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裡麵傳來林柯的聲音。
得到允許，寧采臣徑直推門而入。
隻見林柯一身白衣道袍，正在盤腿修煉著。
室內火盆中燃著木炭，透出柔和的紅光，讓人感到一絲暖意。
四周是古樸的書房，檀香木製的書桌上鋪著一張泛黃的宣紙，硯台上的墨汁散發著淡淡的香氣，顯得幽靜而神聖。
林柯見到是寧采臣來了，隨即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梨花木桌旁：“是采臣啊，有什麼事兒嗎？”
“是修煉有什麼問題了？”
在有時間的時候，寧采臣時常就會來找林柯請教修煉的問題。
就是林柯傳授給他的四書。
四書裡麵一些難以理解和不清楚的地方，寧采臣就會來找林柯。
而林柯因為在前世裡就看過許多遍前人的注釋，再加上自己的理解，就給寧采臣講解這些內容。
這次寧采臣又來了，林柯猜測應該還是四書中的問題。
誰料，寧采臣搖了搖頭，略微擔心：“不是四書裡麵的問題。”
“而是最近這幾日我感覺體內感覺很奇怪，似乎總有一股什麼東西在體內亂竄。”
“前幾日還不怎麼明顯，昨日看書的時候這種感覺忽然加劇。”
“所以想讓師尊替我看看。”
聽到他的話，林柯眉頭一挑，點點頭，隨後示意他坐到一旁。
待寧采臣坐好了之後，林柯開始探查他體內的情況。
很快，林柯收回靈氣，微微一笑。
寧采臣叫他這副模樣，疑惑道：“師尊，我怎麼了？”
林柯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隨後又給他倒了一杯：
“不用擔心，你體內流竄的那股氣是文氣！”
“文氣？！”寧采臣一愣，都來不及給幫自己倒水的林柯道謝。
林柯點點頭，緩緩抿了一口茶水，隨後放下杯子：
“沒錯，就是文氣，而且還是你這段時間修煉出來的靈氣。”
寧采臣以為自己聽錯了林柯說的話，但當他又重複了一遍，寧采臣才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隨後寧采臣緩緩鬆了一口氣，接著一臉疑惑：
“師尊，上次傳道時您不是說整個人間的文氣都被儒院攔截，必須通過科舉才能獲得文氣嗎？”
“怎麼我還沒通過科舉體內就修煉出了文氣呢？”
林柯是說過這件事兒，但他也確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誤。
隨後他陷入了沉思。
上次講解儒道時，林柯腦海中的記憶就顯示這個世界的文書是被儒院和朝廷壟斷了，必須通過科舉舉仕，才能獲得文氣，入朝當官。
不過當時林柯沒有想清楚，這個世界的文氣是很久以前那位創立儒道的儒家先賢仙逝之後，文氣一分為三，其中之一入了天下。
至此，天下間修行儒道的修煉者通過誦讀儒道先賢著作的書籍，自然而然就能憑借著這入了天下的文氣修煉。
但後來儒院院長攔截了這入了天下的文氣，導致儒道修煉者無法獲得文氣。
而寧采臣最特殊的一點，就是他雖然修煉的也是儒道，但他修煉誦讀的四書卻不是儒家先賢著作的。
修煉四書所產生的文氣不受儒院的影響。
這就相當於飲水機，有一個熱水和一個冷水的出水口。
上古儒家先賢著作的書籍所產生的文氣就相當於飲水機裡從冷水口出來的水。
想喝冷水的人，就必須從這個冷水出水口接水。
而儒院攔截了文氣，就相當於關閉了冷水出水口的開關。
但是寧采臣是個例外。
他修煉的四書所產生的文氣就相當於飲水機的熱水出口。
就算儒院再怎麼影響冷出水口的開關，也影響不了熱水出口。
而且隨後飲水機出的熱水和冷水是不同的兩個東西，但說到底，兩者都是從飲水機上麵的水桶裡麵出來的，源頭都是一樣的。
以此類推，寧采臣修煉四書產生的文氣和修煉上古先賢著作的書籍所產生的文氣是同一性質的東西，隻是略有一點兒不同。
所以可以肯定寧采臣體內修煉出來的那股氣就是文氣。
想到這，林柯回過神來，對寧采臣解釋了一番。
不一會兒，寧采臣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徒兒明白了。”
不過寧采臣忽然想到，那些儒家大儒的著作最多就是引起天地文氣的共鳴，並不能憑空產生文氣。
他內心一驚。
如此說來，這豈不是說明林柯給的這一本《四書》跟上古先賢著作的書一個水平？
寧采臣瞪大了眼睛，似乎是聽見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師……師尊，那意思不就是您著作的這本《四書》和上古儒家先賢著作的書是同一個水平的？”
聽了寧采臣的話，林柯一愣，隨後也反應了過來。
似乎他說的有道理。
“沒想到師尊在修行仙道的同時，還能著作出堪比先賢的書籍。”寧采臣拱手恭敬地一拜，隨後一臉激動。
他還對林柯的信任感動。
這樣的一本堪比上古先賢的著作，要是讓仙界和儒家的儒聖發現了，恐怕得引起滔天震動。
結果這麼重要的書籍，林柯二話沒說就傳授給了寧采臣，絲毫沒有防備。
麵對寧采臣的誇讚，林柯臉不紅心不跳地擺了擺手：“這些都不重要。”
“現在剛好為師在這裡，你嘗試一下看能不能突破第一個境界。”
儒道的境界分為，童生，秀才，儒生，學士，大儒，鴻儒，儒聖。
每一個境界又分為前中後三個小境界。
儒道剛開始前麵的境界還算比較簡單，能識字，能通一些讀經典著作，並且理解其中的意思，等積累到一定的文氣，並且通過儒道的考驗，自然而然地就能突破到童生境。
聽見林柯的話，寧采臣緩緩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內心，隨後點了點頭：“好，師尊。”
緊接著林柯將腦海中有關於儒道怎麼樣突破的記憶全部告訴了他。
寧采臣在一旁靜靜聽著。
片刻之後，他點點頭，清楚了儒道突破的步驟。
隨後寧采臣直接閉目凝神，整個人一動不動，仿佛一座屹立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