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我。”
卡圖姆在布魯斯肩膀上說道，“海女王太多了，我也不知道這是哪一個。”
光是他知道的，就有四個了。
地球二的媚拉、地球十一未知姓名的海女王、明日泰坦的洛蕾娜·馬爾格斯。
以及地球負十一中，被溺亡怨魂布魯茜殺死的海女王。
誰知道是哪一個。
“我們需要更多的線索！”
布魯斯看完之後，猛然將報紙一攥，“報道上寫的都太籠統了，根本沒辦法判斷！”
在戰爭即將爆發的節骨眼上，法國與亞特蘭蒂斯結盟，絕不是什麼好消息。
而且，還有那麼多其他國家，都可能暗中獲得了超凡手段。
一戰是一場列強爭霸戰爭，毫無正義性可言，布魯斯不希望戰爭烈度提升，造成更多平民傷亡。
“本來我們可以阻止這種事情發生。”
布魯斯說，“如果之前就跟戴安娜說清楚，哪怕是在夢裡，也不要輕易答應彆人的願望……”
“沒用的。”
卡圖姆忽然說，“且不說當時的戴安娜能不能聽進你的話，更何況，如果你真要這麼做，我會阻止你。”
“為什麼？”布魯斯不解。
“因為我們的目標又不是阻止一戰，這是必定會發生的事情。”
卡圖姆說道，“我們的目標，是攻略戴安娜！”
一戰打得激烈點也好，將戰爭陰霾深深植入人們心中，反而有可能阻止二戰的爆發。
“戴安娜現在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莽丫頭，一根筋，不撞南牆不回頭，不是你勸她就聽的。”
卡圖姆說，“有人曾經說過，做群眾工作時，如果群眾不理解你，不跟你走，那你就跟群眾走。
“群眾掉坑裡了，你就跟著一起跳進去，等到群眾意識到了之前的錯誤，自然也就願意跟你走了。
“攻略戴安娜也是這樣，她犯錯就犯錯，你不要老是爹味上身，喋喋不休，要陪著她一起犯錯。
“等到她意識到錯了，你再和她一起把錯誤糾正過來，這才是正確的攻略方法。
“當然了，布魯斯，我知道你小子因為莫名其妙的道德感，不願意這麼做。
“所以打從一開始，我就決定自己當壞人了。”
布魯斯一時之間難以理解卡圖姆這一連串的話。
他忍不住問道：“這話你聽誰說的？”
“不告訴你。”卡圖姆搖搖頭，“好了，現在你和戴安娜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現在需要弄清楚的東西太多了。
與法國結盟的海女王是哪一個？
剩下許願的國家都是哪些，會獲得什麼樣的力量？
比如——
卡圖姆記得，在戴安娜的講述中，有個人在夢裡這樣許願：
“我的國家以海洋起家，我希望能夠獲得更多大地的眷顧！”
這聽著描述就很像英國。
當然也有可能是西班牙或者意大利的威尼斯。
但不管怎麼說，大地的眷顧，這代表著怎樣的力量？
布魯斯已經回到了旅店之中，他將報紙遞給戴安娜，她看過之後，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亞特蘭蒂斯人參戰了？為什麼？”
她失魂落魄說道，“難道是因為我……”
戴安娜對海底王國並不陌生。
亞馬遜人和亞特蘭蒂斯人之間，都是居住在地球上的隱秘種族，彼此接觸的曆史已經有數千年。
他們有過衝突，有過合作，但無一例外，都對人類保持了距離。
現在，因為人類的戰爭，亞特蘭蒂斯王國現世，這顯然不和常理。
唯一的解釋，就是因為戴安娜實現的願望！
“他們跟我說，是為了守衛和平，保護百姓！”
戴安娜難以置信，“可這報紙上，卻說……”
卻說，法國和亞特蘭蒂斯會攜手並進，達成同盟，消滅破壞和平的邪惡國家。
消滅……
這番宣言，看似是為了和平，可戴安娜卻察覺出了炫耀武力的意味。
她隻是天真，不是傻，五千年來人類的戰爭史，她一清二楚。
之前戴安娜隻是以為，人類是因為被阿瑞斯蠱惑，才開始墮落。
可現在，實現他們願望的，卻是戴安娜。
“我成了他們進一步墮落的根源？”
一想到這個原因，戴安娜就陷入了無比的恐慌之中。
“沒事的戴安娜！”
布魯斯趕緊說道，“這種能力是阿瑞斯強加給你的，與你無關！”
一切都是阿瑞斯的錯！
“可是——”
戴安娜還想反駁，布魯斯趕緊打斷，緊接著說道，“而且，就算出現了這種錯誤又如何，咱們改正過來不就行了？”
不就是多出了幾個超級英雄或者超級反派？
說到底，這都是神秘黃水晶創造或者召喚過來的，而黃水晶是詭計之神的造物。
那麼它的上限，也絕不會超過舊神的上限！
就像卡圖姆之前安下的定心丸，黃水晶是不可能召喚類似達克賽德這種新神的。
超過它能力範圍了。
既然如此，布魯斯有自信，自己加上戴安娜，不見得就打不過這群家夥。
“戴安娜，我跟你說，犯錯誤並不可怕！”
布魯斯堅定看著神奇女俠的眼睛，“我會和你一起，將這些錯誤的願望一一消除！
“我不是在許願，而是在向你展現未來！”
他們可以做到的！
戴安娜愣愣看著布魯斯，不理解一個不到十四歲的孩子，為什麼比自己還有自信。
就像永遠不會被困難擊垮。
“布魯斯……”
她說，“你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這麼麵不改色？”
布魯斯淡淡一笑：“你到我這個年紀就懂了！”
……
戴安娜的不安漸漸被平息下來。
他們現在沒有時間，必須儘快行動。
“我們首先從海女王開始調查！”
布魯斯說，“我們需要一點關於法國的高層情報，他們到底是怎麼接觸到亞特蘭蒂斯的，海女王的具體身份又是什麼！”
戴安娜疑惑問道：“我們怎麼弄到高層情報？”
“那就要動用人脈了。”
布魯斯說，“剛好，我認識一個英國高層，他應該會幫我們。”
“你認識英國高層？”
戴安娜完全不信，“是誰？自從出島之後，我們就根本沒有分開過。”
布魯斯又不是英國人，如果他認識英國高層，那她也應該認識。
“帕特裡克·摩根爵士。”
布魯斯沒有賣關子，直接說出了這個名字。
他眼看戴安娜還是一臉迷惘，於是進一步解釋道：“當然，這個人你也認識，他就是阿瑞斯。”
阿瑞斯？！
戴安娜簡直要瘋了，布魯斯在出什麼餿主意！
阿瑞斯把他們弄成了這個樣子，現在卻反而要向他求助？
“不要緊張成這樣！”
布魯斯搖頭，“阿瑞斯很在意你，那我們就可以反過來用這種手段對付他。
“相信我，反派最受不了的，就是正派向他們求助！”
……
半天之後，位於倫敦郊外的摩根莊園門口，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摩根爵士，或者說阿瑞斯，一臉迷惘，看著莊園外的造訪者。
戴安娜一臉狼狽，被布魯斯攙扶著，來到了他家門口。
布魯斯臉上露出了歉意的笑。
“對不起。”
他虛弱說道，“可是這個時候，我們實在想不到誰能幫我們了。”
說完這句話，布魯斯在心中歎了口氣。
可惜。
這一招，他本來是想留到哥譚，對小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