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羅看著麵前全身上下都透露著神秘與不可信的家夥,全身已然緊繃,隨時準備轉身抱著妹妹逃離這裡。跑!剛剛做出了決定,下一刻便一個轉身,抱著小拉米便朝巷道的拐角跑去。然而一分鐘後,羅看著前方交叉口的身影,連忙停了下來,轉身又朝身後跑去。就這樣僅僅隻是五分鐘的時間,爆發性的衝刺下讓年僅九歲的羅氣喘籲籲,喉嚨裡甚至已經感受到了血的甜味。“怎……怎麼會這樣?你到底是怎麼……出現……在前麵的?”凱文沒有回答,隻是一瞬間消失後出現在了他身旁,一伸手便搭在了其背後小女孩的頭上。下一刻,場景轉換。革命軍據點的醫務室,剛剛惡趣味發作了一下的凱文,直接將小女孩抱過來交給了據點的醫生。“珀鉛病發作,先穩定一下,後麵的治愈我這裡已經找到了辦法。”醫生接過小女孩,對凱文表達敬意的同時,看向昏迷中的小拉米也滿眼憐惜,順帶還咒罵了兩句世界政府。而一旁還懵著的羅,此刻腦子裡全都是一句話:治愈的辦法。“啪!”羅一把撲向凱文,結果卻直接撲在了地上,摔了個狗吃屎。人呢?怎麼沒了?!剛剛那麼大一個人呢?!“你在乾什麼?”將小拉米交給負責穩定病情的醫療室醫生後,剛剛抱走小拉米的女醫生看向摔倒的羅:“你應該也有珀鉛病吧,看狀態還沒發作,一會兒去做個檢查。”羅沒在意檢查與否,而是指著凱文消失的地方:“剛剛的那個,那個戴著麵具的男人呢?他說可以治愈珀鉛病,他去哪了?!”一連串的問題,女醫生也反問道:“所以你是直接被先生帶回來的嗎?看來北軍這邊的精銳,搜救方麵還是不行啊。”北軍?先生?搜救?羅瞪大了眼睛。拜托能不能不要講這種自己聽不懂的話行嗎?剛剛那個說可以治愈珀鉛病的家夥去了哪裡,這才是最重要的啊!似乎是看出了羅的焦躁,女醫生伸手揉了揉他的斑點帽:“我們是革命軍,今天晚上突襲進入費雷凡斯營救幸存者。至於剛剛那位是革命軍的火種先生,也是負責此次救援行動的主導者。”所以……這是得救了嗎?羅擺了擺頭,連忙問道:“剛剛他說可以治愈珀鉛病,是……是真的嗎?”女醫生鄭重點了點頭:“先生從來不會欺騙自己的誌同道合之人,所以放心吧小朋友,剛剛那個是你的妹妹嗎?她會沒事的。”“不過現在……”說著女醫生直接將羅抱了起來:“你同樣需要接受檢查,以確實珀鉛病的致死時間。這是先生行動前就安排的事情,必須要確認每個費雷凡斯幸存者的剩餘生存時間,以方便後續治療。”僅僅九歲卻感受到擠壓的羅滿臉不適,掙紮著想要下地卻被打了兩下屁股。頓時也老實了。這群人沒有穿防護服,也沒有畏懼他們如毒蟲一樣。而他和小拉米除了自己的一條命,似乎也沒什麼值得圖謀的。所以……真的得救了嗎?……清晨,當新一天的陽光照射到費雷凡斯時,黑夜中的混亂已經結束,但原本富饒的白色城鎮此刻也是一片死寂。醫院的醫生們全部被救走,整個城鎮的片區早已被劃分好,每個小隊帶著幸存者都趕到了撤離點進入了一個陸地上的船艙裡。黎明時分,所有人感受到了船隻在升空,進入雲層之後開始朝著某個方向而去。費雷凡斯,在珀鉛病爆發後,隻留下了一片廢墟和死寂。而船艙裡幸存下來的人,都在互相擁抱著抽泣。活下來的夫妻、男人反抗後死去留下的妻女、父母被射殺留下的孤兒……這場苦難下,所有人都經曆了死亡,也都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忍。……很快,一艘艘巨大的船隻從雲層上落下,停靠在了革命軍北海據點荒島的港口。近八千的幸存者,從一個個船艙裡走了下來,隨後便被安排檢查身體。這一幕讓許多人感受到了威脅,但卻迫於革命軍的武裝壓迫感,不得不配合一係列科技的檢查。但很快,他們發現似乎並不是要拿他們做試驗,檢查就真的隻是檢查而已。其中費雷凡斯的醫生,更是驚奇的看著據點醫院裡的設備,跟著革命軍的醫生背後,不停的詢問這個那個。一直到因為人數眾多而忙不過來的醫生發火,才尷尬的重新回到排隊檢查的人群。不過這群費雷凡斯的醫生也並不是毫無用處,回道人群中後也開始向周圍的人解釋了起來,證明是真的檢查。並且,這裡的儀器所得到的結果,能夠測算出珀鉛病的具體發病時間,且精準到月這個單位。一時間,人群也安定了下來。所有人想著的,是被救援時聽到的治愈辦法,這關乎著他們自己和親人的生命,自然無比在意。很快一天的時間過去,從白天到深夜,一天三頓飯革命軍都有發放,並且給嬰兒帶來了奶粉。其中很多革命軍的女性,自發的和一些明顯是孤兒寡母的幸存家庭聊了起來,以安撫她們緊張的情緒。物資準備充足,也讓這群費雷凡斯的幸存者內心穩定了稍許。夜晚,近八千人被全部檢查完畢,每個人都多了一張卡片,上麵有著頭像、姓名、年齡、剩餘時間。檢查完的人被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一個很小的隔間,但卻配備了生活必需品。安定下來後,所有人都鬆了口氣。已經臨近發病的小孩都在醫院,由醫生幫忙穩定病情,大人們有些直接在病床旁邊睡了過去,卻被護士給趕去了安置房屋。倒是費雷凡斯的醫生們,一個個在這種情況下,依舊內心激動的留在了醫院,無論怎麼說都不休息,就是想要搞清楚珀鉛病的治愈辦法。另外……那些新奇的儀器也是他們的目標,不停的詢問,但絕不動手,也儘量不打擾。隻不過沒多久,深夜淩晨一過,這群仿佛有用不完力氣的家夥,全都或坐或站或躺的昏睡過去。雖然沒有搞清楚珀鉛病到底怎麼治愈,但這裡革命軍的儀器和知識,讓他們相信了治愈的可能。緊繃數個月的精神放鬆,沒心梗死掉幾個,都算是昏迷的地點就在醫院,搶救及時。……第二天,費雷凡斯的所有人被聚集了起來。“各位。”訓練場上,凱文站在台階上看向所有人。“在此之前我讓卡拉斯軍隊長通過營救你們的小隊長,告訴了你們珀鉛病已經找到了治愈的辦法,這一點並不是欺騙,也不是為了讓伱們堅持下去的謊言。”話音落下,費雷凡斯的幸存者們都看向凱文。幾個月的時間,費雷凡斯的醫院門口,他們每一天的等候換來的是一天天的失望,最後變成絕望。他們想活下去,之所以想活下去,才會拚了命的去衝擊邊界線想要離開費雷凡斯,去其他地方作為活下去的辦法。雖然渺茫,但終歸是一個希望。而現在,這個救了他們的革命軍先生,同時還有著治愈珀鉛病的方法。“嘭。”一個中年男人擠出來跪倒在地,他的女兒在醫院穩定病情,妻子已經死去。“隻要能救我的女兒,你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加入你們,不管是海賊還是革命軍,我都可以!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女兒!”“砰。”額頭磕在地板上,打出沉悶的聲響。隨後,人群蠢蠢欲動。活著,才是一切。其他的,都可以再說。沒有經曆過這幾個月苦難的人不會明白,那種知道必死卻被世界拋棄,每天希望變成絕望的過程差點沒讓他們崩潰。“嘭。”“嘭嘭嘭……”一連串的跪地聲,引發的連鎖反應讓所有人都跪了下來。他們想要救自己的孩子,為此無論怎樣的條件,他們都接受。凱文歎了口氣:“並不用這樣,也不需要你們加入或者賣命。事實上,治愈珀鉛病的辦法本身就來自費雷凡斯。”說著凱文拿出了之前得到的手術果實,心形的外表讓其很漂亮。“這是惡魔果實,或許你們之中有人聽說過它。不過我手裡的,是代表著最好醫術的惡魔果實,手術果實。”凱文看向人群中前排的醫生,他們之所以站在前排,就是為了分辨所謂珀鉛病治愈的真假。當然,其中也包括他們的求知欲。“這顆果實是我在費雷凡斯的教堂得到的,或者說隻是暫時保管。它的歸屬,最終還是由你們自己決定。”這個時候,為首的一個醫生開口道:“先……先生,它的能力是手術嗎?能夠完成一切手術的能力?”凱文思索片刻後回道:“具體作用於醫術的能力我並不清楚,不過珀鉛病確實能夠治愈。也就是說,吃下這顆果實後,便能夠擁有治愈珀鉛病的能力,且還能擁有強大的力量。不過……”說到這裡凱文頓了頓:“手術果實的能力是世界政府所窺視的,甚至開出五十億貝利的天價,也想要得到這顆果實。”“有些東西這裡不方便說,但我需要告訴你們的是,成為手術果實能力者的人,將會在未來被世界政府和黑暗世界一切有野心的人盯上。”“另外……吃下這顆果實獲得能力後,能力者需要完成整個費雷凡斯幸存者的治愈工作,而果實能力的運用是非常消耗體力的。”“根據昨晚的加班加點,整個費雷凡斯的幸存者七千六百三十七人,其中最多還有一個月壽命的嬰兒有四百二十人,兩個月壽命的……”“也即是說能力者需要在四年內都留下來,將珀鉛病患者全部治愈,才能夠選擇離開這裡。”話音落下,剛剛還有些蠢蠢欲動的人,此刻都熄了火。看到這一幕的凱文呼出一口氣。還沒有接受思想改造的民眾,小富即安的心理是很正常的。一天前,或許他們為了孩子能夠活下去而拚命,為了能夠逃離封鎖,而拿著槍去封鎖線,但現在……得救了,離開了費雷凡斯,珀鉛病也有了治愈的辦法。現在需要一個人站出來犧牲,在幫助所有人後,未來會被世界政府和黑暗世界所有野心者盯上。這種事情,在他們看來是沒有活下去可能的。一時間,訓練場上所有人都沉默了。人,都抱有僥幸心理。在認為凱文能夠治愈珀鉛病時,他們願意付出一切去救自己的親人,但現在隻需要一個犧牲自己。那麼這個人,為什麼不能是彆人?惡魔果實,被大海詛咒的果實,無法遊泳,被海水浸泡便會癱軟無力,未來被盯上失去生命……一點點在腦海裡劃過,讓他們低著頭不敢看旁人,更不想讓周圍的人注視到自己。這個時候,人群中的修女動了動,在其身旁的安妮卻抓住了她的手。雙手接觸,修女的內心更加堅定了。“我會救你們。這是一開始我就答應你們的,不是嗎?”修女將安妮的小手褪下,直接向人群外走去:“我……我可以!”一時間,所有人抬起頭看向了這個過去就善良的女人。費雷凡斯的教堂會收養孤兒,也會幫助附近的老人,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他們偶爾會給予幫助和捐贈,但今天這樣站出來,他們做不到。修女的目光看向凱文,堅定道:“我可以吃下這顆惡魔果實,也願意將所有人的珀鉛病都治愈。”有人站出來了,所有人都似乎鬆了口氣。然而凱文卻微微搖頭:“你不是醫生,吃下這枚果實,沒有醫術的支撐你做不到治愈珀鉛病。”話音落下,前排的醫生們感受到了來自身後的目光。凱文看著這一切。考驗也好,測試也罷。他隻是想看看,普通人麵臨這種情況的選擇,以用作未來的參考。和之國的流血混亂,讓他明白了很多東西,而這些東西需要去看去認知,才能夠在未來更加透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