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的心臟“砰砰”直跳。
她沒想到,醫生這時候會過來。
傅司淮站在門邊,目光落在醫生身上,難得露出了幾絲認真。
主治醫生被他看得有些緊張。
“這位先生,您是南小姐的……”
“他是我朋友。”南溪打斷了醫生的話,“關於你剛剛說的那個事,我們可以晚點再說。”
“為什麼要晚點?”傅司淮很快就發現了南溪的不對勁,“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南溪的心臟狠狠一跳。
“醫生,她為什麼會暈倒?”傅司淮眯了眯眼。
從醫生過來後,南溪就肉眼可見的緊張。
“傅司淮,這是我自己的私事,和你沒什麼關係。”南溪看著傅司淮逼問醫生,手心慢慢收緊。
其實她不想讓傅司淮知道還有一個原因。
她怕傅司淮和張芬蘭一樣,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傅司淮不會和她結婚。
她要麼做單親媽媽,要麼就隻能把孩子給傅家。
但這個孩子,她並不想要。
不是她殘忍,而是她不想給孩子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她吃了避孕藥,注定這個孩子不能要。
她不想親耳聽到傅司淮終結這個孩子的命,也不想他留下這條命。
“身為你的朋友,總有資格了解一下朋友的身體狀況吧?”傅司淮話裡有話。
醫生見兩人爭執不休,無奈的看了一眼醫案,說到:“南溪小姐內分泌霍亂,身體狀況很差,我們這邊建議她好好療養。”
聽到醫生沒有說出她懷孕的事,南溪鬆了口氣。
但轉而一想,這個地方是張芬蘭安排的,她估計早就和醫生打了招呼。
醫生說完,傅司淮臉色稍霽。
就在這時,傅司淮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傅司淮看了一眼手機,大踏步離開。
醫生在旁邊交代注意事項,南溪有些走神。
張芬蘭連醫生都收買了,說明鐵了心想讓她在醫院養胎。
張芬蘭從醫生那知道了她吃避孕藥的事,但也沒放棄這個孩子。
南溪知道,隻要她留在這裡,張芬蘭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讓她生下孩子。
……
南溪是被記者們的聲音吵醒的。
記者們圍在她的病房外,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南小姐,您和傅少分手了嗎?關於他的新歡您怎麼看?”
“您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和傅少同框,是不是已經對他失望了呢?”
“您覺得許笙笙是小三嗎?”
記者們的話筒紛紛指向南溪。
要是以前,南溪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懟,說傅司淮愛的是她。
而現在,她隻能咬緊牙關坐在床上,守著她這一片安寧的孤島。
她和傅司淮的這段感情,一直就是她強求而來的。
她正準備和記者說自己和傅司淮的感情結束了,記者裡突然有誰尖叫了一聲。
“許笙笙,是許笙笙!”
許笙笙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進了搶救室。
南溪是在刷手機的時候刷到的。
說許笙笙的家人不肯拆遷,和買地的人打了起來。
許笙笙氣急攻心而暈倒了。
南溪想了想,最終還是打算出院。
私心裡,她並不想和許笙笙在一個醫院。
然而她才剛收拾好東西,許笙笙就被人推進了這個病房。
“南小姐,我們醫院病房不夠,傅先生讓我們把許小姐安排在你這個病房。”
護士們像是怕她發火,小聲解釋。
“南溪姐……”許笙笙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像下一秒就要暈過去。
“南溪姐,對不起,占用了你的房間……”
南溪淡然一笑:“我剛好要出院。”
說完後,她拿起自己的小包就準備離開。
許笙笙叫住她:“南溪姐,我聽說,你打算把投資的事擔下……謝謝你。”
南溪提著包的手一頓。
“不用謝我,你應該謝的是傅司淮。”
許笙笙的耳根紅了:“南溪姐,我和傅先生是清白的,我不想做小三,也不會插足你們……”
許笙笙說得楚楚可憐。
南溪笑而不語。
或許一開始,許笙笙的確沒想過和傅司淮在一起。
但傅司淮的手段,許笙笙注定難逃過。
“傅司淮看上了你,就不會放你走。”
“或許你隻是看上了傅司淮給你的資源,但傅司淮看上的,是你這個人。”南溪語調輕慢,“許笙笙,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傅司淮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他鎖定了許笙笙,就一定會讓她傾心於他。
“可是我既沒有南溪姐你漂亮,又沒有你有能力,傅先生或許隻是一時想不通,以後遲早會回到你身邊的。”許笙笙偷瞄了南溪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心底鬆了鬆。
以前在學校也不是沒有人追求她,但第一次被這樣有權有勢的男人追求,她無力招架……也無法拒絕。
“愛這事,本來就很難說。”
南溪想到自己追求傅司淮,也是尋死覓活追了很久。
後來傅司淮大概是煩了,才答應她可以試試,但也僅限於在外人麵前。
至於結婚,傅司淮以前沒想過,以後也不會想。
終究都是她自己的奢望。
“你愛傅先生嗎?”許笙笙繼續追問,“你愛他的話,就不會把他讓給彆人,你們在一起這麼久,怎麼忍心他喜歡上彆人呢?”
許笙笙的話,字字如璣,晃晃如刀尖,戳進了南溪的心口。
南溪閉了閉眼。
想到傅司淮那雙讓她迷戀的眼睛看向彆人,就心如刀絞。
“南溪小姐,其實你不愛傅先生吧?”
許笙笙忽然篤定的下了結論。
南溪忽而一笑:“是,我不愛他,我隻是圖他的錢。”
正走過來的傅司淮,恰巧聽到了這句話。
他想起南溪說,離開他後,想靠著名氣嫁個正經人。
以她的長相,什麼正經人不好嫁,原來是想嫁個有錢人。
傅司淮嗤笑一聲,聲音不大不小,卻剛好屋內的人聽見。
南溪一抬眼,就看到傅司淮略帶諷刺的笑,帥氣中帶點痞,很晃眼。
“傅先生……”見到傅司淮,許笙笙掙紮著想起來。
傅司淮立馬跨步進來扶住她,生怕她摔倒。
傅司淮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誰都不能讓他情緒有幾分波動。
但許笙笙是個例外。
傅司淮清透的目光幽深:“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
傅司淮本就長得好看,他那雙褐色的眼瞳,深得像粹了墨一樣幽深。
許笙笙哪裡和男人這麼接近過,更不曾有人這樣關懷過自己,臉色“噌”的紅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