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睜開眼睛,一眼便發現闖進來的武大郎,連忙蹦起身上前攔住他:“武大郎,你乾什麼?!”
她一臉震驚地盯著他,不明白怎麼他突然就回來了。
王婆身後的小屋裡,西門慶和潘金蓮正忙著勾勾搭搭的呢。
萬萬不能讓武大郎闖進去。
“我來找我家娘子!”武大郎見王婆攔在自己麵前,大聲喊道。
王婆態度強硬地推著他不斷往後退:“去去去,這兒沒有你的娘子。”
看著王婆的異樣,武大郎更加確定心中的猜想,隨即怒火中燒,上前就要推開她。
隻可惜,武大郎身材矮小,比王婆還矮一個頭。
他推不過王婆,反而被王婆一使勁,直接摔倒在地。
武大郎怒氣衝衝地爬起身,回到家門口抄起扁擔,回到王婆的茶館。
瞧著他手中結實扁擔,王婆頓時不敢上前一步,連忙轉身退到一旁,扯著嗓子朝著小屋內的潘金蓮和西門慶喊:
“武大郎來啦!”
武大郎不再管王婆,徑直來到小屋門前。
小屋內的西門慶和潘金蓮兩人在聽見王婆的呼喊聲後,慌忙起身穿上衣裳。
“大官人,你快走!”潘金蓮穿好衣服之後一臉焦急。
西門慶也是將她護在身後:“娘子,有我勿怕!”
緊接著,小屋的門從外麵被一腳給踹開了。
滿臉怒容的武大郎拿著扁擔就衝了進來:“看你們往哪兒走!”
說著,他掄起扁擔衝上前去。
“大郎不要動手啊!”潘金蓮連忙撲向武大郎。
見她竟然還阻攔自己,武大郎咬牙切齒的一把推開潘金蓮,不再猶豫,掄起扁擔砸向西門慶。
但西門慶是練過武功的,武大郎的扁擔還沒落下來,他就率先抬腿踹在他的心窩上。
武大郎哪兒受得了,直接被踹得仰過麵去,扁擔也飛了出去。
西門慶冷哼一聲,直接抬腿跨過武大郎的身上,頭也不回的離去。
武大郎捂著胸口,麵目猙獰,整個人痛苦地蜷縮著,胸口的劇痛讓他差點不能呼吸。
“大郎……大郎!”潘金蓮來到武大郎旁邊,不知所措。
眼看武大郎就要昏厥過去,她焦急地朝外麵喊:“王婆,王婆快來啊!”
茶館上空。
林柯輕輕歎了一口氣。
讓武大郎受點兒罪也好,起碼讓他看清了潘金蓮,西門慶和王婆的真麵目,不再受他們蒙騙。
林柯剛才也探查過,這一腳不會要了武大郎的命,但臥床躺幾天是不可避免的。
他看著潘金蓮焦急的模樣,看得直作嘔。
真是假惺惺,又當又立的。
回過神來,林柯繼續望著下方的情況。
已經昏死過去的武大郎的旁邊,潘金蓮呼喊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王婆的蹤影。
就算是周圍湊熱鬨的鄰居,也是一個都不敢上前幫忙。
畢竟他們得罪不起西門慶,不敢引火上身。
最後,無助的潘金蓮隻能是獨自扶起武大郎,艱難地將他抬回家裡。
而後又慌張出門去找來郎中。
附近的鄰居們看見這一幕,紛紛交頭接耳。
說不定等明日,這裡的事情就會傳遍整個清河縣。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翌日。
武大郎的家。
潘金蓮她端著一碗水來到武大郎的床前。
隻見他有氣無力地躺在床上,臉色蠟黃,睜開眼睛都很費力。
潘金蓮看著桌上一口未動的飯菜,接著側身坐在床邊:“大郎,好歹起來吃一口。”
武大郎緊閉雙眼,艱難地偏過腦袋。
見他閉口不言,潘金蓮神情憂傷,眼含淚光:“奴家……奴家對不住大郎。”
“大郎恕奴家一時糊塗。”
她一邊抽泣,一邊看向武大郎:“我求大郎了……”
此時,武大郎聽了潘金蓮的話,緩緩轉回腦袋,歎息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
“我……我不怪你。”
“隻是那西門慶……”
潘金蓮見此,擦了擦眼淚內心緩緩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厚道。”
武大郎神情懊悔,艱難地搖搖頭:
“悔……悔不該沒聽我家兄弟的話,他臨走時囑咐我,遇事不要爭執,等他回來再做理論。”
聞言,潘金蓮瞪大眼睛,剛落下的心又懸了起來:
“大郎,你真的要……真的要告訴叔叔嗎?”
“若告訴我家兄弟的話,她一定不肯乾休,必惹出事兒來。”武大郎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臂:“與你也不好。”
還沒等潘金蓮說話,屋外忽然傳來王婆偌大的嗓音:
“西門大官人如何這會兒才來啊,來來來,到裡間坐。”
聽到這話,潘金蓮麵色一變,立即站起身,扭頭望向窗外。
但很快,一股力拽住她的衣袖,讓她手中端著一碗水都潑灑在地,碗也摔成了碎片。
她回過頭,隻見是武大郎拽著潘金蓮的衣袖。
他拽著潘金蓮的手臂都在發抖,蠕動著嘴,緩緩開口:
“看在你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就與那西門慶斷了。”
“我的胸口,被那廝踢了一腳,貓抓一樣的疼。”緊接著,他一隻手緊緊捂住胸口。
潘金蓮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沒有回答,連忙彎下腰:
“大郎,我明日與你抓些藥回來調理調理。”
“砰砰砰。”忽然,門被敲響。
潘金蓮上前開門一看,是王婆。
王婆探頭瞧了瞧屋內,隨後提高音量:
“我托娘子縫的那件衣服的袖口寬了點兒,求娘子再給改一改。”
潘金蓮神情複雜地看了看王婆:“等家夫病情好了再去。”
“那好那好,缺什麼過來拿。”王婆說完便直接離開。
緊接著,屋外又傳來王婆的聲音:“西門大官人走好啊。”
王婆茶館的旁邊,是一個酒鋪。
裡麵坐著好幾桌人。
林柯就是其中之一。
這會兒,他正在邊喝酒邊聽著周圍人的八卦聲。
“誰讓武大郎娶那樣的女人,命中注定的。”
“可不是嘛。”
“讓西門慶刮上的女人沒一個好的。”
“是啊,醜是家中寶啊。”
“武大窩囊……”
“不過那打虎的武都頭可不好惹啊。”
“可清河縣,還不是西門大官人一手遮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