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條璀璨的時間線如星河般流淌。
數據浩瀚如煙海。
其中一條細若遊絲的時間線突然迸發出刺目光芒,瞬間照亮整個辦公室。
“在這條時間線裡,我國將未來時空的每一個粒子、每一個物質、每一個生靈,都與棋盤綁定在了一起。”
楊墨的聲音冷冽如冰:“你以為你破解的是什麼?你破解的是我國傾儘全力,無數人用鮮血澆築的未來!”
通過科技手段。
華夏早已將棋盤的底蘊,與華夏進行了深層次的綁定。
一榮俱榮。
一損俱損。
“不可能!”
玉虛瞳孔驟然收縮,但依舊有些不敢相信:“就算你們加持了未來,也不可能強化到這種程度!”
剛才。
祂潛心破解棋盤。
最終卻發現。
棋盤似乎嵌套了無數層,一層包裹著一層,底蘊之雄厚令人發指。
而且。
每當祂的攻擊即將撕裂囚籠時,棋盤內就會浮現出無數張人類麵孔。
那些麵容或蒼老或稚嫩,但眼中都燃燒著同樣的火焰。
以祂的進度。
最少也要兩個多月,才能將其完全破開!
“除非……”
玉虛臉色發寒,後麵的話並未說出口。
因為……
祂察覺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
在這個與棋盤綁定的未來裡,華夏可能攀升到了讓祂都隻能仰望的程度!
唯有如此。
棋盤調用了那未來的厚重偉力,才能讓祂都有些束手無策。
要知道。
以華夏的實力,最多能用科技手段,調取到未來億萬分之一的數據流。
可即使如此。
依舊將祂牢牢鎮壓在內。
那可想而知。
這個時間線內的華夏,到底擁有多麼恐怖的未來!
“沒想到,螻蟻般的文明,竟然敢用種族命運做賭注!”
玉虛寒聲開口。
忌憚萬分。
依舊不甘心的祭出因果線,試圖斬斷棋盤與華夏文明的因果聯係。
但那些因果線剛觸碰到棋盤邊緣。
就被無數金色染血的虛影所纏繞,然後吞噬。
這些人裡。
有揮毫潑墨的詩人,有開疆拓土的甲士,有睥睨蒼穹的帝王,有運籌帷幄的謀臣,也有前赴後繼的戰士,白發蒼蒼的學者,有殫精竭慮的研究人員。
還有一尊尊虛幻的生命。
他們散發出的氣息,讓祂都驚悸不安,顯然抵達到了讓祂都不敢直視的地步。
“六維!!”
玉虛的目光,死死盯著最後一排出現的虛幻身影上。
祂無法想象。
華夏的未來,為何會發展到這種程度!
幾乎……
人人都是六維的存在!
這實在是太逆天了。
儘管這僅僅是一種未來的可能,代表著最高的上限。
但放眼無儘時空。
也沒有哪個文明,能擁有如此恐怖的上限!
包括……
祂們原初文明。
這一刻。
饒是祂經曆過無數歲月,見過無數的風景,也無法再淡定下來。
驚疑。
忌憚。
猜測。
種種念頭,在祂腦海中不斷交織。
半晌後。
祂才重新抬起頭,真正正視起了楊墨。
“你之前所說的交易,是什麼?”
祂意念激蕩,聲音穿透棋盤而出。
聽到此言。
辦公室裡,楊墨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等了這麼久。
終於……
等到玉虛服軟了。
而造成祂轉變的,一方麵是察覺到了華夏未來的一種可能,更多的則是因為剛才波及到了他們所在時空宇宙的大戰。
極有可能。
那場大戰,跟玉虛有關。
“原初文明內部,也會內訌麼?”
他心中嘀咕了一句。
隨後。
高高在上,俯視著棋盤內的玉虛。
開口道:“交出突破至高的法門,我國可以提前半個月放你出來。”
“才半個月?!”
玉虛聽後,卻是麵色一沉。
顯然有些不悅。
但……
楊墨卻從容不迫,淡淡說道:“你可以選擇拒絕!”
“你在威脅我?!”
玉虛的虛影突然暴漲,五維生命的氣息如風暴席卷整個棋盤。
整個棋盤。
在劇烈顫動著。
“不是威脅。”
楊墨麵色如常,搖頭道:“隻是善意的提醒,你應該知道,提前半個月脫困,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你如果實在不願,我國也不會勉強。”
“反正時間一到。”
“你自己也可以破開棋盤出來。”
他聳了聳肩。
說著。
便要轉身離去。
“慢著!”
玉虛麵色鐵青,最終還是開口叫住了楊墨:“突破至高的方法,其實很簡單。”
緊接著。
祂傳音入密,將突破至高的奧秘和盤托出。
“至高。”
“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五維生命。”
“半步至高與至高之間,差距並非是力量,而是生命層次。”
“無數歲月以來。”
“各大宇宙中,之所以至高的數量屈指可數,便是因為要突破至高,必須要得到維度的認可。”
聞言。
楊墨眉頭微動,有些訝異:“維度的認可?!”
“是的。”
玉虛點頭,將有關維度的信息全都傳遞給了楊墨腦海中。
頃刻間。
他便接收到了浩瀚如煙海般的信息。
維度。
乃是宇宙的核心。
自宇宙開辟以來,便存在著十個不同的維度。
這就像是“出廠參數”一樣。
每個宇宙。
不論在何處,都具備這十種維度。
其中。
有三種基礎維度,構成了宇宙的主體框架,也就是許多文明口中所說的“空間”。
在空間之上。
便是時間。
也就是第四維度。
任何有意識、能思考的智慧生靈,都能感知到時間的存在。
這是隨著物質運動,而無時無刻不在進行的一種維度。
唯有觸及到了第五維度。
才有資格……
免疫第四維度的力量。
而第五維度。
便是淩駕於時間線之上,能自由穿梭時間長河,前往過去和未來,把握一切的“時間長河”。
“也就是說,需要得到時間長河的認可?”
楊墨若有所思。
“不錯。”
玉虛點頭,但卻話鋒一轉:“可時間長河……早已被祂們給禁斷了。”
“祂們?”
楊墨挑眉。
“祂們。”
玉虛鄭重點頭,這一次瞳孔中帶著些許驚恐與畏懼。
楊墨見狀。
瞬間明悟了一切。
能讓玉虛都如此恐懼的,必然是祭酒口中所說的那些六維生命了。
而那些六維生命……
還僅僅是某些七維生命所飼養的寵物!
“早在宇宙初開之後,祂們便對時間長河下達了禁令。”
玉虛深吸了一口氣,開口說道:“此禁令有三。”
“其一,任何生靈,隻可前往過去,但若要前往未來……則最多隻能窺伺到十二萬九千六百萬年之後。”
楊墨瞳孔微縮。
隱約間。
明白了什麼。
時空大劫。
極有可能便是這樣來的。
也正因此。
每隔十二萬九千六百年,天機混沌,哪怕是至高也無法把握到未來的變化。
這才給了華夏可乘之機。
將玉虛真身給囚禁在了棋盤之內。
不然的話。
以至高的手段,可以知曉過去未來,把握洞悉一切時間線的變化。
想要用計策困住對方。
幾乎是不可能的。
“其二,任何生靈要跨入時間長河,必須要得到時間長河鎮守者的認可。”
玉虛接著說道。
楊墨眉頭微蹙,忍不住追問道:“時間長河鎮守者又是什麼?!”
“亙古之初。”
“時間長河便隨著宇宙的運動而存在著,記錄下了宇宙中的一切變化,自然而然,也誕生出了對應的靈智。”
“哦。”
“也就是你們口中所說的蓋亞意誌。”
玉虛背負著手,瞥了眼還在定身狀態的伏羲等人。
接著解釋了起來:“而祂們為了穩定宇宙,順利的給宇宙延壽……”
說到這裡。
祂突然停頓了一下,抬頭看向了楊墨。
“延壽就是……”
正要向楊墨解釋延壽的真相。
卻見楊墨擺手道:“這個不用解釋,你直接說便是。”
祂神色訝異。
眸中閃爍著光彩。
點頭說道:“時間長河覆蓋了所有宇宙,它的時間線每一次改變,都會新生出新的宇宙,對整個宇宙的壽命而言,至關重要。”
“於是。”
“祂們動用六維手段,篡改生命,虛空造物,將時間長河中的蓋亞意識點化成為了……”
“鎮守者!”
“其職責,顧名思義,便是鎮守時間長河,防止其他生靈擾亂時間長河的秩序。”
“而要成為至高。”
“便需要得到鎮守者的認可,才能自由出入時間長河,實現維度上的躍升。”
聽到這裡。
楊墨眼神一亮,忽然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
忍不住問道:“若我乾掉了這個鎮守者,是不是意味著……可以大批量誕生至高了?!”
“你……你說什麼?!”
玉虛突然怔住了,顯得有些震驚:“你想要乾掉鎮守者?”
“祂很強嗎?”
楊墨乾咳了一聲,追問了起來。
他的想法很簡單。
這個鎮守者。
明顯是阻礙了宇宙的發展,讓整個宇宙少了許多生機。
至高這麼偉大的生靈。
自然要彆人少一點,自己多一點。
唔。
越多越好。
而乾掉鎮守者,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鎮守者的實力極強,哪怕……吾族十二至高聯手,也不是祂的對手。”
玉虛深深看了眼楊墨,淡淡說道:“你最好還是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這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彆。”
這無數年來。
他們十二尊至高,也在琢磨該如何批量誕生至高,壯大自己的實力。
但……
沒辦法。
這個鎮守者,實在是太強了。
那些六維生命隻是將其隨手點化,便是六維之下最強。
隻要對方想。
幾乎一個照麵,便可以抹殺祂在任意時空、宇宙中的存在。
是真正可以擊殺祂的存在。
就連……
祂們一族最強大的原始,最多也隻能和對方過幾招而已。
想要擊殺鎮守者。
對華夏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麼強嗎?”
楊墨聽後,不禁有些失望。
但並未完全打消這個念頭。
現在乾不掉。
不代表以後乾不掉。
待……
他們院內的真理級武器研發出來,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不過在此之前。
“那如何才能獲得鎮守者的認可?”
他收斂心神,看向了玉虛。
“接住祂一招而不死。”
玉虛淡淡說道。
“你不是說,連你都接不住祂一招嗎?”
楊墨愣了一下,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吾的確接不住。”
玉虛聳了聳肩,十分乾脆的承認道:“所以,無數年來,無人能突破到至高。”
其實。
每每想到這裡。
祂都感到有些幸運。
若非祂在“禁令”下達之前,便突破到了至高。
可能這輩子。
也無法跨入到至高這個偉大的境界了。
沒辦法。
要得到鎮守者的認可,條件實在是太苛刻了。
要在半步至高境。
便抗住鎮守者的一擊而不死。
也就是說。
半步至高,必須要具備媲美至高的戰鬥力。
還不是普通的至高。
而是……
能與他們原初文明最強至高原始這個級彆的戰鬥力!
這幾乎是不現實的。
所以。
上百億年的漫長歲月裡。
罕有人突破到至高境。
“隻是不死……”
楊墨半眯著眼,則是認真思索了起來:“倒也不是沒有辦法。”
他記得。
當前宇宙中,除了原初文明,其他已經隕落的至高。
比如說盤今族的那名先祖。
便是在數億年前,剛突破至高境,便隕落在原初文明之手。
這說明……
還是有人能抗住鎮守者的一擊的。
“這便是完整的突破至高的法門。”
玉虛見楊墨陷入沉思,沉聲說道:“該說的,吾已經說了,希望你們……信守諾言。”
“放心。”
“我華夏,向來言出必踐。”
楊墨也微微一笑,看玉虛的目光也變得柔和了許多。
至少。
當前雙方關係,已經緩和,進入了合作狀態。
“伏羲他們,可以放了吧?”
他指了指棋盤內的一角,提醒道。
“哢嚓——”
隻聽得清脆的聲音響起,伏羲等人的定身全都解除。
“玉虛老兒,受死!”
伏羲頓時大嚷,帶著眾人繼續朝著玉虛圍攻而去。
“先停手。”
楊墨開口,喝止道:“現在玉虛是自己人了。”
“啥?!”
伏羲當即瞪大了眼睛。
整個人都有些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