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莎答應了?”趙盾問。
“那還用說,估計她自我感覺都快成了救世主了。”易風理所當然答道。
果然,葉天語點了點頭。
“他們說完了沒有,說完了咱們撤。”易風問葉天語。
“現在亂哄哄的,很多人在討論報仇的事情”葉天語皺皺眉頭回答道。
“報仇,找誰報仇?”易風一聽這話,來了精神。
“林莎正在描述昨晚的槍擊案,說有六個槍手把她和我困在了噴泉後麵,子彈打得我們都不敢抬頭,後來聽到警察鳴笛,之後一陣槍響,槍聲停下來後一抬頭,六個槍手都死了,她跟我們幾個同學立刻回了家。”
“咦,她會說謊!”趙盾接茬。
“怎麼轉眼變聰明了!”易風道
“鄭東”常飛做結論。
“有個老頭正向林莎詢問槍手衣著相貌。”葉天語說。
“老頭似乎知道什麼,對,他說那些人應該是白幫的人,隻有白幫的人才會在左臂上紋一條紅龍。”
“有人附議,聽他們說法,跟白幫有仇,雙方爭鬥不斷,似乎這個白幫也是搞走私的。”
“你說,會不會?”趙盾的意思大家明白,搞走私確實可以提供船隻裝載直升機,用於襲擊自由島。
“下麵還說什麼了?”易風對天語說。
“林竺覺拍了板,認定是白幫害了林莎她爸,一群人正商量如何襲擊白幫的事情。有結果了,說什麼兵貴神速,今晚就去,林竺覺約了白幫的龍頭在公墓山下的湖畔林地講數,原因是白幫劫了他們一船貨。”
“公墓山?去看看。”易風看看同伴,三個人都點點頭。
“等等,提議林竺覺當龍頭那個家夥還有話說,他說按道理作為龍頭的林莎該去,但林莎情況特殊,所以提議讓鄭東作為林莎的代表前往。”葉天語小聲道。
“代表?……”易風皺了皺眉頭。
經過了一番頭腦風暴的林莎跟隨鄭東和林竺覺回到了中央公園,儘管她叔叔送給她一個驚喜,說這艘遊輪有一半是屬於他們林家的,但與她突然成了一個黑幫老大的身份相比,後者更震撼。
事後想想,即便有叔叔和鄭東幫助,領導一個幫派,談何容易,怎麼就腦袋一熱答應了呢!
想當初自己和母親在東華無憂無慮是多麼幸福啊!
可現在,父親亡故,鄭東又一直說母親在英格萊爾治療,能陪自己說話的就隻有那個從天上掉下來的天語了,當然如果沒有愛錢的易風會更好。
“有沒有看到天語?”一想到天語,林莎趕緊詢問身旁鄭東。
“肯定在船上,找找看。”鄭東回過神來,四處觀望。
“那邊,沿著觀光升降梯往上看,揮手的小姑娘是不是你的同學。”林竺覺指點著公園中央的玻璃升降梯。果然,林莎在遊船頂層觀光台上發現了正向她揮手的葉天語身影,身邊站著易風三個。
林莎通過遊輪中央的觀光升降梯很快與葉天語彙合。
林莎幾乎把一切都寫在了臉上,天語幾個也不問,該乾啥乾啥。
儘管這艘遊輪極儘奢華,行駛在海麵上更是彆有一番風趣,但對於林莎而言,早已經興致全無,倒是易風獲悉船上的一切餐飲及設施都免費後,精神百倍。
女王號上的午餐同它的名字一樣非同凡響,銀餐具也是美輪美奐。
迎波踏浪,當夕陽為女王披上金黃披風的時候,金絲鹿碼頭期待著女王號的返航。今天隻是女王號將要遠行前的保養試航,而船上遊客多是有了預約提前趕來的。與酒店相比,他們更願意呆在遊輪上,也不介意隨船試航。
下了船,鄭東便護送林莎返回彆墅,而易風他們也鑽進車裡,跟在林莎車後麵,畢竟收了人家錢!
易風摸摸懷裡揣著的那張200萬美金卡,一分錢都沒花,幸福就是這麼簡單!
當一行人回到彆墅,鄭東在書房裡單獨對林莎叮囑了一番後,一推門,眼前杵著兩個人。
鄭東是明白人,趕緊把易風和常飛讓到自己房間,仨人在房間裡一陣嘀咕,之後易風便跟鄭東有說有笑出來,很快三個人一起不見了。
晚上吃飯,林莎發現飯桌上隻有趙盾和葉天語。
“天語,常飛呢?”林莎問。
“跟易風一起出去了,說去買幾件換洗的衣服。”趙盾頭也不抬,邊說邊甩開腮幫子跟第5份牛扒較勁。
“我們習慣運動裝”葉天語笑著說。
“天語,抽空咱倆一起去買衣服。對了,那張卡給易風了,你肯定沒錢,我送你。”林莎思路很跳躍。
“那家夥早晚會把你們那一份給獨吞了!”林莎為天語幾個感到不平。
“我覺得也是。”趙盾邊說邊把另一份牛扒撈過來。
同一時刻,鄭東的車在一個湖邊停了下來,陽光還沒有完全散去,以至於遠處的路燈隻在燈罩上籠了一片紅光。
“林先生。”鄭東下了車,跟林竺覺打個招呼,便開始打量停在湖畔的一排車,大約有14、5輛,也就是說來了七八十號人。
這麼多人荷槍實彈、明目張膽聚在這裡,卻並沒有引起什麼麻煩,這還要有賴於林二先生的先見之明。
公墓山附近,自從發生“食人狂魔”事件以來,路人早已絕跡,就算是大白天,不結伴而行也很少有人敢從此路過。
隨著夜幕降臨,旁邊樹林在夜風裡變得有些陰森、猙獰。而湖邊的人群則凝成一大團黑影。
鄭東看看表,差5分鐘不到19點,白幫的人快要來了。
很快,長長的車隊,閃著道道光柱,悄無聲息的從高速上駛下來。一輛醒目的白色加長LKE轎車率先停了下來,後麵的車依次排開左右,大開的車燈,直照鄭東一夥人眼睛。
“FK”人群裡有人怒罵,林竺覺右手一舉,後麵人安靜下來,隱約還有些嘟囔壓低聲隨風飄過來。
一陣車門乒乓開關聲,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著中正裝的老者出來,鄭東知道,就是不久前剛過完60大壽的白幫掌舵龍頭,夏侯襄。傳說早些年,這老頭駕著一艘小漁船愣是從東華偷渡到了美利亞。
見對方擺開了陣勢,林竺覺從人群裡遠遠喊了一句:
“晚輩林竺覺請夏侯老前輩出來答話。”語氣如一貫的客氣。
隻見對麵老者越眾而出:“林老二,有話就說吧!”
因為逆風,鄭東正聽得模模糊糊,就聽“啪”一聲槍響從身後樹林裡傳來,就見老頭應聲倒地。
白幫人頓時炸了營,有去救護老頭,有直接掉轉槍口,衝樹林裡一陣亂槍掃射。
趁白幫人慌亂,林竺覺這邊槍聲已經響成了爆豆,打了白幫一個措手不及。
鄭東使勁皺眉,沒想到林二先生如此決絕,把夏侯襄老頭給調虎出山,二話不說便下了狠手,顯然林子裡埋伏的人也是林家弟兄。
果然,林子裡衝出一幫端著自動步槍的家夥,人數跟林竺覺周圍的差不多。白幫人一看這架勢,個個都發了飆,湖畔無處依靠,便圍著車身左右躲閃,舉槍怒射。
嗖嗖幾聲,有子彈從鄭東耳朵邊飛了過去,更有幾顆鑽進腳下草地裡。鄭東趴低身子緊貼著林二爺,就見一波人頂上去,一波人圍上去,白幫被裹挾其中。
夏侯襄已被人塞進車裡,不知死活,有一輛黑色轎車率先發動車,眼瞅著就噴著黑煙跑起來,被林家弟兄眼疾手快一個手雷飛過去,直接炸開了駕駛位前的玻璃。
不料司機沒死,從碎開的車前窗看去,司機一隻眼睛處鮮血直流,另一隻眼睛在路燈光影裡顯得恐怖猙獰。
黑色轎車如瘋牛一般向著林家人群衝過來,這幅不要命架勢立刻招來紛飛彈雨,儘管司機倒在駕駛座上死活不知,車子卻是飛奔過來。
一個腿部被流彈擊中的倒黴蛋躲避不及,成了車下亡魂,而另一個則被撞的直接從車頂上滾了出去。
林家這邊一慌亂,白幫人緩過來,有幾輛滿身彈孔車已經歪三扭四衝了出去。
“快,你們幾個上車,追上去,斬草除根。”林竺覺有些急眼,今天到場的基本是白幫得力乾將,老頭子死黨。絞儘腦汁才抓住這麼一個機會,不清理乾淨,逃掉一個都彆想有安穩覺睡。
林家車還沒啟動,白幫跑了的車又呼嘯著折返回來,有幾輛圈到林家背後開火。
“薛三哥,怎麼回事兒?快帶老頭子走啊?”
“媽的,程驢子那個混球反水,把鑰匙給扔了,我把他滅了,正找鑰匙。”一個光頭咒罵著回答。果然,夏侯襄那輛車一直趴在原地沒挪窩。
又一輛車向林家聚集的槍手衝撞過去,握著方向盤紅著眼嗷嗷亂叫,坐在車上的從車窗裡伸出槍口,子彈亂飄。
前車之鑒,這一番衝撞把林家的槍手嚇得亂跑,遇到亡命徒,越膽小越慌張。
這一慌亂,又有幾個死在車輪和亂槍之下。
“弟兄們,誰殺了薛魁,誰就占他的地盤,殺誰吃誰!。”被護在中央的林竺覺衝著混戰中的一團人,指著正護著白色轎車的光頭大漢大喊。
“林老二,我操你M。”光頭大漢一探身子,啪的一槍衝林竺覺遠遠點射過去,卻招來了一片乒乒乓乓的子彈擊打聲。
作為林莎代表的鄭東堅定跟著林竺覺當保鏢,聽到林二先生的豪言壯語,再看看那些拋頭顱灑熱血的家夥,心中暗道:
“子彈上又不刻名字,誰打死都分不清楚,占個屁地盤!”
夜風嗚咽,子彈呼嘯聲,傷者呻吟聲,發動機啟動、急停聲伴隨著人類垂死怒吼,讓人很難想象,遠方燈火通明處,便是繁華喧囂的人類城市文明之所在。
白幫的夏侯老爺子被躲在暗處的槍手一槍打在胸膛上,要不是老頭的心臟長偏了一點,幾乎瞬間就要了老命,可眼下就算沒死也不能亂動,而久了還是要完。
儘管白幫兄弟個個拚命,但畢竟是熱兵器時代,手裡家夥一摟火,就是一片彈雨紛飛,人多勢眾的林家人始終掌握著主動。
白幫幾輛車隻好圍成一個圈,裡麵的兄弟一邊開槍,一邊打電話呼叫幫裡兄弟支援,但遠水解不了近渴,眼瞅著就被圍成了一圈,一陣彈雨劈裡啪啦一響,就會有兄弟倒下來。
林竺覺表情變得輕鬆起來,形勢大好,而林家的兄弟也意識到這一點,個個奮勇爭先。
“三哥,給老頭子換車,快走!”白幫弟兄“鐵皮”向光頭催促道。
“不行,隻有這輛車防彈,再說老頭隻剩一口氣,挪不得!”薛三話沒說完,就眼瞅著一發子彈擊中了另一個兄弟的胸膛。
“林老二,我日你姥姥。”光頭眼中冒火,伸出手放了一槍卻不敢再探身出去。
“弟兄們,衝上去,薛三快沒子彈了。”原本隱在樹林裡打伏擊的一幫家夥中有人喊了一嗓子。
這個叫人猿的刀疤眼心裡一直美滋滋,剛才打倒夏侯襄那一槍就是這家夥放的。事前,林老板當著弟兄們的麵許下了好處的,自己再把姓薛的給斃了,那可是雙喜盈門,回去之後,塞琳娜那個小騷娘肯定得搖著尾巴賣力的伺候爺們了。
彆看人猿吆喝的挺緊,全是給彆人鼓勁兒了,他自己反而墜在這隊人馬最後麵。
這家夥不傻,自己已經把打死夏侯襄的功勞給揣在兜裡了,可彆薛三沒撈著,一發流彈把自己給撂倒,那就賠本了。
就這時,人猿突然感覺脖子上一陣風起,緊接著一陣惡臭直衝自己鼻子。
“我的媽呀?”這家夥一回頭,隻來得及發了一聲慘叫,便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啊,弟兄們快開槍……..”離人猿最近的一個家夥被嚇得七魂儘喪,一個烏黑的怪物正趴在人猿身上,個頭跟小牛犢子差不多,血盆大嘴裡叼著一段殘碎的氣管,正抬頭用幽綠幽綠的眼神盯著旁邊家夥。
“啪,啪”兩聲槍響,哆嗦歸哆嗦,手頭上卻一點都不慢,尤其是當自己命懸一線時。
隨著兩聲槍響,更多人調轉槍口,隻見怪物背上多出兩個彈孔,可很快彈頭就像陷進流沙的路人一樣,轉眼不見了,彈孔裡隻流出一絲黑色液體,也轉眼隨著傷口合攏消失不見。
剛才開槍的家夥扭頭就跑,可了不得了,這個大狗樣怪物竟然槍都打不死。沒等那家夥跑出2米遠,周圍同伴便眼瞅著那個渾身如披了黑油的怪物,黑紅的肌肉紋理一伸一張之間,一個縱躍便一口咬住了那家夥小腿。
在一陣呼天搶地嚎叫聲裡,林家第二個被按倒的夥計整個臉皮被啃了去,臉上五官都成了冒著血泡的血洞,甚至能隱約聽到怪獸血盆大嘴裡嚼的喀吧亂響。
“媽呀,地獄犬啊!”有個喜歡看恐怖片的槍手大喊一聲,撒丫子就跑,眼前的東西確實像極了一隻油鍋裡撈出來的剝皮大狗,隻不過少了兩隻耳朵,本該長耳朵的地方像爛掉了,隻剩下兩個洞。
靠樹林一側的槍手們頓時亂了套,四散而逃同時紛紛叩響了手中的槍。一波子彈落在怪獸身上卻如石沉大海。
周圍人這一跑原本忙著開膛破肚、咬心嚼肝的怪物一下子來了精神,嗖的一聲就躥了上去,像一道陰影乾淨利落的按倒了第三個,一口咬下去,一個帶著血沫子的腦袋滾到草叢上。
“打它腦袋,快打它腦袋。”這一幕把林竺覺嚇得夠嗆,直到怪獸按倒第四個兄弟,這才回過神來發號施令。
如同驚弓之鳥的林家槍手聽了老板命令,尤其離怪物最近的5、6個家夥,眼看厄運當頭,乾脆一咬牙轉身舉起了手裡的步槍,打出了一層彈幕。
隻見那隻地獄犬樣的怪物淩空飛越過來,結果躍到半空卻像破麻袋一樣吧唧一聲摔在地上。
幾個已經嚇的腿肚子抽筋、挪不動步的家夥這才鬆開扳機,往腳下定睛一看,怪獸的黑腦袋已被淩空打成了篩子。
“老板,搞定。”劫後餘生的這撥人扭頭就找自己老板,爭先恐後向自己老板表功。
沒想到他們卻目睹了餘生最詫異的一幕:
自己老板林竺覺正匆忙鑽進豪華車裡,車屁股噴出一團濃煙後,沿著湖畔路飛奔離去。
而已故老板親信,大小姐的代表,那個叫鄭東的也忙不迭鑽進車裡,一溜煙尾隨而去。
“黃魚,怎麼回事?”一個戴著饅頭帽的家夥瞪著魚泡眼,問自己左側同伴。
“閉嘴!”叫黃魚的同伴聲音抖得像風中的竹葉。
“怎麼突然這麼臭?”饅頭帽皺了皺鼻子,感覺有東西搭在了自己肩膀上,還沒等他回頭,眼角一瞥間就發現一個眼泛綠光的黑色三角狗頭從黃魚左肩膀上幽幽的探了出來,呲著的牙縫裡,黑色粘液全滴落在黃魚肩上。
“媽呀!”饅頭帽嚇得向右邊一扭頭,另一個恐怖獸頭卻出現在自己右肩上,再下一刻,他就看到大張的腥臭巨嘴和滿口黏液橫流的參差獸牙。
“撤,快撤……啊……”帶隊的喊了一句,就沒了下文。
白幫的薛三一直貓在車後麵,不明白剛才槍聲是怎麼回事,但對方彈幕正逐漸稀落下來,利用難得喘息機會,他看了看夏侯襄,發現老頭已醒了過來,但隻能通過眼神向自己示意。
接著,薛三就聽到有人喊了一聲撤退,之後便是一陣陣慘叫,聲音跟當年那個被他親手丟到獅籠裡去的叛徒差不了多少。
聽到槍響,卻沒有子彈飛過來,像是對方跟另一夥人交上了火。是援兵到了?薛三暗自嘀咕
可聽槍聲又不像,十分淩亂,遍布整個湖畔,還伴隨著汽車發動後飛奔的轟鳴聲,汽車落入湖中發出的巨大水浪聲。往往一陣槍聲過後,便是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那種靈魂深處的恐懼傳播開來,即便膽大如薛三者,也嚇出一身雞皮疙瘩。
“三哥,我聽著不對勁兒啊?”剛才同樣被打得不敢抬頭的鐵皮喊道。
其實這個鐵皮早就開車衝出去了,結果一看夏侯襄的車沒跟上,就是他二話不說帶頭闖了回來。
開車的香蕉被打成篩子之後,鐵皮跳車後就滾到了薛三旁邊。
“你彆動,我看看。”薛三一把按住鐵皮肩膀,自己探出頭來,透過被打爛的車玻璃隻看了一眼,薛三就靠著車身滑下來,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煞白。
“三…..”鐵皮剛想說話,被薛三捂住了嘴。
“彆說話,自己看。”薛三把嘴巴堵在鐵皮耳朵上像蚊子一樣哼哼道。
鐵皮一看素來膽大的薛三熊成這樣,已知道事情不妙,可沒想到伸腦袋一看,自己還是大腦缺氧。
“這是地獄裂開了嗎!”鐵皮隻掃了一眼就心裡哆嗦了。
隻見寬闊的草坪上,被遠處路燈照得影影綽綽,夜風吹過樹林,仿佛地獄中傳出的嗚咽。
觸目所及,到處散落著槍械和人的肢體、內臟,心肝肺灑落的到處都是,有幾個屍體正像噴泉一樣向外竄血。
腦袋、大腿、斷手,零星散落在草地上,有的半截手臂還握著自動步槍,湖麵上一輛汽車正時隱時現,所有的安全氣囊都已經展開。透過一片血紅水麵,依稀看到安全氣囊後麵探出一條手臂。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則是一群正蹲在死屍上撕咬的巨大脫毛黑犬。
是的,一群。
七、八隻足以讓一群槍手猝不及防、下場淒慘。
“三哥,怎麼辦?”鐵皮哆嗦著跟薛三小聲咬耳朵,估計不多久,那幫怪物就會圍過來。
“我等會兒往湖裡跑,把那些東西引開,鐵皮你趕緊把老頭換到那輛彆克亞車裡,我估計那一輛還能開。疤瘌頭,你開另一輛奔馬,如果那東西追鐵皮和老頭,你就去把它給引開,知道了嗎?”薛三對最後兩個兄弟分配了任務,心有不甘的看了看那輛白色的坐駕,如果有鑰匙,厚厚的防彈玻璃肯定能擋住那幫畜牲。
“FK,當初定做這輛車的時候咋就這麼死心眼兒呢?現在可好,鑰匙一丟,老子接線都打不著火。”薛三心中一陣懊惱。
“三哥,讓我去,我跑的快。”疤瘌頭顯然下了很大的決心。
“滾,毛還沒長齊呢就跟老子搶。”薛三狠狠地打了疤瘌頭一巴掌。
“唉呀!”疤瘌頭習慣性的發出一聲故作姿態的哀號,儘管聲音不大,距離最近的一隻地獄犬怪物卻刁著一片人耳抬起了頭。
“壞了,過來了,就這麼說定了。”薛三打完一巴掌之後一陣後悔,而疤瘌頭也知道自己不經意間闖了禍,嚇得縮了縮脖子,偷偷從碎車窗裡一看,距離最近的那個狗樣怪物正後腿上纏著半截人小腸向這幾輛車小跑過來。
“我的媽呀!”疤瘌頭突然大叫一聲,等薛三反應過來,疤瘌頭已從車後竄了出去,向著湖邊飛奔而去。
“三哥,你們快走。”疤瘌頭一邊喊,一邊飛奔。
“唉!”薛三狠狠一巴掌拍在草地上,等鐵皮再看時,卻發現薛三手裡抓起一把草。
“娘的,鑰匙。”薛三一陣咬牙切齒,沒想到一巴掌竟拍出那把該死的鑰匙來。
昔日寧靜優美的公墓山湖畔已經變成了屠宰場。
三隻巨大的食人黑犬模樣怪物不約而同的抬起頭,緊接著就一聲不響的撒開爪子向著一個奔跑的人影追去。
不用說,正是拚了老命的疤瘌頭。
“上車!”薛三說著就要起身。
“三哥,彆動!”鐵皮突然把自動步槍的槍口指向了薛三的光腦袋。
“壞了!”薛三腦門上滲出一層細汗,也慢慢舉起手裡的槍,對準了鐵皮的方向。
兩個人同時叩響了扳機
“啪、啪”的一串槍響,鐵皮的一梭子子彈擦著薛三的耳朵就飛了過去,緊接著薛三身後的車頂上,發出撲通一聲響,一個剛才泛著綠光,趴在車頂呲牙的怪物從車頂上滑了下去。
“鐵皮,躲開!”薛三大喊一聲,叉開雙手就站了起來,看架勢仿佛要跟什麼人肉搏。
光頭大個子薛三也看到了鐵皮身後那輛車上一個怪獸前爪扒在車頂露出個油乎乎的黑腦袋,可沒想到一扣扳機,沒子彈了。
薛三眼看這次要全軍覆沒,也隻能心一橫豁出去了。
光頭這一站起來,人立的食人獸甩甩牙縫裡的碎肉和哈喇子,嗖的一聲就竄上了車頂,身子一蹲就準備撲下來,鐵皮嚇得趴在車底,一動不動,而薛三正麵對麵,這下終於看仔細了眼前的怪物,心中那絲僥幸頓時變得拔涼拔涼的。
忽然薛三眼前一花,一條人影毫無征兆的出現在怪物旁邊,手一揮,正待躍起的怪物腦袋便被釘死在車頂上。
再一看,人影竟是一個滿麵微笑的少年。一身勁裝的易風迎風站在車頂上,形象很是光芒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