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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舊日秘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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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水由西至東流淌,大魏揚州州治壽春城就位於淮水之南,與北岸的下蔡城遙相呼應。

侍中盧毓作為皇帝使者,乃是迎送曹休棺槨回洛陽的負責人。揚州刺史蔣濟也派了一名代表同往,此人就是司馬師。

送彆的儀式盛大而又隆重。

監揚州諸軍事、大魏司徒、行驃騎將軍陳群,帶著新任的驃騎將軍軍師馮平,和揚州刺史蔣濟等人一同出城向北,渡過淮水,在壽春城北十裡處送彆。

壽春的將領、官吏悉數到場,曹休為人豁達明敏、官聲不錯,相送的人群中時不時的能聽到哭聲。

最後將要起程的時候,陳群拜了一拜、又朝著盧毓說道:“請盧侍中轉告陛下,有我在揚州,陛下無需擔憂。”

盧毓應道:“司徒之語我已記下。我將向北、還請司徒回返壽春吧。”

陳群點了點頭,在車馬悉數向北發動後,領著一眾哭哭啼啼的將領官吏回了壽春。

在哭泣著的人群裡,定有真心為曹休而泣之人。但又有多少礙於場麵,偽作悲痛之人呢?

陳群不願深究,也不想深究。

不論如何,揚州新的時代開啟了。隨著明年陛下來到許昌,以及攻略濡須的計劃,揚州的整兵備戰開始越來越重要。

陳群還有好多事情要做。

北上的車隊裡,曹肇作為長子、是要時刻隨在棺槨邊上的。徐宣作為禮部尚書,又有統領之責。

反倒是盧毓、司馬師二人閒了下來。

隊伍緩緩北行,司馬師策馬追上了盧毓,拱手道:“見過盧公。”

“是子元啊。”盧毓淡定的看了司馬師一眼:“子元有何事來尋我?”

司馬師淺帶著一絲笑意,麵色誠懇的說道:“無甚大事,隻是晚輩初任官職、行事上總有許多疑惑之處。早聞盧公在河北治政有方、惠化萬民,因而想向盧公請教一番。”

“車隊緩慢且無瑣事,不知盧公可得空閒?”

盧毓雖然摸不清司馬師的來意,可司馬師畢竟是司空之子、才能聲名又在洛陽皆知。這等虛心請教之下,盧毓哪能不指點呢?

誰能拒絕一個虛心好學的晚輩呢?

“當然有空。”盧毓騎在馬上、衝著司馬師點頭示意:“子元有何想問的?”

司馬師道:“在下現任州中倉曹掾,有些錢糧調撥上的事情想問……”

的確,司馬師問的都是州中的行政事務,盧毓也一一耐心做了解答。

有了這個話頭,接下來的交談就順利的多了。

司馬師出言問道:“我聽聞盧公與曹長思是乘追鋒車來的?”

“沒錯。”盧毓點頭道:“陛下念在長思父子深情,特賜下追鋒車。我等一晝夜行兩百裡,六日乃至壽春。”

“怎麼,子元對這追鋒車好奇?無非是一種迅疾輕便的馬車罷了,沿途驛站更換馬匹不停,方能馳騁如此之快。”

司馬師搖了搖頭:“非好奇也,晚輩隻是記起、家父似乎與我提起過這追鋒車。”

“哦?”盧毓順著話頭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司馬師道:“不知建安二十五年,盧公在何處?”

盧毓微微仰頭看天,回憶了幾瞬後:“我當時在鄴城為魏國的吏部尚書。”

建安二十五年,其實是非常敏感的一年。

因為這一年,天下更換了三個年號。

建安二十五年、延康元年、黃初元年,實際上說的都是同一年。

三個年號之間,大約以曹操去世、曹丕稱帝這兩件大事進行分界。

司馬師稱建安二十五年,應該指的就是曹操薨逝這段時間。

司馬師接著說道:“晚輩似乎聽家父說,家父昔日從洛陽迎奉武帝梓宮回鄴城,就是乘坐了追鋒車,三日乃達。”

盧毓頗感意外的盯著司馬師看了幾眼,而後才轉過頭去:“是嗎?許是子元記錯了吧。”

“如我記憶不差,梓宮乃是建安二十五年正月壬寅日從洛陽啟程,己酉日方到鄴城。洛陽到鄴城七百裡,七日方至。”

見司馬師又要說這個追鋒車的話題,盧毓卻出言岔開,不願再聽這個秘辛:“子元可還有其他事情?”

司馬師討了個沒趣,拱手應道:“今日多承盧公指點,待回到洛陽後,還請允許晚輩登門拜訪。”

盧毓笑笑:“子元若來,我當隨時歡迎。”

司馬師轉頭離去,盧毓卻坐在馬上思索起了此事。

三日與七日,坐不坐追鋒車能有什麼差彆?

有差彆,而且差彆很大。

曹操死後兩日,司馬懿、賈逵、夏侯尚三人從洛陽帶著曹操梓宮返回鄴城。

梓宮,也就是帝王棺槨的意思。

彼時乃是大魏建立之前,政治局勢最為緊張的幾日。

洛陽、鄴城、許昌……

三方都在爭分奪秒的應對曹操薨逝之事。

追鋒車之所以如此之快,乃是作為一種輕便馬車、犧牲了大多不必要的配重,頗為粗陋與顛簸。

坐在追鋒車上,若路稍有顛簸,疾馳之下人都能顛起來。

人都如此,那棺槨呢?

如此顛簸,是否為不忠不孝之舉?

昔日鄴城群臣,都以為武帝曹操梓宮乃是七日而至鄴城。如今司馬師說三日即至,那為何鄴城群臣卻都知是七日。

司馬懿、賈逵、夏侯尚三人,竟同時隱藏了這麼一個秘辛。若非今日從司馬師之處得知,盧毓竟全然不知。

他們為了將魏王璽授帶到鄴城,竟如此之急嗎?怪不得能得先帝如此重用!

司馬子元這是什麼意思?借著話頭,與我聊起此等隱秘之事,難道是有為其父拉攏我的意思?

而且此前在壽春,揚州刺史蔣濟就曾深夜來訪,話裡話外、都有要與自己結好,在朝中互為援助的意思。

而蔣濟與司馬懿乃是密友,天下皆知,就連陛下都知曉。

盧毓深吸了一口氣。

不能說,對誰都不能說!

朝堂凶險,此事涉及先帝、司馬懿、賈逵等人。若稍有不慎泄露,自己這個小小的侍中,恐怕自身難保。

盧毓一行在路上緩緩行著,還要許久才能到達洛陽。

……

兩日後,洛陽北宮,書房內。

曹睿的桌案上擺著三份文書。

第一份,是吏部尚書楊暨送來的、關於冬季吏部選任新兩千石的名單。

第二份,是洛陽校事送來的報告。

第三份,是太學鄭稱處的上報,稱王祥來到太學中,因孝行義舉而引發一片轟動的記錄。

辛毗西行之後,洛陽校事現由侍中徐庶兼領。而徐庶本人,此時正站在曹睿的桌案之前。

曹睿歎了口氣,身子向後倚在了椅背上,右手指了指桌案上的三份文書:“你說,怎麼洛陽現在還能有這種人物?”

“浮華案白弄了嗎?朕這幾年在太學的苦口婆心、都白費了嗎?”

“徐卿,你看看吧!”

徐庶拱手一禮,沉默的走上前去,將三份文書一一翻轉。

第一份文書,楊暨稱前任河南尹馮平前往壽春、職位空缺。而徐州茂才王祥王休徵德行昭彰、政績斐然,應以他來補上河南尹一職。

第二份文書就是徐庶自己審核過的。

王祥來洛中後,先前往司空司馬懿府上拜訪,而且九卿的府上去了四家。又去了太學、還去了崇文觀。

而且‘臥冰求鯉’、‘王覽爭鳩’一事也大肆宣揚出去。

一時間,洛陽幾乎人儘皆知王祥之孝名。

第三份文書裡麵,鄭稱報告稱王祥來了太學後,許多青、徐、揚州出身的士子,紛紛請王祥點評自己,絡繹不絕。

徐庶細細看過一遍後,又將三封文書調轉方向、重新朝著皇帝。

曹睿朝著徐庶揚了揚下巴:“徐侍中可有言語?”

徐庶吸了口氣:“陛下三令五申,士子選官應以德行政績為主,不可浮華博名。”

“而王祥此人卻偽作這等虛妄荒誕之事,來為自己求取名聲,以求揚名於洛中。”

“此等亂群之人,該殺。”

曹睿淡淡道:“先不說王祥。”

“吏部尚書楊暨,選了這麼個人來當河南尹。徐州刺史呂虔,又給大魏舉了這麼一個茂才。”

“楊暨是朕心腹,呂虔是大魏老臣。此二人屬實讓朕有些失望。你說,楊暨是不知道王祥此人名聲之偽嗎?”

徐庶剛要說些什麼,曹睿又直接說道:“算了,侍中將楊暨給朕叫過來,朕現在要親自問他!騎馬往返!”

眼見皇帝有些動怒了,徐庶絲毫不敢出言勸諫:“遵旨,臣這就去召楊尚書。”

書房在北宮、尚書台在南宮。

徐庶得了皇帝之令,策馬從書房直接馳到了南宮尚書台中。叫上楊暨之後,又一同馳回書房。

楊暨被徐庶叫的匆忙,隻得放下手中事情即刻前往。

在尚書台中,楊暨沒有當眾詢問。

但到了南北宮之間的通道、尚在北宮南門外的時候,楊暨坐在馬上朝著徐庶問道:

“元直兄,到底出了何事?”

徐庶側臉看了楊暨一眼,用口型無聲的說了一個‘王’字。

楊暨長歎一聲,不再言語。

兩匹馬並排馳到了書房院外,徐庶與楊暨一同下馬,快步朝著書房走去。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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