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了。”
卡圖姆忽然釋懷一笑，“布魯斯，這個咱們就彆指望了。”
女超人的戰力是什麼水平，不用他卡圖姆多說，但凡在瀏覽器裡搜索過‘女超人’的，都能夠明白。
氪星之恥！
……
白光閃過，布魯斯重新回到了哈利世界。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思緒萬千。
“難度比想象中要大呀！”布魯斯撐著臉說，“連怎麼辨彆火星人都沒有頭緒。”
“事在人為嘛！加油，布魯斯！如果最後失敗，就當積累經驗了。”
卡圖姆在羽毛裡掏了掏，拿出一包薯片，撕拉一聲熟練撕開。
“你小心赫敏看到你偷吃零食。”布魯斯輕飄飄說道。
“你覺得我怕她？”
卡圖姆抓了一把薯片扔進嘴裡，吧唧吧唧吃了起來。
他含含糊糊說道：“之前我都是在哄小女孩罷了。”
“可你剛才還因為自己變胖，不開心那麼久。”
“沒事，我看開了。”卡圖姆說，“隻要不去想，就不會難過！”
行吧。
布魯斯不再多說什麼，他滿腦子還在想要怎麼辨彆火星人，這是絕對的關鍵，如果不能區分敵人和朋友，那他注定失敗。
卡圖姆吃完了一包薯片，然後又拿出一盒巧克力。
他看到布魯斯一籌莫展的樣子，想了想，說道：“我有一個不成熟的小建議，你想不想聽。”
“說唄。”
“你相信你自己嗎？”
“啊？”
布魯斯一臉疑惑轉過頭，和卡圖姆四目相對，這死貓頭鷹胖到脖子都沒有了，讓布魯斯有點想笑。
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這就是你的建議？”布魯斯一臉無奈，“說點雞湯，讓我相信我自己？”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卡圖姆嚼著巧克力，伸出一根羽毛在布魯斯麵前揮了揮。
“我是讓你換位思考，之前獵心人不是通過變成阿爾弗雷德的模樣，殺死了那個世界的蝙蝠俠嗎？
“你現在想一想，如果你是那個被殺的蝙蝠俠，你在臨死之前，會做些什麼？”
他會做些什麼？
布魯斯幾乎不需要多加思考，直接說道，“隻要我不是當場死亡，我肯定要為哥譚考慮，留下一點後手保護哥譚，甚至……”
說到這裡，他忽然停下了。
對呀！
蝙蝠俠是不會被輕鬆殺死的，就算到了最危急的時刻，也得讓對方付出慘痛的代價。
那個死去的蝙蝠俠，肯定會留下點什麼，幫助後來人替他報仇！
“所以——”
布魯斯思路瞬間清晰，“我們得去哥譚看看！蝙蝠俠絕不會白白死去，哥譚一定有他的後手！”
“這樣想就對了嘛！”
卡圖姆將巧克力全部倒進了嘴裡，“你先睡一覺養足精神，明天我們一起去哥譚！”
……
哥譚市，一座如同被黑暗與混亂詛咒的都市。
從城市的上空俯瞰，哥譚的輪廓像是被參差不齊的利齒咬過一般。
狹窄的小巷子裡堆滿了垃圾和廢棄物，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白天的哥譚市，天空總是被一層陰霾所籠罩，陽光努力地想要穿透這層灰色的屏障，但隻能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
街頭巷尾，形形色色的人們行色匆匆，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警惕和冷漠。
當布魯斯踏上這片土地，看到這熟悉的場景，卻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
到家了！
雖然不是屬於他的那個哥譚，但一樣能滿足布魯斯的思鄉之情。
“誒，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啊。”
卡圖姆站在布魯斯肩上，東張西望，“我還以為蝙蝠俠死後，這裡又會重新陷入混亂呢！”
“說明蝙蝠俠曾經的努力沒有白費，又或者——”
布魯斯抬起頭，看向街道的角落。
在那裡，一台監控攝像頭正在默默工作著。
“又或者，他們根本不知道蝙蝠俠死了。”
死去的是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有什麼關係？
當黑暗騎士隕落，自然有人接過披風，繼承那未竟的事業。
當布魯斯看到那還在工作的監控攝像頭時，便已然明白。
這座哥譚市，隻是失去一個微不足道的花花公子，那守護黑夜的騎士依然存在。
現在，布魯斯隻想知道一點。
如今哥譚的蝙蝠俠，是誰？
……
一間狹小而又令人壓抑的房間裡，四麵牆壁都被監控屏幕所占據。
幽冷的熒光在昏暗的空間裡跳動，將一個女人的臉映照得陰晴不定。
她坐在一把破舊的轉椅上，身體前傾，眼睛如同鷹隼般緊緊盯著某個監控畫麵。
畫麵中播放的，是布魯斯的臉。
女人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扶手上敲擊著，節奏雜亂無章，看向布魯斯的眼神中，閃爍著淩厲的鋒芒，那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將布魯斯千刀萬剮。
“又來一個送死的。”
女人自言自語，聲音乾澀而沙啞，“那我就成全你。”
……
布魯斯開著他心愛的蝙蝠車，輕車熟路向韋恩莊園而去。
從窗戶向外看去，沿途的風景越是接近目的地，就越是荒涼。
路邊許多樹乾已經斷裂，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腐朽的樹皮剝落，露出蒼白的木芯，上麵爬滿了黑色的黴菌。
很快，蝙蝠車停在了莊園門口，布魯斯下車，眼前的韋恩莊園比他印象中還要破舊。
這座莊園曾經也宏偉無比，但自從托馬斯夫婦去世後，就沒有得到過任何修繕與保養。
大門鐵鏽斑斑，當初精美的鐵藝花紋被侵蝕得模糊不清，兩側的石柱布滿了裂縫，仿佛輕輕一推就會轟然倒塌。
布魯斯踩著枯枝落葉，從主道往裡走。
每經過一寸土地，都能引起布魯斯無儘的童年回憶。
嘎吱——
他推開大門，走進了韋恩宅邸，地板上已經鋪滿了灰塵，沒有阿爾弗雷德的宅邸，終將慢慢腐朽成垃圾。
布魯斯隨手端起旁邊的燭台，撥開上麵的蜘蛛網，然後將蠟燭點燃。
“你確定蝙蝠洞的入口在書房？”布魯斯再一次向卡圖姆確認。
“反正就是這麼個範圍。”卡圖姆說，“實在不行咱們把莊園拆了，總能找到的。”
“你還挺有招。”
布魯斯不冷不熱說了一句，然後端著燭台前往書房。
走著走著，一陣輕微的風聲掠過他的耳邊，仿佛有什麼東西在他身後一閃而過。
布魯斯回過頭，身後卻什麼也沒有。
“真是熟悉的身法。”卡圖姆感歎道，“這個蝙蝠俠的繼承人，看來是學到了精髓。”
他和布魯斯都沒有任何慌亂，反而對之後會發生什麼興趣濃濃。
身後又是一陣輕微的風聲。
布魯斯再次轉過頭，依舊什麼都沒有看到。
“差不多了。”布魯斯心想。
果然下一秒，黑暗騎士在他的頭頂降臨，對方張開黑色的披風，宛如死神的羽翼。
布魯斯猛然轉身，然後眼前寒芒閃過。
一枚蝙蝠鏢被拋出，直直飛向布魯斯的咽喉。
他不躲不避，同樣甩出一枚蝙蝠鏢，兩枚飛鏢撞在一起，發出交擊之聲，各自飛回自己主人的方向。
布魯斯接住了自己的蝙蝠鏢，同時也看清了對麵人影的真麵目。
對方一身黑色緊身戰衣，勾勒出身體的曲線，身後披風正在輕輕擺動，在那充滿冷峻感的黑色頭盔之上，有著一抹鮮豔的紅色假發，如同火焰一般熾熱。
不是蝙蝠俠。
是蝙蝠女俠！
布魯斯忽然皺緊眉頭，雖然對方用頭盔遮住了臉，可自己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
“凱特？”他試探著問道，“你是凱特表姐？”
“誰是你表姐！”
蝙蝠女俠凱特·凱恩對布魯斯這聲稱呼反應極為強烈，她的雙目通紅，蘊含著無儘的仇恨。
該死的火星怪物！
之前變成阿爾弗雷德的模樣，害死了布魯斯。
現在又大搖大擺變成布魯斯的樣子，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了嗎？！
而且，最讓凱特不能接受的，是火星人竟敢變成布魯斯十幾歲時的模樣。
那可是布魯斯最可愛的年紀！
不可饒恕！
一瞬間，蝙蝠女俠一個箭步衝向布魯斯，右拳帶著淩厲的風聲直擊他的麵門。
布魯斯反應迅速，立刻就知道誤會了，他先微微側身，輕鬆躲過這一擊，然後想開口解釋。
但蝙蝠女俠的攻擊並未停止，她借著衝勢，左腿迅速抬起，一個高位側踢朝著布魯斯的脖頸掃去。
布魯斯雙手交叉格擋，“嘭”的一聲，力量的碰撞在寂靜的走廊中回蕩。
“你聽我說……”
布魯斯想要說話，但蝙蝠女俠卻不給這個機會。
她穩住身形後，立即一個轉身，甩出一腳掃向布魯斯的下盤。
“嘶——”布魯斯倒吸一口涼氣，趕緊向後躲開。
這一腳之陰毒，布魯斯如果真中了，韋恩家族注定絕後！
沒辦法了，先讓她冷靜下來吧。
蝙蝠女俠的攻勢再次襲來，但布魯斯卻不想再躲避，他伸出手，納米粒子組成了地獄蝙蝠的臂甲，迅速一抓，鉗住了蝙蝠女俠的鞭腿。
無論對方怎麼掙紮，都不能掙脫布魯斯的掌控。
“你能不能聽我解釋！”布魯斯大吼，“我不是火星人！”
“嗬。”蝙蝠女俠凱特·凱恩發出了一聲冷笑。
不知道為什麼，表姐的這副模樣，讓布魯斯想到了卡圖姆，同樣欠揍。
“布魯斯已經死了。”蝙蝠女俠咬牙切齒說道，“是我埋葬了他！”
凱特心如磐石，不管對方編出怎樣的理由，也絕對騙不到她。
然而，她卻聽到布魯斯無奈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我可能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布魯斯呢？”
另一個世界？
凱特知道有平行世界存在，蝙蝠俠曾經研究過相關的理論。
但想要穿越宇宙，是極為困難，近乎不可能的事。
這個布魯斯年紀輕輕，怎麼可能做到？
“表姐，既然你能堅持對抗火星人到現在，我想你肯定有鑒彆它們的手段。”
布魯斯鬆開手，放蝙蝠女俠自由，“你完全可以用在我身上，隨便你怎麼檢查。”
凱特站穩之後，發現布魯斯似乎真的沒有和自己繼續打下去的想法，她沉默片刻，開口說道：“我確實有檢測手段，是布魯斯留下來的。”
“那你可以對我使用。”布魯斯坦坦蕩蕩說道。
“……好，這可是你說的。”
蝙蝠女俠在心底發誓，如果檢測出來這家夥在說謊，那新仇舊恨，必須一並結算！
……
蝙蝠俠留下來的檢測手段，其實並不怎麼高明。
“火星人的基因改造技術很強，他們模擬人類時，甚至連細胞和dna都能模擬。”
蝙蝠女俠將布魯斯帶到了一處實驗室，並取走了一點布魯斯的血。
“但同時問題也出在這裡，他們的細胞太強了，強到甚至能在宇宙中存活，硬抗真空輻射環境而不死，這是人類的細胞做不到的。”
凱特要做的實驗很簡單，就是將布魯斯的細胞放進極端環境中，看看它能否存活。
這種檢測手段很粗糙，但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如果細胞立刻就死，至少能說明布魯斯不是火星人。
“原來隻是這樣。”
布魯斯頓時有些失望，這種手段的局限性實在是過於大了，實戰中根本起不到作用。
而且還有時效性。
就算今天檢測過關，到了下一次見麵，還得檢測。
畢竟誰也不能保證，在沒見麵的這段時間，你是不是已經被火星人給換掉了。
凱特已經將布魯斯的細胞放進了儀器，檢測結果很快就能出來。
布魯斯陪凱特靜靜等著。
不多時，一份報告被打印出來，凱特拿起那份報告，仔細看了很久。
結果顯示，布魯斯當然不是火星人。
當她放下報告時，臉上是一種說不出的複雜表情。
高興？難過？遺憾？
也可能兼而有之。
“現在你可以放心了吧。”布魯斯說，“我是百分百的人類。”
“還不能斷言。”
蝙蝠女俠忽然說，“還有最後一個步驟，你通過了，我就相信你真是另一個世界的布魯斯。”
“什麼步驟？”布魯斯問。
凱特伸出手，示意布魯斯過來。
她的臉上是藏不住的笑意：“讓我掐掐你的臉，判斷一下是不是記憶中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