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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旗招展,獨闖少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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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四大首座和明山都離開後,法畏便出了大殿,沿一條幽深曲徑,攀岩曆巒,來到一處隱藏於後山深處的破敗小院。

推門進去,庭院幽曠絕俗,四周供奉金剛羅漢、菩薩佛陀的彩繪雕塑。

個個神情姿態不同,或睜眼突額、或低眉善目、或盤膝而坐、或怒目而視,均栩栩如生。

隻可惜,這些雕塑皆是缺手少足,褪色破舊,不見昔日的莊嚴肅穆,為此處平添一份詭異淒涼。

庭院最深處,矗立一座九重石製佛塔,石塔下,一尊隻剩上半身的焦黑殘軀。

這身軀上已不見血肉,隻有一層薄薄的皮膚,包裹著枯枝般的骨架,雙手結印。

雖然形貌近似惡鬼,可這具殘軀卻好似與那座佛塔遙相呼應,自然而然地散發出一種,自在自足、清淨圓滿的大光明意味。

這不是半截焦屍殘軀,而是一尊端坐蓮台,低眉俯瞰人間,欲要普度眾生的佛陀色身。

這正是武林傳說中,直指武叩仙門之路儘頭的仙寶——達摩遺體!

法畏還未進門,就已感受到這股清淨之意,麵色不由自主地猙獰起來。

他渾身筋肉都在袈裟下瘋狂鼓動、起伏,就像是有一頭千變萬化的妖魔,藏在這具乾瘦軀體中,要衝破皮膜,降生世間。

法畏與那尊焦屍四目相對,胸膛鼓動,深深一吸氣,四周立時狂風大作,淒厲呼嘯,像是有無數妖鬼嚎叫著,要從地獄中爬出。

狂邪暴虐的拳勢隨聲鋪展,與這股清淨圓滿的意境,寸步不讓地爭鋒。

法畏正是用這種方式,磨礪自己的拳勢。

堅持若久,直到額頭都已滲出細汗,他才緩緩收斂拳勢,重新變回了那個深藏不露的南少林方丈。

法畏走到佛塔下,端詳這具殘軀,雖然已經看過很多次,但瞧著其上遍布的焦痕,他還是流露出些敬畏神色。

隻因拳術越深,他就越能感受到,這股焦痕的可怕。

“達摩老兒的體魄,幾乎已經練到了見神不壞的頂峰,卻也沒能扛住這天地人合一的燒身火,功敗垂成。

武叩仙門,當真不易為……”

就在這時,法畏心頭忽然一跳,察覺到某種異動。

——

沿著山道上去,便是一座依山壁而辟的演武場,不知道南少林用了多大功夫,才在山岩中開辟出這一大片平整的石地。

正中是一座大香爐,煙氣氤氳,彌漫全場,令人一嗅便極為振奮,亟欲動武。

演武場四周,還排列著形貌威武,足有丈許高,的四大天王塑像。神像俯瞰武場,皆作怒目之態,有種攝人心魄的威嚴,令常人難以直視。

這都是法畏親自雕刻而成,用來磨礪這些武僧的膽氣。

如今乃是盛夏時節,正午烈陽熾熱難當,可此處依然有諸多武僧不懼酷暑,專心練武。

場中是密密麻麻的精壯漢子,其中大半**上身,各占一地,不是在獨自演練拳腿兵器,就是在跟同門比試較技。

不過,他們施展出來的拳術,並不是統一的少林風格,還摻雜著諸門派武學的影子,雖是南北混雜,卻有種野蠻混亂的蓬勃生命力。

明山自法畏處領了法旨後,一路下山,途經此處,也停了步伐,頗為震動。

他放眼望去,雖未細數,也看出此處至少有近二百人在練武。

雖然知道,這隻是南少林眾多道場中,較為初級的那個,可窺一管而知全豹,明山還是從中意識到,如今的南少林,究竟有多強悍的實力。

他實在沒想到,法畏趁機接手南少林不過數年,就已拉扯出這麼大一片基業。

再想想自己手下那群歪瓜裂棗,明山對自家師尊就又多了一份難以言喻的敬畏和忌憚。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從山腳,轟隆隆隆地傳來,聲勢之大,好似要將整座演武場也給震動。

武僧們都停了動作,麵麵相覷。

短暫沉默之後,便是此起彼伏的嘩然聲,他們都地朝道場邊緣跑去,想知道山下究竟發生了什麼。

明山本就是站在石階上,從高處俯瞰演武場,視野自然開闊。

所以,他隻是一抬目,便隱約看見山腳石階處,仿佛遭到了某種巨物的猛烈撞擊,升起濃鬱煙塵。

不多時,那緩緩升起的煙塵,又被某物所攪動,形成一條長龍般的氣柱,沿石階卷上山來。

明山身為大拳師,目力驚人,已看見那是一杆獵獵鼓蕩的招展旗幡。

旗麵漆黑如墨,鎏金紋路交織,繪出一頭目光桀驁的大鵬,飄揚之間,隱約露出刻於背麵的五個大字。

——五湖四海義!

旗幡卷動如龍,倏起倏落,已攀至演武場。

眾武僧才看清楚,那旗杆竟然是一株長約丈許,碗口粗的樹乾。

樹乾根須虯結飄舞,還裹著些泥土塊,顯然是剛被人硬生生從地裡拔出來的。

旗幡卷蕩,煙塵散儘,顯出一個青衫染血,腳踩黑布鞋的俊朗青年。

此際,山風吹拂,徐行右手持旗,迎風傲立,衣袍紛飛,旗幡獵獵作響。

人群之中,有人認出來徐行手中這杆大旗的來曆,驚呼出聲

“這是八臂修羅的旗號!”

“八臂修羅?不是早就死了嗎?”

有個身材健壯的大和尚,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排開人群,越眾而出。

他看了眼那麵大旗,再望向徐行,沉聲道

“這些年來,我們南少林跟寶龍王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尊駕何故上門尋釁?”

嶽蹈海雖然早已反出三十六船,不過三十六船之外,知情者寥寥。

是以,這大和尚仍是將徐行視為海寇。

更何況,徐行前日裡,在杭州刺殺兩名正三品大員之事,如今已經流傳了出去。

由於此事發生的時間,與朱天都突襲象山的時間接近,有心人自然將其解讀成一場早有默契的配合,更加坐實了徐行的海寇身份。

是以,這頗有閱曆的教頭也不由得在心頭思索,這個近來風頭正盛的年輕海寇,來此究竟是有什麼目的?

難道朱老龍當真準備先對南少林動手,派明山來隻是為了麻痹方丈和首座們,伺機而動?

徐行根本懶得解釋那麼多,足掌碾動,將腳下石階踩得破碎不堪,翻出泥土,再插下旗杆。

旗杆入地尺許,宛如樹木紮根,安然不動。

徐行拍了拍手,往前走出兩步,目光平平掃出,每個跟他對視的武僧,都有種如遭電亟之感。

兩步之後,徐行才收回目光,遺憾道

“我雖早知,自法念大師戰死後,南少林便成了個藏汙納垢之地,卻也未曾想,你們竟已墮落至此。

縱然海寇當麵,也不敢奮力一拚?”

徐行雙手抱胸,目光睥睨,傲視眾人,嗤笑道

“實在是,令人失望。”

雖然隻有七個字,可貫穿其中的不屑鄙夷之意,簡直是溢於言表,令任何人都可以清楚感受得到。

大和尚臉色倏然轉冷,他盯死徐行,厲聲喝道

“縱然是八臂修羅親至,也不敢在本寺放肆,你一介小輩,安敢出此狂言?!”

見這大和尚出頭,那些武僧們也從震驚中恢複過來,麵色不善地圍上來。

老宗師法念戰死後,南少林便開始大招門徒,始有泥沙俱下之勢。

法畏的回歸,更是讓這種趨勢變本加厲,愈演愈烈,幾年間,少林武僧人數就翻了兩三番。

法畏調教弟子的手段極嚴酷,還經常派這些弟子四處交流比試,造成不少傷殘和死亡,卻也令這些武僧養出一股百無禁忌、囂張跋扈的凶烈之氣。

是以,哪怕明知徐行拳術奇高,竟也沒有武僧露出退避神色,反倒是一片不吐不快、滿溢而出的深沉惡意。

在徐行的感知中,這些武僧散發出來的惡意,就如荒原上遊蕩的狼群,一旦捕捉到獵物的蹤影,便要一擁而上,將之分食殆儘。

不隻是這些武僧的惡意,徐行甚至能夠清感受到,遍布這片佛土的清淨圓滿之意境,以及那四尊天王塑像中蘊含的妖邪拳勢。

這還是徐行第一次意識到,煉皮極境帶來的超強感知力,同樣也有著副作用。

這種感知力,就像是將常人難以琢磨的精神氣勢放大,雖然讓徐行更能揣摩其中真意,卻也讓他更易受到這種無形之物的影響。

如果是一名尋常宗師在這裡,或許隻會覺得拳勢難以運轉,就像常人肩挑重擔走山路,縱然艱辛,也很難危及生命。

可對徐行這個感知超凡的強者眼中,這些原本虛無縹緲的拳勢,仿佛都已凝為實質,宛如傳說中的天魔妄境,形成種種幻象,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著他的精神意誌。

有時是荒原狼群,有時是怒目金剛,有時是諸天羅漢,有時是伽藍護法,有時是佛陀金身……

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一個不慎,便是走火入魔,精神崩潰的局麵。

在天魔妄境侵襲識海、拳意精神被徹底壓製的情況下,以元氣未複之軀獨戰有宗師坐鎮的南少林……

這是對精神和**,最嚴苛的雙重考驗。

不過……

徐行咧開嘴,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他眉眼挑起,笑容森然,一字一句地道

“就是這樣,才有趣!”

徐行每吐出一個字,眼眸便熾亮一分,如天光破雲,燦然耀目。

他的嗓音也是一聲壓過一聲,一聲強過一聲,響至極處,便如悶雷滾滾,回蕩全場。

眾武僧聽在耳中,隻覺有股昂然之氣,直透肺腑,衝蕩天靈。

嘯聲未已,徐行已如離弦之箭,朝領頭那個大和尚衝去,一步踏出,原地石板碎裂如蛛網,狂風大作。

勁風飆揚遠去,大旗迎風招展,旗幡上的每根織線都繃到極限,像是從布麵驟然變成金鐵,宛如一把破空斬去的大刀。

大和尚隻聽耳畔風聲連環爆破,還沒來得及擺出架勢以作抵抗,便被徐行輕輕一爪,撕裂了喉管,當場喪命。

殺了這大和尚後,徐行以一個鷹隼旋翼的架子,折身一旋,避開左右襲來的兩根木棍,再往前一衝,雙手揮出,又有兩名武僧撲倒在地,喉管碎裂。

又有四根木棍當胸點來,木棍頂端嗡嗡作響,如金鐵鳴動,足見威力如何。

這四名武僧出手時,步伐極為沉重,竟然令腳下這塊無比堅實的石製地麵,也為之一震。

他們平時操練時,一棍揮出,足以點碎一塊青磚,可徐行浴血之後,越顯凶殘,根本不閃不避,仍由長棍點在胸口。

四根木棍如擊銅牆鐵壁,彎曲拱起,四名武僧隻覺虎口發麻,不覺麵露驚駭神色。

徐行沉喝一聲,鼓蕩皮膜,身形猛然膨脹壯大,青筋暴突,鐵布衫功夫運用到極致,向前踏出兩步。

哢嚓一聲,四根木棍竟是應聲斷裂。

徐行此時就像是一頭剛從冬眠中蘇醒的巨熊,踏步近身,雙臂一伸,通背發勁,掄劈掌如大斧斬落,蓋在左右兩人麵門上。

兩名武僧的麵骨儘數扭曲塌陷,斷裂骨茬刺出皮肉,就像是兩個鼓鼓囊囊的血袋子一下爆開,鮮血潑濺四射,兩具屍體仰麵倒下。

徐行又一個前衝,右腳在前,脊椎向右旋擰,右肩隨之前突,剛剛劈落的右手順勢屈肘成槍,一個頂心肘,擊在一人胸口,將其胸骨點碎,刺進肺腑。

那人口中冒出咕嚕嚕的血泡子,渾身癱軟下去,也是不活了。

徐行的頂心肘一觸即收,再次旋身擰腰,順勢將左臂甩出,左手五指緊扣成爪,指尖洞穿空氣,發出淒厲銳嘯聲,將四名棍僧中僅存那人的喉管撕斷。

不過,這四人的犧牲也給其他人爭取了足夠的反應時間,如今徐行的前後左右,都已給衝上來的人群包圍。

同一時間,朝他打來的各式兵器,足有十來件,杆棒、戒刀、禪杖等少林常規器械不必多說,也有諸如鴛鴦鉞、鐵鉤、判官筆這樣的奇門兵器。

徐行身形一沉一提,氣血貫通天庭、湧泉,麵色一下血紅,以天庭發勁刺激體能,肩背肌肉隆起,肩胛骨扇動,猛地向上一躍。

轟!

以徐行立足之地為圓心,一個足印深深凹陷進堅硬的石製地麵中,平整石板一下破碎不堪,無數碎石濺射出去,煙塵四起。

這一刹那,圍攻徐行的十來個武僧,隻覺得腳下宛如地龍翻身,劇烈震動,身形搖晃踉蹌,肌膚都被碎石塊打得青黑腫脹。

俗話說,力從地起,當立足點都被徐行撼動後,這些武僧自然難以發勁。

徐行跳起來之後,戳腳功夫也毫無保留地施展出來,踩著那些和尚的頭顱、肩膀,向前衝刺而去。

那些和尚身上,被他踩過的地方,無一例外都會破開個大血洞,如被一杆從天而降的鐵槍貫入,“五步十三槍”的精髓,展現得淋漓儘致。

又是一排和尚倒下後,徐行已來到那座大香爐旁,隻是一躍一翻,他整個人便消失在香爐背後。

當眾武僧以為,徐行是想要借助這座香爐隱匿身形,迂回作戰時,卻見那座香爐一下子飛騰起來,橫空撞向人群。

這香爐足有丈許高,重達數千斤,這一下飛撞出去,力量有多麼恐怖,用勢大力沉都不足以形容,隻能說是排山倒海,地動山搖!

這種直戳了當的純粹暴力,令周遭那些還沒有跟徐行正式交手的武僧們,都看得大腦一下空白,目光呆滯,甚至都忘了自己如今正處於生死搏殺的戰場。

在香爐飛起來的刹那,衝得最快的那十幾個武僧,已被籠罩在這一片遮天蔽日般的黑影中,他們徒然仰頭,隻能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嚎。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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