的朱棣此刻眼眸噴火,呲著牙,一副要跟人乾架的模樣!

“嘿,你還急眼了。”

朱樉不悅道,

“替你惋惜一下而已,你彆不識好歹……”

砰!

“你再說!”

朱棣直接將酒瓶摔碎,拿著破碎的那一麵朝著朱樉低吼道。

朱樉這下也火了,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媽的,老六有股子瘋勁兒,他不敢招惹也就罷了。

這老四現在也敢蹬鼻子上臉了!他這個二哥一點威嚴都沒有了!

“算了算了。”

朱棡趕忙攔住了朱樉,連聲勸道,

“他心裡鬱悶呢,我們彆招他。”

“吃菜吃菜,來,我們兩個走一個。”

朱樉瞪著朱棣,好一會兒方才緩緩坐下。

“沒大沒小……”

他嘴裡嘀咕了一句,接過朱棡的酒杯,將酒液一飲而儘。

朱棣收回了目光,亦是自斟自飲了一杯。

“嗝——”

他忽的打了個飽嗝,一股子酒味兒冒了出來,帶上來的,還有一股子酸味兒。

“嘔——”

下一秒,朱棣俯身大吐,咕呱兩下,剛才吃喝進去的,此刻全都吐了出來。

霎時間,一股子嘔吐物的糜爛氣息浮了上來。

“四哥,四哥。”

“你沒事兒吧……”

朱橚連忙起身為朱棣撫背。

兩個婢女迅速上前處理朱棣噴出來的嘔吐物,像今天這種大喜日子,連皇帝陛下都在那邊勸酒,喝到吐實在是太常見了,所以婢女們都很熟練。

頃刻間,氣味兒消弭。

“沒事兒……”

朱棣擺了擺手,扶著額頭,有氣無力的道,

“隻是覺得有點累。”

老實說,他其實並沒有多麼鬱悶,畢竟這事兒他早就已經釋懷了。

再加上後續一番補救,在父皇那邊,他也算是重新獲得了青睞。

可不知怎麼的,今天這朱橘的成婚之日,他就覺得心中發堵,剛才這一吐,好像是把五臟六腑都給吐了出來,身體有種被掏空的感覺。

此刻,他竟是連坐都有點坐不穩……

“那我先陪你回去休息吧。”

朱橚扶著朱棣道,

“估計是喝太多酒,傷到身了。”

“走,咱先回去。”

朱棣無力的點了點頭,在朱橚的攙扶下,離開了席位。

“怎麼感覺老四一下子就虛了……”

朱棡望著朱棣的背影,有些奇怪的道,

“一頓酒而已,不至於這麼吧?”

朱樉冷笑一聲。

“管他死活!”

“來,我們繼續喝。”

叮。

兩個酒杯碰撞在一起。

叮叮叮!

而另一頭,朱元璋高舉著酒杯,在人群中穿梭。

“陛下,恭喜恭喜!”

“陛下,娘娘,恭喜啊!哈哈哈……”

眾大臣笑容燦爛,皆是舉著酒杯賀喜。

而朱元璋此刻更是紅光滿麵,端著酒杯笑容無比的燦爛。

“哈哈哈,多喝點,不醉不歸啊!”

“老三,今天你也是升了一檔,當泰山老丈人了!來來來,咱們親家之間,走一個!”

“都彆跟老子裝蒜啊!是弟兄的,今天都給老子喝!喝他個爛醉如泥,老子給你們安排住處!咱皇宮裡九千多間房,還怕沒地兒住?!”

“……”

一杯接一杯,酒液仿佛泥牛入海,絲毫不能影響朱元璋的狀態。

“好!!!”

喝彩之聲齊聲綻放,大臣們此刻皆是放鬆了心神,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再拘束,放肆暢飲。

“重八,少喝點。”

馬秀英臉色微紅,顯然也是跟著喝了幾杯,她小聲提醒道,

“你一個人拚那麼大一群,受得了嗎你?”

“還有,明天可是要開朝會的,你讓大家都喝醉了,明天朝會怎麼辦?”

朱元璋擺了擺手。

“嗐!不就是一個朝會麼!”

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喊道,

“全都把酒杯舉起來,都聽好了,咱宣布個事兒!”

唰唰。

眾人的目光皆是轉向朱元璋,沒倒酒的趕忙把酒倒上。

“為了今天喝個痛快,咱宣布,明天輟朝一日!”

他大聲道,

“來,乾了這一杯!”

眾臣聞言皆樂——看來今天陛下是真的高興了,從來都不輟朝的他,竟然會破例!由此,側麵也顯露出了他對吳王的重視和喜愛。

“再來再來!”

這會兒朱元璋已然是有點晃悠了,一旁的內侍有眼力見,迅速給他倒上酒。

而後,老朱又再度舉杯。

“咱再宣布一個事兒!”

唰唰!

這回大臣們皆是手忙腳亂的給自己倒酒,以配合皇帝舉杯。

“三日之後!”

朱元璋掃視全場,揮手笑道,

“咱要大封功臣!”

“自大明建國以來,咱還沒有論功行賞,想必大家都等急了吧!”

“不要急,不要急……咱心裡都有數,都已經做好了安排!”

“就三天,今天喝個痛快!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再有兩天,你們一個個……都是爵爺了!”

聽到這話,群臣雖然保持住了矜持,沒有瞬間沸騰,但也是個個振奮!

終於!

等了那麼久,皇帝終於是要大封功臣了!

一眾淮西人激動不已,皆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傳遞著信息,一個個酒都醒了一半!

“好了,好了!”

朱元璋晃了晃腦袋,道,

“咱今天喝的差不多了,你們喝著,喝著……”

“都不許走,不許走啊……誰要是今天離開紫禁城,誰就是孫子!”

“嗝!”

一個酒嗝打出,老朱腳步都有些虛浮,在馬秀英的攙扶下,朝著裡屋而去。

馬秀英扶著朱元璋,越是走,越是覺得沉。

抬眼一看,隻見老朱已然是雙目迷離,要睡過去了。

“重八啊,你可真是……”

“來啊,把陛下扶住。”

馬秀英有些無奈,她一個人可扶不動朱元璋。

兩個內侍上前,小心翼翼的將皇帝攙起,朝著裡屋走去。

“哎!”

馬秀英輕歎一聲,卻是露出了笑容。

喝多就喝多吧。

自從大明建國以來,很少看到重八像今天這樣高興和放鬆,可以說是一點心機都沒帶在身上。

由此也可見,小橘子成婚,他是真的高興!

“也是個辛苦的老父親……”

她喃喃自語了一句,轉而看了一眼氣氛熱烈的大臣們,抬手道,

“毛驤,你負責維護秩序,大臣們若喝醉了,安排他們的住處。”

“翠竹,扶我回去,有些累了。”

兩人聞言,皆是應聲稱是。

酒桌之上,大臣們,尤其是跟著朱元璋打天下的武將們,此刻已然是沒心情慶祝皇子大婚了,他們現在心思全都在自己的爵位身上。

“你們說,誰會是公爵?”

“你!”

“哈哈哈……我?我不太可能吧?雖然我也立了不少戰功,但要說公爵還是稍稍勉強了一些,若真能封公爵,那真是皇恩浩蕩了!”

“怎麼不可能?咱們給陛下出生入死,滅了陳友諒、張士誠,連元朝都給滅了!這麼多戰功,封個公爵又不過分!咱們這樣的,在唐朝李世民手裡,那妥妥的都是國公啊!”

“那倒是!不管怎麼說,就咱們立下的戰功,全部加起來,十幾二十個國公還是綽綽有餘的吧?”

“……”

須臾間,戰功赫赫的文臣武將們皆是達成了一致。

他們這幾十人人裡,出二十個國公,應當是穩穩當當的!

就是不知道在陛下的考評之下,誰會入選了。

想到自己有可能當上國公,一眾勳貴們嘴巴都歪到耳朵根了,喝酒的勁頭更大了。

“嘿嘿……那你們說,誰是陛下評定的第一功臣?”

“這還用說?肯定是徐大將軍啊!咱們都是大將軍手底下混飯吃的,他可是實打實的打下了大明朝的半壁江山!雖說現在有些不近人情,但咱還是認他!大將軍肯定是第一功臣!”

“那可不一定,嗬嗬……我倒是覺得,李老相國才是第一!”

“確實!漢朝第一功臣是誰?是蕭何!陛下也曾說過,李善長乃吾之蕭何也!所以我也認為,李老相國是第一功臣!”

“行,各執己見,賭不賭?”

“賭就賭!怕你啊!”

“……”

勳貴們鬨騰了起來,竟然是在皇宮裡開啟了賭局!

有賭第一功臣的,也有賭某某當不當的上公爵的,還有賭公爵人數的。

隻要獸能猜的東西,都可以上賭桌!

“恩師,他們正胡鬨呢……不少人說您老是第一功臣。”

胡惟庸坐在李善長身邊,聽著眾人鬨騰,不由得笑道,

“我也覺得您老是第一功臣。”

“雖然現在徐達風頭最盛,但真要論起功勞的厚度來,還得是您。”

“這回啊,您中書省左丞相的名分,總也該下來了吧?陛下這要是還不給您,可就真的過分了!”

他一番恭維,讓李善長微微一笑。

“嗬嗬……第一不第一無所謂,老夫倒也沒有在意這些虛名。”

李善長撫須道,

“其實,老夫覺得他們高興的太早了,二十個公爵?”

“真當咱們陛下是李世民了?以老夫對陛下的了解,絕不可能封那麼多公爵,十個都多!”

“你信不信?”

胡惟庸一愣。

“十個……”

他喃喃道,

“那不至於這麼少吧?”

“我合計合計……您老、徐達、湯和、常遇春死了不算,估計給他兒子常茂,然後馮勝、鄧愈、李文忠,還有劉伯溫……”

“這就七個了,還有傅友德、唐勝宗、周德興、華雲龍……”

“這都十一個了,後麵還有不少,在我看來也都有封為公爵的資格啊。”

他隨便算算,都不止十個了!

在胡惟庸的名單裡,是把劉伯溫也給算進去的,雖然是政治上的對頭,但對於劉伯溫的功勞,他也不能否認。

“嗬嗬,這些人裡,搞不好有一半都封不了公爵,隻能當侯爵。”

李善長淡然一笑,道,

“你信不信?”

胡惟庸:“……”

他瞥了一眼興高采烈,喝酒正歡的一眾勳貴,不禁皺起了眉頭。

“那要是這樣的話……”

“絕對會有很多人心生怨言的!為了大明的江山出生入死,流了那麼多血,最後隻有侯爵,他們這幫大老粗肯定不甘心的!”

李善長瞥了他一眼。

“知道他們會不甘心,那你還不去坐莊?”

胡惟庸神色一凜。

下一秒,他恍然大悟,豎起了大拇指。

“高,不愧是您!”

“我這就去!”

話音落下,他已是起身,端起酒杯走向一眾勳貴。

“哥幾個,聊什麼呢?這麼熱鬨?”

“……”

另外一桌上,湯和頻頻給徐達倒酒。

“老三,你這大明第一功臣,看來是板上釘釘了。”

湯和輕歎道,

“滅掉元朝,光這一份功勞,誰也比不上你!咱們兄弟幾個,除了陛下以外,也就是你最有出息了,名垂青史啊!”

“不像我,功勞平平,搞不好連公爵都排不上哦。”

徐達聞言,頓時搖頭。

“怎麼會?當年陛下還是馬夫的時候,你都已經是千總了!論資曆,整個大明也沒人比得上你啊!”

他忙給湯和倒上酒,道,

“再說戰功,你也不缺啊!二哥啊,千萬不要妄自菲薄,你也就是沒啟用,不然這大將軍的職位,哪裡輪到上我?”

“要不這樣,下回征討北元,我推薦你當大將軍,這樣掃平北元之後,你在史書上的排名,一定比我高!”

“咋樣?”

湯和哈哈一笑。

“我又不是那個意思!論軍略,確實是老三你更勝一籌,這一點我是服氣的。”

“我嘛,能混到一個老末公爵,也就心滿意足了,也不枉這戎馬半生,往後的日子我就好好養老,享受生活去了!”

“來來,喝酒!”

叮!

兩個酒杯碰撞在一起,兄弟倆皆是一飲而儘。

“什麼老末?你的位次,定然不會低!論功臣,你起碼也是第三第四的水平啊!”

徐達連聲道,

“怎麼著,陛下也得封你個三千戶!”

“還有,不是弟弟說你啊,咱還沒老呢!一個公爵,絕對不是咱最終的目標!我是這樣想的,隻要能騎的動馬,咱就還要打仗!咱不要戎馬半生解甲歸田,咱要戎馬一生,馬革裹屍!”

“如此,方不失為大丈夫!”

湯和:“!!!”

徐達的這番話語,讓他心神一震,一股子熱血開始沸騰!

“好!說得真好!”

湯和此刻也是起了幾分豪氣,舉起酒杯道,

“區區一個公爵,也才是開始而已!”

“三弟,二哥向你學習,咱戎馬一生,立不朽功績!”

“來,乾!”

倆人推杯換盞,追憶往昔,喝了個酩酊大醉,胸膽開張!

……

春和宮,寢殿之內。

“這夜明珠可以啊!真漂亮!這誰送的?”

“謔謔,這是東珠吧?這玩意兒也珍貴的很,價值連城說的就是它!”

“哇靠!這誰送了我們滿滿一箱金子!這麼土豪,這麼直接的麼?我看看……”

“書法作品?宋版書?這一看就是宋師傅,又或者是劉師傅送的,你瞧……我猜對了吧?”

新婚夫妻倆坐在地上。

身邊全都是一個個禮盒和禮箱。

倆人看看這,瞧瞧那,朱橘望著這數不勝數的新婚賀禮,樂得合不攏嘴。

“淮西的那些叔伯出手最是闊綽。”

徐妙雲對照著小冊子,頷首道,

“送的全都是貴重物品,金銀珠寶什麼的,還有一些不像是中原的東西,一看就是從戰場上弄來的戰利品。”

“你瞧瞧……”

朱橘隨手將冊子拿了過來。

“李善長、胡惟庸、周德興……”

他低聲道,

“這些人送的倒還挺多啊!”

“奇怪……”

徐妙雲也是有些疑惑。

“是啊,他們跟你不是不太對付麼?尤其是李善長、胡惟庸,他們的兒子都被你整的很慘。”

她道,

“難道是自覺鬥不過你,所以主動服軟示好?”

朱橘對徐妙雲是沒什麼保留的,故而,徐妙雲也知道他和李善長他們的恩恩怨怨、明爭暗鬥。

梁子,可早就結下了。

“咋可能?他們要是真心服軟,母豬都能上樹了。”

朱橘哂笑一聲,擺手道,

“沒事兒,不用管他們。”

“願意送就送,不要白不要,隻要不惹我,我現在確實也懶得對付他們。”

“繼續繼續……”

徐妙雲嬌臉一皺。

“彆繼續啦!”

“今天是我們洞房花燭夜誒!春宵一刻值千金你知不知道?還在這裡數錢……這些東西咱又不是沒有。”

她一叉腰,帶著幾分嬌嗔。

好端端一個洞房花燭,結果變成了財迷數錢會。

她可不樂意數一晚上的錢!

“哎呀,你不懂這裡頭的樂趣。”

朱橘嘿然一笑,道,

“再說了,咱都老夫老妻了,又不是第一次……”

徐妙雲臉色一變。

“是了,是了……”

她哀歎道,

“吳王殿下已經厭倦我了,新婚的第一天,就因我不是完璧之身嫌棄於我。”

“這都是我的錯,怪我當初不夠矜持,沒有拒絕於你,哎,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是殘花敗柳,不值得憐愛了……”

朱橘:“???”

得,說錯話了!

這妮子綠茶病發作了!

他猛地起身,將徐妙雲攔腰抱起,噔噔噔三步將其抱到了床榻之上,一手脫去她的紅鞋,又用額頭頂住了徐妙雲的額頭!

四目相對。

“還說不說怪話了?嗯?”

“我憐愛不憐愛你?”

徐妙雲眨了眨眼。

“那要看你表現……”

唰唰!

被子掀開,一陣紅浪翻滾!

……

次日清晨。

經過昨晚的辛苦耕耘,朱橘此刻睡得正沉,卻是突然間,被身邊的徐妙雲一陣晃動!

“醒醒,醒醒!”

“快醒醒啊!壞了!”

徐妙雲神色緊張,連連推搡著朱橘。

“咋了啊……”

“困著呢,我這腰也酸,消停一點哈你……”

朱橘此刻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嘴裡叨咕了一句,翻了個身繼續要睡。

“不是!”

“哎呀……我那個沒有,怎麼交差啊!”

徐妙雲有些慌亂的道,

“都怪你!當初把我給輕薄了,昨晚洞房花燭夜,今天是一定要有染血帕子的。”

“現在拿不出來,人家會怎麼看我?”

“快快,快想辦法!”

朱橘眼睛睜開一條縫。

“我還以為什麼大事……”

“你隨便弄一點血,染上去不就好了?”

徐妙雲點了點頭。

“也隻能這樣了……哎!新婚頭一天就要自殘,真不是個好兆頭。”

她站起身來,從桌上取下一根鋒利的簪子,對準了自己的手指。

可好一會兒,她都下不去這個決心。

這畢竟還是很痛的!

咚咚,咚咚!

“殿下,王妃娘娘。”

“時候不早了,該去給皇後娘娘請安了。”

屋外的宮女喊了起來。

這一聲提醒,讓徐妙雲驟然下定了決心,一咬牙一跺腳,便要往手上刺。

“刺我的手吧。”

朱橘懶洋洋的道,

“你彆傷了自個兒。”

徐妙雲一怔,心中一暖。

但最終卻是搖了搖頭。

“刺你,我也心疼的啊。”

“還是我自己來吧,稍微少點……應該也沒事。”

她喃喃了一句,下一秒對準拇指閉上眼睛猛地下手,卻是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攥住了手腕。

“嗯?”

徐妙雲一抬眼,見朱橘衣衫不整的站在前麵。

“好男人不會讓心愛的女人受一點點傷。”

他一臉認真的道,

“怎麼樣,這話是不是很深情?”

噗嗤。

徐妙雲聞言,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覺得深情,隻覺得搞笑。”

她抿嘴道。

朱橘咧嘴一笑。

陡然間,接過發簪,往自己的大拇指上猛地一刺!

徐妙雲:“!!!”

這突如其來的一下,給她嚇得心臟都是一顫!

“你……”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接?”

徐妙雲這才反應了過來,手忙腳亂的取來手帕,讓朱橘的指尖血染在了上麵。

一朵血色梅花,在手帕上綻開。

徐妙雲看著手帕上的鮮血,眼眶不禁一紅,目中晶瑩。

“你老公對你好不好?”

朱橘咧嘴一笑,道,

“世上可沒幾個男人能做到,說,夠不夠深情?”

徐妙雲連連點頭。

“你最好!好女人也不會讓心愛的男人受傷,我要這是最後一次!”

她一臉認真的道,

“還有……我要給你生孩子!”

這一刻,給麵前這個男人生娃的意願,達到了頂峰!

朱橘哈哈一笑。

“對了,我聽宮裡人說,人家把年老的太監,也叫做老公……”

徐妙雲一邊給朱橘包紮手指,一邊弱弱的道,

“要不然,我還是叫你夫君吧……”

“或者……小橘橘?橘郎?這個愛稱怎麼樣?”

朱橘:“……”

橘郎?

這特麼是個日本鬼子的名字吧!

“那還是夫君吧,咳……”

“嘶……好疼。”

剛才刺下去的時候,他還沒覺得疼,反而覺得自己很帥。

結果現在好了,疼痛感傳遞了上來,開始反噬!

外麵,宮女開始敲門。

“殿下,王妃娘娘?”

“時候到了,得去……”

砰!

朱橘心中一惱,將桌上的一個蘋果砸到了門框上。

“叫叫叫,叫你媽呢!”

“閉嘴,老子起來了自己會去的!再叫把你扔井裡!”

唰的一下,外麵瞬間鴉雀無聲。

“你好凶啊……”

徐妙雲咯咯一笑。

“我對劍琪她們可不這樣,這個絕對是宮裡討人嫌的老媽子,來查你來的。”

朱橘輕哼一聲道,

“沒事兒,咱慢慢來。”

“剛才你說什麼來著?要給我生娃?”

“那正好,咱們再努努力,讓生娃的概率再往上提提?”

徐妙雲臉色一紅。

“沒個正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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