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磚院牆,鐵柵大門,三層小洋樓。
這是楊家的臨江彆墅。
彆墅前方不遠處是濤濤靈江。
“海藍,你家也確實夠豪華的。”
站在大門前,陳國泰笑了笑說道。
眼前這棟彆墅地勢突出建造典雅,占地也至少一畝以上。這樣的一棟江景彆墅在陳國泰前世的價值幾乎無法用錢來衡量。
“國泰,不要在意這些。我們倆的情意超越世俗。”
楊海藍似乎擔心陳國泰會感到自卑,連忙柔聲說道。
這一路走來,楊海藍都是心潮澎湃,腳步輕飄飄的猶如踏在雲端。
與陳國泰互相表露情意,給感情豐富的她瞬間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什麼年齡、師生、階級之類的顧慮統統都拋在了腦後,眼裡心裡都隻有陳國泰這個小情郎。
要不是還處在大街上,她真的會立刻投入陳國泰的懷抱,與他相偎相依。
“趙媽。”
楊海藍向彆墅裡麵急切地喊了起來。
“來了來了。”
保姆趙媽從很快就小跑出來開門。
“小姐回來了?國泰同學也來了呀?快快請進。小姐,先生和夫人都在客廳裡。”
一看到陳國泰,趙媽就熱情招呼。
上次陳國泰來過之後,趙媽就知道了陳國泰是楊海藍的學生。
“謝謝趙媽。”
陳國泰微笑著點了點頭,跟著楊海藍走過門廳進入客廳。
儒雅的楊元亮在喝茶看報紙,雍容的王心如在看畫報。
“爸,媽,你們看是誰來了?”
楊海藍高興地喊道。
“國泰?”
楊元亮和王心如抬頭一看,頓時微微一愣。
寶貝女兒又把她這個俊俏學生帶回來乾什麼?
“伯父好,伯母好。”
陳國泰定了定神,很有禮貌地鞠了一躬。
上次進入楊家,麵對楊家的富麗堂皇,他尚能做到淡然自若。但這次卻莫名其妙地感到有點局促。
“國泰啊,咱們又不是一次兩次見麵,怎麼客氣起來了?快過來坐。”
楊元亮笑了笑,溫和地說道。
前段時間陳國泰就是通過楊海藍找到他,請他派出了鋼研所的兩名技術員出私活,幫農機廠設計了煉鉛高爐並理順了冶煉工藝。
兩人在那段時間裡經常接觸。
楊元亮由此也知道了陳國泰的很多事情,對陳國泰這個年輕人非常欣賞。
“謝謝伯父。”
陳國泰笑著點點頭,想要邁步走過去。
楊海藍忽然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海藍,你這是乾什麼?快給國泰泡茶啊。”王心如瞪了女兒一眼,責怪地說道。
“爸,媽,國泰這次來可不是為了喝茶。我們有正事。走,國泰,跟我去琴房。”
楊海藍笑嘻嘻地給她爸媽說了一句,拉著陳國泰就往樓上走。
“正事?琴房?海藍,你說清楚,有什麼正事需要去琴房做?”
楊元亮懵了一下,衝著楊海藍的背影大聲說道。
“國泰給我寫了一首歌。我們要去琴房練習一下。對了爸,國泰今晚在家吃飯。”
楊海藍的話音落尾時,已經轉過了樓梯轉角。
‘啊’
楊元亮和王心如心中微微一跳,隨即就滿臉震驚地麵麵相覷。
“寫歌?國泰還會寫歌嗎?”
半晌之後,楊元亮喃喃自語。
“元亮,寫歌不是重點。重點是,海藍的神情和她對國泰的態度。”王心如滿臉擔憂地說道。
“神情怎麼了?態度又怎麼了?我沒有感覺到什麼不同啊。”楊元亮懵逼地說道。
“你,你真是一個你沒覺得海藍對國泰的態度非常親熱,一點都沒有老師與學生之間的那種,那種師道尊嚴嗎?”
王心如氣惱地指了指楊元亮的額頭,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嘶,聽你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那種味道。不是吧,難道海藍和國泰兩人可是,他們是師生啊。”
楊元亮大驚,複又茫然地說道。
“還不止呢。他們不但是師生,還有年齡差距,還有,國泰是鄉下人。還有,該死的階級成分”
王心如說著說著,也茫然起來。
“也許,是我們想多了”
‘哐啷’
三樓的琴房房門打開。
陳國泰舉目一看,這間琴房的麵積挺大,至少有四十個平方,裝修也很典雅。
屋子中央擺著一架黑白鋼琴,旁邊有一架電子琴。
其它地方擺放著古箏、古琴、架子鼓、小提琴、手風琴等等十多件國內外樂器。
“呀,這麼多的樂器,海藍你都會”陳國泰無比驚訝。
‘哐啷’
房門關上。
“國泰,抱我。”
楊海藍雙手微張,臉色潮紅呼吸急促地緩步走向陳國泰,聲音顫抖地說道。
‘轟’
看著楊海藍的精致容顏和曼妙身姿,感受著楊海藍的海樣深情,陳國泰的腦子裡轟然一響。
“海藍。”
嗓子乾澀地嘟囔了兩下,陳國泰無可自製地慢慢張開雙臂。
‘唰’
兩道青春身影水到渠成地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國泰,國泰”
楊海藍心願得償,感覺如同擁有了全世界,緊閉著眼睛不停地呢喃。
“海藍,海藍”
陳國泰心神俱醉連連低語。
不知道擁抱了多久,楊海藍似乎覺得僅僅隻是擁抱根本無法釋放自己的內心激情。
“國泰,吻我。”
楊海藍微微抬頭,眼睛緊閉吐氣如蘭地輕聲說道。
體香縈繞紅唇如花,陳國泰腦子裡出現短暫空白,想都不想地微微低頭,迅速噙住馨香唇瓣。
‘唔唔唔’
一時間屋子裡滿是旖旎。
一樓客廳裡,楊元亮和王心如坐立不安。
“起碼有十分鐘了吧?怎麼還沒有樂器聲音響起?”王心如眉頭緊皺地說道。
“也許,也許海藍還在調試吧。”楊元亮弱弱地說道。
“這話你自己信嗎?調試樂器怎麼會沒有聲音?”王心如鄙夷地瞪了丈夫一眼。
“唉,海藍長大了呀。現在能怎麼辦?”楊元亮頹然說道。
“是啊,不好辦了。她在港城的時候,對那麼多圍著她轉的優秀男孩全都冷漠至極,現在卻早知道這結果,兩年前就不該叫她回國來陪我們。”王心如愁眉苦臉。
兩口子都知道,女兒彆看表麵上柔順,真實性子卻是倔強得要命。
她一旦認定了一件事情,就是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在感情上更是如此。
兩口子原本覺得女兒既然連港城的諸多時尚年輕俊彥都看不上,就更看不上國內這些隻知道喊口號鬨革命不懂生活情趣的年青男子。
哪知道國內竟然還有陳國泰這樣的異類青年能夠快速俘獲女兒的芳心。
說起來陳國泰也不是不夠優秀,以他的才貌和品行做他們的女婿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生活不僅僅隻需要愛情,還必須得麵對現實。
“唉”
夫妻倆苦著臉對視了一眼,禁不住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