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盧平信誓旦旦說，阿瑞斯在第一眼時就認出了布魯斯。
這說明他不僅知道蝙蝠俠，還知道蝙蝠俠的中之人叫做布魯斯·韋恩。
不然絕不會認得他。
億萬富翁說起來很厲害，但在神明眼中，也不過是短命的螻蟻罷了。
布魯斯心中也有點猜測，卡圖姆之前說過，蝙蝠俠曾經穿越到幾十萬年以前。
就是在那時，巴巴托斯注意到了他。
既然如此，再多加一個阿瑞斯，也沒什麼稀奇。
然而麵對這個問題，卡圖姆的反應卻顯得極為古怪——
“這沒什麼值得奇怪的吧？”
貓頭鷹說道，“畢竟阿瑞斯是神，有一些未卜先知的手段，也很正常，你知道他認識你不就行了，糾結那麼多乾嘛呢？”
不對勁！
布魯斯立刻注意到了卡圖姆的不自然。
什麼叫畢竟阿瑞斯是神？
昨天在火車上，卡圖姆還讚同了布魯斯的觀點，說神也不過是強大的人。
現在他就改口了？
而且，蝙蝠俠穿越到幾十萬年前的事，布魯斯還是聽卡圖姆說的。
結果現在貓頭鷹提也不提了。
肯定有問題。
這一瞬間，布魯斯立刻就想向盧平舉報，他身邊的這隻貓頭鷹不對勁。
可能是被阿瑞斯選中，被戰神思想洗了腦，成為了戰狂貓頭鷹。
要好好教訓一頓。
“你這是什麼眼神？”
卡圖姆發現了布魯斯不信任的目光，“你懷疑我有問題？”
“沒什麼，彆在意。”
布魯斯搖頭。
說什麼向盧平舉報，隻是開個玩笑，他不可能真正懷疑卡圖姆。
兩人靈魂相連，卡圖姆如果出了問題，布魯斯也跑不了。
可貓頭鷹為什麼要隱瞞呢？
布魯斯心中的好奇已經爆棚了，他很想立刻將這件事問個水落石出。
但到了最後，他還是按下了自己躁動的心思。
算了。
這麼久以來的經曆，讓布魯斯選擇了相信卡圖姆。
貓頭鷹雖然平時不著調，但在關鍵時刻不會坑自己。
他不想說，自己就先不問。
等卡圖姆哪天自己說，或者——
他偷偷調查出來。
“其實，我現在還是比較擔心盧平口中的秘密戰爭。”
布魯斯說，“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才最可怕，阿瑞斯喜歡在背後挑動人類爭鬥，利用人心的可怕，形成最殘忍的局麵。”
最好不要是挑動學生之間互相殺戮吧？
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可是想都不敢想的！
“隻也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卡圖姆歎氣說，“這才一天的時間，阿瑞斯就算想做什麼手腳，應該也來不及吧？”
……
事實很快證明，卡圖姆之前太過樂觀。
關於阿瑞斯的影響，僅僅隻是在一天之後，就徹底顯露了出來。
開學後第二天，早上，布魯斯照常在禮堂喝麥片粥。
卡圖姆也站在桌子上，把頭埋進粥碗裡。
等他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沾滿了麥片。
“霍格沃茨的廚房要改革了。”
卡圖姆不滿說道，“天天都是喝粥，我想吃麵都不行。”
“你是美國貓頭鷹嗎？”布魯斯疑惑道，“怎麼會有早上吃意麵這種想法？”
“我說的不是意大利麵，唉，算了。”
卡圖姆不說了，他跟布魯斯解釋不明白。
這個美國人確實沒有早上吃麵的習慣，不能體會卡圖姆的想法。
“等等，你跟我具體說說，你想吃什麼麵……”
就在一人一鳥爭辯的時候，赫敏走了過來。
她要和布魯斯談一談今天早上先去上哪門課。
隻要是選修，這兩人基本上是同步的。
“布魯斯——”
赫敏剛剛開口，話還沒說出來，霍格沃茨城堡內，忽然發生了前所未有的事情。
咚——
一聲巨響，傳遍了整個霍格沃茨的角落。
那像是鐘聲，又像是鑼聲，就像是什麼儀式開啟的信號。
布魯斯還在疑惑，霍格沃茨有這麼大的鑼嗎？
一旁的赫敏，卻忽然捂住了自己的手背，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
“赫敏，怎麼了？”
布魯斯立刻發現了赫敏的不對勁，趕緊出聲詢問。
“沒、沒什麼……”
赫敏咬著牙，什麼也不願意說，捂著手背就想離開。
她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顯得十分驚恐。
布魯斯頓時抓住了她的胳膊。
“彆想瞞我。”
他說，“你手背怎麼了？讓我看看！”
“沒什麼——”
赫敏還想糊弄過去，布魯斯卻完全不聽，抓著她的胳膊就不放開。
當然，他也沒有像審問其他罪犯那樣，直接扒開赫敏的手，看看她的手背到底怎麼了。
“真沒有什麼。”赫敏還想狡辯。
布魯斯卻直接說道：“我答應過姨媽，在學校要保護你不受欺負，你現在要是還想瞞著我，我馬上寫信跟姨媽說！”
赫敏一時有些蒙圈。
她隱約記得，媽媽之前的囑咐，好像是要自己保護布魯斯。
可現在說什麼都有點來不及了，布魯斯那堅定的表情，已經告訴赫敏，不把這件事說清楚，他絕不會罷休。
“我——”
赫敏糾結無比，內心的那個聲音告訴她，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這件事。
可誰知道就這麼恰好，布魯斯正在自己身邊。
赫敏知道他的性格，想要弄清楚的事情，就算不擇手段也會調查清楚。
自己的這點隱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好吧——”
赫敏終於做出了決定，她將擋住手背的那隻手移開。
然後布魯斯看到了。
一個巴掌大小的烙印，出現在赫敏的手背上，花紋如同一枚硬幣，上麵雕刻著一隻貓頭鷹。
烙印的顏色正在淡去，慢慢消失不見。
“這是！”
布魯斯猛然將頭轉向了卡圖姆。
“和我沒有關係！”
卡圖姆立刻為自己辯解，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赫敏手上會出現這種花紋。
“待會再來問你，你最好想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
布魯斯現在對卡圖姆隻有失望。
他對貓頭鷹付出了信任，結果現在卻變成了這樣。
鐵證如山，卡圖姆還有什麼好說的？
除了他，還會有誰自戀到把一隻貓頭鷹刻在彆人身上！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卡圖姆罵罵咧咧說道，“這隻貓頭鷹和我沒有關係！你要是繼續這麼懷疑我，到時候真相大白，你給我道歉一百次不夠！”
貓頭鷹的矢口否認，讓布魯斯心中產生了動搖。
如果換做是彆人，他肯定先打一頓再說。
可偏偏是卡圖姆——
布魯斯相信自己不會背叛貓頭鷹，可貓頭鷹會背叛自己嗎？
良久之後，布魯斯終於稍稍服了軟。
“我最後相信你一次！”
他說，“如果你真的騙了我，我以後就再也不會相信彆人了！”
說罷，布魯斯對赫敏問道：“這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我不知道。”
赫敏的臉上帶有幾分無助與驚惶，“之前都是好好的，就在剛才那個奇怪的聲音響起後，我的手就變成了這樣！”
“那你躲什麼呢？”
布魯斯追問，“既然是突然出現的異樣，為什麼要瞞著我！”
他的語氣越來越凶，因為實在是不能理解赫敏的行為。
有什麼事情非要一個人承受，連家人都不相信？
“因為我腦中出現了一個聲音。”
赫敏越說越委屈，“他讓我不能告訴彆人，否則知道的人，一定會被殺死。”
“他？看來是個男人。”
布魯斯冷哼一聲，“想殺我？那就讓他來！”
不管是誰，布魯斯都是一點也不怕。
想殺他的人多了，新加的人都得排隊。
“除了威脅你之外，這個聲音有沒有說彆的？”
“……有。”
既然已經違背了腦中聲音的禁令，赫敏也算是豁出去了，她現在什麼都說了。
“腦中那個聲音告訴我，今晚十二點，我要到這個禮堂集合。
“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人會來。
“到那時，除了手背上有烙印的人外，其他人都將無法進入到禮堂。
“我們將在這裡舉辦一場宴會，然後開始——”
赫敏停頓了很久，直到布魯斯等到不耐煩的時候，才終於說出了後麵的話。
“然後開始榮耀的秘密戰爭！”
赫敏幾乎是哭著說出來，“一條生命，換一條生命，他是這麼說的。”
秘密戰爭。
布魯斯的腦中轟的一聲炸響。
盧平之前的話，還在他腦中回響，阿瑞斯的動作這麼快嗎？居然已經開始了！
“還有其他的信息嗎……”
布魯斯思緒複雜，隨口問道。
“沒有了，一切規則都要在宴會上揭曉。”
赫敏搖頭說，“剩下的，就是這場宴會的名字。”
“叫什麼？”布魯斯追問。
“戰神之宴！”赫敏哭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