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振東起身,回禮,走到近前。
“你們下一步準備怎麼辦?”劉振東神態更親切了些。
“周濤周連長剛才說,想臨時借調我們。”易風迅速把周濤用上了。
“嗬,周濤這小子下手挺快,你們覺得呢?”劉振東老懷寬慰,周濤還是有眼力價的。
“行是行,就擔心手續不好辦。”易風顯得有些為難。
“這有什麼難不難的,古人說‘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況現在這種戰局凶險的時候,借調又不是強征。”
“我無所謂,因為養傷,我還是軍校生,沒有正式入軍籍。他們三個新入了軍籍,分配了部隊,兩個特戰部隊,一個海軍總部,還沒來得及報到就被困在這兒了。”易風一臉無奈。
“你們倆特種部隊的,你是海軍總部的?”劉振東睜大了眼,尤其是看著常飛和趙盾,心花怒放。
係統提示“總部任務單位人員”,老劉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現在對上了。
“總部單位人員”比較常見,關鍵是“任務”兩個字值錢啊!
能出任務的軍校少年班人員,兩個的分配單位直接是特戰部隊,老劉知道這下撿到寶了。
“沒問題,借調手續我來搞,再說了你們不是還沒報到的嗎,即來之則安之。”
劉振東忽然又抓住了一個要點,剛才說三個人還沒報到啊,沒報到啊!
老劉可以鑽空子直接從軍校借調啊!隻說臨時借調,不是說搶人,也不是截胡啊,老劉可是講究人。
這好像是天上掉餡餅啊!
“你們是直接編入現役還是有彆的打算?”劉振東必須表現自己和藹好說話的一麵了。
“我們想先跟著搜糧隊摸摸情況。”易風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常飛三個也頓時輕鬆。
“也好,替我好好挑挑人,很快我們會有新任務,要擴軍招兵,要多招一些頂用的。”劉振東隨口答應,又道:
“你們三個都是便裝,是不是軍裝爛了,讓後勤給你們找幾套。女孩子愛乾淨也要多備兩套替換。先回去吧,記得替我多找點好兵。”
劉振東走到一個側門,推開門,對裡麵喊:“黃參謀,記下這幾個年輕人的衣服尺寸,讓後勤多備幾套軍裝。”
“首長,我還沒正式入軍籍,暫時不用。”易風忽然道
“你不要?”劉司令好奇道,基地裡一套軍裝約等於通行證。
“有些事兒穿上軍裝可能不太方便。”
素來行事不拘一格的劉振東竟然愣了一秒,這小子竟然還想著乾軍人不方便乾的事兒,你是想悄悄殺人放火不成。
“不穿也備一套。”劉振東向著四個人揮了揮手,索性不管不問,天快黑了,外麵還有成千上萬喪屍群待處理,也操不了那麼多的心了,隨他去吧。
劉振東進入另一個房間,門沒關嚴,隱約聽到易風跟黃參謀的一句對話:
“首長,劉司令說給我們辦借調手續,辦完麻煩把調令給我們一份,我們可是正規軍,要看到命令。”
哪來的混小子,怎麼感覺老子就是雜牌一樣,劉振東心中悱惻。
易風四人回到山腳下時,雨勢變小,開始慢慢停了,山陰麵的火勢卻越來越大,有向周邊蔓延態勢。
當然也有好處,至少今天晚上不用太擔心靠山一側的大規模襲擾問題,主要解決主乾道正麵仍然看不到窮儘的普通喪屍群就好了。
但這顯然不是易風的身份要考慮的問題,至少易風現在看到的基地的很多布置、手段、以及武器裝備,甚至指戰員的勇氣,還是能令人放心的。
搜糧隊的人一個個興高采烈,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笑容,各個忙的熱火朝天,有趕工兔子套、給鋼管套圈的,也有繼續修建木牆的。
這一塊劫後餘生的守衛士兵也紛紛加入其中,一起忙碌,畢竟他們才是要一直在這裡駐守的人,早一點完工,灰皮猴子就不會這麼輕易的從缺口竄上圍牆,3米比2米高那麼1米,攻守難度卻能翻倍。
畢竟誰能想到會有這種一身灰皮,像猴子一樣的怪物啊,血的教訓,很深刻。
天還是黑了,部隊管飯,管飽。每人發一個午餐肉罐頭,一盒米飯,米飯不夠可以再要但不能打包。
王崇的罐頭塞口袋裡沒吃,米飯吃了個飽,老賴和侯東分了一個,留了一個,孫明孫朋也一樣,搞得易風有點不好意思,也隻好四個人分了倆罐頭,主要米飯吃飽。
然後,有命令過來,楚漢帶著自己的兵,以及搜糧隊返回安置2區待命。
於是楚漢一行人怎麼來的怎麼走,長長的車隊亮著燈,分外醒目。
易風四人回望著車後麵,隻見隨著車隊離開,前沿陣地的燈逐漸熄滅,開始變得烏漆嘛黑,主乾道通往基地的內部路段,隨著大巴車隊駛過,也正分段熄滅。
遠遠望去隻有山上的熊熊火光,正此起彼伏燒的歡快,再有就是封鎖溝外圍通往市區的5公裡路燈還亮著,能隱約看到主乾道上移動的一片片喪屍黑影。
但木牆防線的槍聲依舊連綿不絕,已經是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了。
接著,就有武裝直升機的大燈照亮了基地外圍的夜空,然後一架架直升機燈火通明,播放著悅耳動聽的歌聲沿著主乾道向遠離基地方向緩緩飛去。
“你說行屍們會上當嗎?”趙盾問易風,很明顯這一套聲光電的組合套路,就是想把行屍群引走掉頭。
“我覺得會,咱們摘招牌就是這麼乾的。接下來就看它們是不是有人或什麼東西在幕後指揮了。”
“武裝直升機的機槍響了,但木牆前線的槍聲停了。”葉天語道。
“這麼大膽?”趙盾質疑,畢竟黑燈瞎火,大批行屍處於本能甚至受人操控繼續進攻灣仔基地,繼續向封鎖溝前進的可能性還是有的。
“除非溝裡有機關。”基本上常飛一發言,就可以結束話題了。
車隊再次跨過了高架橋,經過了貫穿安置1區的金屬圍欄。
“前麵打完了嗎?”有人隔著金屬欄杆問。
“打完了。”楚漢這次學聰明了,帶了喇叭。
“打贏了嗎?”有人問。
“你沒聽到前麵放流行歌的嗎?”楚漢反問,語氣裡顯得不耐煩,人群裡不吱聲了。
“咋有有槍響?”
“練習打靶不行啊。都這麼有力氣喊,明天報名去修圍牆。”楚漢聲音裡滿是疲憊。
外麵不說話了。
車隊快速穿過了安置一區,在警備二區放下楚漢的兵,楚漢則繼續隨著車隊向保稅區駛去,他本該去保稅區查崗查哨的,今天遲了一點點、又一點點。
大巴車停好,槍支、配發的子彈、甚至搞回來的兔子套、鋼圈套都留在各自車上,這次槍械隨車已經算是特例,但槍械是絕不能帶入基地安置區的。
列隊經過安檢,再次發了搜糧隊的出入牌,拎著必要的鋼管長矛,眾人回到了保稅區。
李銳不在,楚漢問了一嘴,皺皺眉跟著搜糧隊一路向前。
沒走幾步,大家就覺得不對勁兒了。人不見了,原本聚集在保稅區門崗對麵的一個個帳篷空空如也。
而搜糧隊所在庫區周邊,人山人海,尤其風雨停歇,隻剩下細雨蒙蒙,完全擋不住圍觀看熱鬨的心。
外圍人群已看搜糧隊大隊人馬回來,手裡還拎著家夥,一邊竊竊私語,一邊不情願的讓開道路,主要是他們手裡黑紅的鋼管長矛太過嚇人
正所謂人山人海,一群幸存者,跟惡狼群一樣正聚集在倉庫門口,看意思,肯定是發現搜糧隊全都出去了,這是要搶搜糧隊駐地的東西啊。
不過,越往裡走,聚集的人挺多,可都吵吵嚷嚷聚在倉庫門口,還沒動手開搶。
準確的說,是沒又開搶,但是已經動過手了,地上又扔著的散亂刀具棍棒,也有人互相攙扶著,臉上身上帶了傷,流了血的。
易風打頭,搜糧隊雖有減員,但仍有小300號人,猛虎歸巢,眾人一言不發,人群外圍已經開始散了。
大門口,李銳端著槍,分開庫區內外兩波人,外麵一大群人太多易風都不認識,裡麵一小群百十號人反而認識幾個,因為是02小隊和09小隊的隊員。
兩隻小隊九死一生跑回來,後麵打起來沒注意,原來是已經回到保稅區駐地了。
但目前相持的局麵肯定不是因為他們,庫區沒留幾個人,真等兩隻小隊回來,早就被搬空了。至於李銳和幾個兵,他們的職責在門口,可不會跑這兒看家護院。
“你們乾嘛呢?”楚漢直接開口問李銳,整個基地的嘈雜聲瞬間降低不少,看架勢楚漢在保稅區也是凶名赫赫。
“孫海孫連長派人隨車,把02和09小隊帶回來的幸存者直接給送進了保稅區搜糧隊庫區臨時安置,我怕他們有感染者混進來,過來警戒。”
“沒了?”
“沒了。”
易風等楚漢簡單問完,又從庫區小群人裡認出一個熟人,心裡大概有數了。
“你是董五,你咋也在這兒呢?”易風驚訝道。
“王隊長,小兄弟,這是我們公司的副總邱千仞。邱總本是過來想跟大家談談後續有沒有合作的可能,結果你們不在,而段光段大哥又因為個人恩怨剛好找上門。我和邱總呢,正好與你們兩邊都熟識,所以邱總就沒走,想等你們回來給雙方說和說和。”
“王隊長,各位兄弟,你們大家辛苦了,我是邱千仞。你們不在,段老大過來,我勸了一下,既然大家都回來了,我還是希望大家以和為貴。”說話的人30多歲,白麵無須,戴一副眼鏡挺斯文。
搜糧隊的眾人這時也看明白了庫區外,圍在最近前的人群其實也散漫的分成了兩夥,分列左右,兩夥人都手拿砍刀、匕首、鋼管、木棒之類的家夥,一個個麵相都不像好人,但雙方多少都有些受傷掛彩的。
“邱總,諸位辛苦了。”易風接話,王崇沒吭聲,大家有些習以為常。
“那其他人是怎麼回事兒,是想趁我們去前線打仗,要趁火打劫,來我們家明搶是不是?”
大家心裡說是,可沒人敢承認吱聲,部隊在這兒呢,手裡還有槍。
“看樣子,你們這一夥該是強盜頭子。”易風對著另一夥人不鹹不淡。
“彆上來就扣屎盆子,我們是來報仇的。”中間一個矮個子光頭,眉毛隻有一半,也不知天生的還是自己剃的。
“咱們都不認識,有個屁的仇,看樣子沒人攔著,你們就帶人搶光了。楚連長你看看,還敢搶劫傷人。”易風邊指點給楚漢看邊道。對方微微點頭。
“我們不是搶劫,是報仇。我弟弟還有幾個人,被你們的人,就是穿軍裝那個女的,給打成了植物人,不會說話不會動。”光頭咬牙切齒。
“楚連長,你聽明白了,他弟弟被打成植物人,所以是來尋仇,不是搶劫。如果他弟弟好好的,那就是他撒謊,他就是帶人來搶劫的,你可要代表基地嚴肅法紀。”
“李銳,你們幾個跟我走,老子要親自去看看。”楚漢掏出了手槍。
“你們是不是一起的?”楚漢槍口指著左邊一夥人。
“他們不是。”董五趕緊答複。
“他們不是。”02和09小隊以及留守庫區的人也立刻確認。
“那你們這夥人一起去,一個都不許跑。”槍口又衝著光頭一夥的方向一比劃,周圍湊熱鬨的人群頓時四散開來,有幾個隊列靠後的家夥,搖頭晃腦、左顧右盼,最終還是沒敢跟著看熱鬨的一起跑開。
畢竟段亮他們幾個倒黴蛋,就是在家裡挺屍躺著的,事實勝於雄辯,軍人總要對的住這身軍裝不是,自然不能顛倒黑白冤枉老百姓的。
眼下搜糧隊人多勢眾,段老大也不知咋就不小心把與01小隊的恩怨,搞成了與所有搜糧隊的恩怨,還硬著頭皮跟祥哥的人拚了一把,現在既然有軍隊護航,肯定要借坡下驢趁機開溜啊。
至於後續,走一步算一步到時候再說吧,實在不行就換個山頭去抱祥哥大腿罷了。
沒多久,這群人一廂情願的肥皂泡,突然就破滅了。
人呢,還是要少混社會、多讀書啊,不然惹了善挖坑的人,一旦掉進去就是又大又深啊。
一片烏雲就這麼飄過去了,於是在易風暗示下,搜糧隊各位隊長紛紛表達了對邱千仞、董五等人仗義出手的感謝,力所能及甚至是傾儘庫區所有的對祥哥的這群弟兄進行了一番招待和慰問。
邱千仞、董五盛情難卻,勉為其難地與所有搜糧隊隊長們暢談小酌一番。
當然,酒水也是易風四個搜羅的那一批,限量供應,隻是烘托下氣氛。
最終,邱千仞、董五兩個從眾多隊長口中,獲得了一個準確的消息,搜糧隊馬上就要被收編軍管了。據說,搜糧隊很快就會更名為搜救隊,一字之差天壤之彆。
簡單講,就是由偽民兵組織,升級成正式民兵組織,由基地參照作戰部隊配給必要的武器裝備、後勤補給,優惠條件是:獲得戰利品中的民用物資仍可以自行支配。
對於確認消息的邱千仞而言,一扇門關閉了,另一扇門卻敞的更開了。
所以讓董五借口回家拿好酒,先一步去通知祥哥了,而他自己決定舍命陪君子,尤其要跟這群搜糧隊的隊長們稱兄道弟,搞個一醉方休。
一定要搞好關係,就像這次人家300多號人呼啦啦衝到基地前沿,究竟因為啥、遇到啥、乾了啥,事情辦完了自己才知道,這一點想想就讓人覺得後怕。
邱千仞自認文化人,難免就想的有點多,想的越多越覺得今天這事兒自己真他媽乾的太漂亮了,今晚上再把酒喝到位,酒這種目前的稀缺品讓大家當成白開水,交情就有了。
易風四個不喝酒、不摻和,落得清閒。
當然四個人也沒真閒著,去了隔壁02號倉,主要聽冬瓜他們講故事。
現在能活著,說者、聽者是故事,當時02小隊在行屍群裡奪路飛奔時可差一點全都成為事故了。
易風四人不僅聽了02小隊的遭遇,更仔細傾聽詢問了被02小隊救回來的那群幸存者的個人遭遇。
巧的是,自行車隊那批幸存者就臨時借宿在02小隊倉區,易風幾個特彆問清楚了每個人的姓名、遭遇和過往經曆,甚至特意給他們找來了之前從服裝店打包來的牛仔套裝,協助他們打來清水清潔汙垢,直到這些人煥然一新,至少從衣著上一眼看去,穿著01小隊統一的隊服樣式,妥妥的01小隊在編人員。
就這些人,僥幸跟著當時02小隊的校車先一步進入基地,大難不死的自行車隊員們,見到上來接應的士兵當時就癱軟在地,後麵孫海不得不安排了一輛車,護送著運回了保稅區的安置2區營地。
現在才緩過來。
為什麼這群人未經安檢就直達搜糧隊駐地呢?畢竟他們新來的,應該進入安置一區的臨時安置點。
一群人閒聊討論的結果是為了戰局穩定。
安置1區距離基地前沿較近,有點風吹草動就容易風聲鶴唳,更何況槍炮聲密如爆豆,山坡上燒紅了半邊天,早就人心惶惶了。
喪屍圍城,突然出現的速度快、難打死的灰皮怪物,怪物已經進入前沿與守軍展開了肉搏戰,有守軍被灰皮猴子咬傷感染,不排除灰皮猴子突然分散襲擊、翻牆進入安置1區的可能。
一旦這些消息隨著新來的幸存者進入安置1區,被擴散開來,再以訛傳訛、添油加醋,已經是驚弓之鳥的安置1區,人心立馬就崩,還不知道會亂成啥樣。
這是肯定的。
否則,搜糧隊這次往返安置1區兩趟,楚漢何必跟演電影的明星一樣宣傳造勢,為的就是穩住人心。
從這個角度上講,易風其實也在反思自己,開始有些方案欠妥、慮事不周。搜糧隊最初往前麵一闖,差一點就被安置1區的幾十萬人當成逃跑的權貴,更差一點就被堵死在1區的主乾道護欄區域。
天下亂局,末日浩劫前所未見,所有人都隻能在泥濘中摸索、在教訓中積累、從彆人身上學習,而避免成為彆人口中的失敗案例。
失敗即滅亡,除非有一個容錯、糾錯能力比較強的團隊。
邱千仞歪歪扭扭過來跟易風四個打了個招呼,就被兄弟扶著離開了搜糧隊的庫區。
02小隊和換洗後的幸存者,又一起跟易風幾個幫忙把01小隊庫區的一片狼藉清理乾淨,順便把01倉之前未利用起來的空地也整理鋪墊一番,那15個自行車隊幸存者就這樣順理成章地留在了01倉庫。
原本這次救回來的幸存者就有70多個,為了防控有人可能感染異變風險,除了還沒回來的16小隊,其他小隊理論上要平分3-4個,說是方便照顧,其實包括新來幸存者,都明白是為了分散風險、分開監控。
當然,從表麵上看,也說得過去,一般每個小隊成員25人分一個倉庫,分多了也確實住起來不方便。恰好01小隊是個例外,蔡合度自從圖謀不軌帶著12個手下搬出去住,01號倉庫就人不富裕、庫房富裕。
酒喝的有些上頭的各小隊隊長眼見易風把15個人都換裝好了,願意收容在01號倉,自然樂的省心,雙手讚成。
王崇就更沒意見了,易風敢把人留下來,就會把人管教好。
你看蔡合度一夥人就管教的挺好,剛才邱兄弟都說了,蔡和度一夥因為有傷在身,沒法很好的為01小隊出力完成任務,所以自願退出01小隊,明天董五就把他們按過手印的自願退隊書給王老哥送來。
老董啊,我們不是01搜糧隊了,是灣仔基地,01搜救隊了。
老董啊!
王崇嘴裡嘟囔了一句,被老婆打了一巴掌,然後呼呼睡去了。
新來的15人不分男女,統一安置在01倉的裡麵,因為整理的匆忙,原本分割庫區約1.5米高的尼龍網簡易柵欄還在。
易風四個、侯東、孫氏兄弟暫時中間靠裡睡,老賴也喝了酒,跟王崇一家人、王翠在靠倉門的地方。晚上的蠟燭都是後半夜值班的點亮,開始大家都睡不著,閉著眼聽風雨,當然也有打鼾聲。
喝了酒的,還有自行車隊的人又累又怕,大多數躺倒就睡了。
“看見姓邱的,我忽然有點想法。”易風小聲嘀咕。
“啥?”是趙盾
“第一個戴眼鏡的。”易風道
“噝、、、、”一群人輕輕倒吸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