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接著,夏爾沒有直接說炮,而是反問軍官一個問題:“先生們,你們覺得手榴彈怎麼樣?給我些反饋!”
軍官們接二連三的回答:
“那是個很好的發明,少校!”
“這個發明填補了我們的空白!”
“我的士兵相當一部份都不相信自己的步槍了,他們選擇專心練習投擲手榴彈。”
……
這話再次帶出一片笑聲,許多軍官對此表示認同。
此時前線正轉為塹壕戰,步槍無法威脅到躲在戰壕裡的敵人,但手榴彈卻並非如此。
因此,許多士兵鐘情手榴彈勝過步槍,他們認為隻要有足夠多的手榴彈,就能把敵人整條戰壕都炸上一遍。
“但手榴彈無疑存在一些問題。”夏爾接過了話題,他看起來像是對自己的發明自我反省。
“比如,敵人戰壕距離太遠,我們就不得不冒著暴露在敵人槍口下的危險爬出戰壕,隻有這樣才有可能把手榴彈拋到敵人戰壕裡。”
“說得對!”
“所以我們常常晚上這麼乾,那時比較安全。”
……
夏爾讓開身朝講台上的迫擊炮一揮手,說:“先生們,如果你們不把它當作一門炮,而是把它當作一個用來投擲手榴彈的工具,你們就明白怎麼用它了!”
“是的,德國人炸不到我們,我們卻可以把炮彈打到他們的戰壕裡!”
“這是75炮做不到的,它沒辦法把炮彈‘拋’進敵人戰壕裡。”
……
克裡斯汀上校似乎早就想到了這門炮的用處,他等掌聲稍停後,就不動聲色的問了聲:“少校,能說說它最遠射程嗎?”
“七百米!”夏爾回答。
軍官們再次發出一片驚呼,這射程幾乎可以讓他們打到所有敵方戰壕。
夏爾又補充了一句:“它最快能在一分鐘內打出25發炮彈!”
軍官們一聽這話就愣了,其中尤其是炮兵。
他們知道75炮的最高射速是30發。
然而,75炮通常隻能以每分鐘15發的射速開火,否則沒多久炮管就會過熱不得不停下來。
克裡斯汀上校靜靜的坐在座位上,臉上陰晴不定。
他是帶著特殊使命來這的。
克裡斯汀上校很乾脆的應了聲:“明白,將軍!”
他的確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霞飛與施耐德保持著某種默契,而施耐德又是生產火炮的資本家,它不會允許任何人涉足火炮行業,這對它是一種赤祼祼的挑釁。
克裡斯汀上校無意涉足這場屬於資本家或者也可以說是權力上的明爭暗鬥,但他十分認同卡耐斯將軍那句話:“沒有任何一款火炮能超過75炮”。
就在剛才,在夏爾把迫擊炮搬上講台前,克裡斯汀上校還以為夏爾是不自量力。
當迫擊炮搬進會議室那一刻,克裡斯汀上校就看出了它的作用,那是一款與75炮在不同層麵競爭的火炮。
克裡斯汀上校看了看坐在他左手邊不遠的德尼上校,他正在與幾名軍官小聲交談。
克裡斯汀知道,他們也同樣遭到夏爾的衝擊。
與克裡斯汀不同的是,德尼上校是堅定的“進攻理論”的維護者。
來此之前,他們認為這世上隻有75炮能為他們的進攻理論提供基礎,因此同樣不對夏爾的新型火炮抱有希望,他們甚至是帶著抵觸心理來的。
還有坐在後方的奧諾雷上校,他是貝當的部下,他們是“防禦理論”的支持者,他們認為法蘭西軍隊應該用射程更遠的105火炮全麵替換75炮。
會前,他甚至放出豪言壯語:“除非夏爾能搬出‘大貝爾莎’,否則我們會毫不猶豫的把它丟到垃圾堆裡!”
但奧諾雷上校此時也沉默了。
克裡斯汀上校感覺有些諷刺,在這個小小的會議室裡,全員隻有88名軍官,卻能分出持有不同觀點不同意見的幾派,他們彼此互相不待各自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說有什麼共同點,那就是全都對夏爾的新型火炮不屑一顧。
這也是軍官們對教官起哄的真正原因。
然而,當夏爾把迫擊炮擺上講台,再像拉家常似的羅列出數據,其隱藏在其中的作戰理念,就像海浪似的猛撲過來把所有分歧所有不同的想法全都蓋住了。
軍官們心裡都想著同樣一句話:這門炮能救下許多人,這其中可能就有自己!
堅持不要?
那就是拿自己和部下的性命開玩笑!
更何況,這浪潮勢不可擋。
總有一天,迫擊炮會普及全軍成為像手榴彈一樣受歡迎的裝備。
如果有誰堅持不要,不久的將來他就會被自己的部下憎恨、仇視,甚至找個機會“除掉”。
這樣的事在前線太多了,伱如果擋住部下的活路,部下當然會鋌而走險把你這塊絆腳石搬開。
想到這,克裡斯汀上校就不再遲疑,他起身對夏爾說:“少校,我希望我們可以去靶場試試炮,您覺得怎麼樣?”
“當然!”夏爾朝講台上的教官揚了下頭。
教官會意,興奮的揮著手叫道:“跟我來吧,先生們!不過要注意,每一步都要按照我的指示操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