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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超級契丹人傳說 (920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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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落石一死,他手下勢力雖眾,卻也翻不出什麼風浪。

畢竟,以他平日裡的處事風格,根本就談不上有什麼忠心耿耿的下屬,唯一一個談得上“忠”字的尚大師,還是因為兩人乃是血緣兄弟。

其餘絕大多數人,不過是趨炎附勢、為虎作倀而已,大樹既倒,猢猻自然散。

戰後,徐行更是發現,就連一直被淩落石給予最大信任,比楊奸這位朝天山莊莊主還要親近的師爺蘇花公,竟然也是一名深藏不露的叛逆。

亦或者說是臥底。

蘇花公有一名兄弟,名為蘇秋坊,曾在諸葛先生門下從學過兩個月,頗受教化。

回到老渠後,他曾經請命上書,揭發大將軍的罪行,反倒招致報複,差點被整得家破人亡,雖然僥幸逃得一命,仍是害得雙親皆亡。

是以,蘇青刑才隱姓埋名,加入大將軍麾下,立誌要讓這個劊子手付出代價。

他接近大將軍,了解“屏風四扇門大法”以及“走井法子”的弱點後,本已製定了相應的手段,要在大將軍最落魄之時,遞出致命一刀。

蘇花公心底,甚至已有跟大將軍同歸於儘的決心,哪怕拚著這條性命不要,也要置其人於死地。

隻是沒想到,徐行這位逍遙派掌門,竟然如此生猛,明火執仗地打上門來,直截了當地捏死了大將軍,令他這一番苦心付諸東流。

而“大道朝天”於一鞭,跟追命本就是曾經共患難的故交。

兩人未曾發跡之前,均是“飽食山莊”的門客,飽食山莊莊主,正是諸葛先生摯友、禦前頭等帶刀侍衛舒無戲。

在舒無戲失勢後,追命、於一鞭更是為數不多,沒有拋棄這位老莊主的食客,曾經並肩作戰過,乃是不折不扣的戰友。

是以,經此一戰後,眾人一對身份,想起往日臥底之時,那種相互提防之態,便不免有些後怕:

若是一不小心,誤傷了戰友,那就糟了。

後怕之後,便是有些啼笑皆非。

真實身份為懶殘大師弟子、代號“一流一”、本名花珍代的大笑姑婆更是張開血盆大口,像鴨子一般嘎嘎怪笑起來。

她用那一隻肥碩的手掌,重重拍打著追命的肩頭,感慨道:

“早知道都是自己人,我們聯起手來,就直接把淩光頭給做了,何必浪費這麼多時間?”

聽到這話,眾人都大笑起來,回憶起那段堪稱慘痛的臥底生涯,笑聲中又有了更多感慨。

俗話說,伴君如伴虎,可淩落石這頭喜怒無常、手段殘忍的“水虎”,卻比什麼皇帝都要來得令人恐懼。

哪怕他已經死了,仍是令人談“虎”色變。

最冷靜的楊奸隻是微微一笑,便搖搖頭,否認道:

“若沒有徐掌門出手,以咱們這些人的武功,就算是一擁而上,也隻會死在淩落石的將軍令下。”

蘇花公、蕭劍僧都是讚許地點頭,他們都頗得淩落石信任,自然深知這位大將軍的武功,強悍到什麼地步。

其實,就算事前不知道,目睹了徐行和淩落石的大戰,眾人也是心頭有數。

就連大笑姑婆此時也沒了談笑的心思,斂容正色。

看著那位肩頭掛一件青衫,緩緩走來的逍遙派掌門,她歎息道:

“楊門主所言極是,若非有徐掌門在,咱們這些人裡麵,真不知道要犧牲多少,才能扳倒這淩光頭……

嘿,這老東西就算是死了,老娘說起來,也有些打顫。”

花珍代說到此處,有些心有戚戚焉,猛地打了個寒戰,渾身肥肉起伏如浪。

聽到這段話,眾人對視一眼,都不由得低下頭,默默歎了口氣。

因為勝利來得太快太突然,這些本已做好必死打算,被淩驚怖陰影籠罩了太久的人,此時都還有些無所適從。

他們甚至忍不住懷疑,這到底是現實,還是一場虛無縹緲、隨時都會驚醒的幻夢。

性子最詼諧、最愛談笑、最灑脫的追命,第一個從這種狀態中清醒過來。

他反手拍了下花珍代的肩膀,笑嘻嘻地道:

“反正都死了,還怕個求!”

幾人對視一眼,又笑起來。

這一次,笑聲顯得歡快許多。

笑聲不絕、笑聲不斷,笑聲中充滿如釋重負的輕鬆,以及歡愉和慶幸。

他們本是懷著死誌而來,最終卻都活了下來!

人世間,還有比這更值得慶幸的事嗎?!

笑著笑著,花珍代率先哭了出來。

追命本想大聲嘲笑她,可不知為何,也覺得心頭堵得慌,視線也模糊了起來。

哪怕是陰冷如楊奸、剛毅如蕭劍僧、隱忍如於一鞭、深沉如蘇花公,此際都有些情難自抑。

遠處,徐行領著鐵手、段譽、鳩摩智,本想湊過來,看到他們這副模樣,也是頗為感慨,乾脆駐足原地。

徐行知道,在另一個時間線,這些臥薪嘗膽十年、十數年的死間們,幾乎都前赴後繼地死在淩落石手中,且死狀頗為淒慘。

到最後,活下來的怕是隻有追命一人。

所以,看到這些為一個目標,甘願赴死的誌士因為自己的努力,而存活了下來,徐行心中也泛起些難以言喻,又不足為外人道的成就感。

徐行雖然在跟入魔淩落石一戰後,也受了不輕的傷勢,可是看到此情此景,那些傷痛卻被心底湧出的滿足感衝淡,變得微不足道起來。

因為這就是他一直想做,且一直在做的事。

讓更多該活的人活,該死的人死,就是徐行覺得天底下最有意思,也最有意義的事!

——他這一生練武學拳,就是要做這樣的事!

看著看著,徐行臉上也洋溢出笑容。

追命和花珍代哭了一會兒,才看到徐行等人站在遠處,都圍了過來。

追命上下打量了一番徐行,麵色古怪,憋了許久才憋出來的第一句話,竟然是:

“徐老前輩,當真是駐顏有術。

早聽說逍遙派的‘不老長春功’有永葆青春的效果,俺老崔這次算是見識了。”

聽到這番話,鐵手和段譽都皆是忍俊不禁,楊奸等人則是深以為然地頷首。

這些人大部分都出身於自在門,清楚徐行這個所謂的“自在門最終決戰兵器”乃是無稽之談。

可是反過來想,他有沒有可能是“逍遙派最終決戰兵器”呢?

有沒有可能,所謂的無量山之戰,本就是逍遙派做的一場局呢?

最起碼,追命就覺得很有可能。

想起剛剛徐行展現出來的強悍戰力,再聯想到逍遙派三大鎮派神功中,號稱可以讓人永葆青春、長生不老的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他甚至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這位神侯府西席先生,會不會就是逍遙子本人?!

——看這個“年輕人”的瀟灑氣度,以及俊美如神的麵容,就不像是凡塵中人嘛!

就算不是逍遙子,也肯定是武林中的老前輩了!

追命無比確信!

徐行當然明白追命的意思,無奈道:

“崔兄,我剛及冠不久。”

“啊?!”

鐵手和段譽終於是忍不住,徹底笑出聲來。

哪怕是一向注重儀態,素來寶相莊嚴鳩摩智,亦是有些繃不住,嘴角勾起又拉平。

直麵這些人投來的奇怪視線,徐行又忽然想起,若是再加前世的年紀,他現在也該……

不行不行,前世的不算數,不算數。

蕭劍僧上下打量徐行一番,拱手道:

“無論如何,我們都要感謝徐掌門。”

眾人聽到這話,也都嚴肅起來,斂容正色,拱手抱拳,齊聲道謝:

“謝過徐掌門!”

徐行也朝他們拱手,正色道:

“諸位,辛苦了。”

聽到這三個字,追命等人又是一陣百感交集。

淩落石雖死,主要勢力也在此戰中覆滅,但危城中也有些殘黨,需要清除。

其餘人心中緊繃那根弦一下鬆懈,都亟欲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番,平複心情,徐行也不好繼續拜托他們。

因為他知道,這些臥底在如此漫長的時間中,早已是身心俱疲,現在好不容易能夠暫且休息,便由得他們去吧。

但是,楊奸、蘇花公卻隻是稍微感慨,便主動請纓,準備投入這項工作中。

他們兩人在大將軍麾下,見慣了慘絕人寰之事,甚至被迫也造了許多殺孽,如今雖是解脫,心中卻依然沉重,反倒是越發地想為先前的所作所為贖罪。

徐行也很明白他們的想法,便讓鐵手、段譽跟著他們一起,前去進行收尾工作,並且徹底接手朝天山莊的各項事務。

兩人都曾在淩落石手下取得高位,自是極為熟悉他手下人的性情、作風,又得了鐵手和段譽這樣的強援,立即便開始從上到下的大清洗。

追命等人準備先回到住處,喝酒的喝酒,吃飯的吃飯,睡覺的睡覺。

於一鞭則是要回到“落山磯”重新整頓兵馬。

其實,這位神鞭將軍雖是向來與追命親善,一直以來,也沒有徹底背叛大將軍的想法。

因為大將軍對他還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並且於一鞭的兩個兒女,都被大將軍控製在手中。

不過,於一鞭看出來,鳩摩智以及那三十多個護法剛剛出手之時,有意控製了勁力,對自己手下這群軍士,都是隻傷不殺。

所以,他出手才會如此果斷。

但是,於一鞭看著徐行,也實在是有些尷尬。

隻因死在徐行手裡的“薔薇將軍”於春童,雖然真實身份乃是大連盟副盟主曾誰雄之子,卻被於一鞭秘密收為了侄子。

徐行倒也懶得去管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更不理會眾人對自己的看法。

他的態度很簡單,若是你於一鞭要報仇,那就來,但是生死一戰前,最好還是想想自己的兒子女兒。

聽到徐行這麼直白赤裸的威脅,追命和鐵手隻覺心頭一陣緊張,好在,於一鞭也知道於春童的為人,隻是歎息一聲,便不再說什麼,獨自離去。

徐行處理完這些事後,便領著鳩摩智和那三十多位護法,直奔朝天山莊秘庫,準備搜刮大將軍幾十年來積累下來的寶藏。

他也沒忘了在走之前,順手把大將軍的水晶頭骨帶上,經過殺氣洪流的改造後,這東西已不再是七彩繽紛,而是呈現出一種濃鬱血紅。

可以說,這具頭骨如今已承載了大將軍畢生修行的精華,正是參悟“屏風四扇門大法”的最好媒介。

摩挲著這顆頭蓋骨,徐行就想起了丁春秋的神木王鼎,又是一陣長籲短歎。

“唉,可惜、實在是可惜啊。”

鳩摩智當然知道,徐行究竟是在感慨什麼。

他也沒想到,一個神木王鼎,竟然讓這位不食凡人煙火,仿佛天上人的掌門,耿耿於懷至今。

鳩摩智心頭覺得好笑之餘,又不免有些感慨:

掌門雖然哪裡都不太像人,但是這麼看,倒也有幾分人性……

其實,徐行在琅嬛福地中,就曾借助七蟲七死藥來煉體,更聽說神木王鼎的煉藥之能。

所以,他從那時起,就想試一試,若是齊聚星宿派毒功,能否將自己這一身“真形法體”的強度,再往上推一層。

隻是沒想到,丁春秋如此不濟事也就罷了,這神木王鼎也是脆得像張紙,一碰就碎……

徐行對什麼事都可以不在意,但對這種本已有,到頭來卻不能實現的設想,仍是會感到一陣遺憾、惋惜。

不過很快,他就重新振作了起來,甚至是變得興致勃勃。

既然錯過了神木王鼎,徐行自然便不能再錯過淩落石的武學收藏,更不能放過他寶庫裡珍藏的寶物。

以大將軍之尊,武林中地位比他高、勢力比他大的強者,是真正意義上的屈指可數。

這種霸主的寶庫,究竟會如何豐厚,哪怕是打慣了秋風,見識了神侯府庫藏,又接手了琅嬛福地的徐行,也不由得一陣期待。

畢竟,神侯府雖是位列“江山四絕”,勢力遍布天下,可要撐持這般基業,需要頗多開銷,諸葛正我也不是那種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日子自然過得不算太寬裕。

更何況,神侯府中人有多是一腔熱血的性情中人,很多時候為了行俠仗義,救濟貧民難民災民,都要消耗頗多財貨。

所以,神侯府雖是看著風光,內裡並沒有很多人想象中那般富裕,除了武功秘籍外,各色天材地寶和財貨都有些捉襟見肘。

若不是諸葛正我和嚴魂靈操持得當,每筆錢都精打細算,恨不得一塊銅板掰成兩半花,而其餘眾人又多是懷有絕大熱情的俠客誌士,這台子早就搭不下去了。

自從徐行來了之後,神侯府的經濟狀況,更是越發嚴峻,原因無他:

——這位西席先生為了練功,每天要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其實,神侯府眾人也一直有個想法:

諸葛先生讓徐先生自己出去打拚,是不是也意識到,神侯府真是養不起這頭食量驚人的“護山神獸”了。

至於琅嬛福地,那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

無崖子攜李滄海隱居無量山之時,處於逃避責任的愧疚心理,就沒帶什麼寶物,基本全部留給了“天山童姥”巫行雲,隻是搬了一書架的武功秘籍走,聊以解乏。

就連神木王鼎,都被丁春秋給順走,留給徐行的那件青衫,以及作為掌門象征的七寶指環,已是無崖子身上僅存的珍藏。

淩落石就跟這兩人不一樣。

這位大將軍雖是坐擁偌大基業,手下高手之多、質量之高,不輸給神侯府多少,但他基本不往下發錢。

這些高手打著“驚怖大將軍”的旗號出去打家劫舍、燒殺搶掠後,反倒是要給他上供,乃是不折不扣的斂財工具。

這幾十年下來,大將軍的寶庫裡,究竟積累了多少珍寶,哪怕是最親近的師爺蘇花公,也說不清、道不明。

隻是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定是個超乎旁人想象的恐怖數字。

徐行帶著眾人,以一種掘地三尺的姿態,幾乎將朝天山莊翻了個真正意義上的底朝天,終於在一處老井口下,發現了大將軍的藏寶。

但鳩摩智敏銳地注意到,看到井口的時候,自家掌門分明有些麵色古怪,還朝自己看了一眼,看得他有些心裡發毛。

徐行隻是在心中不無遺憾地感慨一句:

可惜了,小段不在這裡。

鳩摩智當然不明白徐行的惡趣味,他更不知道,自己在另一個時空裡,就是在一口枯井中被段譽吸走了全身內力,武功儘失。

而這件禍事,反倒是讓他拋去貪嗔癡三毒,由此成了一代高僧。

但,如果真讓他來選的話,鳩摩智一定會覺得,還是現在這樣的生活來得更痛快,更享受。

進入井口後,是一個相當廣闊的地底通道,徐行一看就知道,這是大將軍自己拿“將軍令”硬生生劈出來的。

他又想起無崖子的地洞,心中感慨,看來,這個世界的強者們,都很有倉鼠黨的自覺啊……

一進到洞中,沒走出多遠,就是一扇無崖子同款的石製大門,這一次,都不需要徐行親自出手,光是鳩摩智,都可以憑借臂力將之抬起。

這位逍遙派供奉也很有自覺,徐行還沒發話,已自覺上前。

鳩摩智自從在琅嬛福地功力大進之後,便一直想要找人試一試,自己如今究竟強到了什麼地步。

在他的盤算中,就算掌門接下淩落石這個大將軍,自己至少也有一批高手可以拿來試手。

可鳩摩智沒想到,淩落石手下那些可堪一戰的強敵,基本上全都是臥底。

以至於讓他這位雄心萬丈,渴望一展身手的大輪明王,一時間竟無用武之地。

所以,憋著一股氣的鳩摩智,就連跟大門較勁的機會也不放過,一舉手、一抬足,已攀至龍象般若功十層境界,氣血澎湃,直接將整扇大門給硬生生推翻。

大門倒塌後,便有無比璀的光芒,從通道後直射而來,將整個昏暗的岩洞,照射得猶如白晝一般。

眾人這才發現,原來整個地洞頂層,都鑲嵌著一排成色極好的夜明珠。

比這夜明珠之光,更為璀璨的,便是地上整齊排布的各類金銀珠寶。

雖然他們都早有準備,還是被這財寶的數量給震了一震。

徐行隻是粗略一看就知道,若要將這些財寶的數量、價值厘清,隻怕都要十來個賬房先生一起努力,再打爛幾十把算盤,才弄得明白。

若是按徐行的本來脾性,本自空手而來,何妨空手而去,根本就懶得看這些東西一眼。

但是現在,他既已答應了無崖子,要重建逍遙派,便不能再無視這所謂的“身外之物”。

徐行雖然在主持掀潮館時,也算一門之長,畢竟手下也隻有齊大柱一個親傳弟子。

想到此處,他心中又多了些感慨,揮揮手,令那三十多名密宗高手,開始清點此處財貨。

這些人都是修行密法,定境深厚,在鳩摩智手下久經考驗,且從不缺吃穿用度之人,徐行自不擔心他們會藏私。

將任務布置下去後,徐行便領著鳩摩智再次向前走去。

這些財貨雖然重要,但是作為修行資糧的藥材,以及彆處沒有的功法秘籍,才是自強之本。

徐行認得很清楚,就算坐擁再多財貨,守不住,也沒有絲毫意義,大將軍的敗亡,正是一則明例。

逍遙派想要威震世間,名震八表,甚至是長久流傳,最根本之處,還是要落在他這個掌門人的修為上。

再向前走出百來步,便又來到一處秘庫,這裡堆放的都是各類堪稱天材地寶的藥物。

當初徐行用來治療無情雙腿,並將他一舉推至“煉筋大成”之境的神芝仙草,在其中竟然都隻能算是普通。

哪怕是以鳩摩智的定境,也有些目瞪口呆,維持不住寶相莊嚴的神態。

以他吐蕃國師、密宗共主的尊貴地位,本也是見慣了各種修行資糧,可是來到這間寶庫後,才明白什麼叫坐井觀天、夜郎自大。

中原,果真是物華天寶之地啊。

不過,鳩摩智也聽過徐行的“天地靈力本質論”,明白這些藥材的藥力來源,都是武人死後,遺留世間的殘存精魄。

所以,他很快就意識到,中原地帶之所以有這麼多靈藥、神藥,根本的原因隻一個:

這裡死的武者多,尤其是高手多……

想到此處,鳩摩智心中的震撼便緩緩淡去,轉為一種不知該如何說的感慨。

其實,論眼界,徐行比鳩摩智這種實打實的吐蕃外地佬,都要差得遠。

以這個世界的標準來看,大明王朝那地方,是標準得不能再標準的苦寒之地。

徐行以前在南少林煉體用的秘傳藥物,放到這個世界,可能也就是個普通藥房庫存的水平。

隻不過,徐行如今也算見過世麵,才能繃得住勁而已。

其實,他還沒進來,就嗅到此處傳來的藥味。

不同於對金銀財寶的陌生,論對藥材效力的敏感程度,隻怕天下也找不出幾個能勝得過他。

隻是心念一動,徐行就算出來,若這些藥材隻是供自己練功,哪怕是用日夜不停的煉法,怕也足以支撐個數年。

以徐行的用量來看,這已經是一個極其恐怖的數字。

哪怕是換了鳩摩智這種,同樣在煉體層麵頗有建樹的強者來使用,就算是用到爆體而亡,也用不完。

走過這間貯滿藥材的庫房區域,就來到這件寶庫最深處,這裡也正是淩落石平日裡修煉武功的地方。

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整整齊齊的三排書架。

淩落石竟是將每一門秘籍都好生保管了起來,渾然不似尋常武人作風,倒像是個老學究。

這幾排書架上的武功,淩落石都分門彆類地整理過,並且幾乎每一本的品秩,都不下於徐行所學的“一雷天下響”之類的雷門秘傳。

見微知著,一看這些有明顯翻動痕跡的書本,徐行就知道,淩落石這人雖然不算是個純粹的武人,隻把武功當做爭權奪利、實現野心的工具,但也真正是為此下了常人難以想象的苦功。

不過,如他這種人,越努力越刻苦,帶給這個世道的苦難和痛苦也就越大越重。

最大的驚喜,還是完整的“屏風四扇門大法”秘籍、“將軍令”掌法,以及一本徐行早已想要求取的神功。

正是無崖子曾經提到過的“天羽奇功”!

一想到方歌吟和方巨俠之間的關係,以及身為方巨俠義子的方小侯爺,徐行倒也不奇怪,為何淩落石會收藏有這本奇功。

方應看跟淩落石一樣,雖然表麵都跟蔡京勾勾搭搭,打著這位太師的旗號做事,暗地裡也都有自己的算盤。

以他們兩人的作風,勾結在一起,倒也不出人意料,畢竟溫大師的世界裡麵,反派之間的鬥爭,甚至比正反鬥爭都要更激烈、也更殘酷。

勾心鬥角,分分合合,上一刹歡歌暢飲,下一刹拚個你死我活,也是常有的事。

隻不過,徐行也有些好奇,這個世界的方巨俠和方歌吟,到底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

想著這些問題,他首先翻開“天羽奇功”,稍微看了看,果然看到了神通侯方的落款。

雖然這是補足“鯤鵬真形”的必要組成部分,但徐行拋開好奇心後,還是對神秘莫測的“屏風四扇門大法”更感興趣。

這本秘籍不似尋常武功,裝訂得極其之厚,徐行一翻開,卻見扉頁上,竟然也有留字,赫然寫著:

“昔日西夏一戰,閣下戰功卓著,特贈此功,趙烈留。”

趙烈這個名字,徐行在神侯府就頗有耳聞,最起碼,他從沒見過,諸葛正我對哪個武林高手,會持這般凝重的態度。

而且,他當初在神侯府,修成真形法體之時,也跟趙烈打過照麵,深刻體會到這位“左武王”的深不可測。

隻是,徐行雖然知道,趙烈所圖甚大,也沒有想到,屏風四扇門大法,竟然也跟他有關。

他翻開秘籍,卻見其中還有諸多批注,堪稱是旁征博引,提到了諸多武學,長達百字,短至五六字,卻皆是字字珠璣,令徐行大開眼界。

以徐行如今的腦力、眼力,聚精會神之下,翻書的速度極其之快,三兩下就將厚厚的一本大部頭給全數看遍。

這些批注雖然是因“屏風四扇門大法”而生,可總體看下來,卻更像是此人給自己記載的隨筆,用於梳理一身武學體係。

其中字跡、筆鋒,亦有多次轉變,很顯然,這部“隨筆”的成書時間,跨度頗為漫長。

一開始是端正小楷,法度森嚴,一筆一劃皆不逾矩,語氣中也透出些自我勉勵、自尊自強的意味。

越到後來,此人的筆意就越發張揚肆意,筆鋒更是淩厲剛強,猶如刀劈斧鑿,字字重逾越萬鈞。

徐行亦是頗通書法之輩,一看這字跡,便能將此人性情揣摩得七七八八,知道這是個唯我獨尊、自高自大的人物。

其實,哪怕不看這些細微處,光是看他對那些武學評點的口吻和對“屏風四扇門大法”剖析的語氣,就知道其人口氣甚大,頗為自負。

但是,通讀全篇後,徐行不得不承認,這位左武王的確有這樣的底氣和資格。

他看得出來,趙烈是將這本神妙至極的大法,當做一個引子,從此闡發出最適合自己的武學體係。

徐行在大明王朝世界,就曾經曆過這樣的時期,甚至於他如今,就在做跟趙烈一樣的事。

哪怕是管中窺豹,徐行也能從中窺出,趙烈的武學境界,已經去到了一個何等驚人的地步。

更何況,這至少也是數十年前的總結,現在的左武王,又會強到什麼地步?!

一想到這裡,徐行就覺得心頭一片火熱,恨不得現在立即返回京城,驗證這個問題的答案。

同樣在翻書的鳩摩智,也感受到這火熱的戰意,下意識回頭。

卻見徐行對著一本大部頭,嘴角咧開,露出一口森然白牙,笑得無比肆意張狂。

鳩摩智隻覺這位掌門眼中燃起的火光,竟然比跟淩落石激戰之時,都還要更灼熱!

徐行卻沒有抬起頭,隻是注視著手裡這本秘籍,全身心都沉浸了進去。

雖然戰意灼人,但徐行更知道,在迎戰這般自成一家的大敵前,首先要做的,就是將自己的武學體係,完善到沒有缺漏可言的地步。

而有著諸多藥材和秘籍的“朝天山莊”,對徐行來說,就是一個比無量山更好的修行聖地。

今日之後,一個消息如暴風般席卷中原武林:

逍遙派掌門徐行徐踏法,攜供奉鳩摩智、鐵手,以及傳功護法段譽親臨危城,揚言要在此地舉辦逍遙派開山大典。

隨後,這位徐掌門以寡淩眾,擊潰“朝天門”的“潛翔大陣”,強勢格殺“驚怖大將軍”淩落石。

據說此戰,兩大絕世強者打的天地沉淪,日月無光,將方圓數百丈的地麵都徹底打得塌陷,就連危城城牆亦給轟塌一截。

逍遙派這個塵封已久的招牌,被徐行用淩落石的鮮血,擦拭得光華熠熠,以一種比以往更為囂烈、暴戾的姿態,重回中原武林之巔。

要知道,雖然淩落石並未被列入“江山四絕”之一,但在很多武林宿老看來,這位“驚怖大將軍”暗藏的個人武力和麾下勢力,都絕不遜色於天山靈鷲宮與蜀中唐門這兩家。

如今,這個嶄新逍遙派,竟然能夠踩著淩落石的屍骨上位,這也意味著,中原武林必將迎來一次風起雲湧的巨變。

——甚至是從上到下的大洗牌。

不過,很多人都沒有想到,這個波及全武林的“大洗牌”竟然會來的這般快,並且,還不是由已有霸主之姿的逍遙派引發。

事情的起因,是一個則傳說的重現。

這是一個在契丹族內,流傳了數百年的傳說。

據說,數百年前,契丹族中曾有某位神秘高手,在一處不可知之地,得到了驚天動地的大機緣。

自此以後,若有契丹族人,能以平靜之心,催動契丹族鎮族神功,便能爆發出超邁本身數十倍的強悍戰力。

這種超越人體極限的存在,又被稱為超級契丹人。

本來,中原武林隻把這虛無縹緲的傳說當做笑談,可是沒有人想到,這種存在竟然真的存在,並且就存在於中原武林中。

這個人竟赫然是:

——丐幫總舵主,喬峰!

北方戰場上,本是率軍襄助宋軍,抵禦遼、金二國聯軍的丐幫總舵主,竟然在一次月圓之夜,顯出契丹族傳說中的天狼形貌。

化身天狼的喬峰狂性大發,殺入宋軍主將大帳中,一番縱橫馳突,傷人無算後,被一眾丐幫好手連同軍中強者逼退。

此事之後,時任宰相的蔡京召告天下,這位武林中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大豪傑,竟然是契丹族潛伏在中原武林的細作!

皇帝由此震怒,令六扇門下了海捕文書,公門高手幾乎儘數出動,要將此賊徹底捉拿歸案,若有抵抗,就地格殺。

除了公門好手之外,皇帝還號令武林勢力配合絞殺此賊,天下各大勢力無不聞風而動。

首先響應皇命的,便是紮根於京城的“金風細雨樓”、“六分半堂”,隨後便是蔡京手下的“十六殺手奇派”,蜀中唐門、“太平門”梁家、“下三濫”何家、“霹靂堂”雷家,“神槍會”孫家等武林十三家勢力。

據說,就連立身於天下武林之巔,與“驚怖大將軍”淩落石並稱為“二將”的“鐵劍將軍”楚衣辭,也已率眾出山,親身前往截殺喬峰。

一時間,這位平日裡威風八麵的丐幫總舵主,竟赫然淪落到喪家之犬的地步!

同時,正道武林中,感念於喬幫主恩義的豪傑們,亦是雲集響應,想要救助這位總舵主於危難之中。

誰也沒有想到,一場即將波及整個中原武林,史無前例的慘烈大戰,竟然會在這個時間點,以這樣的方式展開。

蘇花公和蘇秋坊的關係,是我自己編的,超級契丹人這個梗,則是來自於好朋友五千年事不停寫老師的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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