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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一路過來,辛苦了。”
謝老夫人目光不善,就在阮書妍以為她要開口時,她卻偏過了頭。
不跟她說話嗎?
阮書妍摩挲著指尖,讓賴媽媽送兩杯茶水過來。
“啪!”
茶盞剛放下,謝老夫人就將其打碎了。
“彆在我麵前裝模作樣,阮書妍,我不吃你這一套!”
阮書妍的目光落在地上,看著碎裂的茶盞並著熱茶,眼眸微微一眯。
“母親言重了,我隻是想請母親喝杯茶,並無其他意思。”
謝老夫人冷笑一聲“是不是請我喝茶,你心裡清楚,阮書妍,這謝家的主子不是你。”
阮書妍扯了下嘴角,順手端起旁邊的茶盞“這謝家的主子當然不是我,不過和母親也沒多大關係吧?”
“我與你不同。”
謝老夫人冷冷的吐五個字。
阮書妍摩挲著指尖,明澈的眸子裡多了些許審視“母親想說我是外人,對吧?”
謝老夫人被看穿心思,眼神不自覺閃爍“也沒說錯。”
阮書妍低頭一笑“確實沒說錯,我是嫁進來的,自然算是外人,但母親可沒有與我不同的地方,您……也一樣是嫁進來的。”
謝老夫人心頭攢了一股火氣“阮書妍,你和我在這裡爭沒有任何好處。”
“我從未想過和母親相爭。”
阮書妍摩挲著指尖,語氣幽深“從一開始,就是母親在算計我啊。”
謝老夫人變了臉色“你這是在指責我?”
阮書妍否認“這可不是指責,而是明說。”
“你什麼意思?”
謝老夫人的臉色越發難看,她的心裡甚至還隱隱生出了一股不安,總覺得阮書妍之後要說的話,不會是她想聽的。
“意思就是,母親做了那麼多,還沒反應過來嗎?這世上蠢貨很多,但知曉緣由,卻一直死不悔改,還要把人拉入深淵的卻沒幾個吧?”
阮書妍很少和謝老夫人說重話,但如今對著謝老夫人,她是真的一點都忍受不了了。
兩人視線對上,阮書妍凝了眸子,再次開口“母親,謝家現在已經走在懸崖邊上了,拜誰所賜您心裡很清楚,您就非得將夫君與我徹底毀掉,才甘心嗎?”
謝老夫人張嘴想要解釋,可聲音還沒發出,就驟然消失了。
半晌,她惱羞成怒地說“若非是你不知規矩,我如何會讓謝家變成如今的模樣?”
“所以母親覺得,這是我的錯了?”
阮書妍幽幽的反問著。
“難道不是嗎?你沒嫁進來之前,謝家好好的,一切變化都是從你嫁入謝家後生出的。”
謝老夫人越說,心裡越是理直氣壯,最後直接迎著阮書妍的眸子,一點心虛之意都看不出來。
有時候,這厚臉的人還真是……天下無敵了。
阮書妍腦海中閃過一句話,手中的茶盞放在旁邊“母親再如何強詞奪理,也抵不過謝家的風波基本都是您弄出來的,說實話,我一直都不明白,將謝家弄垮對您有何好處?”
思及前世謝家的結果,阮書妍加重了語氣“還是說,您就盼著謝家出事,想讓整個謝家都被皇上怪罪責罰?”
謝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上“你和我在這裡兜兜轉轉有何意?阮書妍,我謝家的現狀都是……”
“母親不也在兜兜轉轉?”
阮書妍打斷了她的話,“您很清楚,謝家在京城裡成了笑話,可您還是要折騰,無非就是看在夫君孝順,可母親忘了一件事,我不孝順。”
謝老夫人駭然“你,你什麼意思?”
她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承認自己不孝順的,難道阮書妍就一點都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了?
阮書妍起身,語氣冰冷“意思就是,我不會再因為夫君遷就你了,畢竟現在的謝玉春,是入贅給我阮家的,來人。”
溫和的手段對謝老夫人是沒用了,那就改成強硬好了。
春桃迅速入內“小姐有何吩咐?”
阮書妍微抬下巴“老夫人身體不適,需得居家靜心調養,讓賴媽媽安排二十人去清風院,每日都給我好好的伺候著老夫人,沒我的吩咐,不許任何人靠近。”
春桃猶豫了下,問道“姑爺也不行嗎?”
阮書妍瞥她一眼“當然不行。”
謝老夫人急了“阮書妍,這是謝家。”
阮書妍根本不理她,手一抬,春桃立刻就帶著人衝了過去,伸手直接捂住謝老夫人的嘴。
“老夫人可不能動怒,您身體不好,情緒翻湧造成更嚴重的後果,秦女醫可沒法治的。”
春桃一邊說,一邊將謝老夫人往外帶。
“唔唔唔!”
謝老夫人瞪大了眼,她想掙紮,但一個人的力氣,如何能比過幾人?
很快,她就被送回了清風院。
有阮書妍的吩咐,賴媽媽很快就將清風院裡的人給換了一遍。
半個時辰後,謝玉春回轉,看著廳堂裡坐著的阮書妍一人,便知曉自己的母親被她安排好了。
短暫的寂靜後,他歎了口氣“夫人辛苦了。”
阮書妍唇角微勾“夫君言重了,不過我的手段有些強硬,夫君不介意吧?”
謝玉春麵露無奈“我怎會介意?隻是讓你白跑了一趟萬安寺,實在對不住。”
阮書妍擺了擺手“倒也不算白跑,我在萬安寺碰見了長公主和唐家小姐。”
前世,唐如雲此時已經成了郡主,今生不知為何,唐如雲的身份一直沒變過。
但這一切都抵不過和長公主碰麵。
頓了一下,她繼續說道“我聽長公主說,北邊的大雪終究成災了,朝廷……”
阮書妍想問朝廷的安排,但話音到了一半,又倏然消失。
謝玉春沉了臉“皇上的意思是,讓鎮北軍去處理。”
阮書妍眉心一跳“楊大將軍和公主的婚事被攪和了,皇上能允許……不對,鎮北軍?皇上是要讓當地的鎮北軍出手?這太荒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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