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圖姆自己跑出來的速度比狗都快。
布魯斯剛剛和戴安娜離開蝙蝠洞，這家夥就幻影移形來到了他身邊。
表現得就像是出門旅遊了一趟。
“怎麼樣，這段時間有沒有想我。”
卡圖姆咧著嘴說道，“有沒有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哭泣？”
“我聽說你被無憫鐵腕吊起來打？”布魯斯好奇問道，“痛不痛？”
“假新聞！”
卡圖姆拍著翅膀，“一看就是戴安娜口無遮攔，虧我還給她準備了禮物。”
說罷，他從羽毛裡拿出了一條白色套索，這是之前無憫鐵腕用來綁住卡圖姆的謊言套索。
現在無憫鐵腕死了，套索自然也歸貓頭鷹了。
“送你了。”
卡圖姆將謊言套索扔給戴安娜，“這玩意我要著沒用，不如給你當個收集品。”
等以後她女兒出生，就能有命運三套索當玩具。
母親的真言套索，父親的秘密套索，以及貓頭鷹爺爺送的謊言套索。
“好了，寒暄到此結束。”
卡圖姆送完禮物，便催促布魯斯趕緊前往蝙蝠洞。
他可是親眼目睹了無憫鐵腕在洞裡製造了什麼怪物，僵屍布魯斯和僵屍卡圖姆。
“我倒不介意什麼僵屍布魯斯。”
卡圖姆說，“但那隻貓頭鷹太醜了，侵犯了我的肖像權，絕不能讓它繼續存在！”
無憫鐵腕的癲狂程度超過了貓頭鷹的想象。
原本卡圖姆以為，無憫鐵腕是想用母盒來賦予僵屍生命，結果他直接用靜滯力連接了起源之牆。
“這就有點棘手了。”
卡圖姆想道，“如果是從起源之牆來的力量，也不知道伏地魔和祖國人能不能抗住。”
希望這兩個家夥，不要讓他失望吧。
……
兩人一鳥很快到來了無憫鐵腕的蝙蝠洞。
當進入洞中，眼前的一切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引入眼簾的，是滿地的鮮血。
此時的蝙蝠洞，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殺人現場。
但奇怪的是，雖然現場很恐怖，卻沒有受害者，沒有屍體，什麼也沒有。
隻在血泊中央，地麵上有一個人形的輪廓，這裡血跡很少，像是曾經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挺胖的。”
卡圖姆比劃了一下地麵上的輪廓，說道，“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豬臉教授被殺了一次。”
布魯斯明白了卡圖姆的意思。
降臨者的存在很特殊，隻能被另一個降臨者消滅，然後回到原來的世界。
如果動手的不是降臨者，則是怎麼都不會死。
豬臉教授遇到的情況應該就是這樣，他被人殺死了一次，或者多次，但總是在不斷複活。
“動手的是誰？”
布魯斯環顧一周，其實這個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就是獲得生命的僵屍布魯斯和僵屍貓頭鷹。
在實驗室中間，原本用來製造身體的工作台在留在那裡，布魯斯走近，看到了上麵刻著的一行字。
“我是誰？”
刻痕不深，但字跡極為淩亂，能夠看出刻字者當時紛雜的內心。
“看起來像是用指甲刻的。”
卡圖姆飛過來，看到了這行字跡，做出了判斷。
“一個獲得生命的異類，陷入身份危機，不斷殺戮，希望找到自我，這發展看起來怎麼這麼老套？”
貓頭鷹皺眉，“如果不出意外，恐怕這家夥還會來找我們。”
天見可憐，自己可什麼都沒乾。
“我們現在怎麼辦？”
戴安娜難以理解現在的情況，她關心的是，他們還能不能將豬臉教授送走。
“彆怕！”
卡圖姆從羽毛中拿出一個日記本，“這種情況，我早就有所準備了。”
這個日記本，曾經是伏地魔和祖國人人格的載體。
卡圖姆保留了兩者之間的聯係，當做後手以備不測。
沒想到現在還真的用上了。
他翻開日記本，裡麵的書頁都是空白，卡圖姆咬牙拔了一根羽毛，變成一根羽毛筆，在日記本上寫下了一行字。
“我是布魯斯·韋恩。”
布魯斯：？
“你為什麼不寫自己的名字？”布魯斯問，“冒用我的身份，這種事情你做過多少次了？”
“你居然還有臉生氣？”
卡圖姆撇嘴說道，“你難道就沒冒充過我的身份？”
“那是兩碼事。”
布魯斯搖頭，決定放卡圖姆一碼。
隨著卡圖姆在日記本上留下字跡，一行文字也隨之浮現了出來。
“救、救命……”
看這個筆記，像是十六歲時的伏地魔。
“看來我們親愛的湯姆，現在正在水深火熱當初。”
他的人格被植入到了僵屍布魯斯腦中，隨著起源之牆力量的介入，這家夥已經手足無措了。
“能發生這種事情，說明有一個更強的人格，正在吞噬他的存在。”
卡圖姆對伏地魔沒什麼同情，本來就是一個魂器裡不健全的人格，被吞噬了也不可惜。
不過他畢竟是貓頭鷹的所有物，就算是死，也得死得有價值。
“不用怕，我來救你！”
卡圖姆給伏地魔畫大餅，寫道，“你在哪裡，我現在就過來！”
“我不知道……”
伏地魔的筆跡愈發顫抖，想要維持正常的溝通，都很困難。
“他想要離開……”
伏地魔艱難說道，“他想要離開這個世界，而且他已經快要做到了！”
離開世界？
布魯斯的第一想法就是怎麼可能。
就算僵屍布魯斯的力量來源於起源之牆，也不可能就這麼輕易跨越，他身邊的貓頭鷹又不是卡圖姆。
但轉念一想，他就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穿越世界，不一定就是穿越諸天宇宙，也許隻是在dc內部世界穿越。
這一點，布魯斯自己現在就能做到。
“知道他想乾什麼嗎？”
卡圖姆在紙上繼續追問，“是想要去找幫手，還是想去尋找力量？”
“我不清……”
這一次，伏地魔一行字都沒有寫完，就徹底沒了音訊。
卡圖姆追問了幾句，都沒有回答。
切換到祖國人那邊，也是一樣的情況。
“布魯斯！”
這時，戴安娜身上忽然冒出一陣微黃色的光芒，這是神秘黃水晶許願力量的體現。
“所有的降臨者都離開了！”
戴安娜說道，“我能感覺得到，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正常了！”
她的臉上無比欣喜，她之前犯下的錯誤，終於糾正了過來。
但布魯斯的表情，卻格外沉重。戴安娜的表現，隻能說明一件事，豬臉教授離開了這個世界。
這也就是說，僵屍布魯斯也離開了。
聯係不上伏地魔和祖國人，也是這個原因。
“無憫鐵腕死都不安寧。”
布魯斯低聲歎氣，“那個被製造出來的怪物，如果仍由他在dc宇宙間流竄，也不知道會造成怎樣的後果。”
“這個暫時不用擔心。”
卡圖姆忽然說道，他把日記本拿起來，攤開在戴安娜和布魯斯的麵前。
“看到這個東西了嗎？”
貓頭鷹伸翅膀一指，在日記本書頁的中間，夾著一個方形紙片。
很明顯，這個紙片是從日記本其他書頁上撕下來的。
“這是什麼？”布魯斯問道。
“這是伏地魔靈魂的倒計時！”
卡圖姆說道，“說到底，這個日記本是個魂器，用來儲存靈魂的碎片，兩者是不分的。
“我用魔法將伏地魔靈魂具象化了，隻要那個人格沒有被完全磨滅，這個紙片就會一直存在。”
卡圖姆將紙片拿起，放在翅膀上。
布魯斯眼睜睜看著那個紙片像是有生命一般，無風自動，隻是狀態很奇怪，漫無目的在盤旋。
“因為伏地魔現在不在這個世界，所以這個紙片也鎖定不了它的位置。”
卡圖姆說。
製造這個紙片的靈感，來源於海賊王裡的生命卡。
做起來其實很簡單，隻要能與主人的靈魂建立聯係就成。
卡圖姆給自己做了一個，也給布魯斯做了一個，隻是暫時用不上，所以沒拿出來。
生命卡總是會呈現出一種向主人靠攏的狀態。
它在主人衰弱的時候會縮小，主人恢複健康時則會變回原本的大小。
如果出現生命卡慢慢化為灰燼的情況，則說明主人已經離死不遠了。
“你看，伏地魔的生命卡還很健康。”
卡圖姆捏著小紙片說，“所以剛才伏地魔表現得好像自己已經是風中殘燭，其實離死還有很遠。”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僵屍布魯斯還沒有真正擁有自我意識？”
“對的。”
卡圖姆說道，“什麼時候伏地魔的人格沒了，什麼時候他才真正了掌控自己的身體。”
至少不是現在。
“趁他病，要他命！”
卡圖姆說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他就算從起源之牆偷到了什麼力量，現在也用不明白！”
這句話一出，布魯斯就知道卡圖姆是什麼意思。
是時候離開這個世界了。
“那我們……”
“等一下！”
忽然，一直在旁邊聽著的戴安娜打斷了他們。
她確實沒多少生活經驗，但並不代表她弄不懂現在的情況。
“你要走了嗎？”她對布魯斯問道。
“隻是暫時離開，我要處理一些事情。”
布魯斯如無其事伸出手，烏魯合金打造的戒指在他手中閃爍了一下。
“等事情忙完，我還會回來的。”
聽到布魯斯承認了這一點，戴安娜忽然陷入了一種極為奇怪的狀態。
如果按正常發展，她現在其實隻需要說一句話。
“既然你要走了，事情也解決了，那咱們把婚約解除了吧。”
本來當初訂婚就是權宜之計，現在也沒有繼續保持的必要。
解除婚約，合情合理。
但鬼使神差下，她卻沒有說出這句話。
“那你大概去多久？”戴安娜問，“五年之內能回來嗎？”
布魯斯一愣，為什麼要說五年？
“要不說你蠢呢。”
卡圖姆在旁陰陽怪氣說道，“你現在十三歲，五年之後就是成年人了。”
布魯斯的年齡，現在算起來其實有點麻煩。
他穿越了很多世界，還經曆過時間循環，嚴格來說，怎麼也應該超過十四歲了。
但十四歲，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做。
“最多五年！”
布魯斯用力點頭，“五年之內，我肯定回來！”
“好！”
戴安娜同樣點頭，看著布魯斯，目光尤其堅定。
她終究不是什麼優柔寡斷的小女孩，知道輕重緩急，有些事情拖不得。
“可惜你現在就要走。”
戴安娜說，“要是能留一晚就好了。”
“這個倒是——”
布魯斯眼前一亮，立刻擼起袖子，想要表示留一晚也沒關係。
“彆想了！”
卡圖姆忽然打開諸天隧道，一腳將布魯斯踢了進去。
“小孩子的任務是用功讀書，成年人的事，等你成年了再說！”
然後，他轉頭看向戴安娜。
“放心吧戴安娜，在其他世界，我會幫你盯著小蝙蝠的！”
好歹也是一起坐過牢的好兄弟，這點舉手之勞，不在話下。
“對了！”
卡圖姆在羽毛中翻找了一番，拿出了一個貓頭鷹玩偶。
“我把卡圖姆三世留在你身邊吧，這樣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也不會太孤單！”
說罷，他也不管戴安娜同不同意，直接將貓頭鷹玩偶扔給了她。
有卡圖姆三世在，卡圖姆其實可以跨越諸天和戴安娜溝通。
這是他從妖女巫謬恩那裡學來的能力。
但可以是可以，至於會不會，卡圖姆暫時還沒想好。
“以後倒是做個卡圖姆四世，送給阿爾弗雷德。”
這樣布魯斯以後就不用再寫一些注定得不到回信的信件了。
卡圖姆說完這些，轉身也進入了諸天隧道。
隻留下戴安娜一個人，站在原地。
她身上依舊散發著神秘黃水晶的光芒，戰神做出的安排，此時還在影響著她。
“女神戴安娜，我向你許願。”
戴安娜捧著貓頭鷹玩偶，輕聲對自己說道，“希望布魯斯能一路安好，順利完成他旅途的目標。”
她對自己許願，是得不到回應的。
但這對布魯斯的祝福，卻是發自真心。
她默默注視著諸天隧道，等待片刻，她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不對啊？”
戴安娜猛然心想，“我為什麼不跟他一起過去呢？”
在她的麵前，諸天隧道還沒有真正關閉。
亞馬遜的女人敢愛敢恨。
這句話突然在她腦中響起。
要做嗎？
戴安娜咬牙，忽然下定決心，衝向了諸天隧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