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軍的指揮和戰術無可挑剔,儘管已取得了巨大的優勢,但後續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沒有給德軍一點反擊的機會。
空中,強大的戰鬥機機群死死壓製住德軍的三翼機將它們一架架擊落,“珍妮”運輸機又接連三次返回戰場空投了彈藥。
傘兵,順利攻占德軍炮兵陣地後,充分利用繳獲的裝備和彈藥組織防禦。
接著,他們在地麵擺好信號板準備信號彈,等待著運輸機空投彈藥。
兩個摩托化師分彆保護部隊的兩翼。
“105卡車炮”利用遠射程,配合空中偵察對敵人坦克部隊實施視距外火力覆蓋。
“75卡車炮”則分成三隊構築三道防線,跟德軍坦克玩起了另一種“滾筒戰術”。
當德軍坦克接近時,它們會用最快的速度朝目標打完一個基數炮彈,馬上機動到下一道防線,周而複始。
於是,德軍坦克麵對的永遠是打不著的法軍“卡車炮”。
埃爾溫和曼施坦因各帶一個坦克師對法軍發起“鉗形攻擊”,卻連敵人都沒看到就損失慘重。
埃爾溫咬著牙堅持前進,他試圖通過分散前進的方式減少傷亡。
最終曼施坦因受不了了。
“這樣打下去毫無意義。”曼施坦因在電報裡聯係埃爾溫:
“知道法軍炮兵為什麼總能把炮彈砸進我軍坦克群嗎?”
“看看天空,將軍。天上飛著三發金屬飛機,它們帶著電台,他們不斷的在把我們位置報告給炮兵,而我們卻對敵人的位置一無所知。”
“我們對抗的是一個體係,我們已經失敗了!”
灰頭土臉的埃爾溫看了電報咬了咬牙,他額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正不斷的往外淌著鮮血。
但他卻沒有包紮也不敢包紮。
他擔心一旦停下來就會遭到法軍炮兵的轟炸。
良久,埃爾溫才給曼施坦因回電,電文很簡單:“你是對的,撤退吧!”
再打下去沒有意義,就算他們最終趕到法軍第一裝甲軍麵前,能剩下的坦克或許十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而它們要麵對的,卻是夏爾的一個裝甲師一個機械化師,至少有三百多輛“夏爾a1”和兩百多輛“夏爾b2”。
發完電報後,埃爾溫悶聲悶氣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然而,法軍依舊不願意放過他。
幾乎是在德軍坦克群掉頭的那一刻,法軍“75卡車炮”的“滾筒戰術”就往反方向滾,變成追擊德軍坦克群。
在炮聲中倉皇逃竄的埃爾溫氣得差點沒拔出腰間的手槍自儘。
這是他打得最窩囊的一場仗,一輛法軍坦克一個敵人也沒看見,隻在望遠鏡裡看到敵人火炮。
然後,他們就敗了!
……
正麵戰場本應是最激烈、最重要、最具懸念的,但這一次卻平平無奇。
提賈尼在戰後報告中這麼描寫這一仗:
“德國人被自己的地雷封死了,他們隻能在戰壕和交通壕中運動。”
“因為我們不需要擔心有人上來炸坦克。”
“戰鬥變成一個枯燥而單調的運動,就像是跑步:‘掃雷坦克’開上去,占領戰壕,再掃雷,再占領戰壕,周而複始……”
……
兩個多小時後,第一裝甲軍兵臨薩爾布呂肯城下。
提賈尼準備開始攻城。
他趁部隊休息時站在裝甲車上來了一個即興演講:
“士兵們,麵前這座城叫薩爾布呂肯。”
“我想提醒你們,我們腳下是德國人的土地,這座城是德國的城市,在裡麵的不管是軍人還是平民,他們都是德國人。”
“如果你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德國人的性命,那就勇敢的做吧,上帝會原諒你們的。”
士兵們發出一片笑聲。
他們明白提賈尼是在提醒他們,不需要像之前在法國城中作戰一樣投鼠忌器。
如果看到德國士兵藏在民房裡開槍,可以毫不猶豫的用坦克將其轟平!
但他們沒有這樣做的機會。
就在提賈尼即將下令進攻時,一輛邊三輪從城裡開了出來,邊座上坐著一名德軍軍官,手裡舉著白旗。
“不許開火!”提賈尼趕忙下令。
邊三輪由遠及近,他們都是軍人但明顯沒有武裝。
一路上包括軍官在內三人,都驚恐的望著裝備有兩門火炮的“夏爾b2”。
法軍自己沒法體會這種戰爭怪獸有多可怕,但作為德軍,作為“夏爾b2”的對手,近距離麵對它們時會真真切切的感覺到發自心底的恐懼和寒意。
邊三輪在部隊前停了下來,邊座上的軍官緩緩站起身,小心翼翼的舉著白旗,用嫻熟的法語叫道:“彆開槍,我想見你們的指揮官!”
提賈尼拍了拍裝甲車車頂。
駕駛員會意,開著車從坦克間的夾縫穿過來到前沿,機槍手調整方向用黑洞洞的槍口居高臨下的對準德軍軍官,槍托頂在肩窩,食指搭在扳機上。
提賈尼站在車旁扶著側裝甲:“我就是,有什麼事?”
“我,代表勃蘭特中將向您投降。”德軍軍官臉上寫滿了屈辱:“希望你們遵守《日內瓦公約》,不傷害城內的俘虜和平民。”
提賈尼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他不希望這場仗這樣結束,他希望享受一下攻進德國城市的“快感”。
隨後他就被這想法嚇了一跳,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嗜血無情了?
戰場果然是個能改變人的地方,他想,自己已習慣了殺戮!
……
薩爾布呂肯投降的消息不久就傳到夏爾的指揮部。
法軍參謀和通訊兵很淡定,他們早就猜到這個結果。
兩側的英軍、美軍指揮部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許多人激動的抱在一起慶祝。
還有幾個沒大沒小的美軍參謀竄到夏爾麵前握手:
“將軍,很棒的指揮!”
“完美的一仗,我從未見過這麼精彩的戰鬥,相信以後也不會有。”
“很榮幸與您共事,將軍!”
……
英國參謀卻沒人敢上前,或許是他們知道些什麼心裡有愧,就像始終黑著臉的黑格一樣。
潘興與夏爾握了握手,沒頭沒腦的說:“放心,中將,我會給你一個交待,你不應該受到這樣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