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有去無回機關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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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這事。

一早就起來準備的花瑪拐,當即大聲領命。

卸嶺因為傳自赤眉軍,盜墓下鬥之前,向來有祭天拜神的規矩。

陳玉樓雖是常勝山的總瓢把子。

也不能輕易作廢。

此刻。

營地中間。

一張木桌上,早早就擺好了三牲首級。

中間掛著伍子胥和西楚霸王畫像。

上頭又供奉了關聖帝君的牌位。

“關聖帝君老爺,兩位祖師爺在上。”

“今天下大亂,蒼天無眼,民生倒懸,我等皆秉承祖訓替天行道,伐取不義。”

“瓶山古墓,內藏金玉無數,卸嶺與搬山兩位魁首,念及小民艱難,故而打算遍取墓中寶貨,以濟亂世。”

臨時充當司儀的花瑪拐,提了一頭公雞,徑直走到祭台之前。

平日嬉皮笑臉的他。

眼下卻是說不出的嚴肅。

一番話更是說的擲地有聲,慷慨激烈。

饒是陳玉樓,都忍不住暗暗翻了個白眼。

這小子那張嘴,真是死的都能說成活的。

盜墓就盜墓。

還什麼替天行道,伐取不義之財。

常勝山至今一百幾十年。

倒鬥無數,金銀遍地,也沒見過濟世救人。

倒是無墓可盜時,打著劫富濟貧的幌子,攔路劫道的破事乾了不少。

這些話。

說是往臉上貼金都是抬舉了。

不過……

他好歹也是多年的老江湖。

這會眼觀鼻鼻觀心,總而言之,就是當沒聽到。

至於鷓鴣哨,同樣如此。

他搬山一脈比卸嶺高尚不到哪去。

雖然不取金玉寶貨,但千年下來,毀掉的古墓何止成千上萬。

要知道。

搬山道人雖然最是擅長術之一道。

但對風水並不了解。

所過之處,幾乎屍骨無存。

卸嶺一派好歹還隻對那些王侯大墓如此,窮苦人麵子上的功夫做得還行。

所以江湖上,搬山道人的名聲極差。

兩人城府頗深,可以做到這一步。

但花靈和老洋人,自家知道自家之事,聽著花瑪拐那番話,隻覺得臉頰滾燙。

“祭天開始!”

那邊說完詞的花瑪拐,一聲大喝。

頓時間,近百卸嶺大盜紛紛高呼回應。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在群山密林之間。

花瑪拐握著雞頸,反手握刀用力一劃。

隻聽見刺啦一聲。

猩紅的鮮血四濺灑落。

滴在桌上事先準備好的兩碗酒中。

“掌櫃的,楊魁首,請。”

花瑪拐回頭看向人群最前的兩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兩人也不耽誤。

並肩往前,各自端起一碗血酒。

鷓鴣哨前幾天才說過喝酒誤事,一心打算滴酒不沾,但祭天拜神不比尋常。

至於陳玉樓。

看著手上那碗被血染得通紅一片的酒。

心裡糾結無比。

說實話。

他是真不想喝。

鬼知道這玩意能不能喝。

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尤其是看到鷓鴣哨都一口乾了,他也隻能咬著牙,閉著眼睛,仰頭一飲而儘。

“好!”

“威武!”

這一幕頓時引來無數歡呼。

“掌櫃的,要不要說幾句?”

花瑪拐湊到跟前。

不過話才開口,就被陳玉樓一個眼神瞥了過去,然後乾脆利落的閉上了嘴。

心裡頭卻有些奇怪。

以往掌櫃的,最喜歡在這種場合籠絡人心。

不過,他也不敢胡亂揣摩。

隻是一揮手。

頓時間。

早就按捺不住的卸嶺群盜,一窩蜂地往瓶山方向趕去。

這年頭,人不如鬼,倒鬥再過凶險,也好過活活餓死。

更何況,總把頭為人仁慈寬厚,每次下鬥取出的金銀都會分出幾成。

終歸逃不過一死。

還不如混個酒足飯飽。

等一行人開拔,陳玉樓幾人才落在最後追上。

“道兄,看看。”

取出一張圖紙,遞給鷓鴣哨。

後者接過,但打開看清的那一刻,神色卻是一下愕然起來。

“這……這是陳兄所畫?”

“不錯。”

陳玉樓點點頭。

“這幾天,陳某幾乎將瓶山走了個遍,借著望聞問切的功夫,再結合以往經驗。”

“這圖中所畫,至少有八成把握。”

之前幾天,借著踩盤子的借口,他每天一早就去牧雞修行。

要是什麼消息都沒探到。

那才是真有問題。

所以,才有昨夜他伏案忙碌的一幕。

這張圖是他前世混跡鬼吹燈吧時大佬手製。

他也就是按照記憶臨摹了一遍。

當然,這幅圖要簡潔很多,許多地方被他刻意隱去。

比如瓶山最深處的無量道宮、雲藏寶殿、以及丹井深處的屍桂和藥王閣。

兩人認識多年。

對彼此的手段不敢說一清二楚。

至少還是有所耳聞的。

卸嶺一派探墓的手段,無非就是望聞問切以及聞山辯龍。

隻是站在山巔外圍看上一眼。

就能將地底深處的情況看透。

這都已經不是盜墓手段。

而是妖術了。

陳玉樓對此心知肚明,所以畫中該刪的刪,該加的加。

原著當中。

陳玉樓四探瓶山,最終卻是落了個死傷無數铩羽而歸的下場。

作為穿越者,他自然不能再來一次。

但即便如此。

鷓鴣哨看著那張圖紙,內心也已經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久久難以平息。

這幾天,陳玉樓早出晚歸,誰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名堂。

鷓鴣哨雖然嘴上不說。

但哪能不急。

生怕這位是去遊山玩水看景色去了。

如今捧著圖紙,他方才明白過來,短短幾日,陳玉樓竟然就將瓶山探得如此清楚。

一時間。

饒是他行走江湖多年。

眼神裡也不禁閃過一絲震撼以及……愧疚。

自己這也是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陳玉樓倒是沒有猜到他的心思。

一路上。

隻是偶爾回答幾句他的疑問。

不多時,浩浩蕩蕩的隊伍,便抵達了瓶山之下。

兩人越眾而出,走到那處裂縫之外。

此刻頭頂烈日已經高懸。

山縫中白霧蒸騰。

被光線一照,頓時折射出五彩光芒。

頗有一種仙山神府的感覺。

以他這麼多年倒鬥經驗。

若當年那元人大將,真是因山為陵,那麼此處……應該是通往地宮的墓門所在。

隻要派人沿著裂縫向下挖掘。

必然能找到冥宮所在。

但手握圖紙的鷓鴣哨,此刻卻是一臉凝重。

“陳兄,這底下真是一座空城?”

低頭看了片刻。

鷓鴣哨終於出口問道。

“那元人大將當年在此奴役洞民,弄得怨聲載道,苦不堪言。”

“擔心死後被洞民挖出挫骨揚灰,設了下機關無數。”

“沒錯的話,這底下必然是座有去無回的機關城。”

“道兄若是不信,儘可往下打一槍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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