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消息的林堅頗為意外。
他確實一直想拉攏蔡勻，也沒少下功夫。可惜，那是個科研瘋子，平日裡基本聯係不上。日常對外的都是那個和他有些矛盾的楊嬋，屬實彆扭。
沒想到今天蔡勻能主動找他。一直到兩人見麵，林堅都如在夢裡，實在不敢相信這個科研瘋子竟然能離開實驗室。
“你那個堂弟的事，你知道了吧？”
林堅實在沒想到蔡勻見麵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臉色瞬間尷尬了起來。
“那個，家門不幸，屬實丟人啊，不過，你這個科研狂人，怎麼還有心關注這類八卦消息。”
“八卦消息？有點意思，說說看你聽到的消息。”
見林堅如此態度，蔡勻才突然意識到，高看對方了。這是一盤三大集團，西方科技和科發部之間下的大棋，殷商隻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就連這位高官子弟，能接觸到的信息也很有限。
林堅什麼人，覺醒了七巧玲瓏心的家夥，聰明絕頂。他一聽蔡勻的語氣，就意識到了有問題。
“我知道的消息，我家那個堂弟鬼迷心竅，色欲蒙心了，對一個人工智能傾心表白。”
“你對你這個堂弟了解麼？”
林堅神色複雜，默默地點了點頭。
他可太了解了，他能放棄朝歌星家族的事業，放棄家族身份的加持，躲來集團一個不起眼的金融部門，最大的原因就是這位堂弟。
“他是那種控製不住下半身的人麼？”
麵對這個問題，林堅反而猶豫了。雖然那位堂弟早已結婚生子，平日裡看起來頗有些雄才大略，各方麵都是個狠人。但是這種問題，外人還真不好確定。
“以前看著不像，但現在，我也不確定了。”
“好！”
蔡勻一攤手。
“那就假定兩種可能，一，他確實是個色中餓鬼，連個人工智能都不放過。二，他不是，那麼”
林堅心領神會，馬上接道。
“不可能是第一個，他就算有色心，就算真對人工智能都不放過，消息也不該這麼快傳開，傳的還這麼廣。朝歌星那幫官員也不是吃乾飯的，事關國體，動動手指就能壓下的消息。除非是集團級彆的存在插手了，才讓消息無法封鎖。”
蔡勻點了點頭，神色鄭重道。
“接下來我的話，都是絕不可外泄的最高機密。我很看好你，我知道你一直想拉攏我，但你要知道，我需要的並不是一個合作者。我現在需要的是一批真正能夠信任，能夠在未來的亂局中相互成為依靠的同伴。你願意賭一把麼？”
林堅聞言，激動地站了起來。
“當然，我也觀察你很久了，你是目前我唯一可以真正親密合作的對象。你和你們家石磯教授都有一樣的問題，根基太淺。這既是缺點，但也是最大的優點。強強聯合隻能是利益結合，隻有起於微末的信任才能真正長久。”
蔡勻點了點頭，把從趙公明那打聽來的那些都和他說了一遍。
“我能感覺到，現今各方都還沒真正下場，都還在布局階段。所以下手都不算狠，守著規則。這種局麵，我實在不擅長，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麵對這種波譎雲詭的局麵，我相信是你這個七巧玲瓏心的大好戰場。”
林堅沉默了很久，他在消化聽到的信息。終於，他眼底有些發紅，聲音乾澀的說道。
“很感謝你告訴我這些，這麼一來，很多之前的懷疑，就有答案了。那麼，作為回報，你要不要聽聽我的故事？”
蔡勻擺出一副傾聽的樣子。他對這個林堅還是挺好奇的，尤其是楊嬋說他舍棄了朝歌星家族給安排的一切，以一種近乎背叛的架勢，脫離了家族，卻隻到集團的金融部混了個普通的業務員。隻不過具體的原因，楊嬋也不清楚，一直是朝歌星權貴圈津津樂道的八卦。
“我的事你應該也聽說過一些，但原因應該沒人清楚，包括你家那位，因為我誰也沒說過。其實原因很簡單，我怕死。雖然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但我能意識到，再待在朝歌星，我會死的。事實證明，我大伯死了，帝辛還有兩個哥哥，也都死的莫名其妙。我本以為是帝辛為了上位，屠戮親族。今天被你一提醒，我才終於意識到，是有人把我們一家都當做了棋子，甚至是棄子。”
又停了很久，深思後的林堅很肯定的開了口。
“你的猜測太片麵了，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科發部絕不無辜，他們不是下手者，但卻一定是慫恿者。你說的那個各方對大一統的規劃，我大致有所猜測了。你知道，自古以來，上位者如果想乾掉一個又正派，又有能力的權臣，最好的方法是什麼麼？”
蔡勻又不傻，馬上跟上了思路。
“你是說，扶持一個奸臣？”
“對，一個大奸臣，上位者隻需要裝聾作啞，稍微給點扶持，這大奸臣就會瘋狗一般的咬死那位權臣。至於事後嘛，裝模作樣反省一番，撥亂反正，奸臣一殺，權臣撫恤一下，一切就回歸正軌了。而權力也就回歸到了上位者手裡。”
蔡勻笑了。
“那現在，誰是上位者，誰是權臣，誰又是奸臣呢？”
林堅也笑了。
“乾坤未定，誰又知道呢？反正我殷商是被有些人準備好好包裝一番，當個大惡人了。”
“惡人？”
“是啊，這天下最簡單，最可笑的真理，就是正義戰勝邪惡了。既然有人想要大一統，那麼總需要有個人來當這個邪惡。我那可憐的帝辛堂弟，恐怕也不過是開始罷了。”
蔡勻語氣同樣鬱悶的說道。
“但問題是，集團已經和殷商綁定的太深了，船大難掉頭啊。”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一歎。他們都有一種無力感，對手太強太大，自己卻勢單又力孤。
“所以你知道我為什麼說找相互依靠的同伴了吧？外有強敵，內有奸佞，我們還說不上話，那就隻有集合更多同道中人，壯大自己。進要披荊斬棘，哪怕事不可為，退也要有自保之力。”
林堅伸出了一隻手。
“明白了，我加入。之前我隻能儘力保全自身，但如果有可能，我又豈會放棄我的家人。”
兩隻手握在了一起。
“這破金融部你也彆乾了，我那現在有筆好買賣，正好無人打理，委屈你先打理段日子。”
林堅眼中一亮。
“不會是你前段時間那個驚世駭俗的項目有成果了吧？”
蔡勻苦笑。
“彆提了，小看了念力和異能的難度，算不得成果。隻是借助嬋兒的異能，有把握提高覺醒異能的幾率罷了，具體的還要看結果，這段時間差不多也該成了。到地方我再給你具體介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