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後麵還說什麼了?”
甜品店中,三人坐成一排。
神樂白羽心有餘悸地看著茉子,後者正一臉崇拜地望向另外一個人,就像見到了偶像的忠實粉絲。
唔,也許不是“就像”。
就在剛剛,玲子接到消息後,直接同神樂白羽討論第二卷內容的那一刹。
神樂白羽就知道,“玲子玲子”就是玲子的這件事,對茉子是瞞不下去了。
好在,在她若有若無的示意下,玲子並未暴露“虛淵玄”的真實身份。
所以目前的氣氛姑且還算和諧。
“沒有什麼,隻是說了幾句加油的詞。”
“要繼續前麵的安排嗎?”
玲子嘬了口檸檬茶,“如果要臨時更改的話,現在畫也還來得及。”
“不,那還是不必了。”
“既然你的編輯都說沒問題,那不更證明我們的方針是正確的?”
神樂白羽儘量讓語氣保持著平靜。
她餘光時刻注意著茉子的動向。
在茉子麵前和玲子討論劇情。
實在有種走鋼絲的感覺。
好在後續的劇情,玲子基本已經同她商討過了。
而茉子正處於狂熱的追星狀態,對這種細節也並未產生懷疑。
“玲子,後麵一大章的內容還需要多久完成?”
神樂白羽問道。
“如果趕時間的話,今天晚上通宵,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出來。”
玲子波瀾不驚地說著極其恐怖的話語。
“好,這次的內容也一次性放出吧,趁著熱度發是最好的。”
神樂白羽安排道。
不寫灌水日常,隻推進劇情的話,從校園賽渚薰住院開始,剩下的內容其實已經不剩多少了。
比起中規中矩的拖時間慢慢更,有玲子這樣恐怖的產能,那當然是趁熱上傳。
回到《四月合奏曲》的劇情上。
若說玲子自己搗鼓的前21話是“起”,神樂白羽所規劃的校園賽劇情為“承”。
那麼自渚薰暈倒開始,故事已然進入了“轉”的階段。
既然是第三部分,我們姑且稱之為第三卷吧。
第三卷的開頭,便是春樹君獨自去探望渚薰的場麵。
春樹君有些不明白,自己隻是一個“友人A”,而渚薰可是好兄弟名義上的正牌女友。
為什麼好兄弟會叫他過來探望呢?
那個籃球賽就非打不可?
但是,“單獨來探望渚薰”這件事,似乎又具有某種特殊的魔力,讓春樹君沒有叫上椿,而是選擇了獨自前來。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扭捏後,他已經站在了渚薰的病床前。
“嘿嘿,隻是貧血而已。”
“那家夥還勞煩你大張旗鼓過來,真是麻煩咯,春~樹~君~。”
渚薰的語氣很俏皮,絲毫沒有作為一個病人該有的自覺。
話裡話外,甚至還關心著他是否有好好接著練習鋼琴。
春樹君絲毫不懷疑,如果他帶了一副小提琴過來,渚薰就會立刻開始用音樂將醫院擾的雞犬不寧。
“啊,看到你這幅活蹦亂跳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說實話,聽說你在家暈倒後,我真的是嚇了一跳。”
春樹君找了個凳子,坐在渚薰床頭,麵露關切。
“呀,看不出來,你還挺在意我的?”
渚薰微微一笑。
燦爛的金發配合那美麗的笑顏,一時讓春樹君陷入了短暫的失神。
“喂喂,也不用直接看呆吧?友人A同學?”
渚薰伸手在春樹君眼前揮了揮,後者才忽然驚醒似的,紅著臉撇開了視線。
“既然你沒事,那...我就不多打擾了。好好養病吧。”
自覺臉麵不保,春樹君還未坐穩的雙腿當即想要出逃。
“等等!”
聞言,春樹君如觸電一般,機械般的轉過身。
“怎,怎麼了?”
“還有一件事。”
渚薰伸出手,白皙的手指遙遙指著他的心臟。
“我給你報名了一個比賽,記得去喲。”
“什,什麼!?”
“你怎麼能未經同意,以我的名義做這種事!?”
春樹君一驚,整個人頓時愁眉苦臉起來,隻覺剛剛的關心都喂了狗。
與之相對的,渚薰則笑得更燦爛了。
時間不緊不慢地前行,仿佛渚薰的住院隻是一個小插曲。
隨著渚薰的回歸,眾人的生活也回到了之前那種毫無波瀾的日常當中。
當然,這個人不包括春樹君。
“為什麼會是單人賽?”
“你給我報的名,你跟我說你自己不來?!”
鋼琴前,春樹君抓狂地聲討著渚薰。
渚薰叼著一根巧克力冰棒,渾不在意地擺出她那標誌性的燦爛笑容。
“我這不也是在陪你嘛?”
“既然練習的全程我都在,就上場的那一會兒,我不在,有什麼關係?”
“何況,我肯定會在觀眾席下給你豎大拇指的。”
“好吧,好吧,好吧。”
春樹君連連歎氣。
明明隻是一個“友人A”,卻攤上這麼一個煩人精。
自顧自地闖入彆人的生活,還對他指手畫腳...這到底算哪回事?
而且,才四月就開始吃冰棍,作為一個痊愈不久的病人,是否太隨意了一些?
“喂喂,手指停了,快動起來啊。”
察覺到春樹君停下動作,少女便絲毫不留情麵地催促起來。
春樹君又是一臉悲苦。
終於在黃昏徹底落幕後,渚薰才大手一揮。
“好耶,今天的訓練,堂堂完成!”
“辛苦咯!”
少女“啪啪啪”地鼓起了掌。
“你明明隻是在一旁吃冰棍吧?”
春樹君扶額說道,他拎起書包,準備離開音樂教室。
“誒,等等——,等等——”
渚薰連忙岔到春樹君麵前,雙手雙腿成“大”字張開,將春樹君攔住。
“乾什麼?今天已經很晚了。”
“bo!就是要這麼晚才好。”
“因為留你到這麼晚,本來就是我故意的。”
她雙手叉腰,神秘兮兮地說道:“呐~,春樹君,陪我去一個地方如何?”
——鬼才陪你去。
春樹君默默想道。
結果說出口的話,卻鬼使神差地變成了“好”。
迎著最後一點尚在天邊掙紮的霞光。
渚薰帶著春樹君走出校門,穿過鬨市,穿過民房,來到郊區邊,甚至腳步還在繼續前進。
“喂,薰,再走下去就要出城了吧?”
望著越來越黑的道路,春樹君不禁微微有些擔憂。
不是為了晚飯,而是為了二人的人身安全。
這時,渚薰忽然轉過身,雙手背在身後。
她莞爾一笑。
“已經到了喲。”
與少女聲音同時亮起的,是二人身邊飛舞盤旋的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