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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兵敗山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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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衍三步並作兩步快速上前,扯住公孫衍的手腕:

“老將軍,我清晨來得早些,方才在望樓上看到魏軍三路進攻。魏軍勢大,此地斷然是守不住了。不如……”

公孫衍忿忿地甩開卑衍的手:“卑宏義,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我來遼隧與魏軍對峙十餘日,除了遼隧南邊幾個城池的兵來援我,襄平處連半個兵都沒給我派,唯獨派了你這支隨時能撤的騎兵!”

說罷,公孫衍沿著城樓台階向下擠了一步,右手手肘將卑衍推壓在牆壁上。卑衍下意識用手擋了一下,卻發現推不動這名老將:

“你與我說句實話,公孫淵是不是讓你見勢不對隨時撤兵?賣了我和著遼隧城?”

卑衍喉頭微動,剛與公孫衍怒意勃發的眼神對視,便微微心怯的挪開,目光停在公孫衍斑白的鬢角上:“老將軍,魏軍勢大,實在不應與之正麵對陣,主公也是為了遼東基業啊。”

“他為遼東基業,我是他堂叔,六旬了還在守這遼隧城,難道不也是為了遼東基業嗎?遼東不是他公孫淵一人的遼東,也是我父祖世代居住的遼東!”公孫衍緊緊盯著卑衍怒道:“沒時間多費唇舌了,你且與我說句實話,公孫淵到底是怎麼想的?”

卑衍歎氣:“老將軍,主公之命難違,我也有苦衷!”

“苦衷,誰都有苦衷!”公孫衍抽回了手肘,臉上的怒意停滯幾瞬後,隨著一聲歎息,竟轉成了哀求一般:“圍塹還在,魏軍還未渡河完全,總有一戰之力的吧?”

“全靠步卒肯定守不住,我儘力守住遼隧城當麵,你在南北衝上一衝,若實在打不退再論其他,這樣不行嗎?”

卑衍的胸膛裡砰砰地跳得熾烈,剛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能將那句話說出口來:“敵軍南北不過十裡,我營寨在南,從南往北儘量將魏軍往遼水裡趕。”

“老將軍保重!”

卑衍略一拱手,快步沿著城牆向下跑去,隨後上馬出城。剛剛公孫衍分明已經將事情都想清楚了,既然他還執意要戰,恐怕自己離開的時候也沒辦法營救於他了。

世事不由人,萬般皆是命!

公孫衍在城頭上觀望了片刻,便在城頭上用旗幟與號角命令步卒分成三路堵住,沿著圍塹加強防守,緊接著自己也帶著親衛、出城到遼隧城西陣中指揮去了。

公孫衍有望樓,魏軍中軍大寨有夯土而成的台子,其上也搭了一座約兩丈高的望樓。

曹睿坐在旗幟前麵的椅子上,身側站著司馬懿、滿寵與幾名侍中和散騎。

望到河岸對麵公孫軍旗幟的移動後,裴潛輕聲問道:“陛下,夏侯獻、田豫、鮮於靖三部正在渡河,各自前部已經開始結陣。騎兵是不是可以準備了?”

“不用。”

“不急!”

“稍待。”

曹睿與滿寵、司馬懿三近乎同時脫口而出,曹睿斜眼看了司馬懿一眼,抬手朝著司馬懿甩了一下。

司馬懿會意:“河岸與圍塹之間地方偏狹,不利大部騎兵衝擊。且待步卒打開些缺口後,再令騎兵準備。應待南北兩處遊騎皆至、敵軍潰散之後,再讓中軍騎兵追殲敵軍。”

曹睿頷首道:“裴卿熟悉邊事,親自領兵卻不多,這裡看錯也是難免的。就如同賭徒博戲一般,手中的籌碼哪能一下子都打出去呢?”

“等此回戰罷,朕教你們一個喚作紙牌的博戲。閣臣、侍中、散騎們無事的時候,都可以陪朕玩上一玩。”

眼見皇帝不急,熟知兵法韜略的司馬懿、滿寵、徐庶也不著急,裴潛放下心來的同時,也揣摩著皇帝心意說道:“博戲之法臣也在洛中聽過許多,卻不知陛下說的‘紙牌’是什麼?”

曹睿笑道:“朕幾句話也說不明白。總之是一種比點數大小,又夾雜了許多運氣成分的把戲。”

曹睿與裴潛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滿寵突然伸手指向南邊:“敵軍南邊先動了,似是騎兵!”

大寨本就依河邊高地而建,望樓地勢又更高聳。加之今日天氣又極為晴朗透徹,遠隔五、六裡仍能看到旗幟與人影模糊在動。

曹睿問道:“敵軍竟是從南開始的?鮮於靖有苦頭吃了。”

滿寵道:“陛下,不若讓孫禮去南邊應對?”

曹睿卻搖了搖頭:“孫禮本部皆是輕騎,渡河少了沒大用,多了又來不及。若該讓重騎去!”“傳令!命裨將軍薑維率本部一千五百重騎前出向南,伺機過河與鮮於靖部配合反衝敵軍,南邊的發石車可以動了!”

“謹遵陛下旨意!”滿寵當即應下,從後麵扯了一名參軍小聲囑咐幾句,參軍下了望樓,數名背上插了紅旗的騎兵就從大寨中疾馳了出去。

從曹睿、滿寵等人的視角來看,南側戰場不過剛剛開始接戰。但對真正陷入交戰中的鮮於靖來說,卻是真正到了生死關頭。

此處河灘略廣,遼水距離圍塹的距離約有七八十丈。鮮於靖部的步卒左右鋪開,前方的軍隊已經接近觸到圍塹了,最末端的軍隊卻剛剛渡過浮橋,陣型還是散亂著的狀態。

“急停!舉盾!架矛!”

隨著一陣急促的金鼓聲,陣勢最南的十個都伯紛紛揚聲高喊出口號,命令自己部下的士卒們轉變方向向南,按照訓練時動作要領停下應對,但這似乎有些遲了。

東南側的營壘壘牆,漸漸被遼東騎兵用繩子拖倒,壕溝中也被填上了土。最前方的騎兵做完土工之後讓路到兩邊,身後隨著的大隊騎兵緊接著開始提速。

大約千名遼東騎士,身著重甲挾著長矛,從更南邊的河灘上逐漸提速,足足用了百步之遠,而後如同一柄斧子一般鑿進了魏軍軍陣的側腰上。

鐵蹄聲如同悶雷一般滾至眼前,為首兩排騎士人人皆著雙層甲胄,躍馬持矛撞進了魏軍的盾牆之中。

戰馬被矛刺傷的嘶鳴聲與金鐵交鳴聲反複回蕩,最前方的河間郡兵被騎兵砸入,陣勢已經不穩。鮮於靖又急令身後的渤海兵緊緊釘在河間兵身後。

河灘實在過於狹窄了,七八十丈的寬度,魏軍軍陣又被河灘形狀拉得厚重。雖前部騎兵有所作為,後麵的遼東騎兵們也難以跟上,沒人願意踩在同伴尚未斷氣的屍首上衝鋒。

為首的三百騎兵陷進去後,遼東軍的騎軍司馬見卑衍並無二令,接著咬牙率部砸進魏軍步卒之中。這次前部突進了渤海兵的陣容裡,卻仍未能突到下一層軍陣中。

鮮於靖拽過一名傳令兵來:“告訴鄭都尉,若他此時有半點退後,也沒半點僥幸逃過本將的刀!”

就在鮮於靖努力應對卑衍部騎兵衝擊的同時,圍塹後麵一隊遼東弓弩手加入戰鬥。第一波確定距離的箭矢剛稀稀拉拉的射了出來,遼水西岸的發石車便拋投出了飛石。

一個個重約十餘斤的石塊,帶著淒厲的破風聲飛向遼水東南圍塹之後。還有一半的發石車在士卒的拉扯下轉動方向,朝著騎兵聚集的方向拋射飛石。

遼東軍弓弩為之一滯,騎兵隊伍也被驚得向後退了些許。

“將軍,不能在河灘上再這樣衝了。”卑衍身側的參軍壓低聲音勸阻道:“一千驍騎砸進去,大半都陷入魏軍步兵陣裡了。軍陣太厚,我們根本衝不透,還是將魏軍放出圍塹後再衝吧。”

“放出來?”卑衍眺望著戰場,而後轉過頭冷冷朝著參軍問道:“我衝了這一波,已經算對得起老將軍的囑托了。若放魏軍步卒過來,魏軍騎兵也就跟著過來了!”

“你想死在此地嗎?”

“我……”參軍剛一張口,就聽見自家將軍朝著身側親衛下令道:“收兵!告知各將,隨本將軍號旗向東,不得在此地戀戰,違令者斬!”

公孫衍有意死在戰場上,可他卑衍卻還年輕,豈能折損在這般地方!

眼看著遼水東麵的魏軍騎兵壓著馬速緩步集結到浮橋邊緣,卑衍再無戰意,即刻撥馬便走。

這下輪到鮮於靖發愣了,遼東騎兵這就走了?

其實在大多數戰役中,並非都是昔日魏軍與蜀漢軍在赤亭交戰那般,兵對兵將對將,憑著作戰意誌廝殺到極致,而後取勝。

更多的是國力、軍力、大勢的三重較量。對於弱勢一方,一旦發現自己並無多少勝算之後,撥馬逃跑乃是常事,棄城、棄軍的情況仍不少見。

加之卑衍又得了公孫淵許可,這一動向仿佛又加了一層合理性來。

魏軍大營處分三路渡河進攻,在大營之外又有南北兩路偏師,堪稱是對遼東軍重視至極了。

畢竟三十裡長的營壘就在這裡好端端的擺著。在這個年代,能修三十裡營壘,也算是一個難得的對手了。

誰能想到全如繡枕頭一般?

蓄力十餘日,仿佛一拳打在了上。

卑衍部還剩九千騎兵,乃是遼水東岸最大一支兵力。卑衍部向東整隊集結,即使小卒們不懂大勢,自家友軍是進是退總分得清。

鮮於靖當麵之處的遼東軍,從將領到士卒,驟然陣型不穩。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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