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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號——人間秘路。
謀時結束,攻殺與防禦結算。
【三號——人間明路,向你們發起了攻殺,血引總數十枚。由於你們在這一輪的謀時中,並沒有下注血引進行防禦,所以,赤潮威壓翻倍。】
【你們向二號明路發起了進攻。】
【地之重起步倍數:二倍。攻殺翻倍後:四倍。】
“???!”
曆仁王,朱公子等北鬥七星,在聽到天道的提醒後,全都愣神了數秒。
“三號向我們發起了攻殺,而且就打了十枚血引?!他們這是何意呢?”長相柔美的女子,表情很茫然地呢喃了一句。
“何意?這還用想啊?!”韓子魚有些無語地回道:“上一輪你打了人家,還不興人家這一輪報複了?你真當自己是九天仙女呀?”
柔美女子雙眸幽怨地瞧了他一眼,冷哼道:“嗬,我隻是覺得,這三號路的人愚蠢無比。我們可是秘路啊,不可被驗證。所以,即便有人要打我們,那也是用出自己能支配的最大數量血引,就賭秘路人少,無法通過這十六倍的威壓考驗,這才勝算更大一些。可他們隻打了十枚,這能有什麼效果?與白送又有何區彆?!”
韓子魚斟酌半晌:“也是,我也猜不透三號路的心思。”
“這三號確實蠢豬。外麵那麼多明路不打,偏偏反擊秘路?他們又無法驗證我們,打了又能如何?”一位麵相剛毅的青年,搖頭評價了一句。
“不。”朱公子微微搖了搖:“我倒覺得,三號路的報複心賊強,是個勁敵,並且這十枚血引花的也很值,起碼把我們的底牌試探出來了。”
“此話何意?!他試出了什麼了?”柔美女子不解地問道。
“說說你的看法。”曆仁王也瞧向了朱公子。
“嗬!”
朱公子微微一笑,雙眸自信而又從容地看向眾人:“眾所周知,這能走秘路的小隊,那都是人數較少的,全程不想被打擾,也沒有太多的攻殺欲望,隻想安穩的通過三關。如若不然,那必然就會走明路。因為明路雖然可以被驗證,但好處也很明顯,且有兩點。第一,明路因為可以被驗證,所以信息等同於是公開的,這會更容易產生攻殺與防禦,也會更容易令赤潮威壓翻倍。如果人多的話,大家一均攤威壓,這不但可以相對穩妥地保證大家通關的幾率,還可以在威壓中磨礪自身,有所收獲。其二,明路信息明朗,則攻殺就多,而攻殺越多,就意味著奪取他人的血引概率越大。”
“要知道,是沒有人願意在信息不明朗的情況下……去打秘路的。”
“那三號為什麼要反其道而行之呢,以明路打暗路?”韓子魚皺眉問道。
“很簡單啊。他想報複我們第一輪的攻殺,且心裡也在猜測,我們走秘路,那可能人就比較少,所以才以十枚血引進行攻殺。而如果我們這一關防禦了,則證實了我們人確實少,不想令威壓翻倍。”朱公子笑著回道:“嗬嗬,但他應該沒有預料到……我們這一輪沒有防禦。”
“所以,他等於是試出來了,知道我們人多,竟連十枚血引都防不住,這一關也必然是抱著闖關十六倍赤潮威壓去的。”
“我猜測,如果這一關,他的十枚血引沒打動,我們成功防禦住了,那他下一關很可能就會傾其全力,一注壓爆我們。因為他會覺得我們人少,不敢麵對十六倍的威壓,而人少則意味著血引也少。”
朱公子露出睿智無雙的目光,篤定道:“三號路的人,是很聰明的,而且血引數量一定不少。他們現在應該是在尋找獵物的階段,而且,他們還反其道而行之,不準備打明路,隻準備壓爆秘路。”
眾人聽到他的分析,都忍不住點了點頭。
“說得有理啊。那如此看來,三號路行事這等猖狂,他們的人數也必然不少。”曆仁王微微點頭。
“唉……!”
朱公子長歎了一聲,懊悔地搖頭道:“這一關,我思慮欠妥。我們應該稍稍防禦一下的,比如下注二十枚血引,這樣三號沒打動,便會認為我們人少。如此一來,便可釣魚,我們下一關全注防禦。以我們的血引數量,他們應該是打不動的,這樣就可以一注吃死他。”
“隻不過,他這一輪打空了,我們沒防禦。他猜出來我們人多,那下一關便不會進攻了。”
“唉,錯失良機啊!”
他有些惋惜地呢喃著。
“你也不用太自責,畢竟誰都不是神,可以窺探到彆人的心思。”
“是啊,二號路我們已經攻殺成功了,且將他們的赤潮威壓倍數拉到了最大。他們就三個人,應該過不了這一關。所以,這一輪過後,我們的收獲已經很大了。”
“……!”
眾人紛紛寬慰了一句。
朱公子在讚美中,再次陷入了思考,且目光冷峻道:“下一輪,如果赤潮威壓的倍數,再次暴增……那我們便把驗證的機會留給三號路。如果他們不多於五個人的話,我覺得就可以滿注壓爆他們。”
“相信我的判斷,三號路一定富得流油,血引數量應該是這十五條路中的佼佼者,值得我們放手一搏。”
“好!”
“我同意!”
“……!”
眾人思考再三後,都紛紛表示讚同。
……
九號——人間秘路。
小侯爺盤坐在帝景亭中,喝著東極山的聖泉水,吃著五分熟的四品青靈蛇肉,正眼巴巴地瞧著天穹,心裡默默祈禱。
天道啊,
大帝啊,
不太聰明的斷頭人啊,
求求你們了,求求你們保佑我……在這一關,能引來無數人乾我,蹂躪我啊!
我他娘的實在是太無聊了。當初不該選這個狗屁秘路,以至於信息無法被驗證,自動被好戰分子忽略。
太難受了,我要擁抱十六倍赤潮威壓啊,我要磨礪自身啊,我他娘不是來春遊的啊。
他太變態了,心中瘋狂求乾,默默禱告。
【十三號——人間秘路向你發起了攻殺。你此輪沒有下注血引進行防禦,根據攻殺與防禦的血引差距結算,你將在地之重考驗中,承受十六倍的赤潮威壓。】
天道冰冷的聲音,在小侯爺的雙耳中響起。
他呆愣,懵逼,錯愕許久後,突然像靈猴一樣竄起身,激動地大吼道:“挑戰來了,十六倍威壓!!!感謝大帝,感謝天道,感謝……沉默寡言的斷頭人,我必然不會辜負你們的期望!”
天空寂靜,沒人鳥他。
小侯爺激動地吃了三斤肉,喝了半壺東極山的聖泉水,雙眸戰意盎然地看向了那望不到峰頂的人間路。
他是一個很簡單,很純粹,甚至在某些方麵還有點天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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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沒有思考,十三號秘路為什麼要攻殺他,以及用了多少枚血引打的他,因為這些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他入帝墳,心中抱著的是,這大帝傳承能不能得到,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一定要走那條最難、最艱險的路,不枉費年少輕狂的熱血,欲登人間頂峰的誌向。
十三號秘路:“我們踏馬的猜錯了,九號應該人很多,這一輪竟然沒有防禦。失策啊,失策。”
他們覺得秘路人少,所以選擇上大注壓爆對方,卻不承想對方確實人少,且隻有一個,但卻沒有任何防禦,隻準備抱著挑戰十六倍的心態裸奔。
……
二號——人間明路。
【七號——人間秘路,向你們發起了攻殺,血引總數一百七十枚。由於你們在這一輪中,隻下注七十七枚血引防禦,根據攻殺與防禦的血引差距結算,你將在地之重的考驗中,承受十六倍的赤潮威壓。】
天道的喊聲徐徐消散,三位血引數量算多的散修,呆愣在原地,久久無言。
“踏馬的,又是七號!又是七號!!他們怎麼就盯著我們不放了呢?!”一位麵相憨厚的青年,罵罵咧咧道:“十六倍的赤潮威壓,我們如何能擋下?”
“他們足足用了一百七十枚啊!這說明他們驗證了我們的人數,抱著必殺我們的心態下注。這太欺負人了……!”
“我都說了,當初就不應該走明路,可你們卻覺得,自己血引數量也很多,可以一搏,誰知道一上路就被盯上了。”一位書生氣的散修,已經開始出言埋怨了。
“話不能這麼講啊,你不走明路,產生攻殺與防禦的概率就是極低的。到最後,我們血引數量不夠,依舊進入不了下一關……這是沒辦法的事兒。”
“……!”
三位散修,都是沒什麼出身和來曆的人,能攢下七十七枚血引,也都是前期運氣較好,在墳內墳外的幾次大戰中都撈到了便宜。但走到這一步後,他們被朱公子等人盯上,手中積累不夠,且又不敢與陌生人同行,這就導致……他們此刻已經隱隱有大難臨頭,開始內訌的征兆了。
一號——人間秘路,一位白衣青年瞧著三位同伴,輕聲道:“我們四個人扛八倍的威壓,問題不大。這一關還會很輕鬆。”
……
三號——人間明路。
任也站在帝景亭外,蜿蜒向上的青石台階下,微微活動了一下脖頸,輕道:“就不應該把話說的那麼滿,猛猛裝逼,這真的會遭報應的……!”
他在這一關,也要承受十六倍的赤潮威壓,而且與小侯爺一樣,都是要獨自承受。
十號人間秘路,攻了他十枚血引,十三號人間秘路,也攻了他十枚血引,這兩條路應該都是試探性進攻,抱著的是驗證人多人少的心態,所以打的並不狠,隻為最後一關留力。
但任也在這一輪中,卻沒有下注一枚血引防禦,所以根據十枚血引差距翻一倍的原則,他從最初的四倍考驗,變成了八倍,最後又變成了十六倍。
這個結果肯定是在預料之中的,隻不過……當他真的要麵對十六倍赤潮威壓時,內心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震撼的。
小壞王在這一輪中,為什麼要一打多?因為他也在為最後一關埋伏筆,而之所以選擇沒有防禦,那是因為他和小侯爺,在某種層麵上是想的是一樣的。
自己來帝墳是為了什麼?真的就隻是為了得到大帝的機緣嗎?
是,也不是……
單以他的理解而言,這裡名為帝路,而路代表的是過程,卻並非隻是最終的結果和目的地。
他心裡一直在想,大帝與天道設下這十六倍赤潮威壓的考驗,真的僅僅就隻是為了讓那些欲得傳承者,感受到無儘的艱難嗎?
如果有一人,血引數量不足以買秘路,也不足以進行防禦,那就真的就要倒在這一關,永遠無法跨過那道坎嗎?
他覺得沒有那麼簡單,這充滿赤潮威壓的三條路,其用意也並非隻是為了考驗那些血引者的天賦資質,神法之能……
自打進入人間擂這一關,任也心中就一直有一股情緒在激蕩,更有一種“引弓待發”的明悟之感,似乎隨時隨地都可進入閉關悟道的狀態。
他隱隱覺得,自己已經碰觸到了修者即將凝意的門檻,可惜……他卻一直沒能抓住那種明悟感覺,隻覺身在門外,卻遲遲不入。
所以,他這一關要裸奔,要挑戰一下那十六倍的赤潮威壓!
而另外兩條路的老六們,也暗中偷襲了一手,滿足了他這個願望。
其實,若論對赤潮威壓的了解,任也自問整座帝墳中的天驕之人,那可能全是弟弟。
這主要得益於大澤鄉的刑氏一家,先前刑無帶他入過一次帝墳,並讓他有機會在花海中感受到了赤潮威壓的恐怖;而後他走大道橋,被五鬼攔住了去路,他又為了能幫小不點完成差事,鋌而走險的橫渡赤河。
這兩次,讓他對赤潮威壓有了非常直觀的感受,並且也摸索到了些許對抗威壓的辦法。
那就是——自己獨有氣運。
帝景亭外,任也站在暖風之中,體態鬆弛地瞧著眼前的一切,心裡默數:“三,二……!”
【休息與謀時階段結束,人間擂——地之重的考驗正式開始!】
“轟!!”
斷頭人恢弘的聲音響徹寰宇,一股濃烈的緋紅之色,自山峰之上,如海潮一般洶湧的壓迫而來。
漫天赤光湧動,瞬間籠罩人間。
那緋紅之色,就像是仙霧一般,滿山遍野的飄蕩,其濃厚程度遠超小不點過第一關時的百倍還不止。
“刷!”
緋紅降臨的片刻間,任也便被一陣清風推出帝景亭,且人還沒等站穩,雙膝便驟然彎曲,就像是要給大帝跪了一般。
地之重終點,第二座帝景亭中,小不點吃著烙餅,小臉詫異道:“俺怎能感知到獅虎在哪兒?這……這太玄妙了……咦,獅虎怎麼剛邁步就要跪下了?是因為師娘教導得好嗎?”
“呃……!!”
無儘的緋紅之霧中,任也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人站在亭外,肉身不停地抖動著,就像是天塌無形,隻壓他一人之身。
一股無形的“壓力”自四麵八方而來,且密不透風的籠罩著任也全身。
赤潮威壓,並不是僅僅隻是針對肉身的考驗,它還能壓迫修道者的神念感知。
任也全身顫抖的站在那裡,隻感覺自己的神魂無法離體,就像是被一隻無形大手,狠狠地攥在了肉身之中,令感知無法洶湧而出,哪怕就是身前一寸遠的地方,此刻發生一場大戰,他也無法感知到任何氣息。
在這一刻,他與凡人無異,除了五感還在外,已經喪失了一切神魂之能。
且那種神魂被禁錮,被壓迫的感覺,當真萬般痛苦,甚至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就像是有神明將其神魂抽出,又放在搗蒜罐子中,拿著石臼猛猛鑿擊,令其神魂無處遁形,隻能在無儘的痛苦中逐漸消亡,逐漸變成一灘爛泥。
三息後。
任也感覺自己的神魂之念,已經快要在赤潮威壓中崩裂,且三魂七魄也要散與天地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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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七孔滲血,雙眸赤紅一片。
“我的天哪,獅虎……獅虎怕不是要死了吧?!俺真的不想再披麻戴孝了……”小不點孝順地站起身,眼巴巴地看著那個男人。
緋紅之中,任也的雙膝幾次彎曲,又幾次憑借著牲口一樣的毅力,在天塌之中,倔強地站直身軀。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轉眼便過了半個時辰。
任也就那麼全身顫抖地站在那裡,竟在半個時辰中,一步都沒有邁出。
“呼……呼!”
他口鼻之中泛著濃烈的喘息之氣,七孔滲出的鮮血,如雨滴一般墜落在地,摔得粉碎。
“呃……!”
他在萬般痛苦中,逐漸抬起了頭,目光腥紅且銳利地看向前方,結巴道:“……還他媽沒死……沒死就要邁步!!就要向前走!!”
“啊!!!”
他猛然攥緊雙拳,仰天大吼一聲:“紫氣東來!”
“翁!”
一言出,一股淺淡的紫氣,自他眉心流出,且在緋紅之中時而潰散,時而聚攏的湧動著。
這是任也自得人間氣運以來,最為狼狽的時刻。
先前,不管他入幾品秘境,隻但凡催動體內氣運,那都是天降祥瑞的恢弘之景,極為震撼。
但此刻在這帝墳之中,在這地之重的山路上,他的三品人間氣運,似乎也就隻能在緋紅之中艱難求生,且隨時有潰滅消散的征兆。
“還沒死,還能喘氣!聚……聚……!”
任也矗立在原地,強行凝聚著即將崩裂的神念感知,忍受著萬般痛苦,不停地在引導著眉心湧動而出的紫氣。
在十六倍的赤潮威壓中,仿佛有關於任也的一切都變得很慢,寸步難行。
他迎著冷風,足足凝聚了近一個時辰後,才令稀薄的人間氣運,緩緩籠罩住了自己的身軀。
而後,他咬著牙,顫抖地抬起了右腳,更準確地說,是稍稍抬高,向前挪動了半步。
“踏!”
一聲極為輕微的聲響泛起,他在地之重的考驗中,正式邁出了第一步。
而後,任也抬起頭,瞧著望不見的頂峰,嘴角泛起一絲微笑:“我……我能走……!!”
蒼穹的雲層之上,斷頭人的身軀正對著他,心中暗道:“這是個狠人……但那個也是……!”
……
九號——人間秘路。
“翁!”
一陣輕鳴之聲泛起,一杆暗金色的丈二長槍,自小侯爺的眉心顫抖著飛掠而出。
這把槍,名為弑神槍,乃是先天至寶,通體並非筆直,且仿佛經曆過寰宇崩塌,形似蟄伏的凶龍脊骨,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凶戾之氣。
一槍出,竟輕輕劃破了十六倍的赤潮威壓,將眼前的那一抹緋紅之色,像是盆中之水一般微微劃開,且在極短的時間內,給了小侯爺一個向前邁步的機會。
“踏……!”
他儘量讓自己保持著身姿筆直的狀態,緩緩向前邁出了一步。
“滴答……!”
口鼻中流淌出的鮮血,極速墜地,將斑駁的青石台階染出了一個圓潤的紅點。
他在緋紅之中,緩緩抬起頭顱,目光堅定道:“……我不……不知帝墳中,有多少人能走到最後一關,但我知道……我一定行!!”
“一定!”
“啊!!!”
他仰天大吼,緩緩抬臂伸手攥起長槍,瞧著極為沉重且緩慢地再次向前劃動了一下。
……
五日時間過去,三號,人間明路。
任也肉身崩裂,渾身染血地站在青石台階上,已走出了三百零二步。
一片血色之中,他身軀搖晃,顫抖,雙眼瞧著九天流雲,神念羸弱且模糊地呢喃道:“……我走了多久……三月,五月,還是一年了?”
“好孤獨啊,好孤獨……!”
“我要放棄了,斷……斷頭人……讓我在看你一眼,我要放棄了……!”
他的聲音微不可聞。
“刷!”
斷頭人陡然出現,心中充滿防備地問道:“你真要放棄嗎……!”
“你給我分……分析……像我這種情況,我是不是該放棄。你要想法很多,就多說點……!”任也如風中浮萍,肉身劇烈搖晃。
“你他娘的……肯定是想要人嘮嗑。”斷頭人莫名在心裡怒罵一句後,便也多說了一句:“怎麼說呢……走過的就不要再看,沒走完的也就是眼前這一步。”
“從人間到黃泉是一步,從帝景亭到山巔也就是一步。”
他像個政委,像個哲學家,說完便消失在了原地。
“咕咚……!”
話音落,任也一頭倒在地上,肉身一動不動,生命之氣如燃燼的蠟燭,即將消散。
三百零二步?是人皇的極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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