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邁巴赫剛停在顧家院子裡。
顧時裔就看到正在蹦蹦床上玩鬨的女兒,對方看到他立馬讓女傭人給她抱下來。
薑兮寶身穿素粉色雙蝶雲錦裙,向顧時裔跑來時宛若翩翩起舞的蝴蝶。
“爹爹!你回來啦!”
眼前的這幕場景,讓男人怔在了原地許久。
已經很多年不曾感受到家庭溫暖的他,看著飛奔而來的女兒,彎腰將孩子輕鬆抱起。
他嗓音低沉又複雜:“蹦床好玩嗎?”
“好玩!”薑兮寶從未玩過這樣有意思的東西。
她臉頰因為玩樂而微微出汗,眼睛撲閃撲閃,看起來靈動又可愛。
除了蹦床,院子裡還有其他兒童遊樂設施,全都是顧時裔特意叮囑人安排的。
他單手抱著女兒,接過女傭遞過來的水杯,湊到孩子麵前。
顧時裔邊回屋邊說道:“喝點水。”
早在回來的路上,他就已經收到了季白的消息,知道了在古董店發生的事情。
“兮寶,這次回將軍府多呆幾天,爹爹要處理一些事情。”
薑兮寶歪了歪小腦袋,看著他疑惑道:“爹爹會有危險嗎?”
話音剛落,她就去自己的小布袋裡拿小舅舅給她的丹藥,一股腦全部塞給了顧時裔,眼睛裡都是擔心。
顧時裔摸了摸她的腦袋:“爹爹不會有危險。”
兩個時空的季節雖然並不同頻,但白天與黑夜的時間是一樣的。
沒有問他要忙什麼。
想到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薑兮寶點頭道,“爹爹,我過七日再來。”
商定好回來的時間,顧時裔拿出了一個拍立得相機。
還有一箱子的5寸相紙。
薑兮寶看到相紙裡出現了她和顧時裔,眼裡充滿了好。
她轉頭看向男人,讚歎道:“爹爹,此物畫工實在了得,竟將你我畫的如此逼真!”
顧時裔勾唇:“兮寶,這叫相紙。”
了解了拍立得功能之後的薑兮寶,再一次感歎這個世界物件的神奇。
有了這個!
她就可以把爹爹「帶回去」給外祖母和舅舅們看啦!
回到將軍府,正是下午。
她立馬拿著和顧時裔的合影,去找正在商議事情的薑月硯兄弟。
“三舅舅,小舅舅——”
薑月硯一把抱住衝過來的小團子,對她時不時消失,時不時出現,已經有了一定程度的心理準備。
他笑著道:“兮寶,這次又帶回來了什麼有趣的東西?”
薑兮寶狡黠地笑了笑,舉起掛在脖子上的拍立得,對著兩位舅舅按下快門。
薑月硯和薑月璟都被哢嚓聲驚了一下。
看到她手裡四四方方的黑物上方,居然冒出來一張黑色帶白邊的紙,薑月璟跟著好奇地湊了過來。
在親眼瞧見原本空無一物的白皙紙麵,突然浮現他和四弟的模樣。
薑月璟目露震驚:“四弟,你和我……此物竟如此了得!”
“來!咱們三個一起拍個!”
“妙啊!實在是妙啊!”
薑兮寶從小布袋裡拿出她和顧時裔的合影:“舅舅你們看,這是爹爹。”
她挑了最喜歡的2張帶過來。
照片裡,抱著女兒坐在沙發上的顧時裔,肩寬腿長,黑色碎發下一雙瞳色如墨的眸子,溫和又不掩桀驁,沉澱著滅頂般的壓迫感。
光是看照片,就知道此人絕非池中之物。
薑月硯眸色驟深:“兮寶,這就是你口中柔弱不能自理的爹爹?”
這個男人身上強大的氣場,他隻在宮中那位身上瞧見過。
薑兮寶並未聽出小舅舅語氣裡的嚴肅。
她一邊看著顯形的相紙,一邊點頭應和:“是啊,他就是爹爹。”
“之前兮寶找到爹爹時,他一直在昏迷,吃了小舅舅的藥才蘇醒過來的。”
薑月璟兄弟倆當即對視了一眼,心裡多了幾分凝重。
看到第二張照片裡,垂眸看著懷中薑兮寶的男人,嘴角輕揚,噙著淡淡的笑意,眼裡流淌著溫情,與前一張有明顯的反差。
他拍了拍薑月硯的肩膀:“他既是兮寶的爹爹,便不會傷害她。”
隨後,薑月璟又仔細看了看相紙裡的顧時裔,笑著說道:“我算是知曉小妹為何遲遲不議親了,這男子絕非普通人。”
兩人相視一笑。
準備等薑月藺回來再說這事。
薑兮寶突然抬頭說道:“三舅舅,小舅舅,兮寶想要記錄容國風土人情的書籍,你們可能找來?”
得知她爹爹所在時空,距今有三千年的時光長河。
兄弟倆都很震驚。
但同時也猜到了她口中采買首飾研究的那些人,恐怕和容國負責記錄和編纂曆史的史官一樣。
薑月璟:“那邊可有蠻夷和戰亂?”
薑兮寶:“未曾瞧見。”
薑月硯:“那邊的百姓可是安居樂業?”
薑兮寶點了點頭。
“三千年後的太平盛世……好,如此甚好!”
他們立馬吩咐人下去整理。
有關容國曆史、風土人情的卷軸和書籍,以及文學、農業、建築、兵器、藥物等相關物件。
薑月璟笑著說道:“也讓三千年後的人瞧瞧,咱們容國的強盛。”
-
薑兮寶離開後。
顧時裔大刀闊斧整頓了公司。
在所有人都在第二大股東煽動下,不信他真的有錢買回股份的時候,他憑借強大的現金流,以及雷厲風行的手段,直接收回了大部分股份。
一聽顧時裔重整董事會的消息。
顧墨庭瞬間坐不住了。
他從父親指縫裡占據的5%股份,在過去價值上億,但如今的公司被他們整得烏煙瘴氣,瀕臨破產。
這點股份能賣的錢,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但現在!
最令他好奇和憤怒的是……
是誰!到底是誰給了顧時裔那麼多的錢!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他們這麼多股東加起來的股份,就算是底價拋售,價值也有好幾百億呢!
顧時裔一個剛醒過來的植物人,哪裡來的錢???
整個會議室裡,都是熙熙攘攘的議論聲。
“堂哥,你怎麼突然有了這麼多錢,該不會是出賣色相了吧?”
他目光若有似無地略過他的後腰,暗諷明顯。
端坐在上位的男人,雙腿交疊,漫不經心地抬眸,無形生出幾分壓迫。
顧時裔沉聲:“醜東西,少說話。”
顧墨庭:“!!!”
要不是顧時裔突然來這麼一出,現在他還在醫院養傷。
他居然還敢笑話他?!
顧墨庭:“有本事你就把這些股份全吞下去!”
男人眸光深幽,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底的輕蔑十分明顯。
梭巡了一圈其他股東的臉色。
眾人呼吸發緊,下意識往後縮了縮脖子,不敢與他對視。
顧時裔語氣生涼:“最後一次,散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