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臉教授是一個極為果斷的人。
如果戰爭有贏的希望，他不介意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為帝國而戰。
但現在超人出現，情況徹底超出他的預料，勝利的可能已經極為渺茫。
既然如此，還是活下去最為重要。
“可惜時間太倉促，我沒辦法準備更多的備用身體。”
豬臉教授恨恨想道，“這一次再死，就是真的死了！”
他現在最大的遺憾，就是來到這個世界前，沒有提前準備氪石。
不然麵對超人，也許還有一戰之力。
可這也不能怪他，誰能想到超人也會降臨啊！
……
也許，來自哥譚的人在麵對超人時，都會有著同樣的解決思路。
此時此刻，正在趕往柏林的布魯斯，正開著蝙蝠車穿梭在雲層之中。
雖然現在的目標是黑亞當，但他已經開始未雨綢繆思考如何對付超人。
布魯斯向卡圖姆說了自己的想法，但貓頭鷹卻很快搖了頭。
“氪石也許對超人有效，但對紅色之子不一定有作用。”
卡圖姆說，“說到底，紅色之子雖然被誤認為外星人，甚至連克拉克自己也許都是這麼想的，但歸根究底，他其實是土生土長的地球人。”
那是無數年後的未來，地球的太陽垂垂老矣，即將吞沒地球。
他的父母把他送回到過去，希望能夠改變未來。
搭載克拉克的時間機器，被地球人誤認為成了外星飛船，所以紅色之子才被認作外星人。
“起源不一樣，超人原本的弱點，對紅色之子大多沒有效果。”
超人有很多弱點，比如氪石、魔法和露易絲。
但紅色之子不是氪星人，也沒有女朋友，現在能夠威脅到他的，恐怕隻有魔法。
布魯斯喃喃自語道：“不知道阿瓦達索命咒對超人有沒有效果。”
卡圖姆點點頭：“也許有，也許沒有。”
“你說話可真是一針見血。”
布魯斯諷刺了貓頭鷹一句後，將心思收了回去。
既然超人對魔法的抗性不是那麼強，那麼自己身為巫師，加上神速力和雷神之錘，未嘗就不能和他一戰。
而且自己還有戴安娜這個幫手。
布魯斯如此想著，柏林便已經出現在雲層下方，近在眼前。
而另一邊，卡圖姆用翅膀托著下巴，還在思考剛才那個問題。
阿瓦達索命對超人有沒有效果呢？
大概是有的吧。
氪石是綠的，阿瓦達索命也是綠的。
超人說不定天生和綠色犯衝呢？
……
豬臉教授原本的實驗室。
“吼——”
震天撼地的咆哮聲，響徹著整個地下通道，一個紫色怪物的身軀，被重重摔落在地上。
克拉克靜靜站在原地，平靜的眼光下，掩藏著震驚與怒火。
剛才被他摔出去的怪物，身軀龐大而醜陋，一身紫皮，滿是疙瘩。
就在不久之前，那還是個人類。
卡爾王儲，奧匈帝國的繼承人。
在豬臉教授自爆，散出無數紫色煙塵之後，毫無準備的卡爾王儲，便立刻被這煙塵感染。
克拉克親眼目睹了一個普通人類，身軀快速膨脹，變成了一個沒有理智的怪物。
“剛才它的力量，至少有二十噸。”
克拉克回想了剛才的戰鬥，卡爾王儲瞬間的爆發，確實驚人。
一個久疏鍛煉的年輕人，在吸入煙塵之後，就能變成這樣恐怖的怪物。
很難想象這種生化武器一旦投入戰場，會造成怎樣不可挽回的局麵。
克拉克輕聲說：“豬臉教授，你果然該死……”
紫皮怪物趴在地上，還在喘著粗氣，一次又一次嘗試爬起，他沒有絲毫恐懼，隻有戰鬥的本能。
要麼它死，要麼克拉克死！
克拉克看到這一幕，心中更加悲涼，一個好好的人類，卻被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罷了。
給它個痛快吧。
下一秒，克拉克的雙目忽然亮起紅光，熱視線激射而出，貫穿了紫皮怪物的身軀。
隨著他眼中紅光淡去，眼前隻剩下被灼燒成焦炭的怪物屍體。
“唉！”
克拉克再次低聲歎氣，似乎在為卡爾王儲的死哀悼。
“我會為你報仇的。”
他這樣說著，忽然一飛衝天，穿破了穹頂，穿過雲天，穿過大氣層。
懸停在浩瀚無垠的宇宙當中。
金色的太陽光灑落在克拉克的身上，他低下頭，看著身下的那顆蔚藍色星球。
就像是一位強大的天神，向人間垂下了自己的目光。
隻是幾個掃視，克拉克就確定了目標。
“豬臉教授，找到你了！”
克拉克輕身說道，整個人就要俯衝而下，直接殺死豬臉教授這個人間蟲豸。
然而，就在此時——
“那是？”
克拉克無意中的一瞥，看到了一個極為奇怪的東西。
一輛外形全然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車，正穿梭在雲層之中，車裡坐著一個男孩和一個女人。
男孩和女人手上戴著同款戒指，像是婚戒。
這輛車正朝著柏林開去。
不知為何，在看到那個男孩後，克拉克忽然對他產生了很強的好奇心。
這股好奇，甚至超過了對豬臉教授的殺意。
“連孩子也被召喚到了這場戰爭中？”
克拉克覺得無法接受，也難以理解。
一個孩子，能有什麼過人之處，參與到這場超凡戰爭中？
正好，他的目的地是柏林，而豬臉教授現在也朝著柏林趕去。
而且在柏林之中，還有一個連克拉克都感覺到強大的存在。
“柏林……”
克拉克心想，既然你們都要去柏林，那他也去。
如果這個男孩是為了阻止戰爭，那他可以出手助他一臂之力。
但如果他是為了加入戰爭……
那克拉克不介意將這個男孩抓到導師身邊，讓他好好經曆一番改造！
……
“有人在偷窺我們。”
蝙蝠車上，卡圖姆通過心靈感應，忽然對布魯斯說道。
布魯斯不動聲色，反問道：“知道是誰嗎？”
“還能有誰，隻能是超人了。”
貓頭鷹說，“但是我的靈感沒有察覺到威脅，他大概隻是被蝙蝠車吸引了注意力，並沒有什麼敵意。”
在剛開始學習魔法的時候，布魯斯的靈感就得到了提升。
他偶爾能夠感應到周圍的敵意，這種能力被他稱為蝙蝠感應。
而布魯斯有的能力，卡圖姆自然也有，不僅如此，還更加強大。
克拉克在宇宙之外的注視，都被貓頭鷹敏銳察覺到了。
“貓頭鷹感應也不是全無作用。”
卡圖姆心想，“隻可惜對手是超人，以他的超級速度，他如果真對我們有敵意，就算是感應到了，也躲不開。”
這一點讓貓頭鷹忽然產生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現在的布魯斯，真的能和超人一戰嗎？
不要說什麼魔法，如果真的像在霍格沃茨時那樣戰鬥，念一個咒語的功夫，足夠超人殺死他幾百次了。
隻有加上地獄蝙蝠裝甲、神速力和雷神之錘，布魯斯才能說勉強不落下風。
可是——
不管是裝甲著裝，還是召喚雷神之錘，這都需要時間。
“我得改造一下蝙蝠裝甲了。”
卡圖姆心想，“至少要在布魯斯著裝的過程中，加上一個保護環節。”
比如在地獄裝甲上施加空幻咒。
在召喚的過程中，用幻象保護一下，也不需要多，一秒時間就夠。
這樣子就算蝙蝠仔心血來潮，想加上一些花裡胡哨的動作，也不用擔心過程中被攻擊。
“柏林到了。”
布魯斯說道，他操縱蝙蝠車開始下降，準備找個沒人的地方停車。
知道超人有可能正在注視自己後，布魯斯的動作開始有些不自然。
“來者不善。”
他心中想到，這可能是他遇到過最強大的敵人了。
那可是超人。
沒有弱點的超人，不見得就比祖國人差。
當初他打敗祖國人，靠的是取巧的方法，現在硬碰硬，多少還是有些懸念。
而且超人還是突然加進來的，自己原本的目標是黑亞當。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布魯斯又想到了這句話。
恐怕這一次，他和戴安娜要同時麵對兩個敵人了。
……
俄國，冬宮。
沙皇尼古拉二世，再一次來到了無憫鐵腕的冥想室。
“先生。”
尼古拉二世斟酌著用詞，“你今天心情如何？”
自從上次無憫鐵腕向自己說出‘隻要他參戰，戰爭就會立刻結束’這句話後，已經過去了很久。
沙皇曾為此激動萬分，以為時來運轉，自己的統治終於可以江山永固。
但事實證明，他很快就失望了。
無憫鐵腕在之後什麼都沒做，每天就是待在冥想室裡，也不出去，絲毫沒有參戰的動作和想法。
尼古拉二世實在是等的心焦，隻能偶爾打著關心降臨者的理由，旁敲側擊催促無憫鐵腕出戰。
現在前線戰鬥的，可全都是沙皇的軍隊，都是普通人類。
而他們麵對的，卻是奧匈帝國的獸人軍團，和偶爾會來東線看看的黑亞當。
尼古拉二世看不到任何勝利的可能。
外部戰事吃緊，內部民怨沸騰，各地又開始騷亂。
尼古拉二世似乎已經看到自己被推翻下台的那一天。
如果真到了那個時候，自己恐怕隻能找個地下室躲著了。
此時，無憫鐵腕絲毫沒有理會尼古拉二世的想法。
他背對著沙皇，正在看著一副油畫。
那是無憫鐵腕向沙皇要求弄來的一副油畫，畫的是撒旦的軍隊，從地獄衝入人間的畫麵。
敵人從地下而來。
這是這副畫想表達的主題。
但此時，無憫鐵腕卻將油畫倒掛著，原本的敵人來自地下，變成了敵人來自天上。
這個天上，可以有很多很多種解釋。
外星人？諸神？還是世界之外的敵人？
反正沙皇是想不通無憫鐵腕的心思。
他唯一能夠得出的結論，是無憫鐵腕恐怕藝術造詣不太高，連畫的正反都看不出來。
“沙皇閣下。”
終於，在漫長的等待中，無憫鐵腕緩緩轉過了身軀。
“讓你久等了。”
他似乎是在向沙皇道歉，但尼古拉卻從裡麵聽不出任何歉意。
“沒什麼，是我打斷了您的思考。”
這個時候，尼古拉二世已經完全不敢指責無憫鐵腕，萬一觸怒這家夥，他一走了之。
自己這龐大的俄國，那可就真完了！
“先生。”
尼古拉二世輕咳一聲，試探著問道，“最近您有關注戰場形勢嗎？我們又經曆了一次慘敗，奧匈的獸人士兵完全不怕步槍和炮彈，我們死傷很慘重。”
“我當然注意到了，但那又如何呢？”
無憫鐵腕不愧他的名字，對於士兵的生命，沒有絲毫憐憫。
“如果不讓獸人士兵造更多的惡，怎麼能夠將那個家夥引出來？”
“那個家夥？”
沙皇不解，無憫鐵腕是在說誰？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無憫鐵腕說，“戰爭是一門藝術，而沙皇閣下，您似乎不是很懂。”
尼古拉二世嗬嗬賠笑了兩聲，心裡把無憫鐵腕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他不懂戰爭的藝術？
是，沒錯！
但那又如何？
他是皇帝，隻要好好做皇帝就行了，打仗那是元帥和將軍的事。
無憫鐵腕以此來諷刺他，沙皇感覺不到一點冒犯。
“你給我等著。”
尼古拉二世心想，“等戰爭結束了，我有無數種方法修理你！”
無憫鐵腕似乎看穿了沙皇的心思，但並沒有點破，他走上前，打開了一副地圖。
那是如今的歐陸地圖。
在德國首都，柏林的位置，畫了一個醒目的紅圈。
“舞台已經準備好了，演員也正在就位。”
無憫鐵腕輕聲說道，為沙皇解釋如今的戰場形勢。
他不是什麼都沒做，恰恰相反，他做的東西，比其他降臨者加起來還要多。
善戰者無赫赫之功。
擁有戰神位格的無憫鐵腕，更是將這一特質發揮到了極限。
“讓我驚喜的是，布魯斯·韋恩也來到了這個世界，隻可惜時間倉促，我也沒有辦法通知巴巴托斯大人。”
無憫鐵腕說道，“不過沒關係，隻要將他抓到手，到時候可以慢慢尋找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比如贏下這場戰爭。”
他看著地圖，現場所有的畫麵就像出現在他眼前一般。
蝙蝠俠已經就位。
超人也正在趕來。
那麼，蝙蝠俠大戰超人，也可以上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