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齊經理,聽你話裡的意思,是不是我國泰兄弟的人已經去了京城?”
韓忠武忽然反應過來,急切地問齊慶道。
其他人也想到了這一茬,都齊齊看過去。
“他當然是去了京城。不但他自己進京了,他全家都已經進京了。”齊慶理所當然地答道。
“多年不見,我那國泰兄弟還是那樣有本事。不但自己進了京,還帶上了家人,帶上了我那大舅哥。”
韓忠武臉上的沉痛神色略微鬆緩,衷心讚歎道。
“要說的話,韓副總的那位國泰兄弟確實是有本事,在靈江縣是無數人聞名的傳奇人物。隻不過韓副總可能說得不夠全對。雷副總的哥哥可能的確是‘國泰兄弟’帶進京城,但‘國泰兄弟’的其他家人卻是憑自己的本事進京的。”
齊慶搖了搖頭,稍稍有點不同意地說道。
“哦?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你且詳細說說國泰兄弟的情況。從我離開靈江之後開始說起。”
韓忠武再次看了楊海藍一眼,見楊海藍微微點頭,就對齊慶說道。
“韓副總離開靈江之後的十幾年裡,‘國泰兄弟’一共做出了三件傳遍了整個靈江縣的重大事情”齊慶一邊回憶一邊說道。
屋子裡的其他人頓時精神一振,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緩了一些。
“第一件大事是,69年上半年的時候,當地一個革委會乾部覬覦上了‘國泰兄弟’大妹妹的美色,企圖設局強搶,但卻遭到了‘國泰兄弟’的強力反擊他在那樣的混亂形勢下都鬥倒了革委會乾部,讓其獲了重刑,靈江縣所有民眾都衷心佩服”齊慶當即娓娓道來。
屋子裡其他人都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在他們心目中,陳國泰在當年那樣嚴峻的形勢下都能把他們快速送到將近兩千公裡之外,做到那樣的事情簡直就是小兒科。
“第二件大事是,‘國泰兄弟’在那段特殊時期裡,一直都在頂著壓力冒著危險,持續扶助距離他家不遠的一處農場裡的三個下放官員。前年年中,受他扶助的那三個官員齊齊複職,返京擔任了上層要職。三位官員返京之前,特意去了‘國泰兄弟’家登門拜謝這事同樣傳遍了靈江縣。當地所有民眾都說‘國泰兄弟’以後將是福報無窮。”
齊慶語氣裡不無羨慕地說起了第二件事情。
聽完這件事,屋子裡所有人都輕輕地倒吸了一口氣。
社會閱曆越深,就越能明白齊慶所說的這個‘福報’到底有多麼牛逼多麼重要。
而陳國泰獲得的還不止一樁,而是整整三樁!
“他的眼光還是那麼睿智,魄力也還是那樣強大。”
楊海藍心醉神迷,禁不住蠕動了一下嘴唇,微聲自語。
“第三件大事就是,前年國內恢複高考。‘國泰兄弟’不但自己考上了國內最頂級的清大學府,他的四個妹妹和兩個妹夫也一同考進去了。這就是他們一家都去了京城的根本原因。韓副總,你的這個‘國泰兄弟’能文能武,文武都無比出眾,真可謂是奇人!”
齊慶說完‘國泰兄弟’過去一些年的主要事跡,自己對此也是無比驚歎,覺得如果換了是他,就連做夢都不敢那樣想。
“那是。我國泰兄弟自小就不凡對了,你說的都是國泰兄弟這些年做出的大事情。他的其它事情呢?比如說,他的個人問題?”
韓忠武剛剛與有榮焉地點頭,立即又說道。
此話一出,楊海藍瞬間屏住了呼吸。
楊元亮老兩口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據說韓副總那‘國泰兄弟’不但各方麵能力超強,就連人品和相貌也是一頂一的。他這樣的人成家自然不會存在任何問題”
齊慶不知道這個問題才是屋子裡其他所有人最為關心的重點,很是自然地接口說道。
‘唰’
所有人的臉色都微微一變。
楊海藍的臉上更是瞬間變得毫無血色。
“根據靈江縣外事辦幫忙調查到的詳細資料,‘國泰兄弟’在70年2月初,也就是當年過年之前,與一位來自京城的下鄉女知青楚秀雲正式成婚。他們婚後生育了三個兒子。高考之中,楚秀雲也考上了京城的百年名校北大”
齊慶主要麵向韓忠武做彙報,並沒有察覺到楊海藍的特殊異狀,也沒有察覺到屋子裡的氣氛陡然變得凝滯,猶自不停頓地講下去。
楊海藍腦子裡‘嗡嗡’作響幾欲暈厥。
勉強聽清‘70年2月’和‘京城知青楚秀雲’以及‘三個兒子’等幾個關鍵詞之後,她就再也聽不到齊慶講的其它內容。
或者可以說是對其它內容毫無反應。
她的大腦強製讓她不再接受任何外界信息!
楊元亮夫婦倆眼見女兒如此慘狀,心急如焚之下,連連向韓忠武使眼色,意圖讓韓忠武趕緊叫齊慶離開辦公室。
“最後一個問題。齊經理,你知不知道我國泰兄弟與他妻子之間的感情狀況如何?”
韓忠武微微點頭回應了一下楊元亮夫婦,立即截斷齊慶的話,語速極快地問道。
“這個韓副總,這個問題我真不知道靈江縣那邊也不大可能知道。畢竟這是你那‘國泰兄弟’的隱私家事”
齊慶對這個問題大惑不解,瞠目結舌地說道。
“那行。我都知道了。你這次出行的任務全都完成得不錯。我很欣慰現在你立即幫我去車間裡看看生產秩序。”
韓忠武‘騰’地一下站起身子,跨前一步擋在楊海藍前麵,再對齊慶說道。
“我?現在就去?”
齊慶一時間更加疑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道。
他可是銷售部的經理,韓副總怎麼叫他去看生產線情況?
“嗯,就是你。彆問了,快去吧。”
韓忠武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微微作色揮手催促道。
“哦,哦,好我這就去。”
齊慶心裡驚了一下,也不敢再問,立即站起身,目不斜視地快步走出辦公室。
經過幾句簡短對話的緩衝,他終於察覺到現場氣氛好像有些不對勁,應該與他的彙報內容有關係。
於是他既不敢繼續發問,也不敢繼續磨蹭,必須快速溜走。
正所謂‘是非之地不可久留’。
端著自己飯碗的人的‘瓜’並不是那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