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瑞對布魯斯給出的反應很滿意。
這才對嘛。
說到底，布魯斯隻是一個十三歲的孩子，拿捏起來不要太簡單。
“我會告訴你全部真相。”
弗瑞輕聲說道，“你父母的死，與超人類暴走有關。”
……
在尼克·弗瑞的辦公室裡，布魯斯聽到了一個無懈可擊的故事。
一個能力失控的超能力者，在無意中殺害了他的父母。
“這就是超能力的弊端。”
弗瑞說道，“一旦失控，普通人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辦法。”
說罷，他遲疑片刻，才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意圖。
“現在我們不得不承認的是，馬克西莫夫姐弟也有這樣的風險。”
“這——”
布魯斯心想，這大概不是什麼風險，而是將來會出現的事實。
卡圖姆的確跟他講過，旺達一個人團滅光照會的故事。
“布魯斯，我今天特地來見你，就是為了防止這種風險。”
弗瑞微笑著說道，“伱和那對姐弟是好朋友，也不忍心看著他們犯錯吧？”
“當然不願意！”布魯斯堅定說道。
而在給出這個回答的同時，布魯斯也在心中和卡圖姆確認。
“弗瑞是不是經常用這一招？”他問，“用普通人來作為超能力者的牽掛，讓他們不至於暴走失控？”
“是的。”卡圖姆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比如娜塔莎和班納，這兩個人能走在一起，其源頭很難說有沒有弗瑞的指使。
“我懂了。”
布魯斯領悟到了這一招的精妙所在。
給超級英雄創造軟肋，從而限製他們的威脅。
“弗瑞也在這麼對我。”
布魯斯心想，“他編造關於我父母的故事，是未雨綢繆，讓我始終對超能力者保持一份戒心。”
弗瑞不知道蝙蝠仔在想什麼，他隻看到事情正在按自己的計劃一步步發展。
“布魯斯，接下來你的任務就很重了。”
弗瑞說，“你一定要多關心旺達姐弟，幫助他們成為真正的英雄。”
“我會的，局長先生。”
布魯斯不加猶豫，直接點頭說道，“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們就像我的親人一樣重要！”
“那就好！”
聽到布魯斯的答複，弗瑞終於滿意笑了。
……
“弗瑞真把我當小孩子了。”
在離開局長辦公室後，布魯斯再次見到了卡圖姆。
這家夥用幻身咒隱去身形，幾乎把神盾局逛了個遍，反正該看的不該看的，全都看了。
“你本來就是個小孩子，這是不爭的事實。”
卡圖姆心不在焉回答道，“不信你去問戴安娜，她肯定有很多話說。”
“我和戴安娜什麼也沒發生。”
布魯斯再次強調，“最後告彆的時候，我們隻是說了點話。”
“好好好，你說的都對。”
卡圖姆依舊還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他神遊天外的模樣，居然有點像旺達。
“你在想什麼？”
布魯斯皺眉，“之前你不都還好好的嗎？怎麼再見麵，你就這麼心事重重？”
“我發現了一點東西。”
卡圖姆沒有隱瞞，直接從羽毛裡拿出了一份文件。
“這是我用複製咒弄的副本，你看看，挺有意思的。”
布魯斯好奇接過那份文件，看過之後，沒覺得多有意思。
“在北極冰原發現了微弱的戰鬥機信號，疑似六十年前的老款機型。”
布魯斯念出了上麵的內容，然後反問，“這怎麼了嗎？”
又不是發現了什麼數十萬年前的宇宙飛船，一款六十多年前的戰鬥機，可能是二戰時期掉進海裡的吧。
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二戰，冰封，你還沒聯想到什麼嗎？”
卡圖姆說，“這不很明顯，在戰鬥機裡封著的，就是彼得·帕克的偶像，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
說起來，他從冰層中解封，重新蘇醒，也就是這段時間的事了。
神盾局既然發現了戰鬥機的信號，相信有關打撈工作，也已經在計劃當中了。
“美國隊長……”
布魯斯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卡圖姆撿過他一麵盾牌呢。
“他就是紅骷髏念念不忘五十年的那個人，對吧？”
布魯斯說，“聽說他是一個道德模範，這樣的人跟我應該合不來。”
“確實合不來。”卡圖姆點頭說，“更何況我們現在的身份還是九頭蛇臥底……”
誒，等等！
卡圖姆忽然靈光一閃，有了一個很有趣的想法。
他和布魯斯，可不可以提前把史蒂夫挖出來？
讓美國隊長和蝙蝠仔建立羈絆，培養感情，成為亦師亦友的關係，然後——
在某個關鍵時刻，在史蒂夫麵前，揭露布魯斯九頭蛇的身份。
到時候史蒂夫會是一個什麼表情呢？
他會不會哭著喊著，也要將小蝙蝠從歧途中拯救出來，成為蝙蝠仔甩都甩不掉的存在？
卡圖姆仔細思考了一番，覺得可行。
美國隊長有一個特殊光環，就是不管和誰戰鬥，都能五五開。
他可以跟滅霸有來有回，也能和雜兵你來我往。
被這麼一個對手糾纏上，相信布魯斯的成長，會很迅速。
卡圖姆越想這個計劃越可行，但就在此時，布魯斯卻狐疑開口。
“你是不是又想坑我了？”
“什麼話！”
卡圖姆斷然否認，“你憑什麼這麼汙蔑我！”
“你在笑。”
布魯斯冷冷說道，“你這種不懷好意的笑容，我見過不知道多少次了，每次你這麼笑，最後吃虧的都是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卡圖姆不滿說道，“我就不能是一隻愛笑的貓頭鷹嗎？你的被迫害妄想症，真的該改改了！
“剛才我想的，明明對你我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什麼好事？”布魯斯問。
“我想去把美國隊長救出來。”
卡圖姆說，“他如果被神盾局救出來，最後肯定會被九頭蛇利用，這對他來說，是很殘忍的事情。”
怎麼能讓九頭蛇利用美國隊長？
應該讓他卡圖姆來！
“你這……”布魯斯總覺得卡圖姆的想法沒這麼簡單，貓頭鷹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但他又沒辦法反駁這個觀點，如果一個超級英雄被九頭蛇利用，對民眾來說確實不是什麼好事。
思考片刻後，布魯斯還是點了頭。
“行吧。”
他說，“但你又想過我們救出美國隊長之後，該怎麼安置他呢？”
總不可能隨便找個地方讓他住吧？那太顯眼了！
“放心，我知道一個地方，就適合安置這種超級英雄。”
卡圖姆拍著胸脯說道，“而且在那裡，我的麵子好使，那些學徒都很聽我的話。”
貓頭鷹說的地方，自然就是卡瑪泰姬。
作為隱世修道院，把美國隊長往那裡一藏，任何人都不可能找到他。
“這……也行吧。”
布魯斯還是將信將疑，覺得卡圖姆有什麼彆的企圖。
“我就在旁邊盯著。”布魯斯想，“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卡圖姆彆想再像以前那麼坑我。”
……
北極，一片千萬年被冰雪覆蓋的白色世界。
在冰冷的陽光照射下，無儘的冰原如同一塊巨大無比的白色綢緞，閃爍著刺目的寒光。
一陣響聲之後，布魯斯和卡圖姆幻影移形來到了這裡。
剛剛落地，布魯斯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還真冷。”
他一把抓過卡圖姆，把貓頭鷹當成火爐夾在懷裡，胖子的體溫一般都很高，胖貓頭鷹也不例外。
隻是片刻，布魯斯體表的寒意就緩解了絕大部分。
“你是不是有點過於不尊重我了？”卡圖姆擠出個腦袋問道。
“咱們還需要這麼客氣嗎？”
布魯斯毫不在意反問，“都同甘共苦這麼久了，你怎麼還生氣呢？”
他說完之後，便不再理會卡圖姆，頂著風雪向前走去。
麵前的冰原，巨大的冰塊相互擠壓、堆疊，形成了形狀各異的冰丘與冰脊。
有的如利劍直插雲霄，有的似巨獸匍匐在地。
布魯斯一個人行走於其中，在風雪的掩蔽下，顯得格外渺小。
冰原上的裂縫像是大地張開的大口，幽藍深邃，深不見底，仿佛隱藏著冰原之下的無數秘密。
“就是這裡了。”
布魯斯說道，“神盾局給出的坐標，就是這片區域。”
他蹲下身，手在冰麵上擦過，抹掉一層雪後，冰層下的景象顯露了出來。
在北極冰原那看似堅不可摧的冰層之下，靜靜地沉睡著一架戰鬥機。
冰層如同一個巨大而寒冷的棺槨，將戰鬥機緊緊包裹其中。
從冰層的縫隙間隱隱約約可以看到戰鬥機的輪廓，它的金屬機身早已被冰冷的海水侵蝕得斑駁陸離。
駕駛艙的玻璃上結滿了冰花，仿佛是時間凍結的痕跡。
這架老式戰鬥機墜落於此，然後被不斷流動和加厚的冰層吞噬，直到成為了一個被遺忘的秘密。
“不得不說，這副畫麵真有點藝術感。”
布魯斯透過冰層看了片刻，然後說道，“事實上，我對這種氛圍有點心動。”
風雪、冰層、寂靜、孤獨。
很適合布魯斯一個人待在這裡，靜靜思考關於他的未來。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在這裡建一個蝙蝠洞。”布魯斯說。
“那就不叫蝙蝠洞了。”
卡圖姆說道，“建在北極裡的，應該叫孤獨堡壘。”
“孤獨堡壘？好名字。”布魯斯說，“很適合我。”
“這是超人取的名字。”卡圖姆補充道。
“我猜也是。”
布魯斯淡淡說道，“也就隻有超人，能夠和我體會同樣的孤獨了。”
說這句話時，他雙手背在身後，仰麵看著漫天風雪，仿佛與無邊孤寂相伴。
“孤獨你個大頭鬼。”
卡圖姆罵罵咧咧，把布魯斯拉回了現實，“你這種初中二年級的學生，總覺得全世界自己最孤獨，行了，趕緊給我乾活！”
一天天的，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物了。
布魯斯撇了撇嘴，不再多說，他拿出至尊魔杖，在冰層上麵點了點。
緊接著，一陣劇烈的震顫響起，布魯斯麵前的冰層忽然自行打開，形成了一節一節的台階，直通戰鬥機駕駛艙。
布魯斯順著走了下去。
駕駛艙被數十年的冰層凍住，周圍的冰塊早已凝成了一體，想通過正常手段打開，根本辦不到。
布魯斯直接砸開玻璃，鑽進了駕駛艙裡麵。
“很難想象，裡麵居然還有這麼大的空間。”
布魯斯說，“我以為駕駛艙早就被冰塊塞滿了。”
他剛剛進入駕駛艙，就看到了在駕駛座上的一個巨大的冰塊，在冰塊裡麵，封著一個藍色的身影。
這身戰服，布魯斯也曾經見過，隻不過是在紅骷髏的身上。
“這就是美國隊長了？”
布魯斯隔著冰塊，看著裡麵的那張臉。
史蒂夫·羅傑斯的長相很英俊，非常符合美國人對於帥哥的審美，搭配上他那一頭金發，整個就是傳統意義上雅利安超人的形象。
“你確定他還活著嗎？”
布魯斯反問，“我怎麼感覺他已經成標本了？”
“當然還活著！”
卡圖姆飛到了半空之中，揮動翅膀，封有美隊的那塊冰塊就飄到了半空之中。
“好了，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
貓頭鷹說，“我們現在是美國隊長的救命恩人，他如果以後不報恩，我就到媒體麵前曝光他！”
“感情你打著這麼一個主意。”
布魯斯鄙夷看了貓頭鷹一眼，然後跟著卡圖姆一起，幻影移形從冰層下離開了。
等到幻影移形結束，他們又來到了一片風雪交彙的地方。
喜馬拉雅山。
放眼望去，卡瑪泰姬已經近在眼前。
“咱們得統一一下說法。”
這時，卡圖姆說，“等美國隊長醒來之後，我們總得給出個解釋，說明我們為什麼能把他救出來。”
“因為有一隻不懷好意的貓頭鷹。”
布魯斯先是吐槽了一下，然後說道，“你都把他帶到這個隱世修道所了，直接用神秘主義的論調回答不行嗎？”
就說是貓頭鷹在修煉魔法的時候，心血來潮，感應到了美國隊長的存在。
“好說法，但我想稍作修改。”
卡圖姆說，“我總得把你的功勞加進去。”
“我沒什麼功勞。”布魯斯搖頭說道，“而且我也不想有什麼功勞。”
“誒，話不能這麼說，之後你還要帶著美隊適應這個世界呢！”
卡圖姆說道，“他是二戰老兵，你是一戰老兵，相信你們肯定很有話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