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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鯨吞蠶食、重返湘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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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陳玉樓所料。

作為永順王朝都城。

老司城地處苗嶺山脈龍頭處,四通八達,河流山道縱橫。

這麼大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瞞得住。

還不到天亮時分,土司府受襲,彭濡陽身死的消息,就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極短的時間內傳遍四方。

隻是。

這件事太過震動。

以至於同為土司的安家、張家以及向氏,收到密信的第一念頭竟是完全不敢相信。

畢竟,彭家如今再如何式微,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

苗嶺、猛洞河、老熊嶺,連綿起伏的山脈橫跨一千多裡,地勢範圍囊括足足七州,儘是彭家所有。

這等龐然大物。

後人再如何爛泥扶不上牆,但積攢的龐大底蘊,至少幾代人都敗不完。

更彆說老司城固若金湯,短短一個鐘頭,破城殺人還能安然離去?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但……

隨著越來越多的消息,甚至細節,沿著靈溪河、苗嶺山中傳來。

再加上在南龍河戰場的彭家人,軍心渙散,忽然開始撤軍。

其實,彭濡陽身死的消息,一早就送入了大營。

原本土司府指揮司為了不動搖軍心,還想將此事強行壓下。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

苗寨各部,本就是依附於彭家這株遮天大樹下生存。

無論征稅、抓丁還是鎮壓動亂,都是他們動手。

彼此間,可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彭家不滅他們自然百世鼎盛。

但彭家一倒。

接下來輪到的就是他們。

畢竟,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如此境地下,苗人、彝族、佤寨,已經壯人各部土把頭,哪還有為彭家賣命的心思。

腦子但凡聰明點的人。

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時間,就帶著心腹悄然離去。

然後,一傳十十傳百。

天還沒亮,彭家營寨就已經跑了大半,剩下的也是人心惶惶。

這種境地下,就算是指揮司那邊也回天無力。

隻能命令各部回撤。

這下,三家哪裡還會不明白。

老司城被襲的消息,真實性極大,絕不是虛言妄語。

張家、向氏,紛紛在最短時間內起兵越境。

強行闖入彭家地盤。

開始趁火打劫。

尤其是安家,更是趁他病要他命,幾乎是底牌儘出,一口氣向南龍河投入了數萬人。

連安家這一代的都司都親赴前線督命,追著殘部不斷絞殺。

這兩百年裡,安彭兩家明裡暗中摩擦不斷,每隔個十幾二十年就會掀起一場大戰。

但安家輸多贏少。

要不是憑著南龍河天險強行拒守,再加上張家和向氏,也不願坐視彭氏一家獨大的局麵,三家暗地裡結成盟約。

隻要安家勢弱,兩家就會暗裡相助。

當然。

張家和向氏也不是冤大頭。

這麼做,一個不想坐看彭家獨大,另外一個,也有驅使安家牽製彭家的原因。

如此之下。

兩家才能暗中發展。

就如這一次,看似安家獲利最大,在正麵戰場殺得彭家丟盔棄甲,一掃兩百多年來的鬱悶。

但實際上張家和向氏,趁此機會,一個從南一個向北,不知覺中已經吞下彭家大片地盤。

等到安家反應過來。

都已經晚了。

畢竟吞到肚子裡的東西,怎麼可能還會吐出去?

至於那些逃入深山,亦或者離開黔西南,西行入滇、北上進川,南下桂省,東進向湘的山民,得知此消息,一時間更是又驚又喜。

喜的自然是彭家走入亡路。

驚怒,無奈,則是因為此生大概率很難再返回故土了。

而就在三家瓜分彭氏一族時。

陳玉樓一行人,已經越過猛洞河,過苗寨,進入三湘四水地界。

一路上。

無論市井還是江湖。

無一不在流傳著老司城之故。

不出意外的是,隨著距離漸遠,當夜之事也衍生出了無數種版本。

說實話。

對此陳玉樓早就已經習慣。

但當他聽到有人信誓旦旦的提及,彭家之所以遭此橫禍,滅族大劫,是因為得罪了神鬼時,饒是他都忍不住一臉問號。

苗人與佤寨相似。

素來信奉鬼神。

如湘西十八苗寨洞民,就認為天地間一共有八十三尊鬼神,而黔東南苗人,則覺得有神三位,鬼十八尊,黔西南信奉神鬼一體。

正是因為彭家太過自視,不敬鬼神。

所以鬼神大怒,派出上百天鬼,讓老司城一夜之間化為火獄。

至於為什麼會這麼傳。

是因為當夜有人在老司城上空看見了一道流火劃過。

然後……

內城便火光四起。

說的倒是像模像樣,無懈可擊。

隻可惜,事實與傳言之間偏離了十萬八千裡。

也因為這個傳言,以至於之後趕路時再聽到其他傳言,再如何他都沒有覺得奇怪。

農曆十月初一。

是傳統祭祀節日寒衣。

人們會在這一天祭掃燒獻,以祭族親。

因為是秋日,所以又叫秋祭,十月朝,亦或者祭祖節。

除此之外,還有授衣,開爐的習俗。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

也正是源自於此。

等一行人沿著沅江,一路穿過湘陰城,踏入茫茫仙壇嶺時,遠遠就看到那座坐落在青山良田間的莊子。

隻是。

不知道為何。

騎在龍駒背上的陳玉樓,卻是下意識放緩了腳步。

或許是近鄉情怯。

更或者是因為……太久沒有回來。

上次離開,還未秋收,田地裡一派生機向榮的景象。

為了迎接將臨的收獲。

莊子裡還特地弄了個秋社。

如今再次歸來,田間地頭已經再不見青禾,隻有成片的田埂以及乾涸的水井。

天氣也從酷暑進入了寒秋。

一轉眼,兩三個月了。

不僅是他,其餘人也是目露感慨。

“掌櫃的……拐子來了。”

陳玉樓目光越過田地,望向更遠處的山間,秋風瑟瑟,綠葉也已經染紅。

正失神間。

紅姑娘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後低聲道。

“拐子?”

陳玉樓眉頭一挑,下意識收回目光,看向陳家莊外。

果然。

一行數人正騎馬從莊內衝出,直奔他們所在而來。

當先一人。

不是花瑪拐又是誰?

隻是,遠遠望著,陳玉樓眼底卻是浮現出一絲驚疑。

花瑪拐自小就進莊。

因為逃難途中,淋雨加饑荒大病一場,自此落下病根,即便之後那些年裡也服了不少大藥調理,但傷到了根基,一直體弱。

三人中,就屬他身子骨最差。

不過花瑪拐勝在腦子靈活,心思機敏,做事經驗老道,從不讓人費心。

所以這些年來,山上大小事務幾乎都是他在打理。

莊子這邊也照顧頗多。

陳家莊上上下下誰不清楚,魚叔是如今的大管家,花瑪拐就是下一代繼承人。

因為遠赴滇南。

一行來回少說數月。

實在放心不下的陳玉樓,特地將他留下,莊子裡有魚叔看著,山上有他坐鎮,方才能夠高枕無憂。

如今看來,拐子做的還算不錯。

莊子內外一片寧靜。

與一路所見的亂象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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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如一座世外桃源。

但他驚疑的卻是,此刻騎在馬背上的那道身影,一身氣血翻湧,分明是武道修行有成,亦或者吐納呼吸入門的氣象。

怎麼會?

拐子那副身子骨,說是風吹即倒都不為過。

這些年裡,不僅是他,紅姑娘都不知道勸說了多少次,讓他學學武強身健體,但那小子總是以忙、累一類的借口搪塞過去。

時間長了。

陳玉樓也就任由他去。

沒想到,這次隻是去了一趟滇南,那小子竟然判若兩人。

束馬站在田間大道上。

陳玉樓靜靜候著。

不多時,一行隊伍便趕到身外,花瑪拐一臉激動,從馬背上一躍而下。

大步衝到龍駒之外。

“掌櫃的……你們可算是回來了。”

剛開口,語氣都變得哽咽起來。

這麼多年來。

掌櫃的哪一次出遠門,他不是跟在身邊,這次可好,昆侖、紅姑都走了,單單留下他一人。

兩個來月時間說長不長。

但說短也絕對不短。

但每次下山來到莊子,魚叔年紀大了,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莊子裡找個光線充裕的地方,曬著太陽打盹入眠。

至於其他人。

關係終究還是疏遠了些。

他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如今左盼右盼,總算是將掌櫃的他們給盼回來了。

“先彆嬉皮笑臉。”

一看他樣子,陳玉樓平靜地打斷道。

“你這身上怎麼回事?”

“啊……哦,就知道瞞不過掌櫃的您。”

花瑪拐先是一愣,下意識低頭看了眼身上,隨即才猛地反應過來,咧嘴笑道。

“不是您離開前,讓我好好練武。”

“這幾個月裡,山上莊裡風平浪靜,我也沒什麼事,就隨便找了本內功法門翻了翻。”

“隨便翻翻就能摸到門檻?”

聽到這話。

陳玉樓還算淡定。

但身後的紅姑娘卻有些按捺不住了。

她當初為了練武。

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

夏練三伏冬練三九,絕不是一句虛言。

尤其是數月前,為了修行玄道築基功,光是入定一關,當初就足足在後山苦行了半個多月,方才達到掌櫃的要求,開始嘗試引氣入體。

花瑪拐一個站樁都嫌累的人。

這麼些年,連一套最簡單的五禽戲都記不住。

如今隨便一練就能入門。

總不可能他才是那個萬中無一的練武奇才?

“哪那麼簡單。”

花瑪拐撓了撓頭。

當著眾人的麵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但既然掌櫃的問起,他也不好隱瞞,隻能硬著頭皮道。

“一開始,我連那些句子都看不明白,文縐縐的,讀起來都拗口。”

“但那天我在湖邊拿著書看,突然碰到了明叔,就隨便聊了聊,我都沒想過向他詢問,還是他問了起來。”

“然後我就隨口一說。”

“沒想到……明叔在練武上也頗有成就,指點了我幾次,我就照他說的練,一日複一日,直到今天一早都沒落下。”

花瑪拐斷斷續續的說著。

陳玉樓眼裡的驚疑之色漸漸散去。

但昆侖和紅姑娘,卻是愈發的不敢置信。

“明叔?”

“你說的不會是給昆侖蒙學的那位周先生吧?”

紅姑娘瞪大眼睛,盯著身外的花瑪拐。

她因為性子冷傲。

平日裡無論莊子還是山上,都是生人勿近,很少和人往來。

最多也就是會和昆侖、拐子兩個聊上幾句。

但周明嶽她還是知道的。

掌櫃的請來給昆侖和袁洪蒙學授課的那位先生嘛。

之前在莊子裡見過幾次,四十來歲,長得儒雅隨和,談吐有方,不像是窮苦人家出身,倒像是落魄的讀書人。

說他滿腹詩書,她信,但說他指點拐子練武,這事怎麼聽怎麼玄乎。

偏偏。

花瑪拐想都沒想,便點了點頭。

“是他。”

“周先生……”

這下,連昆侖都有些無法相信。

“好了,有什麼事進莊再說,跑了一天,先回去好好休息。”

陳玉樓打斷幾人對話。

其實在拐子開口前,他腦海裡倒是浮現過幾道身影。

如魚叔、六伯、風伯,還有十三叔。

都是陳家上一代的老人。

尤其是後三位,當年老爹故去,整個陳家莊和常勝山交到他手裡,是三位叔伯拿命下鬥,擋住江湖上的流言風語。

可以說是為他爭取了幾年時間。

親自看著他挑起重擔。

三人都是真正的老江湖,隻不過年輕時受傷太多,如今都在莊裡養老。

至於魚叔,則是最為深不可測的一個。

用陳玉樓的說法,魚叔名字裡雖然占了一個魚字,但絕對有虎豹之氣。

誰要是小覷了那個整日打盹的老頭。

絕對會為自己招來大禍。

但就算是他都沒想到,指點拐子的竟然會是周明嶽。

不過,想想其實也算正常。

身為周家後人。

觀天象、辨陰陽、驅神役鬼都是等閒,何況指點花瑪拐練練武?

隻是,以周明嶽的本事,當日在觀雲樓內酒後失言一幕,事後絕對已經知曉,加上他讓魚叔找人盯著他的事,更是瞞不過他。

本以為自爆身份的他。

會趁著這幾個月時間悄然離去。

周家人幾百年不曾出現在江湖上。

陰陽端公和卸嶺力士之間雖無仇怨,但同為倒鬥江湖中人,往日不知情形還好,但身份敗露後,抬頭不見低頭見,麵上終究過意不去。

不成想。

周明嶽倒是有意思。

非但沒有離去,反倒跟個沒事人一樣,真就在陳家莊過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莊戶生活。

如今更是指點花瑪拐。

所以……

他借此肯定是要言明什麼。

“是,掌櫃的。”

見掌櫃的發話,再加上鷓鴣哨師兄妹三人,還有卸嶺眾夥計都在。

昆侖和紅姑娘縱是滿腹狐疑,也不好繼續追問。

隻好暫時將此事吞回肚子裡去。

反而是花瑪拐,並無太多驚疑。

當日掌櫃離開前。

曾吩咐了他兩件事。

一是盯著湘陰地界上那幾個軍閥,另外一個就是周明嶽。

掌櫃的離開數月。

羅老歪三人再不曾動手,風平浪靜。

至於周明嶽同樣如此。

指點他的當夜。

拐子就去找了魚叔。

他老人家都隻是搖搖頭說沒事,讓他安心練武。

不然。

真當他拐子一百個心眼是白長的?

但凡周明嶽有半點異心。

他絕對活不到今天。

想到此處,花瑪拐收起心中冷意,臉上再度露出笑容。

“掌櫃的,拐子出來時,已經讓廚房那邊準備飯菜,進莊就能吃上了。”

“另外……還專程為掌櫃的您準備了幾壇二十年的綠竹。”

聽到最後兩個字。

陳玉樓那雙幽潭深井般的眸子裡,終於浮現起一絲波動。

在外數月,飲酒無數。

但喝來喝去,他最惦念的還是湘陰城裡一盞綠竹。

“還是拐子懂我。”

“走,先回莊,掌櫃的我饞這一口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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