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夢神宗宗主忽然麵向高大的石佛林拔刀一斬,形成數十丈寬度的犀利刀芒,將整片石佛林攔腰截斷。
眾人隨即看到,被破壞的石佛們歪倒在地麵上快速消散無蹤,隻留下一本閃閃發光的經書。
神宗宗主接著隔空抬手一招,那經書就自動飛到他手上,眾人圍上一看,發現上麵寫著《伏龍秘·上卷》。
“此伏龍秘卷本座早已獲取,是一部頗為高深的佛家功法,但分為上中下三卷,隻有上卷並無太大作用,諸位誰看得上儘可拿去,若是有人能湊齊中下兩卷,本座重重有賞。”
給周圍各弟子展示了一下手上的經書,神宗宗主便滿不在乎將其拋給身旁的弟子,引得弟子們爭相翻看氣氛變得熱鬨無比。
王誌凡對這種情況還算能理解,因為傳承裡說大夢刀經和佛門有那麼點淵源關係,如果能獲得一部優秀的佛門功法,或許能從中得到一些修行上的啟發。
但他並沒有參與其中,他的大夢刀經早就修煉到高深境界了,走出了帶有自己特色的路,隻用繼續堅持下去就好,沒必要去參考一些離得遠的典籍,再說,他如今的修煉重點並不在大夢刀經,而是高深無數倍的一切時空永恒自在玄章。
經過這個小插曲,大夢神宗宗主接著帶領眾人穿過已經消失的石佛林,向著前麵一方平靜的湖泊而去。
原本在石佛林存在的時候,眾人是看不到前麵有什麼的,一切都朦朦朧朧,但石佛林被摧毀,前麵的景象便顯現出來了。
和看到石佛林一樣,神宗宗主此刻也如數家珍地向眾人介紹這裡的秘密。
“諸位,此湖名為觀心湖,作用和清河劍派的鑒心河較為類似。隻要飛躍其中,便會有你記憶中的強敵或者心魔出現與你交戰。戰勝之,便能獲得修煉上的感悟,原地突破也大有可能。若戰敗了,隻要逃出湖麵便能獲救。算是一處不錯的機緣。此湖每次隻能一人進入,每人隻有一次機會,誰先來?”
“我先!”
“讓我來!”
……
聽到有近乎穩賺不賠的好買賣,一時間眾人情緒激動,多人紛紛爭搶著躍入湖中。
但和神宗宗主說的一樣,隻有第一位進入的人材觸發了觀心湖的反應,引得觀心湖中出現一位水波凝聚而成的魔門高手,和此人戰鬥到一起。
王誌凡並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立刻跳入湖中,但他同樣抱有很大興趣,觀察湖中進行的戰鬥,想著若是能依靠這觀心湖突破功法境界,那他這次來仙人遺跡探險就是大賺特賺了。
動作稍慢沒能觸發觀心湖機製的那些人,見狀也紛紛跳回岸上,關注湖麵上正在發生的激戰。
可以看到參與戰鬥的是一位大家沒什麼印象的青年外援,他手使雙刀,與一位修煉爪功和毒鏢的魔門高手戰在一起。
魔門高手雖然是觀心湖用水體凝聚,但看起來除了顏色都惟妙惟肖,一招一式毫不拖泥帶水很有魔門狠辣的風格,沒一會兒竟然就讓雙刀外援負傷,被大幅壓製住。
“不好!這人好像要撐不住了!”
“趕緊跳上湖岸!”
“彆太莽撞!”
“嘖嘖,觀心湖真是一點情麵不給。”
……
眾人的議論中,卻見那外援根本不聽勸,即使敵不過,也要揮灑熱血,和湖水凝聚成的強敵戰鬥到底,讓湖麵多出片片血色。
但就在大多數人以為他要落敗被殺時,忽然他後跳翻身,同時手中雙刀旋轉拋出,如雙龍戲水,無比快速地將追擊他的水體強敵聯合絞殺,化為炸開的水霧回歸了湖中。
“好!原來此子還藏有一式絕技!”
“竟然反敗為勝了?是我看走了眼!”
“我就知道他不認輸必有原因!”
在湖岸上眾多圍觀者驚歎議論時,所有人接著看到戰勝強敵的青年外援仰頭長喝,周身有強大氣勁爆發,將湖麵一波波推開,竟是當麵突破了修為境界。
大夢神宗宗主見到這開門紅的場景,不禁含笑點頭,開口道:
“此子把握住難得機緣,功力更上一層樓,將來必成大器。”
同一時間,隨著第一位嘗試者獲得成功,其他人也更加賣力地衝進湖裡,展開了下一輪挑戰。
包括王誌凡身邊的崔如煙、蕭嶽等人,都有點躍躍欲試,但被彆人搶了先隻能站在湖岸上等待。
“師兄,你不願進這觀心湖?”
此刻,崔如煙見湖裡的戰鬥沒什麼趣味,便轉頭看向身旁的王誌凡好奇問道,她沒看到剛才王誌凡有進湖的舉動。
“人太多了,讓彆人先來吧。”
王誌凡聽了微笑說道,表現得非常謙遜。
事實上,他之所以不急著進觀心湖,是在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自己的心魔或者最大強敵到底是誰,隻有提前確定好了,心裡才能有個對策。
但他思來想去,內心閃過了副本裡的無上天王、古神等存在,不禁又牽扯到一個問題,這個觀心湖真的能模擬那等存在嗎?如果真的能模擬出他們的威能,怕是戰鬥餘波都足以讓旁人灰飛煙滅,所以他內心略微有那麼點糾結。
不想他這邊的情況被大夢神宗宗主注意到,宗主似乎對他的心魔是什麼比較好奇,於是詢問他是否準備挑戰。
王誌凡本打算開口拒絕,沒想到神宗宗主看出他的糾結,直接拍板下一位讓他進湖,作為眾人頭領,他的威信可以輕鬆做到這件事。
“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王誌凡見狀也懶得推脫,反正他確實有那麼幾分興趣。
於是在湖中的第二位挑戰者不敵退上湖岸後,在神宗宗主的主持下,其他人都暫且等待,由王誌凡跳入湖中。
隻見他施展輕功,和其他挑戰者一樣踏波湖麵,一路來到湖心位置。
但詭異的是,觀心湖仿佛對他沒有反應,並沒有凝聚出任何敵人來攻擊他,讓他一時間頗為無語的一個人站在湖麵上乾瞪眼,隻好轉頭向湖岸上的神宗宗主投去疑惑的眼神。
這種情況毫無疑問打破了周圍所有旁觀者的認知,大家你看看我看看你,不知道觀心湖為何突然不靈了,對進入其中的王護法絲毫反應都沒有,隻能寄希望最有經驗的神宗宗主做出解釋。
殊不知,本來期待一場大戰的神宗宗主此刻也很懵逼,他觀看彆人進行觀心湖挑戰超過百次,自身也有過實踐,勝的、敗的、甚至死在挑戰裡的都見過不少,唯獨沒見過這種觀心湖不理人的情況,讓他大腦有點宕機。
湖心處站立的王誌凡見沒人能說出個所以然,都表現出一副很錯愕的模樣,便身影一閃回到湖岸上,然後再度踏入觀心湖,想要看是不是自己剛才進入的姿勢不對。
但他第二次進入和第一次完全是一樣的結果,觀心湖根本沒有對他產生反應,表現得和一個普通的湖泊一樣平靜。
“這不知是何故……請諸位繼續吧!”
既然觀心湖不理自己,王誌凡也懶得浪費時間,果斷回到岸上把挑戰機會讓給其他人。
神宗宗主見他回來,頓時摸著下巴表情非常不解地喃喃道:
“怎會有此等怪事?難道是觀心湖失效了?”
同一時間,發現岸上眾人都有些遲疑的白衣公子蕭嶽,果斷縱身而起躍入湖中,大喊道:
“就讓本公子來試探一二!”
結果他話音剛落,眾人就看到觀心湖中有水波湧起,凝聚成一個妖豔女子的形態,以可怕的速度朝蕭嶽襲去。
“怎會是你?!”
蕭嶽見到敵人出現頓時大吃一驚,但還是快速穩住心神,揮動折扇與之激烈交手,讓湖麵上陣陣水波飛濺。
“師兄,這觀心湖為何唯獨不接納你?”
崔如煙看到湖中戰鬥再起,頓時忍不住向王誌凡發問,對觀心湖為何不待見他非常不解。
“我也不知。”
王誌凡不禁搖搖頭,滿臉的無語表情。
不過真實來講,他對觀心湖對他搞特殊對待有著一些猜想,大體上可以分為兩種。
一個是觀心湖可能能力有限,模擬不出他心中的強敵,另一個更離譜,觀心湖或許根本沒本事窺探他的內心,故而模擬出他的敵人無從談起。
這兩種原因並非王誌凡自負瞎想,而是他對當前狀況的合理推斷,畢竟他如今的實力早就遠超其他人,身上各種buff和裝備效果一堆,連神話級的都有好幾個,區區一個還不能完全確定的仙人遺跡,拿他沒辦法不是太奇怪的事。
“看來這個什麼仙人遺跡的水準不會太高,我不能對它有太多指望,是時候加快進度獨自探查了。”
有鑒於此,王誌凡立刻決定單乾,當一個遺跡對他而言失去高大上的神秘感時,他肯定是以效率為主,謹慎小心方麵必然降一個等級。
在王誌凡內心想法發生變化時,大夢神宗宗主也表情帶著幾分疑惑對他說道:
“王護法,莫非你以往從未遇到過強敵?也從未遭遇心魔?”
“不,心魔雖然沒有,但我遭遇過不少強敵,至少雙手之數。”
王誌凡立刻搖搖頭回答。
“那就奇了怪了……我方才還以為你是因為身具萬中無一的赤子之心,所以觀心湖才無有反應……”
宗主嘴裡嘀咕著,想要繼續探討這個古怪的問題,卻見麵前的王誌凡忽然拱手向他說道:
“宗主,時間緊急,我要獨自深入遺跡探查一處機緣,暫且告辭!”
說完,他向比較熟絡的崔如煙也點點頭,就不等他們有所反應,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師兄!一人危……”
崔如煙見狀抬手試圖阻攔,但王誌凡消失得太快太詭異,讓她根本阻止不了。
“由他去吧!本座早就知道,區區護法一職,是束縛不了此等天縱之才的。”
旁邊的大夢神宗宗主見狀表情淡定,似乎早就料到王誌凡會跑路。
“可是……”
崔如煙還想說什麼,但又沒說出口。
“放心,隻要有緣,總會再見的。”
神宗宗主見狀麵露微笑說了一句,將自己的視線集中到依舊處於激戰中的觀心湖麵,仿佛少了個強力護法完全無所謂。
而這個時候,王誌凡已經通過空間移動抵達了仙人遺跡的其它區域,展開獨自的調查。
他發現這個地方的構造對他而言阻攔作用很小,雖然每個區域使用法則之力隔開,但他修行的就是時空法則,還是最高等的那種,連世界壁壘都能輕鬆打破,區區一個建築內部的法則阻礙,對他而言形同虛設。
所以他決定采用高速大麵積搜查的方式,發現哪個地方可能有機緣都探一探,不放過任何一處。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把所見到的東西都掃蕩一空,在眼界這方麵,他比彆人高得多,很多彆人視若珍寶的物品,在他看來毫無價值。
此刻,王誌凡悄無聲息出現在一個非常高大寬闊的大殿內,大殿裡正有十多名宗門高手手段儘出,在全力圍攻一口巨大的銅鐘,引得兩層樓高的銅鐘發出陣陣撕裂人鼓膜的轟鳴聲,表麵也隱約出現幾道裂紋。
“快了!諸位加把力!”
這些對一口大鐘火力全開的宗門高手們,見狀越發興奮,頂著要被音波震聾震傷的風險,越發攻擊得猛烈。
王誌凡一時間看不懂這夥人為什麼要跟一口大鐘過不去,但他很快發現大殿牆壁上有一副水墨畫,畫中有一老者正在舉錘敲鐘,每當大殿內的銅鐘聲音變大幾分,畫中老者敲鐘的動作也越發猛烈,同時整張水墨畫表麵出現條條裂紋。
“通過攻擊銅鐘可以使那副畫破碎?畫上麵附帶有法則之力,直接攻擊它確實很難奏效……但畫中的老者似乎不是善茬,畫破了他肯定會出來攻擊……對了,老者身上似乎好物件不少,鐵錘、玉佩、葫蘆似乎都不是凡物,看來他們就是為了乾掉這老者奪取他身上的東西……”
一陣感知和分析,王誌凡就推算出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