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居士的文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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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悅耳稚氣的女孩兒聲音。

“請問你是?”

女孩兒笑吟吟地自我介紹。

“我叫溪月,今年十五歲了,是師傅把我從孤兒院裡帶出來的,之前師傅把這部電話交給我,說將來可能會有一個姓蘇的姐姐打過來!”

“原來是這樣,那請問現在居士在什麼地方?”

蘇七月心裡有些感慨。

居士還是跟以前一樣,心懷善意,願意對弱者伸出援手,想來這幾年應該過得不算孤獨。

名叫溪月的女孩回答蘇七月。

“你的電話打來得不巧,昨天下午師傅剛走,好像是說要出國,至於哪個國家我就不太清楚了,現在道觀就隻有我和幾個師兄在。”

蘇七月的心頓時沉到了穀底。

算了,這大概就是天意吧……

“不過,師傅走之前,給我留了一樣東西,說你要是打電話過來,我就把東西寄給你。”

溪月忽然又說道。

蘇七月一怔。

“好,那我把地址發給你!”

加急快遞,不到兩天就到了。

拆開之後,裡麵是一份文件,看完上麵的內容,蘇七月的心情已經不能簡單用“震驚”兩個字來形容。

說是匪夷所思也不為。

居士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關於齊雲鴻和李國棟的事?!

這些事情一旦曝光,兩人不死也難。

蘇七月指尖泛冷,渾身血液倒流。

她一開始的初衷,是和平地解決的拆遷款的事,並沒有想要害彆人性命的意思。

不知不覺間,蘇七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居士說如果她打電話求助,溪月才會把東西寄給她,這算是她自己把自己給推進了深淵?

蘇七月陷入了沉思。

或許,她當時應該聽裴蟄衍的建議,不再去管這件事。

現在,自己手上這輕飄飄的幾頁紙,就可以決定彆人的生死,到底是選擇那群村民還是……

蘇七月太陽穴突突地跳。

這兩個人是壞人,可她不是個殺手,最重要的是,如果讓人知道,這些東西是從她的手上泄露出去的,那些利益團體,絕不可能輕易放過她。

自己無所謂,但是小時時還那麼小。

蘇七月猶豫著要不要把手上的東西燒掉。

恰好這個時候,手機嗡地響了一聲。

是一條新聞消息。

“京都和平村三人被捕,賭場老板屍體於村長家被發現,聚眾賭博為何屢禁不止?”

……屍體?

蘇七月懵了。

這是想要把和平村全體都拉上,然後想方設法洗白那非法所得的三個億?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是什麼,但現在既然已經上了官方新聞,說明齊雲鴻和李國棟胸有成竹。

就為了三個億,就要把這麼多人送進監獄,害人性命?

蘇七月不受控製地想到了那些躲在大人身後,眼睛濕漉漉看著她的孩子。

手指不自覺地收緊,文件被攥得凸起皺褶。

早上八點,整個京都看起來一如往常那樣祥和寧靜。

微博上,一個初次注冊的無實名白框號混入了磅礴的網絡世界中。

幾秒鐘後,賬號發布了幾張圖片和文檔,沒有什麼藝術價值,卻足以讓整個京都為之一震。

短短幾分鐘,閱讀和轉發突破了五千萬。

熱度漲得差不多,相信已經有人截圖保存了,蘇七月抬手,徹底注銷賬號。

一傳十,十傳百,誰也不知道,最開始發布這些的人到底是誰。

各大網絡平台徹底瘋了,就算再怎麼捂嘴,也無濟於事了。

“真是一群畜牲啊,打著資助的名義買賣孤兒院兒童,為了除掉政治對手,誣陷清官,害死彆人老婆!”

“京都怎麼會出現這些殺千刀的東西,難道這個世界已經黑成這個樣子了嗎?!”

“你猜為啥沒有人管,都是官官相護罷了,刺殺誣陷都是家常便飯,你還指望能有多光明?”

曝光之後,齊雲鴻和李國棟的住宅區被圍滿了人,現場混亂不堪。

短短幾天時間,李國棟在前往德國的機場被當場逮捕,而李國棟悄悄從家中密道出逃,目前還在搜捕當中。

和平村的村民被無罪釋放,拆遷款還要等到抓到兩人之後追回。

拔出蘿卜帶出泥的人有監察組的人,也有行政機關的人,上麵很快決定跨省辦案,大大小小的案件正在調查。

開發也暫時停工了,但對後續影響應該不大,事情得到了關注,和平村的村民也不再圍堵公司的人。

蘇七月照例,每天兩點一線,繼續上班,在同事和工程師談起這次的貪汙事件後,也跟其他人一樣,說幾句附和一下,沒暴露出任何異常。

常言道,雁過留痕,就算她儘量消除了一切痕跡,也很難保證不被人發現,必須要謹慎一些。

來到辦公室,蘇七月把修改過後的水庫開發案給裴蟄衍。

“村長說,那些攔在水庫附近的柵欄村民們已經去拆除了,今天,或者明天,可以再去那裡看一看,確保開發案萬無一失。”

“知道了。”裴蟄衍翻開文件,頭也不抬。

交代完,蘇七月也不願多留,轉身離開。

“網上關於齊雲鴻和李國棟的犯罪證據,跟你有關係?”冷不丁地,裴蟄衍忽然問。

蘇七月脊背一僵。

……難不成,是裴蟄衍發現了些什麼?

不,整件事都是她自己一個做的,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蘇七月悄悄調整了一下狀態,回頭看向裴蟄衍。

“什麼意思,裴總該不會是開會開懵了吧?”

裴蟄衍眯眸,深邃的眸不辨喜怒,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透著探究和審視。

蘇七月依舊是那副不願意拿正眼看他的模樣,秀眉微蹙,看起來有些不耐煩。

與她無關?

那麼,之前她嘴上說的,不可能當做什麼事都沒看見,還有那句,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希望他都不要過問,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京都內部剛好出現了問題,所以恰好遂了蘇七月的意?

蘇七月無權無勢,不可能知道那些事。

當然,也不排除有人利用她鏟除異己。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對項目有所隱瞞的合作夥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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