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教授態度緩和了些，蔡勻趕緊拿出自己的實驗計劃，試圖轉換一下話題，緩和場麵。
教授拿過，大致掃了幾眼，鼻孔中冷哼了一聲。
“垃圾，這就是你想出的方案？還是學校裡那一套，隻管自己，絲毫不考慮外麵的現實世界。”
蔡勻絲毫不氣，他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教授願意教就是最大的恩典，趕忙討好的詢問。
石磯教授可能也是覺得這小子用處不小，值得培養，雖然語氣不耐，但動作一點不慢。抬手麵前巨大的全息投影亮起，展示出幾件設備。
“你既然想設計進攻型武器，那你的對手就是主流的防禦體係。現在常用的這一套防禦體係基本都是昆侖重工多年積累打造出來的，也被從戰艦上移植到了機甲上，成熟全麵，基本沒有什麼弱點。”
說著，指向屏幕。
“這套防禦體係最核心的就是這個，力場發生器。昆侖重工那些核心實驗室對於各類力場研究的極為深透，延伸出了各種不同的裝備。但總的來說，其實就兩種，一種是針對光能武器，能量武器的偏光力場。一種是針對實體武器的引力力場。這力場設備最大的特性並不是硬抗，而是引導偏轉。所以能用最小的能量消耗對抗極強的攻擊。”
說著又指了指蔡勻的方案。
“你這算什麼？可控製超高速撞擊武器？隨便開個引力力場就要轉彎，即便勉強突破力場了，力量速度也被卸掉了大半，真當那些合金裝甲和導能塗層是吃乾飯的啊。你這玩意兒還不如早就被淘汰的導彈呢，起碼導彈炸一下還能嚇人一跳。”
蔡勻撓了撓頭，他也很無奈，畢竟以他的權限接觸不到那些頂尖武器，對現在的主流設備的數據沒什麼概念。
“昆侖的防禦係統這麼厲害，那現在的戰鬥到底怎麼打的？”
教授無奈的又指了指一旁的外骨骼。
“所以大艦巨炮才會被淘汰，現在是機甲的時代啊。力場這玩意兒也不是完全無敵，它擅長對付的是缺乏後續動力，不具備持續引導性的攻擊。麵對機甲這種近身攻擊，持續的動力，不斷調整的方向，最終隻能演變成雙方的持續消耗。一旦持續消耗，力場的優勢就消失了，缺點卻暴露了。那就是力場不集中，往往是一個麵，甚至一個球形的範圍，能量消耗遠比機甲單純推動自身大的多。”
“消耗戰？”
蔡勻語氣詫異，實在不敢想象激烈的戰場會是這樣墨跡的打法。
“你傻啊！”
教授恨鐵不成鋼的罵道。
“設備都是有出力上限的，機甲的攻擊隻要在短時間內超出了防禦係統的出力上限，就能短時間內造成其癱瘓。對於機甲來說這種上限不難打破，畢竟以點破麵，威力更集中。而且之前那些機甲用劍你不是也看了，無論是高頻震蕩，還是高溫，也都是為了一擊激發出最大威力，打破防禦。”
蔡勻眼前一亮，終於對概念模糊的戰鬥有了一點清晰的認知。要是按這個說法的話，自己模仿的乾坤圈也沒那麼不堪吧？隻要能一圈砸破防禦係統，大力出奇跡，總也比親身近戰冒險強吧。
“教授，能不能給我一份防禦係統的數據，我以後研究也有個方向。”
教授猶豫片刻，還是給他發了一份資料。
“你隻有一天時間全記住，到時間自動銷毀。這不是市麵上的公開情報，而是集團暗中無數次測試得出的一手情報。這東西畢竟算是掘人家昆侖重工的祖墳了，一定注意保密，低調點。”
蔡勻開心的收下資料，有些不經意的問道。
“這麼說來，度厄教授的研究，也是針對防禦係統的了？他不是昆侖重工的合作實驗室麼？這麼做沒問題吧？”
石磯教授臉上閃過一抹憂愁。
“你小子還挺用功，給你的資料看了啊。沒錯，我這回其實不是出差，就是對我這位學長的研究方向生出了擔憂，想要當麵勸勸他，彆給自己找麻煩。按他的研究方向，哪是什麼得罪了昆侖重工，其他幾家大集團也得罪完了。怕是不等他出成果，就要有人從**上解決麻煩了。”
“這麼嚴重啊，電磁波領域我認知淺薄，真沒想這麼多。不過教授，大家都是科研出身，雖然我沒見過這位度厄教授，但我們這些人的通病還是了解一些的。您這樣阻止恐怕不會有什麼效果，意誌堅定是一個成功科學家必備的素質之一。所謂堵不如疏，現在靈能科技剛起步，大片的藍海等人發掘，不如找個更好的方向引誘他，應該效果更好。”
石磯教授臉色一變，一腳把蔡勻踢飛十幾米。
“小崽子，點誰呢？老娘規劃了八年的項目，失敗十七次怎麼了？滾！彆讓我看見你。”
蔡勻灰溜溜的趕緊離開了實驗室，他沒想到隻是想引導石磯教授去改變度厄的研究方向，卻讓她自我代入了。看來那個失敗的項目已經成了教授的心結，有一點話頭就能聯想過去。
蔡勻剛走沒多久，通訊器響起，一看，教授又塞來了一大堆資料，最後留了句話。
“兔崽子，這段時間彆出現在我麵前，這些資料到達目的地前必須學完，否則滾回去當助理研究員。”
這些資料蔡勻一開始看就停不下來了，這可全都是集團內部的最前沿資料，怕是一級研究員都沒資格調閱。
有了這些資料，什麼乾坤圈，什麼度厄教授，什麼命運，他都顧不上了。對於一名正經的科研人員來說，這些才是命。他隻知道時間有限，必須儘快吸收這些知識，武裝自己，否則教授的話可能真不是虛的。
對於石磯教授而言，自己作為啟能樣本的功能已經結束了，基本可以說失去了利用的價值。未來想要繼續被重用，就必須展示自己作為科研人員的價值，尤其是一個所謂異能者加上科研人員的綜合價值。
集團不是善堂，實驗室不養閒人，自己現在這個三級研究員都還有點虛，再不趕緊充實自己，被拋棄也就真不能怨社會殘酷了。
時間飛逝，青鸞號內兩個人各忙各的，都沒注意到目的地快到了，直到人工智能提醒，兩人才從忘我中回過神來。不得不說集團的地位就是誇張，飛船連過星關都無需報備，人工智能自動就處理了，都沒打攪到兩人。
等兩人回過神來，飛船已經準備在一座造型詭異的人工星球上停靠了。
這是一座完全由人工搭建的巨大鋼鐵行星，在科技圈裡相當出名。行星名叫西昆侖，也被稱為昆侖重工集團的孵化池，彙聚了無數想要加入昆侖重工的頂級科學家，私人實驗室遍地都是。基本上昆侖重工的那些合作實驗室都出自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