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蔡勻興致勃勃研究自己新玩具的時候，他和楊嬋約定的緊急呼叫信號突然響起。
搞科研的時候確實很討厭被打攪，但蔡勻也清楚，多事之秋，教授閉關了，他要是也不聞不問，再出現類似李靖，或者馬元那樣的事，全丟給楊嬋實在有些不合適。
所以進入實驗室前，就和楊嬋約定好了緊急聯係，不是她無法自己決定的大事，輕易彆打攪自己。
不過現在看到信號響起，蔡勻反倒沒有不爽，甚至有點興奮。當即接通通訊。
“怎麼了？是不是那個蚊又打過來了？”
楊嬋有點莫名其妙。
“啊？想什麼呢，那幫修羅道的家夥最是貪生怕死，暗中搞點破壞還行，讓他們正麵挑戰集團，借他們三個膽。”
“哦，那出什麼事了？”
蔡勻瞬間有點意興闌珊了，他可還一直想著再搶一個暗星爐。那些集團實驗室的代言人不能下手，也隻有這個修羅道的集團公敵下起手來沒有顧忌。
“出大事了，帝辛那小子瘋了。”
“切，多大點事，瘋就瘋唄，還能是猥褻誰了。”
對於蔡勻來說，政治實在遙遠，兩世的記憶都讓他對那個所謂的權力很是無所謂。集團地位超然，截教更超然。
再說了，帝辛嘛，不就是紂王麼，能有多瘋，還能比褻瀆女媧聖人更瘋？所以他還真有點見怪不怪了。
“啊？你怎麼知道？你不是在做實驗麼，還有閒心關心情報。不對啊，我沒發給你啊，你還有我不知道的情報渠道？”
蔡勻也傻眼了。
“那人不會叫女媧吧？”
“對啊！”
兩人都沉默了，暗自消化著心中的震驚。
楊嬋震驚於蔡勻怎麼知道這個名字的，這是一個僅在小圈子內流傳的名字，甚至是一個禁忌。不過想到蔡勻見過董事長，似乎也不是不可能聽說過。
而蔡勻則震驚於真有女媧啊。他倒不驚訝於帝辛的瘋狂，畢竟從聞仲北伐，他就確認了，兩個世界雖然差彆很大，但在一些大事大方向上，有著驚人的相似。
但他是真沒聽說過有女媧此人啊。按說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這個世界連他都沒資格知道的事已經不多了，無不是最頂層的核心機密。例如暗星爐的由來。
但那都是技術科技，沒道理一個人也這麼神秘，莫非掌握著什麼核心科技？
“好吧，這個女媧到底是誰。帝辛發瘋關我們什麼事？”
蔡勻也隻能裝傻充愣了。
楊嬋以為蔡勻隻是偶爾聽到這個名字，也沒多想，就把當初科發部組織的遠空探索船，百人精英隻有七人歸來的事說了一遍。
蔡勻又不傻，聽出了其中的意思。
“你是說女媧也是這七人之一？那帝辛是夠變態的，這位婆婆怕是近百歲了吧，咦！好惡心。”
楊嬋神色複雜，猶豫半天才決定告訴蔡勻實情，畢竟兩人現在算是一體的。
“是，也不是，女媧其實不能完全算人。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真正的人造智慧生命。”
蔡勻眼神一凜，語氣嚴肅道。
“你說的是人造智慧生命，不是人工智能，對吧？”
楊嬋默默地點了點頭。
蔡勻倒吸口涼氣。
“他們怎麼會允許她存在的？”
蔡勻這段時間都在研究靈魂，念力之類的知識，對相關文獻看了不少，對其中的禁忌相當清楚。
當年人類走出母星後，開始了星際擴張。在這個過程中，發現了不少外星文明，各色智慧種族。麵對異族，人類中難免有一些聖母，主張和平相處，互相了解之類的。
在這件事上，人類吃過不小的虧，用血的教訓印證了一句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也是蓬萊生化嚴禁非法人體改造的來源，種族認同感是人類團結一致的根基，一旦改造過分了，那還是不是人族就值得懷疑了。
所以當太上通訊開發出人工智能的時候，就引來了不少人的責難。
人工智能方便是方便，但其本身在某些方麵過於強大，一旦生出意識，有了異心，將是無法控製的災難。所以最後各方達成共識，人工智能隻能維持現在的水平，絕不能進一步發展了，決不允許智慧生命的出現。
所以蔡勻無法理解，高層是怎麼可能允許一個人造智慧生命存在的。
“女媧其實是當初那艘遠空探索船的人工智能，也是在那場探險中獲得機遇，真正進化為了智慧生命。具體他們經曆了什麼，那是最高機密，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女媧在獲取情報，幫助船隊逃生等方麵是立下大功的。回來後，那幾位大人物聯合作保，才保下了她。同時，有關暗星爐等新科技的開發，女媧也是主要成員。”
蔡勻默默地點了點頭，他還是能理解的。同生共死的戰友意義不同，楊嬋說的那幾人包括自家董事長，這樣的幾個人作保，確實有能力保下來。
但很顯然這種事不能公開，所以哪怕自己都沒聽說過。
等等！公開？
一段黑曆史湧上心頭，讓他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所以你說的出大事，是因為帝辛身份的影響力，造成了女媧存在的曝光麼？”
楊嬋一臉崇拜。
“沒錯，你光謙虛說不懂政治，你看，這不是反應很快嘛，一眼就看穿了核心問題。”
蔡勻嘴角抽動，但沒說什麼，算是默認了。
“算了，他發瘋就發瘋吧，天塌下來個高的頂著，這種事也輪不到我們操心啊。”
“不，這很嚴重。”
楊嬋聞言，收起了花癡相，一臉鄭重。
“我聽我哥說過，高層有個賭局，也是一個目標。似乎是為了應對未來可能遇到的危機，目前人類社會的鬆散分裂已經嚴重拖累發展了。所以他們打算推進大一統，建立一個強大的中央政府，用以集中更多的資源來發展。但是方式無法統一，於是定下賭局先各乾各的，在一個階段後，看誰的方式效果最好，就由誰來主導。”
蔡勻閉上眼睛，默默想了很久，才沉聲問道。
“那你知道我們董事長的主張麼？”
“知道啊，不是很明顯嘛，借用殷商大義之名，逐步削權，走的溫和穩定路線。所以你們集團很多實驗室的代言人都加入了殷商的軍隊。”
蔡勻有些壓抑著怒氣的說道。
“也就是說，聞仲北伐，我們集團的影響力也就被都帶走了。”
蔡勻就感覺心頭有股怒火，來的莫名其妙。按說這樣高層的爭鬥，對他影響不大。但不知為何，他就想起了夢中無故被殺的怨氣。如果兩個世界真的在大事上有所相通，那是不是意味著夢中那個世界也有一件類似的高層之間的隱秘大事。自己的死並不完全是一個沒有家教的熊孩子的辣手，而是某種算計之下的無辜波及。
“嬋兒，你辛苦點看好家，彆讓那幫陰暗裡的家夥占了便宜。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對了，如果有強敵，那你就往教授那邊躲，千萬彆硬抗。這點瓶瓶罐罐的無所謂，人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