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哥?”武鬆聽到是哥哥武大郎出事兒了,連忙站起身,瞪大了眼睛。
林柯一本正經地說道:
“沒錯,在我來之時,就有所聽聞那潘金蓮小娘子與那西門慶大官人勾搭在了一起。”
“什麼?”武鬆聽到這個名字,口中重複了一遍:“西門慶?!”
他剛來這清河縣沒多久,認識的人不多,不過剛好了解過這西門慶。
在縣裡可謂隻手遮天,還聽聞過許多他風流的事跡。
他竟然和潘金蓮勾搭上了。
在臨走前他就擔心潘金蓮會整出什麼幺蛾子。
所以還特意警告了一番,沒想到她膽子那麼大。
不過隨後他回過神來,看向林柯,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與警惕:
“武鬆在辦完了事兒之後自然會回去調查清楚,給我哥哥一個公道”
畢竟他和林柯並不熟悉,為什麼林柯會大老遠地跑過來告訴他這些?
不過武鬆並不覺得林柯是在說謊,因為沒必要騙他。
武鬆隻要回去了就能知道真假。
林柯騙他沒有意義。
林柯見武鬆一臉質疑的模樣,也不奇怪,繼續開口:
“若隻是這樣的話,貧道就不會來了。”
“前幾日貧道與那武大郎有過一麵之緣,還贈給貧道幾個炊餅。”
“於是貧道便與他算了一卦,發現他的卦象顯示他要不了多久將會死於非命哪!”
“此事人命關天,貧道不敢耽誤,立即快馬加鞭找到壯士。”
聽完林柯的話,武鬆猛地站起身,深深皺著眉頭:“我哥哥是如何死的?”
“據卦象顯示,他是中毒而亡。”林柯緩緩開口。
“下毒……”武鬆眼神狠厲,似乎是知道誰會下毒的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妄下定論,他得先回去一趟。
至於說還未辦好知縣交代的差事,擅自離開會受到懲罰,但他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
想罷,他提起長刀便從林柯的身旁穿過,準備離去。
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止住了腳步,轉身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給林柯:
“多謝道長前來告知武鬆,小小敬意,還請道長收下。”
林柯見他停下腳步還有點兒疑惑,在聽了他的話後,擺了擺手:
“壯士也太小瞧貧道了,貧道從來不是為了錢,快快收回去。”
見狀,武鬆愣了一下,將銀子收了起來,抱拳道:
“道長以後若有用的上武鬆的地方,儘管開口,武鬆能辦到的絕不推辭。”
說完,他轉身離去。
不一會兒,客棧外麵響起了馬蹄“噠噠”的聲音。
林柯來到窗邊,看著武鬆外麵逐漸遠去的背影。
我要的不是銀子,而是你的人哪……他內心暗自一笑。
計劃正在順利進行。
他也該回去了。
緊接著林柯一個閃身便不見了蹤影。
兩日後。
清河縣。
夜幕低垂,星辰點綴在上空
武大郎家內。
一張寬大的木供桌上擺放著武大郎的牌位,兩側各一盆耐冬花,還有點燃的蠟燭。
桌上還散落著未燃儘的香灰,以及奠儀和祭品。
牌位前,潘金蓮正靜靜站立,眼神空洞。
好像沒有因為武大郎的死而感到高興。
原本她一直內心不甘,想要逃離,現在最大的阻礙已經沒了,但她莫名感覺少了點什麼。
“嘎吱......”潘金蓮身後的門被推開了。
她回過神來,轉過身子。
隻見西門慶緩緩走了進來,來到潘金蓮跟前:
“娘子怎麼了?”
潘金蓮杏眼盯著西門慶,眼睛通紅:“是你殺了我男人。”
聽了她的話,西門慶麵色一變:“怎麼?娘子後悔了?”
“你可彆忘了,藥是你親手下的。”
潘金蓮一愣,隨即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身上,不斷抽泣。
西門慶這會兒也緩和了臉色一把摟住她:“娘子彆怕。”
過了一會兒,潘金蓮抬頭,淚眼汪汪地看著西門慶:
“大官人,這幾日苦煞奴家,時時擔驚受怕。”
“娘子莫怕,天塌下來,自然有我頂著。”西門慶擦了擦她的眼淚:
“你就一口咬定他是害心疼病死的。”
聽見他的保證,潘金蓮也逐漸安下心來:“大官人,你幾時接奴家出去?”
西門慶愣了一下直接抱起潘金蓮,往房間內走去:“這幾日真想煞我了。”
他沒有回答潘金蓮的問題本身就是回答。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天邊泛起白光。
武大郎家外的街道,兩旁的商鋪與往常一樣。
忽然,遠處傳來一陣“噠噠”聲。
是馬蹄奔跑的聲音。
鄰居們紛紛側身觀望。
這一大清早的,誰在縣城裡縱馬?
縣城裡不許縱馬,這可是要受罰的。
很快,“噠噠”的馬蹄聲越來越近,鄰居們漸漸看清了馬背上的人。
身軀凜凜,相貌堂堂,腰掛一口長刀。
來人正是武鬆!
經過這兩日的奔襲,他終於回到清河縣。
至於跟著去的兩名兵士,武鬆讓他們留在了原地,隻身一人前來。
到時候知縣要是怪罪下來,武鬆一人承擔就行。
“籲。”武鬆一拉韁繩,馬兒緩緩在武大郎家門前停了下來。
接著他翻身下馬。
“哥哥,武鬆回來了!”武鬆敲了敲門大聲呼喊。
周圍的鄰居紛紛悄悄張望著他,麵色複雜。
武鬆等了一會兒,卻不見人來開門。
這時,他察覺到周圍人的異常,扭頭看向這些鄰居們。
這些鄰居見此,趕忙收回視線,忙活自己的事情。
武鬆沒再管他們,轉回腦袋,又敲了敲門。
片刻之後,才見潘金蓮打開門。
見到她,武鬆冷眼說道:“我哥哥……”
他的話還沒說完,瞳孔猛地放大,呼吸變得急促。
武鬆一把推開潘金蓮,快步上前,雙手不受控製地發抖。
在他的麵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塊牌位。
上麵寫著——武大郎之靈位。
正是武大郎的牌位!
牌位的前麵,還插著三豎香,點著兩根白色的蠟燭。
而在武鬆身後的潘金蓮也是頓時悲痛欲絕了起來:
叔叔啊,叔叔你怎麼這時才回來啊。”
“叫你哥哥等得好苦啊。”
武鬆聲音顫抖,撕心裂肺地怒吼:“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