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誌，我其實是想問問你，你知不知道京城裡有哪些國醫大家在私下收珍貴藥材？”
陳國泰忽然打斷老師傅的話，神神秘秘地問道。
“什麼？你想把這兩樣東西賣給私人？”
老師傅沉吟了一下，陷入了沉默。
要是在禁止一切私營經濟的浪潮期間，陳國泰這樣說話無疑是‘大逆不道’。
可是現階段很多生活行業雖然還沒有明文放開，但京城已經在實際上開始‘放羊’。
與人們日常健康密切相關的民間國醫確實已經在悄悄營業。
光是老師傅知道的就至少有五六家。
其中一家還與他的關係相當密切。解放以前他是那個國醫世家裡麵的學徒。
看到老師傅在思考，陳國泰暗道‘有門’，當即靜靜等待。
“同誌，我確實知道有幾個國醫大家在收。但是如果你的數量不是很多的話，我其實也可以按照行價收下你手裡的”
半晌，老師傅吞了一口唾沫說道。
“老同誌，實不相瞞，我手裡的數量相當充足。而且都是這種品質。必須是實力雄厚的國醫大家才能吃得下。還求老同誌指點迷津。”
陳國泰抬起手，用大衣袖子掩住手心，將兩包‘大前門’輕輕地推向老師傅。
老師傅神色一動，快速瞟了一下四周。
見無人注意，他的袖子當即輕輕拂過。
袖子拿開，兩包香煙不翼而飛。
“同誌，看你心誠，我就告訴你吧。出藥鋪左轉二十多米，有一個鐵帽子胡同。進去後右邊第三家是‘梁府’。你去找‘梁府’的主人梁平安老先生。他家世代禦醫，醫術傳承極為不凡。這個‘仁心堂’當初就是他家的長期以來，京城裡很多達官貴人患了醫院醫不好的疑難雜症，都會去找他以他家的實力，像你拿出來的這兩種好東西再多，他家都能全部吃下他家宅心仁厚，絕對不會故意殺價”
老師傅得了好處，就真的絮絮叨叨地指點起來。
“多謝老同誌。我這就去上門拜訪。”
陳國泰耐心聽完，忍住激動抱拳感謝了老師傅。
下一刻他就要轉身出去。
原以為這事要頗費周折。畢竟他人生地不熟。
卻是沒想到事情會如此順利，才一開始打問就找到了頭緒。
“同誌，老先生如果問起，還請你說是‘老五’推介。”老師傅適時低聲提醒道。
“明白。”
五六分鐘之後，陳國泰進入‘梁府’，在一間充滿草藥味道的花廳裡麵單獨見到了年近八旬卻還精神矍鑠的國醫大家梁平安老先生。
這位老先生的傳統醫術可謂出神入化。
就算是在浪潮時期，很多中樞要員也時常找他看病。
所以哪怕國醫從業者在那段時期裡多少受到了一些衝擊，梁老也能護著他全家人安然無恙地渡過。
“小友，聽說你是由老五推介而來，有好東西要給老朽看？”
鶴發童顏紅光滿麵的老先生看了看麵相俊朗身姿挺拔的陳國泰，眼底閃過一絲欣賞之情，很是和藹地說道。
“是的梁老。這是我要給你看的兩樣東西。”
陳國泰對眼前的國醫大家非常尊重，拿出那兩個小紙包很有禮貌地遞給梁老。
梁老非常感興趣地打開了兩個紙包。
然後他就眼神一凜，迫不及待地開始了鑒定。
“頂級鹿茸！兩百年份靈芝！都是絕頂珍品！國泰小友，這兩種東西你手裡有多少？”
結果一出來，一直都保持平靜的梁老無比激動，很是急切地問陳國泰道。
“數量很可觀。”陳國泰認真地回答道。
“當真？到底有多可觀？對了，你既然把這兩種東西特意拿來給我過目，應該是想，是想把它們”
從不為外物所動的梁老說到最後竟然破天荒地產生了一點患得患失情緒。
對於梁老這樣的大國手來說，他的傳統醫術本身雖然基本能做到化腐朽為神奇，但如果有藥效巨大的珍稀藥材在側，就無異於武功高強的俠客得到了神兵利器，能做到的事情瞬間多了不少出來。
“那些藥材在我手上是明珠暗投。我正是想要以一個合適的價格把它們賣給梁老。就是不知道梁老有沒有興趣接手？”
陳國泰笑了笑，以退為進地說道。
“有興趣，絕對有興趣！小友放心，價格上絕對不會虧你。我梁平安一生光明磊落，從不做欺心之事。我就全都給你講實情。像你拿來的這種品質的鹿茸，目前的私下交易價格大概是450塊到550塊錢一斤。我可以給你頂格計算。而這靈芝可就不得了了，幾乎算得上是無價之寶。勉強用金錢來計算的話，我可以給你出到一千塊，不，一千二百塊錢一斤。你看怎麼樣？”
梁平安眼神熱切，毫不猶豫地開出了陳國泰意料之中的超高價格。
“梁老果然大氣。既然你大氣，我也不能小氣。就按照鹿茸450塊錢一斤，同類靈芝一千塊一斤出給梁老吧。”陳國泰很是豪爽地說道。
“不。我說了不能讓小友吃虧”
梁老暗讚了一下陳國泰的氣度，嘴上客套地說道。
“還請梁老不要與我客氣。這些藥材隻有在你手裡，才能發揮出應有的作用。”陳國泰微笑著堅持。
“那行吧。不知道小友手裡分彆有多少？”
梁平安對陳國泰更加欣賞，果真不再推辭。
“鹿茸有一百四十斤左右。靈芝有三十斤左右。”陳國泰做出坦然樣子說道。
“嘶，居然有這麼多？你是怎麼”
聽了陳國泰報出的數量，梁老被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就算多嗎？”
陳國泰的嘴角微不可查地翹了一下。
他報出來的這個數目雖然在國醫大家眼裡都非常多，但實際上卻不到他空間裡鹿茸靈芝總儲量的十分之一。
隻不過陳國泰在實質上並不缺錢，自然不願意將這樣的好東西以眼下的行價進行‘賤賣’。
答應出一批給梁老，一方麵的確是為了籌夠能夠見光的房款。
另一方麵則是為了給梁老一個天大的情麵，從而可以請梁老在不損害他利益的前提下心甘情願地配合他演上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