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解釋起來很複雜。”
史蒂夫半跪在佩姬的床頭，他的懷中還抱著貓頭鷹形製的頭盔。
“七十年前，我沒有死去，而是沉睡在了冰川之中。”
他用儘量簡短的語言，向佩姬講述了他蘇醒之後的故事。
這些故事雖然離奇，但對於一手建立神盾局的佩姬來說，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所以，我現在也是他們的一員了。”
史蒂夫攤開雙手，向佩姬展示著他現在的樣子。
“你跟我說這些真的好嗎？”佩姬反問，“魔法世界不是有什麼保密條款……”
“對你不用。”
史蒂夫趕緊解釋，“因為接下來你也會體驗到魔法的力量！”
什麼意思？
佩姬還來不及發問，就看到史蒂夫從懷中拿出了一根小小的試管。
試管中裝著淺綠色的液體，底部不斷冒著氣泡。
“這是返老還童藥！”
史蒂夫說，“原理我不方便解釋，但伱喝下它之後，可以回到最青春的年華，也就是……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樣子。”
返老還童！
任何一個垂暮老人，都不可能不對這個詞產生反應。
佩姬也是如此。
她看著那管煉金藥劑，難以想象，這麼一小管液體，就能讓她重返到七十年前？
這時，史蒂夫緊握著她的手，發自內心說道：“佩姬，我知道我們錯過了太多太多，這怪不了彆人，隻能去責怪命運。
“但現在有一個機會，讓我們重來一次，我現在需要確認的，隻有你的心意！
“佩姬，我會把這份藥劑交給你，剩下的，一切都交給你決定！”
史蒂夫看出了佩姬眼中的遲疑與猶豫，對於這份來路不明的力量，她還不能徹底放下心。
但是沒關係，史蒂夫有耐心等待，等待佩姬給出回答。
良久之後，佩姬終於開了口。
“我本來以為，你是來帶我離開人世的。”她說。
“怎麼會呢。”
史蒂夫擠出一絲微笑，示意佩姬不要胡思亂想。
雖然剛才他確實差點帶走了佩姬。
“在剛才，我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要和你一起走了。”
然後，佩姬話鋒一轉：“但顯然，現實給了我更大的驚喜。”
她靜靜看著自己的愛人。
史蒂夫能夠感覺到，佩姬的模樣雖然依舊衰老，但那雙眼睛，卻已經不在渾濁。
“這麼說，你同意了？”
“我當然同意。”
佩姬說道，“在生命遲暮的時候，忽然有和愛人重新度過一生的機會，我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雖然知道佩姬大概率不會拒絕，但史蒂夫依舊在得到確切答複後，展露出了難以言表的欣喜。
他小心翼翼扶佩姬坐起，打開試管。
“來，佩姬，我喂你喝藥。”
史蒂夫動作溫柔又小心，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手中握住了未來。
隨著佩姬喝下藥劑，她身體立刻產生了相應的變化，效果立竿見影。
史蒂夫眼睜睜看著佩姬臉上的皺紋消失，乾枯的身體重新煥發光澤，連那一頭白發，也重新變回了紅色。
太快了。
僅僅隻是幾秒鐘，多少人求而不得的夢想，就發生在了佩姬身上。
“我感覺……”
佩姬輕輕搖著頭，現在身體的變化，讓她一時間難以適應。
渾身的無力感已經徹底消失，她此時充滿了活力。
佩姬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史蒂夫伸手想要扶她，卻被佩姬製止。
“讓我自己來。”
佩姬光潔白皙的腳掌，重新與地毯接觸，她站起身，再沒有那種搖搖欲墜的模樣。
“是真的……”
一瞬間，佩姬的眼淚不爭氣留了下來。
她真的重返青春，這不是夢！
“是啊，是真的……”
史蒂夫也呆呆迎合著，這一刻，他腦中閃過了卡圖姆大師和布魯斯師兄的影子。
他們不僅沒有騙自己，還儘心儘力，彌補了他的遺憾。
這份大恩，史蒂夫想不到要如何償還。
“史蒂夫。”
這時，他聽到佩姬在呼喚自己，等回過神來，他看到佩姬站在燈光下，光芒如同流蘇在她身上流淌，佩姬整個人被襯托得如同一尊女神。
“我那天在鸛鳥俱樂部等了你一個晚上。”
佩姬眼中帶淚，嘴角卻勾起了幸福的笑容，“結果你根本沒來。”
史蒂夫會意，他站起身，握住了佩姬的手。
“所以我今天來了。”
“你還欠我一支舞。”
“現在還也不遲。”
史蒂夫摟住佩姬的肩膀，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
兩個人的身體在燈光下搖晃，像是在跳舞，又像是單純在擁抱。
這時——
“其實也沒那麼急。”
佩姬抬起頭看著史蒂夫的臉，紅霞滿麵，“你跳舞的水平差勁死了，我們可以不急著跳舞，現在做點彆的事情……”
“等等！”
史蒂夫表情忽然嚴肅，“你說我跳舞水平差？”
“難道不差嗎？”
佩姬整個人都貼在了史蒂夫身上，她連呼吸都熱了起來，說話時聲音也是糯糯的，就像黏在了一起。
“好了，我之後可以教你跳舞，現在天已經晚了，我們……”
“不行！”
史蒂夫忽然鬆開了懷抱，他緊緊盯著佩姬的眼睛，“我今天非得給你開開眼！”
啊？
佩姬有點懵懵的，她都直白到這種程度了，史蒂夫難道還沒聽懂？
男人怎麼能蠢到這種程度？
此時，史蒂夫正在佩姬房間裡尋找著什麼。
“佩姬，你有沒有那個什麼、什麼……我不知道怎麼形容那個機器，就像是單兵步話機，但通訊距離覆蓋全球……”
“你是說手機？”
“對對對，就那個東西！”史蒂夫問道，“你有嗎？”
“有……”
佩姬將心頭的燥熱強行壓下，她來到床頭櫃前，打開抽屜，拿出了自己的手機，開機之後，遞給了史蒂夫。
“你要這個乾嘛？”
“我有用！”
史蒂夫擼起自己的袖口，在他的胳膊上寫著一串號碼。
等他輸入這串號碼，一陣盲音之後，電話接通了，裡麵傳來了充滿困意的聲音。
“喂？哪位？”
“布魯斯？太好了，看來你還沒睡。”
史蒂夫激動說道，“我現在遇到了一個問題，必須請你幫忙！”
“怎麼了？”
電話那頭的布魯斯瞬間精神了，“是青春藥劑出問題了嗎？不可能啊，我完全是按石板上來的……”
“不不不，不是！”
史蒂夫趕緊糾正道，“藥劑很有用，佩姬已經恢複了年輕，我現在是有彆的事想找你幫忙！”
聽到不是藥劑的問題，布魯斯的聲音又恢複到那副迷迷糊糊的樣子。
“什麼事？”
“是這個樣子，我和佩姬現在要圓七十年前的那一支舞，但是她不相信我的舞技。”
史蒂夫整理著語言，說道，“這都是多年前的刻板印象了，我現在必須給她展示一下，什麼叫做魔法的神奇。”
“所以？”
“所以，你之前用的那個咒語，現在可不可以對我再用一次？”
史蒂夫拜托道，“就是那個，讓我跳出完美舞步的咒語。”
聽到這個請求，布魯斯人都差點傻了。
就算他還是個孩子，也知道史蒂夫和佩姬重逢，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史蒂夫自己居然半點沒感覺到？
“你死了這條心吧。”布魯斯低罵一聲，“魔法不是給你做這個事的！”
說罷，他直接掛斷了電話。
“喂？喂！”
史蒂夫衝手機喊著，但再得不到回應。
佩姬雙手叉在胸前，靜靜看著史蒂夫的表演。
“就這嗎？”佩姬說道，“這就是你要給我開的眼界？”
“今天不是時候。”
史蒂夫解釋道，“明天，明天我看看我現在的實力。”
“隨便你吧。”
經過史蒂夫這一鬨騰，佩姬已經徹底沒了彆的心思，她鑽進被子，翻過身，隻留了個背影給史蒂夫。
史蒂夫有些手足無措，他意識到自己可能做錯了什麼，但具體是什麼，他還沒想清楚。
於是，這位重現人間的超級英雄，隻能搬過椅子，坐在佩姬床頭。
一言不發，等佩姬先開口。
……
“史蒂夫是不是缺心眼啊？”
另一邊，布魯斯掛斷電話後，揉著惺忪的眼睛，忍不住吐槽。
在他的床邊，一個圓形的鳥巢裡，卡圖姆的腦袋從洞口鑽了出來。
“你們兩個半斤八兩。”
貓頭鷹說，“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真是什麼問題都能扯到我身上。”
布魯斯此時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想睡也睡不著。
他隻能和卡圖姆聊聊正事。
“根據史蒂夫的口風，青春藥劑已經成功了。”
布魯斯說，“一管藥劑，直接抹掉七十年的歲月，我這次還真是造出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
“造出這麼一次就行了。”
卡圖姆說，“以後的藥效，要控製在最多十年內。”
在布魯斯研究生命之石板，研製青春藥劑的這段時間，卡圖姆已經做好了安排。
之後推出市場的藥劑，最多也隻能重返十年青春。
而且藥劑還不能重複服用。
卡圖姆已經想好了，以後對外就這麼宣稱。
第一次服用，年輕十年，但是身體會產生耐藥性，導致第二次隻能年輕五年，第三次年輕一年。
等到第四次，就徹底失效。
“物以稀為貴。”卡圖姆是這樣向布魯斯解釋的，“隻有這樣，你才能徹底成為所有人的座上賓。”
“非得是我嗎？”
布魯斯問，“我以為你把史蒂夫推到台前，就是為了讓他處理這些事情。”
卡圖姆當時沒有回答。
到了現在，情況已經很明顯了，史蒂夫並不是一個聰明的扮演者。
而且他的道德水平太高，免不了會被人利用。
“布魯斯，你相不相信，現在史蒂夫和佩姬經曆的一切，神盾局那邊已經得到了情報？”
“我信。”布魯斯說。
“嗯？”
卡圖姆皺眉，“你得說不信。”
“我信。”布魯斯還是堅持著他的說法。
“我就當你不信吧。”
卡圖姆自顧自說道，“佩姬·卡特在神盾局裡地位不低，知道很多內幕，對於這種人，神盾局都是終身監視的。”
不僅是身邊的護工，隻怕整座養老院，都是神盾局的手筆。
而神盾局知道，就代表九頭蛇同時也知道了。
隻怕到了第二天早上，史蒂夫就會被人堵在養老院裡麵。
“這不本來就是你的打算嗎？”
布魯斯問，“你想用史蒂夫的出場，來鋪墊你貓頭鷹魔神的存在。”
“不是我，是你。”卡圖姆糾正，“你之前都答應過了，當我的替身。”
說罷，卡圖姆重新鑽回到了自己的圓形鳥巢之中。
他和布魯斯現在閒聊起不到任何作用。
史蒂夫·羅傑斯的奇妙冒險，現在才要解開帷幕。
……
清晨，當史蒂夫睜開眼睛時，他不知怎麼，已經躺到了佩姬的被窩裡。
佩姬像一隻小貓一樣縮在他懷中，緊閉雙眼，還身處在美夢之中。
史蒂夫小心翼翼將佩姬挪到一遍，然後躡手躡腳起床。
在床邊的凳子上，他的製服疊放在一起。
這身製服的來曆，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史蒂夫的思緒，不自覺飄蕩當時布魯斯幫他設計戰衣的時候。
……
“我的戰衣本來就是這個風格。”
史蒂夫看著布魯斯將自己的戰衣絞成碎布，然後那些碎片自行飄在空中，慢慢組成新的款式。
“但是太醜了。”
布魯斯隨口回答，“這不是戰衣，而是戲服。”
“嗯……”
史蒂夫一時難以回答，布魯斯一語中的，說到了關鍵地方。
他這身衣服，當初就是從舞台上穿下來的。
“記住，史蒂夫，你現在已經不是當初的美國隊長了。”
在戰衣製作階段，布魯斯不斷向史蒂夫強調著。
“你現在，是我們學派的代言人，我甚至可以這麼說，你已經是貓頭鷹大師的弟子了！”
“學派？”史蒂夫反問，“你們是什麼學派？”
這句話問出，他就看到了布魯斯嚴肅的眼神。
雖然隻是個孩子，但帶給史蒂夫的壓迫感，卻絲毫不少。
史蒂夫隻能立刻改口：“我們！我們是什麼學派？”
“貓頭鷹學派。”
布魯斯說，“你以後遇到敵人，絕不能丟貓頭鷹學派的臉。”
他說著，拿起史蒂夫的盾牌，改變了上麵的塗裝，將星條換成了貓頭鷹。
“敵人？”史蒂夫不解，“誰會是我的敵人？”
“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布魯斯將盾牌遞給史蒂夫，“到時候你和敵人打起來，我和卡圖姆大師都會在背後幫你！”
……
時間回到現在。
史蒂夫還沒來得及穿上衣服，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一個渾厚像是黑人的男性口音詢問道：“佩姬女士，我可以進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