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帕在微風中獵獵作響。
太子看了許久，終於放下了手裡的文件，朝旁邊的人點點頭。
“對，就是這裡！”
旁邊一人疑惑地望向了太子。
“二爺，這麼晚了，你帶著這麼多汙水跑到城北來做什麼？你該不會不清楚，我們南邊和北邊是死對頭吧？”
太子冷笑一聲。
“我自然是看準了南北兩個地方是敵對關係，這也是我讓你過來的原因，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做，隻要沿著風向前進就行了，記住，不要走偏了！”
然後將一些碎銀灑在地麵上。
“等我處理好了，你就可以回家睡覺了，該乾什麼乾什麼！”
所有人都聽從了太子的命令。
所以，他對著後麵的人下達了一個命令。
太子冷著臉往旁邊挪了挪，捂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壞笑。
這群王八蛋，為了太傅，連自己的哥哥都不放過嗎？那麼，你就接著為他辯護吧。
“好，好，好，我就給你加一把火。”
“二當家，你要不要把老鼠和蛇都扔進去？”
“一定要裝進去，把這隻該死的老鼠也丟得越遠越好！而那些蛇屍，應該不會有毒，因為它們的牙都被拔掉了！”
聞言，剩下的幾個人也沒有絲毫的遲疑，紛紛將自己的武器丟了過去。
太子看著這一幕，哈哈大笑起來。
他背著雙手，搖搖晃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那些跪在書學堂裡的官員們，此刻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
不過，他們還是強迫自己保持著理智，不讓自己一頭紮進水中。
落水倒是小事，但要是因此喪命，那就太可惜了。
在水裡浸泡是一件非常耗費精力的事情，而且晚上的氣溫也是比較低的，到了晚上更是如此。
很多人都在考慮要不要上廁所，但誰也沒有說出來。
很多人都在水下完成了自己的任務。
好在在水中，他的膝蓋並不疼，但他的肚子卻在不停地發出“咕咕”的聲音。
楊子墨看著眼前這一幕，心急如焚。
所有人都是這樣想的，所以才會在一日之內，士氣就降到了穀底。
這一次要是向皇帝低頭，他們的顏麵何存？
楊子墨彆無選擇，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聲地鼓舞大家。
“各位同仁，振作起來，再這麼下去，不用皇帝批準，咱們就先投降了！你看劉大人，一大把歲數了，還跟我們一起跪下！”
“那位先生，他雖然得了風濕病，但是他並不害怕寒冷的天氣。”
經過一天一夜的浸泡，他們身上的不適，讓他們的體力消耗得七七八八。
被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振奮了起來。
一旁的一名官方人員，更是不動聲色地用手肘撞了撞楊紫墨的腰部。
“楊先生，我真的快撐不住了，我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再加上我的身體太虛弱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錯覺！”
一邊說著，他一邊用鼻子嗅了嗅。
“你聞到沒有，這裡有一種很好吃的味道，裡麵似乎有我最愛吃的東西！”
“實不相瞞，我也餓了，早知道就帶上兩個地瓜了，至少還能撐一段時間，但是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點想吃了！”
眾人聞言，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不過，為什麼我總感覺這道菜有些雜，似乎在向我們靠近！”
“就算你不說，我也不認為你會說出這種話來，而且聽起來很惡心！”
“難道是我們腳下的臟水，讓我們的幻覺受到了影響？”
許多人低頭一看，就見其中一人的手上好像被什麼東西摸了一下。
他沒有多想，直接從裡麵掏出了一隻尖銳的東西。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被抽走了。
借著篝火的光亮，他看得很清楚，自己手裡抓著的，是一根魚骨。
還有一些腐爛的齊子粘在上麵。
那個人匆忙地扔掉了他的魚刺。
沒過多久，眾人就發現了許多令人作嘔的液體。
然後就是一大堆的潲水，還有一些剩菜剩飯。
濺起了一大片的油汙。
原本就散發著惡臭的下水道，和那股豬糞味混合在一起，足以讓所有人永生難忘。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慌了神。
“媽的，這裡的水中都是殘羹冷炙！”
“但是，我們在這裡的時候，什麼都沒有，肯定是誰把垃圾倒進了河裡！”
“那些人真是討厭，要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王八蛋乾的，老子非宰了他不可！這種人死不足惜！”
“抱歉，我沒忍住！”
早上買的棉布根本就擋不住這股臭味，其中一隻貓被折騰了一天，精神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這一次，她再也控製不住，直接噴了出去。
嘔吐物迅速在四中蔓延開來，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覺得胃裡翻江倒海。
下一秒，她也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頓時上百人中就有近半人嘔吐了。
守衛們聞聲而來，生怕有意外發生，趕緊跑下去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終於，這些人實在是受不了了，紛紛在車廂裡嘔吐。
楊子墨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他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竟然要受這種屈辱和虐待。
沒過多久，他就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身上蹭來蹭去，他伸手一抓。
但下一刻，他就完全懵逼了。
一條毒蛇，嘴裡還咬著一條死去的耗子。
“那是一條蛇！”
話音剛落，楊子墨就受不了了，大叫一聲，把手裡的蛇給扔了出去。
這一扔，頓時砸在了一群人的身上，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聲。
緊接著，他就聽到了噗通一聲落水的聲音，不過很快，他就看到了更多的蛇。
不知道這一次，又或者，這一次，還有更多的魚在水裡。
一時間，眾人驚慌失措，卻沒有一個人敢從水裡出來，因為還有護衛在盯著他們。
他抓著自己的衣服，痛苦的呻吟著，而他的同伴，則是躺在他的周圍。
“放開我，放開我！”
“再這麼拖下去，我都快被你拖下水了，咕嘟咕嘟。”
“誰來救我！”
幾個護衛見情況不妙，不情不願的也跟著下水了。
楊子墨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忍不住閉上了雙眼。
“是我學藝不精！為師沒有為你報仇，隻是弟子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