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圖姆……”
布魯斯的聲音忽然充滿了悲傷。
“你什麼時候死的？告訴我，我有機會就幫你報仇。”
“晦氣的家夥。”
貓頭鷹不屑說道，“少在這裡假惺惺，裝出一副多難過的樣子。”
“多少也要客套一下嘛！”
布魯斯收起了裝模作樣的悲傷，他當然不可能以為卡圖姆真死了。
但貓頭鷹現在的靈魂狀態，也確實讓他很好奇。
“這是什麼靈魂出竅的魔法嗎？”
布魯斯問，“你現在的狀態，是不是就像霍格沃茨城堡裡的鬼魂？”
“差不多吧。”卡圖姆笑了，“你馬上也會體驗到這種感覺。”
說罷，他忽然飛到布魯斯麵前，伸出翅膀，朝著布魯斯胸口用力一拍。
“哈！”
貓頭鷹怪叫一聲，增強氣勢。
離奇的事情發生了。
布魯斯感到一種痛苦的脫離感，有那麼一會兒他在自己的肉體外麵，從房間的另一頭看著自己的身體。
他舉起雙手，看到手周圍散發著一圈怪異的光暈，閃著一縷縷光芒。
卡圖姆的姿勢保持不動，然後翅膀向內一勾。
布魯斯感到了一種拉力，片刻之後，幻象就沒了。
他抽搐了一下，軀體又重新恢複了感覺。
“你剛剛對我做了什麼？”
“我把你的靈魂打出了軀體。”卡圖姆說道，就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常見的事情。
“這種感覺不是很好。”
布魯斯回憶著剛才的體驗，那種抽離與飄忽的感覺，仿佛與世界都失去了聯係。
“有那麼一會兒，你進入了靈魂的世界。”卡圖姆解釋道，“通過卡瑪泰姬的秘法，靈魂能在軀體外生存。”
“卡瑪泰姬？”
“是的，你可以理解為漫威的霍格沃茨，隻不過學生大部分是成年人，坐下來布魯斯，我來給你好好上一課。”
今晚的目的，本就是學習。
布魯斯坐在書桌旁，看著飄在半空中的卡圖姆。
貓頭鷹現在是靈魂狀態，不需要扇動翅膀，也能懸浮在半空之中。
隻是那飄來蕩去的模樣，看起來沒有半點質量，有點像個氣球。
“在這個世界，魔法釋放不需要通過魔杖，而是通過相應的儀式，這種儀式往往會被簡化為某種手勢。”
卡圖姆翅膀一揮，畫出一條亮橘色的能量線，閃著光。
能量線旋轉，變成了一個圓圈。
他翅膀輕抖，圓圈外又多了一個正方形，四個角上各有小圓圈。
“秘術師從多元宇宙中的其他維度空間吸取能量，念出法術，召喚盾牌與武器，從而施展魔法。”
圓圈中心開始轉動，似乎整個圖案不僅僅是一個符號，而是一台魔法機器。
卡圖姆輕輕向前一推手，浮在空中的圖案分成了三個空間，慢慢向布魯斯延伸。
布魯斯眉頭一挑，對這種全新的魔法有了濃厚的興趣。
接著，卡圖姆手一揮，圖案消失了。
布魯斯想到剛才貓頭鷹的講述，提出了一個問題。
“你剛才說的維度空間是什麼？”
“你可以理解為單獨的宇宙，掌控那個宇宙最強大的存在，就是維度魔神。”
卡圖姆解釋說，“這個世界魔法的根源來自於維度魔神，所有形式的魔法，都是在向魔神借力量。”
古一之所以強大，就是因為借的夠多。
後來這份魔神債務實在是還不完了，古一乾脆一死了之，跑到了永恒之地躲債。
而這也是卡圖姆傾情向布魯斯推薦漫威魔法的原因。
他們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去借力量，等到要還債的時候，就離開漫威宇宙。
那些維度魔神再強大，也不可能跨越諸天向他們討債。
卡圖姆已經替布魯斯試過了，力量真的很好借！
“像是和神速力差不多的東西。”
布魯斯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這種力量聽起來隻能在漫威使用，出了漫威，就沒人給他們借力量了。
“多少還是有點不一樣的。”
卡圖姆說，“你把力量借到手，在它們用完之前，即便你離開漫威宇宙，也還是能夠使用。”
布魯斯點點頭，聽懂了卡圖姆的意思。
“你是說，在咱們要離開漫威的時候，要先大薅一筆羊毛？”
“孺子可教也。”
卡圖姆說，“隻要掌握對應的儀式，任何魔神的力量都可以借，反正最後咱們要走，就算被打成失信人員也沒什麼關係。”
“聽起來真不錯。”
布魯斯心想，還是卡圖姆鬼點子多。
有貓頭鷹這句話，他完全可以放心大膽借力量，就算以後債主找上門，他也可以把鍋全甩給卡圖姆。
都是邪惡的貓頭鷹蠱惑他這麼做的，雖然布魯斯自己到處借力量不還，甚至還想要跑路。
但歸根究底，他還是個好孩子。
“那我準備好了！”
布魯斯說，“咱們什麼時候開始學習？”
“彆急。”
卡圖姆示意布魯斯淡定一點，“今天我主要是想帶你開個眼界，至於真正開始向維度魔神汲取力量，還需要你提前打好理論基礎。”
說罷，他手一揮，四本厚厚的書摞在一起，出現在布魯斯麵前。
每本書上都有符印，閃著能量的光芒。
布魯斯翻看了一下這些書籍，《無形之日》、《新天文學》、《權威法典》、《所羅門之鑰》，都是一些玄之又玄的詞彙。
相比之下，霍格沃茨的《初級咒語》、《中級咒語》等課本名字，顯得少了幾分神秘感。
“這都是我從卡瑪泰姬借來的原本。”
卡圖姆說，“以後我每天都會帶四本書來給你，你要在一天之內看完，並且記住所有內容，咱們的進度已經落後了，必須全力追趕。”
如果以每天四本的進度推進，那大概半個月後，布魯斯就能初步掌握漫威的施法體係。
“沒問題。”
布魯斯手中拿著厚厚的大部頭，沒有感覺到什麼壓力。
他從來都是過目不忘，隻要先記住後理解，沒有什麼知識能將他拒之門外。
至於一些用古老語言寫成的魔法書，對於布魯斯也不是問題。他可以召喚戴安娜的幻象陪他一起看書，神奇女俠小姐掌握所有地球上的語言和文字，是一個萬能的翻譯機。
“好，那先把這些書收起來吧。”
卡圖姆指揮說道，“接下來我帶你看個好東西！”
布魯斯聞言將那些魔法書收進床底，然後轉身看向卡圖姆。
“現在，我要帶你的靈魂，進入一個特殊的空間！”
卡圖姆伸出翅膀輕輕一揮，房間中間的空氣仿佛碎裂成了千百塊碎片，叮叮當當地懸掛在半空中。
每一塊碎片都從不同的角度反射著現實的一部分。
卡圖姆再次一掌將布魯斯的靈魂拍出，然後帶著他進入了鏡麵牆。
“這裡是鏡像空間，”他說，“它真實存在，但無法被發覺。”
空間之外，卡圖姆和布魯斯飄在半空之中，他們穿牆離開房間，來到了城市上方。
現在已經是深夜兩點，但紐約並不會因此陷入沉寂，這座世界上最大的不夜城，依舊在閃爍著霓虹燈。
布魯斯向下看去，他能看見街道上駛過的車輛，能看到成群在路邊聚集的幫派成員，也能看見一些大樓內到現在還在加班的牛馬。
“他們看不到我們。”
卡圖姆帶著布魯斯飄進一座亮著燈的大樓，裡麵有一個程序員團隊正在熬夜趕工。
他們不斷喝著咖啡，讓自己保持清醒，團隊的負責人正盯著他們，確保他們的效率。
卡圖姆飛近那個負責人，給了他一巴掌。
這巴掌並沒有命中，貓頭鷹的翅膀直接穿過了那個人的頭。
“現實世界不會因為這裡發生的事情而改變。”
他說，“卡瑪泰姬的秘術師用鏡像空間來訓練、監視，有時候也會把威脅控製在這個空間之內，我們可以通過懸戒自由出入這片世界。”
卡圖姆翅膀向下一推，整個天空都折疊了起來，形成一個透明的同心圖案，中間有一個黑色的開口。
就在此時，布魯斯仿佛能感覺到其他維度空間的存在，就好像卡圖姆把現實折疊了起來，騰出空間給了……其他什麼東西。
“看來你感覺到了。”
卡圖姆說，“在這裡與維度魔神接觸，不會影響到現實世界，我先帶你在他們麵前晃了晃，認個臉，以後你找他們借力量也方便開口。”
說完之後，貓頭鷹將折疊的世界恢複原狀，接著他帶布魯斯離開了鏡像世界，回到了現實。
當然，他們還是靈魂狀態。
“咦？”
回到現實之後，布魯斯忽然看到了一些東西。
一些白白的，看不清形態的玩意，在天空中漂浮著，它們不敢靠近布魯斯，隻要注意到布魯斯的存在，就會很快飄走。
“這是……”
“鬼魂。”卡圖姆說，“這些都是新死之人的鬼魂，不成形態，很快就會前往亡者的世界。”
“亡者的世界？”布魯斯問，“是類似地獄之類的地方？”
“應該是吧，不過我覺得更可能是海姆冥界。”貓頭鷹說。
海姆冥界，北歐神話中的亡者之國，奧丁長女海拉曾經統治的地方。
既然阿斯加德都存在，地球又屬於九界之一，那亡者的靈魂前往海姆冥界，也合情合理。
“其他人的靈魂原來是這樣子的嗎？”
布魯斯看著那些不斷飄遠的白色影子，若有所思。
“一般人的都是這樣，除非執念特彆強，或者生前實力強大，才會保持人類的模樣。”
卡圖姆說道，“像我們現在的靈魂出竅，不需要遵守這個規律。”
他們還沒死呢。
“原來如此。”
布魯斯點了點頭，眼界又開闊了一點。
他知道人死之後會有靈魂，霍格沃茨中就有一堆，但那需要極為苛刻的條件才能產生，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留下殘念。
至於靈魂存不存在更多形態，布魯斯就沒有繼續深入研究了。
至少他沒有見過。
而現在，這些漂浮在空中不斷遊蕩的白色靈體，展現了靈魂最普遍，但也是最不容易被人類觀察到的形態。
它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前往屬於它們的世界。
“不知道爸爸媽媽有沒有靈魂？”
布魯斯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個想法，也許在哥譚市，瑪莎和托馬斯的靈魂也在漂泊。
他們放心不下自己，也找不到自己，隻能漫無目的遊蕩，遲遲不肯安息。
“以後回家得注意觀察一下。”
布魯斯心想，“如果爸爸媽媽真的沒有安息，我就把他們超度了！”
不知不覺，卡圖姆這一次的展示結束了。
他將布魯斯的靈魂帶回房間，回到自己的身體，布魯斯睜開雙眼，重新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今天就到這裡了。”
卡圖姆說，“你抓緊時間把書看完，明天我來給你換新的。”
說罷，貓頭鷹的靈體離開了這裡，布魯斯也重新躺回到床上，他在腦中不斷回想著剛才的體驗，不知不覺間沉沉睡去。
……
第二天，布魯斯起床時，整個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
睡眠嚴重不足。
他打著哈欠起床，走近客廳，霍爾夫人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隻等著孩子們起床。
旺達這時也從自己的房間走了出來。
她整個人還是神遊天外，即便是從布魯斯身邊走過，也當沒看見一樣。
布魯斯早就習慣了旺達的這副模樣，他隨口說了聲早上好，就準備前往洗漱了。
然後，就在這時——
當布魯斯與旺達擦肩而過時，兩個模模糊糊的身影，緊跟著穿過了布魯斯的身旁。
那股森涼的感覺，讓布魯斯整個人的精神猛然一陣，原本的倦意頓時消失無蹤。
他詫異著回過頭，看向旺達的身後，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布魯斯看到了一對身形透明的夫妻，緊跟著旺達，亦步亦趨。
他們眼中充滿著慈愛與遺憾，默默注視著紅發女孩，視線不肯離開。
布魯斯忽然想到了一部很經典的，叫做《太空漫遊》。
在他的序言中開篇如此寫道：“今天每一個活著的人身後，都立著三十個鬼魂——三十比一，正是死去的人與活人的比例。開天辟地以來，在地球上活過的人大約總共一千億。”
三十個人也許誇張了。
但布魯斯此刻確實看到，在旺達的背後，站著兩個鬼魂。
不出意外，那是她的父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