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
戴安娜發現了布魯斯的不對勁。
蝙蝠仔現在渾身緊繃，就像遇到了此時見過最強大的敵人。
“這位想必就是戴安娜了吧。”
阿瑞斯此時的行為，完美符合他的身份，如同一個老派的英倫紳士，向戴安娜這位淑女行了禮。
“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阿瑞斯。”
他說，“我是你哥哥，我們是一家人……”
話音未落。
“啊——”
戴安娜根本沒有讓阿瑞斯說完，整個人便直接撲了上去。
她一直背著那把弑神之劍，此時拔出，雙手緊握砍向阿瑞斯。
阿瑞斯微笑著，伸出了兩根手指。
然後，他穩穩將弑神之劍夾在了指間。
戴安娜一時間僵持在了那裡，她用儘全身力氣，也不能將弑神之劍從阿瑞斯的手裡拔出。
“彆白費力氣了。”阿瑞斯說道，“戴安娜，我暫時對你還沒什麼敵意，今天出現在你麵前，隻是想和你聊聊。”
戴安娜不管不顧，一記斷子絕孫腳就踹了上去。
“你——”
阿瑞斯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戴安娜能不擇手段到這種程度。
你是個半神啊！怎麼能用這種招數？
就在即將被踹到的那一刹那，阿瑞斯整個身體從戴安娜麵前消失，然後出現在了吧台旁邊。
“這種戰鬥技巧都是誰教你的？”
阿瑞斯搖頭說道，“一點奧林匹斯神明的格調都沒有。”
“因為我學的都是殺人技。”
戴安娜終於重新掌控了弑神之劍，“上打咽喉下打陰，怎麼要命怎麼來。”
說完之後，她又向阿瑞斯衝去。
這一次，她不再使用斬擊，而是舉起弑神之劍，用力直刺過去。
阿瑞斯張開手掌擋在麵前。
完全出乎戴安娜預料，弑神之劍接觸到阿瑞斯的手掌，便立刻寸寸化為飛灰。
等到戴安娜刺完，傳說中能夠殺死神明的武器，便隻剩下了劍柄。
“差不多得了吧？”
阿瑞斯問道，“打你也打完了，接下來是不是給我一點說話的時間？”
顯然，他今天來到這裡，不是來打架的，而是來談談的。
戴安娜沒有回答他。
神奇女俠的世界觀已經徹底崩潰了。
從小的時候開始，母親就告訴她這把弑神之劍能夠斬殺神明，對此她深信不疑了五千年。
可是現在見到阿瑞斯，隻是一個照麵，寶劍就化為了飛灰。
“母親……你騙我……”
戴安娜看著手中殘留的灰燼，喃喃說道。
“看來她還要一點時間才能緩過來。”
阿瑞斯打了個響指，兩杯雞尾酒和一杯橙汁就出現在吧台之上。
他看向布魯斯，問道：“那你呢？布魯斯，你現在可以過來吧？”
布魯斯正在心中詢問卡圖姆。
“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卡圖姆說道。
他已經讓小哈雷做好了準備，神速力蓄勢待發。
這樣就算阿瑞斯待會發難，他們打不過，也能跑得過。
“那就過來談談吧。”
阿瑞斯說道，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還有卡圖姆，你這隻死貓頭鷹，我們有幾十萬年沒見了吧？”
這句話一出，布魯斯整個人如遭雷劈。
“你認識阿瑞斯？你和阿瑞斯是舊相識！”
布魯斯震驚說道，“你從來沒告訴我這一點！哪怕是麵對悖論蝙蝠時，也沒說過！”
“黑曆史有什麼好說的……”
卡圖姆沒底氣說道，“而且我是惡魔之王，一個成熟的惡魔，就是要會隱瞞自己的過去。
“再者說了，我幾十萬年的時光，全部說給你聽，到你死的時候都說不完。”
布魯斯一聽，似乎是這個道理。
但貓頭鷹隻字不提他和阿瑞斯認識，這一點蝙蝠仔不能認可。
他們曾經被阿瑞斯整得那麼慘！
“過來吧，布魯斯。”
阿瑞斯再次催促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今天我確實對你們沒有敵意，隻是過來見見故人。”
布魯斯沉著目光，走了過去。
他一屁股坐在吧台邊，端起酒杯就想一口飲儘。
然後阿瑞斯搖了搖頭，他一揮手，布魯斯手中的酒杯就不見了。
“這一杯不是給你準備的。”
他將橙汁推到布魯斯麵前，“這一杯才是你的。”
布魯斯不在乎他喝什麼，直接向阿瑞斯開口發問。
“你認識卡圖姆？”
“認識。”
阿瑞斯小酌著，“幾十萬年前，他突然出現在地球上，然後跟著一個叫蝙蝠俠的人類到處跑。”
蝙蝠俠？
布魯斯猛然驚醒，卡圖姆確實跟他說過，原本蝙蝠俠的命運，確實會被傳送到幾十萬年前。
也正是在那時，蝙蝠俠被巴巴托斯注意到，才有了後麵的金屬大事件。
“你還有彆的蝙蝠俠？”
布魯斯在心中問道，“這件事你從來沒提過。”
“都說了是黑曆史！”卡圖姆無奈說道，“你糾結這一點乾嘛？”
布魯斯才不信這個。
他又問阿瑞斯：“你說卡圖姆是突然出現在幾十萬年前？”
“確實是突然出現。”
阿瑞斯一杯已經喝完，然後手指一彈空酒杯，酒水自動滿上。
“他跟在蝙蝠俠身後，總是在說什麼契約、夥伴之類的話。
“那個蝙蝠俠卻似乎完全不信任他，反而在一次戰鬥中出賣了這隻貓頭鷹，就像扔掉了一個累贅。
“然後……我想想發生了什麼事，人老了腦袋總是有點不靈光。
“哦！我想起來了，他落到了巴巴托斯的手裡。
“也不知道巴巴托斯對他做了什麼事，反正我最後見到他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尊石像。”
石像？
布魯斯忽然想起，自己當初循著古籍，尋找惡魔的往事。
當時的卡圖姆，似乎就是一尊石像。
是自己將血抹了上去，卡圖姆才從裡麵飛了出來。
“這是真的嗎？”布魯斯在心底詢問卡圖姆。
“不是。”
卡圖姆說道，“不是蝙蝠俠出賣了我，是我出賣了他，我可是惡魔之王，一個人類怎麼可能算計我！”
布魯斯聽到這話，心想，那大概是了。
難怪巴巴托斯也能穿越諸天派來追兵，這種能力，應該是從卡圖姆那裡得來的。
“你居然還有這種往事。”
布魯斯忍不住問道，“這麼慘的事情，為什麼不說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
“你小心我撕爛你的嘴！”卡圖姆罵道。
他在心中歎氣，阿瑞斯說的確實沒錯，那就是他的黑曆史。
當時卡圖姆剛剛穿越，什麼能力都沒有，隻是一隻再普通不過的貓頭鷹。
但因為綁定了蝙蝠俠，所以對未來還有點希望。
可那是幾十萬年前，他遇到的蝙蝠俠，是打完達克賽德的蝙蝠俠，完全體的蝙蝠俠。
而且突然來到幾十萬年前，疑心病比誰都重。
對於一直莫名奇妙總是跟著自己的貓頭鷹，更是保持了十萬分的戒心。
總而言之，那是一場極不美好的經曆。
至於阿瑞斯口中的，落到了巴巴托斯手裡，被變成一尊石像，那就不是了。
卡圖姆是用了一點遠古的手段，自己把自己變成石像的。
他知道已經和蝙蝠俠綁定，哪怕將自己封印，也總會重逢。
事情確實也如同他預料的那般。
當他再一次睜開眼時，眼前就是十歲時的布魯斯。
“說到底，我之前遇到的蝙蝠俠，不也是你本人？”
卡圖姆對布魯斯說，“隻不過是未來的你而已。”
“那不是我。”布魯斯反駁。
他心想，自己的命運早就改變了，絕不會再穿越到幾十萬年前。
雖然與悖論蝙蝠的一戰中，他連幾百萬年前都去過。
但那是兩碼事。
“不管是不是你，那些事情都過去了，現在你知道我的經曆，又能怎麼樣呢？”
除了能當笑話講出來以外，就沒有彆的意義了。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之前我沒跟你說。”
卡圖姆歎氣，他看著布魯斯。
“在幾十萬年前，我就認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