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暗算我!給爺死!”
“我都說了不是故意的啊!”
現在午休時間已經快結束了,回教學樓的人越來越多,不少人都自發聚集了起來看這兩個活寶打鬨。
蘇成意看著已經完全上了頭的徐洋,又看了看被可樂嚴重汙染的地板。
最後他抬頭看了看二樓李璐的辦公室。
得了,還是明哲保身吧。
原本想直接回教室的,感覺臉上沾了可樂還是有些黏糊糊,潔癖和強迫症同時作祟,蘇成意還是朝著洗手池走去。
一中的洗手池配置很齊全,擠壓式洗手液、洗衣液、洗發露,都很齊全。
楚傾眠在那裡已經站了有好一會兒了,她似乎嫌清水洗不乾淨,直接洗了個頭。
蘇成意一走近就看到楚傾眠頭發濕漉漉地站在那裡,像個被雨淋濕的什麼小動物。
韓冰不在,大概是去給她拿毛巾之類的了。
楚傾眠看到他走過來,立馬彆過臉去,隻留給他一個微微鼓起的側臉。
破案了,影響楚傾眠清冷氣質的大概就是她還沒完全消退的這點嬰兒肥。
蘇成意勾起嘴角欣賞了幾秒鐘,就看見她的發梢還在往下滴水。她的外套已經被脫下來了,水滴下來直接滲透進了打底的t恤衫裡。
楚傾眠等了一會兒,正在奇怪為什麼身旁的人沒有動靜,眼前就突然一黑。
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罩住了,她心裡有些慌張。
聞到熟悉的肥皂香氣後,稍稍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是蘇成意的校服外套。
恐懼感消失之後,黑暗的環境反而會帶給人安全感。
不用在意彆人的眼光,楚傾眠剛剛被可樂意外事件暫且止住的眼淚又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兒了。
這時候耳邊響起蘇成意清冷的嗓音:
“將就著擦一擦。”
楚傾眠吸了吸鼻子,掀開外套的一角,看著他接水洗臉。
後者察覺到她的目光,衝她挑了挑眉示意,楚傾眠轉過身去就看到了還沒結束戰鬥的徐洋和周凱榮。
看熱鬨不嫌事大的群眾們甚至開始給他們搖旗呐喊了起來。
“少爺好心給你建議,奸人竟敢加害於我!拿命來!”
徐洋已經把那一瓶可樂潑完了,現在正拿著空瓶子敲周凱榮。
“能不能聽彆人說話啊!你自己不曉得彆開那麼急嗎!”
周凱榮雙手護住腦袋,一路狂竄。
“要不說他倆是體育生呢,這麼一會兒至少跑了個五公裡了。”
韓冰忍不住感歎道。
楚傾眠被突然說話的韓冰嚇一跳,
“哎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去了一趟保健室,新毛巾正好用完了,還沒來得及補,我就沒拿。”
韓冰看到她頭上蓋著外套,頓時覺得有點好笑,伸手幫她輕輕擦著。
“你這是什麼造型戴珍珠耳環的少女”
《戴珍珠耳環的少女》是一副世界名畫,畫裡是一位戴著藍色頭巾的女孩驚豔回眸。一中的校服恰好也是藍色主體,看著還真有幾分相似。
“嘰裡咕嚕。”
楚傾眠嘴裡不知道冒了一串什麼出來,微微蹲下來一點讓韓冰不用抬著手。
蘇成意卻大概聽出來了這正是那副畫作的作家所在的國家語言,頓時有點懷疑人生。
“你連荷蘭語都會”
“乾嘛會一點點怎麼啦。”
楚傾眠撇了撇嘴,似乎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荷蘭語在全世界來說還是比較小眾的,身邊幾乎沒見過彆人會。
韓冰也很震驚,
“你居然聽得出來這是哪國語言我還以為她在胡說八道呢。”
蘇成意點點頭,回答道:
“我以前自學德語的時候,順帶著翻過荷蘭語的語法書。”
自學德語
“你倆差不多得了。一個比一個離譜!”
韓冰麵無表情地看著麵前這兩個怪物,瞬間感覺到了人與人之間的參差。
“徐洋這時候為什麼不在搞得我成了這裡唯一的凡人了!”
聽了這話,三人一齊向徐洋那邊望過去,恰好聽到二樓傳來一聲尖利的叫喊。
“乾什麼呢!”
辦公室裡的李璐終於被樓下的動靜吸引來了。
“你們倆在教學樓撒什麼野老實站那兒!!”
李璐匆匆忙忙從樓梯跑下來,圍觀群眾頓時作鳥獸散,生怕被憤怒的李天王連坐。
她身後,王婷婷也從辦公室慢悠悠地走出來,慵懶地倚在欄杆上看戲。
徐洋和周凱榮自知跑是沒用的,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隻好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等著挨呲。
看著李璐走得比較焦急,步子邁得很快,徐洋趕緊出聲提醒:
“老師,地上被可樂打濕了很滑,您慢點走!”
沒想到這話把李璐心裡的火氣都消了一大半,她看著周遭的一片狼藉,隻是歎了口氣。
“你倆要玩兒不能去操場嗎看看這地板被你倆造的,彆人要是摔倒了怎麼辦”
周凱榮縮了縮脖子,立馬認錯道:
“對不起老師,我錯了。”
見徐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李璐頓時柳眉倒豎,一巴掌拍他腦袋上。
“你呢!這可樂全是伱潑的吧人家都認錯了,你不認錯”
徐洋捂著腦袋趕緊認錯。
“我錯了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嗎”
“一句錯了就完了怎麼彌補”
周凱榮馬上說:
“老師,這地板我來拖,弄臟的牆麵我來擦。”
態度還挺誠懇,李璐點點頭,又盯著徐洋。
徐洋見周凱榮都發話要一個人包攬責任了,頓時順杆兒爬,嬉皮笑臉地說:
“老師,我同意凱子說的。”
“你同意個屁!他擦牆麵,你去拖地!”
李璐氣不打一處來。
“不公平啊老師,牆上不就沾了一點點!地上那麼多呢!一樓這麼大我一個人得弄到什麼時候啊,我下午還有訓練呢!”
徐洋嚷嚷著給自己抱不平,李璐眼神一掃,他又知趣地閉上了嘴。
“成成成,不就拖地嘛,誰還不會拖地了...”
儘管不情不願地,兩人最後還是一起去清潔室拿工具了。
“你說徐洋是不是蠢啊這時候認錯都不知道積極點,活該乾活兒!”
韓冰看著他蔫頭耷腦的背影,恨鐵不成鋼地罵道。
“就是說嘛。”
楚傾眠的發質很好,即使被胡亂擦拭了一通,依然又順又直,看不出來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