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泰大哥,《十五的月亮》的作詞和作曲的那個‘國泰’真的是你嗎?”
眾人都還處於震驚之中時,過於好奇的艾小玲忍不住弱弱地問陳國泰道。
陳國泰淡笑著點了點頭。
他雖然不想刻意顯擺,但也用不著故意否認。
眾人一下子全都驚歎不已。
“陳國泰同誌,你那首《十五的月亮》表現出了極高的音樂藝術修養和音樂才華。你後來怎麼沒有在那條道路上繼續深入發展下去呢?”
在縣武裝部裡負責征兵宣傳工作的劉婉婷立即饒有興趣地對陳國泰說道。
劉婉婷的工作範圍裡有文藝表演,自然是對這個問題反應極大。
“我當時寫那首歌,也是因為看到二嫂在家裡天天思念部隊上的二哥,有感而發而已。我本人卻是對歌曲創作沒有太大的興趣,不想借它出名,也不想在那上麵發展。這次萌發了再寫一首歌的念頭,也是被七弟所講述的軍人忠勇而感動。”
陳國泰簡略地解釋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你一直堅持,不知道現在已經創作出來了多少好聽的歌曲?”劉婉婷很是惋惜。
“這倒也不奇怪。畢竟人各有誌,而且乾什麼都是在乾革命工作。陳國泰同誌,我現在關心的是,你時隔多年再次有感而發,不知道這首新歌比起《十五的月亮》又是如何?”
顧文剛興致勃勃地點頭,充滿期望地看著陳國泰說道。
作為退伍軍人,顧文剛同樣是對《十五的月亮》裡麵所蘊含的人間真情充滿了理解,從而無比熱愛。
如果能再有一首可以與其比肩的好歌可以傳唱,那麼生活中肯定會多上一分樂趣。
所有人頓時全都熱切地看著陳國泰。
楚秀雲的眼睛裡的亮光尤其明顯,簡直快要滿溢出來。
試問有幾個女性會不被長得帥又會玩藝術的男人所吸引?
當初楊海藍因為那首《十五的月亮》而對陳國泰徹底動心就是明證。
“這首歌的質量如何,大家聽我唱一次就知道了。”陳國泰鎮定地笑著說道。
“哦,這麼快就有完整的詞曲了?那我一定得洗耳恭聽。”
顧文剛的興致一下子被提到了最高,情不自禁地坐正了身子。
其他人也全都豎起了耳朵。
“也許我告彆,將不再回來,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脈?也許我倒下”
陳國泰就閉上眼睛快速回憶了一下,再醞釀好了情緒,開口進行深情演唱。
現場雖然沒有音樂伴奏,但是陳國泰的嗓音非常好,感情也無比投入,聲調也非常標準,一時間聽得眾人如癡如醉,讓眾人迅速沉浸到了國家軍人為國犧牲卻無怨無悔的壯烈情懷之中。
兩段唱完,陳國泰閉上嘴巴睜開眼睛,發現屋裡一片安靜。
每個聽眾都在眼眶發紅地回味著。
‘啪啪啪’
“好,非常好!”
足足過了七八秒鐘,顧文剛的掌聲和喝彩聲第一個打破沉寂。
‘啪啪啪’
其他人這才如夢初醒,掌聲和喝彩聲連珠響起。
“六哥,謝謝你,謝謝你對我和我戰友的理解,也謝謝你對我們軍人的理解。”
七弟忽然站起身,再次對陳國泰敬了一個莊重的軍禮。
“陳國泰同誌,你現在唱的這首歌的質量一點不比《十五的月亮》差。它無比傳神地表現出了我們的子弟兵對國家和人民的熱血和忠誠。它既能極大地鼓舞子弟兵們的戰鬥熱情,也能激勵我們的人民群眾更加擁護子弟兵。從這兩點上看,它甚至比《十五的月亮》更好。這首歌叫什麼名字?”
顧文剛神色極為震撼地問陳國泰道。
“我給它命名為《血染的風采》。”陳國泰輕聲說道。
“血染的風采?好,好名字。我們的旗幟為什麼那麼紅,可不正是無數投身革命的仁人誌士前赴後繼所拋灑的熱血所染成?旗幟上滿滿都是他們的精神風采!”顧文剛由衷讚歎道。
“是啊是啊。這名字太貼切了。這首歌也太有意義,太好聽了。”
其他人發自內心地跟著讚揚。
“顧副部長,是不是可以考慮把這首歌加進明天報告會之前的文藝演出節目之中去?”
這時候劉婉婷忽然想到了什麼,對顧文剛輕聲說道。
“加入會前演出?按理說,以這首歌所蘊含的深沉意境和所表現出的壯烈情懷,確實可以用作會前演出以提振士氣。可是”
顧文剛立即露出意動之色,但卻迅速為難起來。
會前演出已經定死了是‘樣板戲曲’。這首歌雖然夠格加進去,但卻改變了固定格局,
這樣做會不會出問題?
要知道‘樣板戲曲’的權威性絕對不允許受到絲毫否定和質疑。
“顧副部長,如果你有顧慮,那麼我們是否可以采取這樣的方式,不讓專業演唱人員演唱這首歌,而是由英雄的家人為英雄演唱。而且隻在我們靈江縣的報告會上才這樣做。報告會出了靈江縣,該是什麼樣子就是什麼樣子。這樣就不算是太出格了吧?”
劉婉婷瞬間就猜到了顧文剛的想法,眼珠子轉了轉,又提出了新的建議。
作為相關工作人員,劉婉婷太希望《血染的風采》這首頂級好歌能夠出現在舞台上了。
“如果是由英雄的家人專門為英雄演唱自己寫的歌,而且隻在我們靈江縣範圍才這樣做,這樣的確不算是太出格而且還顯得我們靈江縣的武裝部勇於創新”
顧文剛心裡一動,沉吟起來。
“顧副部長,劉科長,如果要讓我上台去演唱,那還是算了吧?我對那真的沒有絲毫興趣,怕搞砸。”
趕在顧文剛表態同意之前,陳國泰擺了擺手,直接拒絕道。
他是真的不願意出那樣的風頭。
顧文剛和劉婉婷頓時滿臉不讚同地看向陳國泰。
顧文剛這時候已經想通了,英雄的親人為英雄獻唱的確可行。至少在靈江縣範圍的報告會上可以這麼做。
“陳國泰同誌,你”顧文剛當即要給陳國泰做思想工作。
“六哥,你不想去可以由我去啊。我好想在台上把這首歌唱給七哥聽的。而且我已經會唱這首歌了。”年幼的九妹忽然興致滿滿地對陳國泰說道。
“你隻聽一遍就會了?歌詞你記完沒有?”陳國泰又是懷疑又是期待地說道。
如果九妹真有這麼強的天賦,那麼讓她去給七弟獻歌,無疑也是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
“六哥彆小看人。我都記住了。不信我唱給你聽。也許我告彆,將不再”
九妹噘了噘嘴,馬上就開口唱了起來。
比起陳國泰的成熟嗓音,九妹的童真清脆嗓音似乎更加吸引人一些。
而且九妹居然真的大差不差地把歌詞和曲調再現了出來。
‘嘶’
包括陳國泰在內,所有人都被九妹的逆天記憶力所深深震撼。
“我培養長大的這些弟弟妹妹們,就沒有一個是簡單角色。”
陳國泰心裡又驚又喜的同時,感到了無比的滿足和自豪。
“顧副部長,讓九妹上台獻唱,敏感度會進一步降低,但宣傳意義卻會更加巨大。”
劉婉婷滿臉欣喜地對顧文剛說道。
“我看行。”
顧文剛麵帶驚喜地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