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悖論蝙蝠眼看自己的目標達成，布魯斯已經開始說胡話了。
什麼祖爾恩阿，這種毫無意義的囈語，顯然是忘記自己是誰的結果。
他猛地抓起布魯斯，黑色電光不斷閃爍，閃電時刻開啟，周圍的一切都慢了下來。
不能在這個時間線上久留，以防出現什麼不測。
就在悖論蝙蝠準備離開之時，忽然看到遠處一個矮小的人影，在墳墓之間，一副朝這邊走來的模樣。
人影正是小矮星彼得，
他懷中抱著一個繈褓，那是還沒完全複活的伏地魔。
悖論蝙蝠皺了下眉頭。
這是原定命運之中，自己即將死亡的瞬間，就在幾秒鐘之後，未來的自己就會被殺戮咒奪去生命。
現在的他可以輕易改變這一切，隨手丟出一道閃電，殺死小矮星彼得，之後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真的，隻需要略微出手。
自己就能在未來活下去。
但是——
“這就是你最後的後手？”
悖論蝙蝠冷笑道，“讓我擾亂時間線，引動時間亡靈？布魯斯，我在時間線裡奔跑十年了，這種小伎倆，你以為我會看不透？”
他沒有任何動作，毫不猶豫，帶著布魯斯離開了這裡。
“那是什麼？”
墓地之中，哈利和塞德裡克一直注視著兩人。
那紅黑交織的閃電，被他們儘收眼底。
塞德裡克一言不發，隻是看著閃電，直到它們在眼前消失。
“我不知道。”
他說，“但我看到剛才的閃電，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哈利，我不知道怎麼和你形容……”
塞德裡克很想繼續探究一下，這種感覺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現在的情況已經不允許。
有一個人影正從墓地之間向他們走來，塞德裡克和哈利抽出了魔杖。
那人在一塊高聳的大理石墓碑前站住了，離他們隻有六英尺。
在那一瞬間，哈利和塞德裡克與那個矮小的人影對視著。
突然，哈利的傷疤劇烈地疼痛起來。
他雙手捂住麵孔，腿一彎倒在地上。
他聽見遠遠的頭頂上方有人高聲而冷酷地說：“乾掉礙事的。”
一陣嗖嗖聲，接著一聲尖厲的高喊撕破了夜空。
“阿瓦達索命！”
一片強烈的綠光刺透了哈利的眼皮，等到傷疤疼痛減輕，他恐懼地慢慢睜開刺痛的雙眼。
然後他看到，塞德裡克的身體出現在不遠處的墓碑後方。
剛才的阿瓦達索命被墓碑擋下，並沒有擊中塞德裡克。
哈利心中終於鬆了口氣，塞德裡克反應很快，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做出判斷，躲開了一場死劫。
塞德裡克臉上的恐懼並不遜色於哈利，除此之外，還有深深的迷惘。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反應過來的。
當綠光閃爍的一瞬間，自己的身體幾乎是下意識就往旁邊躲過。
而遠處的人影，顯然也沒有料到這種結果。
“蟲尾巴，你的無能超過了我的想象。”
那人懷中的繈褓怒斥道，“阿瓦達都能射歪來，要你有什麼用！”
“主人……”
彼得的聲音沮喪而恐懼，“再給我一次機會！”
但是沒有機會了。
塞德裡克如今狀態絕佳，他一個飛撲，直接抓住哈利。
“獎杯飛來！”
塞德裡克用魔杖指著三強杯喊道。
獎杯騰空向他飛來。
塞德裡克一把抓住獎杯的把手——他聽見繈褓中人在狂怒地叫喊，同時感到肚臍下被扯了一下，門鑰匙起作用了——兩人被一陣五彩的旋風席卷而去。
他們回去了。
……
布魯斯和悖論蝙蝠，回到了自己原本的時間線。
他們依舊在奔跑著，戰鬥著。
“不可能啊！”
悖論蝙蝠看著如今布魯斯生龍活虎的模樣，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算上他們回來的這一次，時間穿越已經有四次了。
剛才布魯斯明明已經迷失了自我，忘記了自己是誰。
可回到原本的時間線，他居然清醒了。
又自稱是布魯斯了。
紅與黑，兩道閃電持續奔跑著，他們的速度不斷提升，戰鬥愈發慘烈。
如今，同樣擁有神速力的兩個人，戰鬥已經進入了刺刀見紅的階段。
所有的手段都已經用儘，剩下的隻有肉搏。
兩人眼神中燃燒著不屈的閃電，接下來的較量，隻屬於拳頭與肉體。
塞德裡克肌肉緊繃，每一根血管都似乎在叫囂著力量。
他猛然揮出一拳，布魯斯側身避開，同時反擊一記直拳，精準地擊中對方的腹部。
塞德裡克悶哼一聲，嘴角滲血，但並未退縮，他低吼著一拳砸在地獄蝙蝠裝甲的臉上。
布魯斯身穿防禦極強的裝甲，但塞德裡克的力量卻無視了這一切。
力道直接透過戰衣，擊中在布魯斯臉上。
這是來自舊神的戰鬥方式！
布魯斯倒吸一口涼氣，臉上火辣辣的疼，伴隨著這種痛楚，他的意念更加堅決。
兩人的拳腳在空中交錯，每一次碰撞都讓空氣震顫。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緩慢，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心跳，都成了戰鬥的節奏。
戰鬥不斷持續著。
直到最後，兩人的體力都已經用儘。
布魯斯和塞德裡克抱在一起，沒有任何戰鬥技巧，兩人是強撐著最後的戰鬥意誌，一下一下，揮拳往對方臉上砸去。
“結束了，塞德裡克！”
布魯斯發出了最後的低吼，這一刻，他的身上響起一聲貓頭鷹的高鳴。
他的胸前蕩起漣漪，卡圖姆猛然飛出，撞在塞德裡克的身上。
“阿瓦達索命！”
卡圖姆忽然大喊，一道耀眼的綠光閃爍。
悖論蝙蝠低哼一聲，身體沉重倒下。
塞德裡克四肢伸開躺在地上，他死了。
贏了嗎？
布魯斯的臉上沒有任何放鬆的表情。
“恭喜你，布魯斯。”
卡圖姆落在地獄蝙蝠肩膀上，“我們成功打敗了悖論蝙蝠的第一階段，現在，該迎接他的二階段了。”
布魯斯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塞德裡克真的死了嗎？
極速者如果死亡，那他的身軀就會回歸於神速力之中。
可現在塞德裡克的身軀，卻沒有消散，而是靜靜躺在他麵前。
果然——
就在下一秒，原本已經徹底不動的塞德裡克，身軀忽然一顫。
黑色閃電在他身邊浮現，這層閃電將他完全包裹，時間隧道隨之打開，塞德裡克的身體被送進了其中。
緊接著，沒有任何喘息的餘地，一個人影從時間隧道中走了出來。
黑色戰衣，蝙蝠標誌，以及身邊閃爍著的黑色閃電。
悖論蝙蝠，再次出現！
“布魯斯，我不得不讚美你幾句。”
此時的塞德裡克，不再是之前力氣耗儘的模樣。
恰恰相反，他看起來不僅狀態絕佳，而且氣質顯得更加沉穩與可怕。
“十年前我被你打敗，心服口服。”
悖論蝙蝠看著眼前氣喘籲籲的布魯斯，淡淡說道，“但你還是太不了解我了，擁有戰神知識的我，早就將自己轉化成了不死之身！”
人，是不能殺死神的。
連宙斯都無法徹底殺死阿瑞斯，隻能在臨終前留下弑神兵器，作為人類的最後依仗。
現在，神明不死的秘密，已經被塞德裡克得到。
“並不是靠強大的力量。”
悖論蝙蝠平靜說道，“而是將自己的身體改造成神軀，布魯斯，十年前我們一戰時，我還沒有改造完成，而現在，你可以充分體會一下了。”
他口中十年前的一戰，對於布魯斯而言，隻不過幾秒前的事。
此時，塞德裡克的閃電之中，除了黑色，還帶有一絲藍色。
顯然在重新奔跑的十年中，他已經完成了原本的目標，與薩維塔合為一體。
他終於是神速力的主人了。
卡圖姆在布魯斯耳邊低語。
“這就是時間線的可怕之處。”
他說，“你永遠也算不清楚，有多少個悖論蝙蝠奔跑在時間線上。”
打敗一個，就會再來一個。
塞德裡克擁有不死之軀，他的未來無窮無儘。
這場戰鬥，布魯斯根本贏不了。
“如果我打敗這次的你，接下來就會出現三十年後的你，對吧？”
布魯斯體力已經耗儘，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十年、四十年、五十年……你會不斷出現，直到我徹底被擊垮抹殺。”
“沒錯。”
悖論蝙蝠肯定了布魯斯的猜測，“所以說，你的結局早已注定。”
什麼逆轉未來，根本不可能！
因為所有的未來，都屬於塞德裡克！
“是嘛……”
布魯斯歎氣說道，“那還真讓我有點沮喪，未來不屬於我，而屬於塞德裡克。”
“隻是有點？”悖論蝙蝠冷笑。
“那當然。”
布魯斯雙手撐地，並沒有如悖論蝙蝠所想一樣，陷入徹底的絕望。
“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完了，應行的路我已行儘了，當守的道我守住了。”
布魯斯看著天空，輕聲念出了新約中的句言，“從此以後，有公義的冠冕為我留存。”
“你在說什麼？”塞德裡克皺眉問道。
“塞德裡克，在我獲得神速力之後，便已經將鄧布利多他們，從神速力空間中放了出來。”
布魯斯說道，“我這次的戰鬥，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
“所以，這就是你的依仗？”
塞德裡克搖頭，“現在就算是鄧布利多加上四大創始人，也奈何不了我！”
他忽然一伸手，憑空出現了幾樣東西。
老魔杖、複活石、隱形衣。
“我早已是死神的主人，酒神因子的不死之身，在我眼前如同笑話！”
“我說的不是這個。”
布魯斯輕歎，“你還不懂嗎？我剛才都已經承認了，未來屬於塞德裡克。
“隻不過，不是你這個塞德裡克！
“悖論蝙蝠，你難道以為，我誘你去你死亡的時間線，隻是為了看熱鬨不成！？”
……
三強爭霸賽的最後，塞德裡克帶著哈利從墓地中返回。
他感到自己摔到地上，臉埋在草裡，鼻子裡全是青草的氣味。
塞德裡克頭暈得厲害，感覺身子下的地麵像船甲板一樣在顛簸搖晃。
恐懼和疲勞使他趴在地上，聞著青草的氣味。
聲浪淹沒了他，令他迷惑，到處都是聲音，腳步聲、叫嚷聲……
一雙有力的大手抓住了他，把他翻了過來。
“哈利，塞德裡克！”
塞德裡克睜開眼睛，眼前是繁星點點的夜空，阿不思·鄧布利多蹲在他身前。
周圍是黑壓壓的人影，都向他擠來。
“可能是伏地魔。”
塞德裡克抓住鄧布利多的手，用儘最後一絲力氣說道，“他差點就殺死了我。”
鄧布利多俯下身，用對於一個瘦削的老人來說超乎尋常的力氣，扶塞德裡克站了起來。
“我們之後再說。”
他在塞德裡克耳邊說道，“現在，不要在彆人麵前表現出異常。”
三強爭霸賽結束了。
獲勝的學校是霍格沃茨，塞德裡克和哈利共享了這份榮譽。
就在學年即將結束時，塞德裡克被鄧布利多叫到了辦公室內。
當他進去時，發現辦公室裡還有一個老人。
與鄧布利多長得很像，塞德裡克見過他，是豬頭酒吧的老板。
“我來為你介紹。”
鄧布利多說道，“這位是阿不福思·鄧布利多，我的弟弟。”
阿不福思點頭：“我們曾經見過。”
“你好，阿不福思先生。”
塞德裡克打了招呼，然後鄧布利多示意他坐下，不用擔心什麼。
“我們已經安排人去調查那個墓地了，所以一切不用擔心。”
鄧布利多說，“這次叫你來，是為了另一件事，塞德裡克，你之前說，你在墓地裡看到了兩道閃電？”
“是的。”
塞德裡克點頭說道，“我還聽到了布魯斯的名字，可他不是去年已經……”
已經死了。
在第三學年開始前，布魯斯已經死了。
鄧布利多眼眸中閃過一絲悲傷，但很快又掩藏過去，他回歸到正題之中。
“布魯斯的事我們先不說，塞德裡克，你能更具體講講那兩道閃電嗎？”
鄧布利多說，“還有，你為什麼能夠躲過阿瓦達索命咒。”
塞德裡克沒有猶豫，將之前的事情詳細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包括他當時的心理感受，也說的清清楚楚。
“我當時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但是身體自己動了。”
塞德裡克回憶道，“也有可能是反應得太快，超過了我如今的思維。”
鄧布利多和阿不福思對視了一眼。
塞德裡克的敘述，勾起了他們對於某個人久遠的回憶。
“像嗎？”鄧布利多輕聲問道。
“像！”
阿不福思點頭，他用一種懷緬的目光，看著塞德裡克。
“你有資質，孩子，你確實有資質。”
阿不福思喃喃說道，“塞德裡克，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你。”
說罷，他轉過身，從身後拿出了一件疊得整整齊齊的紅色戰袍。
“這曾經屬於我的兒子，是他留下的遺物。”
阿不福思將戰袍遞給塞德裡克，“現在，我將它托付給你。”
塞德裡克一頭霧水。
“阿不福思先生。”
他趕忙拒絕說，“這我不能收！我、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送我這個禮物！”
“因為你是被神速力選擇的人。”
阿不福思輕聲說道，“這件戰衣上有我兒子殘留的神速力，現在交給你，也是他的意願。
“很多年前，他就曾經對我說過，這個世界不該有神速力這種東西，一切都是錯誤的。
“他在臨終時反複對我囑托，要將這件戰衣好好保存下去，這是未來的希望。”
希望……
塞德裡克喃喃說道：“是要讓我繼承那個神速力嗎？”
“繼承？不是！”
阿不福思正色說道，“我是要你從神速力中，研究出另一種力量！
“一種可以徹底消除神速力，讓世界恢複正常的力量。
“塞德裡克，我相信你有這份聰明才智，做得到這一點！
“現在，收下這件戰衣吧！”
塞德裡克懵懵懂懂，從阿不福思的手中，接過了閃電俠的戰衣。
就像是某種傳承，也像是某種使命。
命運的齒輪，在這一刻，逆向轉動。
……
回到布魯斯所在的時間線。
悖論蝙蝠已經徹底掌握了戰局，布魯斯在他麵前，沒有任何勝利的可能。
“我知道你引誘我去那條時間線，不懷好意。”
悖論蝙蝠冷笑，“但是我沒有做出任何擾亂時間線的舉動，你期望的變數，並沒有出現！”
“是嗎？”
布魯斯沒有爭辯，隻是靜靜看著悖論蝙蝠。
他想起曾經和卡圖姆的一次對話。
“我有一點弄不清楚。”
布魯斯當時說，“塞德裡克為什麼一直在說他的未來是黑暗的？”
“我不知道。”
卡圖姆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小聲說道——
“也許是擔心被華納重啟吧……”
以華納的操作，新蝙蝠俠的命運光明不了。
至少據卡圖姆所知，《新蝙蝠俠2》電影，已經宣布跳票一年。
哪天再次重啟，貓頭鷹也毫不驚訝。
“世界重啟？”布魯斯還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概念。
“彆這麼驚訝，這種事情在你身上也發生過，隻是你沒有記憶而已。”
卡圖姆說，“不過不用擔心，從你和我離開dc世界開始，你就擺脫了這份命運！
“塞德裡克想做的，恐怕也是想將命運，徹底掌握在自己手中。”
……
時間回到現在。
“掌握命運啊……”
布魯斯坐在地上感慨，他沒有任何身在戰鬥中的自覺，仰頭望天，就像是在和悖論蝙蝠單純聊天。
“塞德裡克，我現在向你展示的，就是如何去改變自己的命運。”
悖論蝙蝠皺眉，不知道布魯斯在瞎說些什麼。
“閒聊到此為止。”悖論蝙蝠說道，“你該死了。”
說罷，他的周身黑色閃電爆發，悖論蝙蝠此刻，展現出了超越極速的極速。
他的手部劇烈震動，極速手刀，即將穿透布魯斯的胸膛。
“還沒感覺到嗎？”
布魯斯毫不畏懼，微笑著說道，“天地之間，已經出現了一股全新的力量！”
這一句話讓悖論蝙蝠猛然驚醒。
轟——
忽然之間，一個黃色的身影出現在戰場中央。
他爆發出的一拳，將悖論蝙蝠擊飛老遠，救下了差點死在極速手刀下的布魯斯。
“我遲到了。”
那個黃色身影，摘下了臉上的麵罩。
露出了一張和塞德裡克一模一樣的臉。
“遲到好過不到。”
布魯斯微笑，看著眼前的塞德裡克。
不，或許現在不應該稱呼他為塞德裡克。
而是——
逆閃電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