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
阮書妍剛回到院子,就看見了一臉疲倦的謝玉春:“夫君這是一夜未睡?”
“多說了一些事。”
謝玉春捏了捏眉心,關切的眸子落在她臉上:“聽聞你一大早就出去了,可是阮家的鋪子出問題了?”
“夫君為何這般想?”
阮書妍莫名所以,阮家的鋪子不是好好的嗎?
謝玉春意外:“你沒收到消息?”
阮書妍心中生出一股不安:“什麼消息?”
正說著,賴媽媽從外間跑來:“小姐,不好了,底下鋪子的管事都鬨了起來,現在正圍著府邸要說法呢?”
阮書妍意外,一股火氣驟然湧上心頭:“他們在謝家門外?”
“不,在夫人那邊,不過看動靜,已經打算往這邊來了。”
阮書妍深吸口氣,就聽旁邊謝玉春說:“讓家裡的護衛把他們趕走吧。”
“不用。”
阮書妍拒絕了謝玉春的提議:“都是我阮家的話管事,有些事還是說清楚比較妥當。”
見狀,謝玉春按下了還沒出口的話。
下一瞬,阮書妍推著他去休息:“一夜未睡,趕緊去歇息吧,我能處理這邊的事。”
謝玉春深深看她一眼:“若有意外,一定要與我說。”
阮書妍揚起嘴角:“放心吧,一定會和夫君說的。”
待謝玉春離開,阮書妍腳步匆匆的往門口走去,剛靠近就聽見一陣嘈雜。
“彆攔我們,我們都是阮家的管事,今日過來就是要一個說法,不會動你們謝家人一下,你們趕緊讓開,彆擋路!”
“不行,這是謝家,沒有主子吩咐,外人一律不準靠近,來人,將他們全部攔下。”
門口的動靜極大,阮書妍停下腳步,跟在後方的賴媽媽也跟著沉了臉。
“小姐,這些管事實在是……”
阮書妍一抬手,賴媽媽立刻收了到嘴邊的話。
外間的嘈雜還在繼續,但無論是阮書妍還是賴媽媽,全都一言不發的聽著。
隨著時間流逝,賴媽媽心裡的擔憂到了臉上:“小姐,還要等下去嗎?”
阮書妍沒有做聲。
見狀,賴媽媽再次把話按了下去。
又過片刻,門外響起更大的聲音。
阮書妍凝重的神情舒緩下來:“走吧。”
她的兄長來了。
府門外,其中一個管事質問阮明城:“大少爺,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跟我們動手嗎?”
阮明城環顧一圈:“對一群不知感恩的小人,就是動手又如何?我勸你們現在就離開,要不然今日誰都彆想好!”
他冷了臉,幾個管事互相交換過目光,完全不在意那句威脅。
“是你們阮家不義在前,想讓我們退讓,那就拿出誠意來。”
“正是,拿出誠意來!”
幾個管事威逼著,聲音越來越大。
被他們帶來的人也一步步往前,看那架勢竟然是想動手。
阮書妍一露麵就看到這種情形,神情頓時變冷:“還愣著做什麼,將他們全部拿下!”
謝家的護衛交換過目光,其中一人猶豫道:“這些管事……”
“嗯?”
阮書妍一個眼神過去,那護衛瞬間噤聲。
“抓人,彆讓我再說第二遍!”
阮書妍聲色俱厲,最後一點耐心也在此時消失。
“是!”
謝家護衛不敢再耽擱,衝上前和阮明城的人配合,沒多久就將管事全部拿下。
“放開我們!”
“可惡,是你們阮家做了虧心事,憑何讓我們忍耐?”
阮書妍眉頭緊皺:“哥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對阮家鋪子的情況,她是真的一點都不知道。
阮明城語氣冰冷:“是他們貪心不足。”
“什麼意思?”
“你讓底下的布莊清空絲綢,引得不少人猜測阮家要倒了,這群人為此就跳出來了,不僅要我們給交代,還想將他們管理的鋪子收下去,說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是給他們的補償。”
阮明城將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阮書妍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去,但更多的卻是可笑。
“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拿著月錢管理鋪子的管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呢?想要我阮家的鋪子?行啊,我們去官府走一趟,看看官府對此事如何看!”
話音落下,阮書妍給了賴媽媽一個眼神,後者立刻會意。
“都彆愣著了,將這些人帶上,去官府!”
幾個管事全都變了臉色,瘋狂掙紮起來。
“不行,你們……”
賴媽媽眼神一狠:“把他們的嘴堵上!”
阮家的人直接動手,謝家的人倒是慢了一拍,但最後也動手堵了嘴。
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從街頭走過,引得過路人好奇張望,沒過多久就有人跟了上來,一直跟到了京畿衙門門口。
“哎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把人綁到京畿衙門了?”
“不知道啊,不過看這架勢,估摸著那幾人做了不該做的事吧?”
圍觀的人議論紛紛。
被推進京畿衙門的幾個管事,卻是滿臉苦悶沮喪,心中生出了懊悔。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一向寬厚仁和的主家,一出手就將他們壓來京畿衙門。
難道不該是跟他們聊過,然後做出退讓,或者談條件嗎?
今日這一出過後,他們可怎麼辦啊?
“堂下何人?狀告何人何事?”
賴媽媽上前:“回大人的話,奴婢是阮家二房的人,狀告底下的管事……”
京畿衙門這邊,賴媽媽將管事的事情全部道出。
另一邊,阮書妍將阮明城引進了廳堂中。
兩人對視著,半晌後歎息一聲。
阮書妍說:“那絲綢是因為我有彆的布匹要賣,我是真沒想到,底下的管事會因此生了誤會,鬨出這等事來。”
阮明城冷哼一聲:“都說了是貪心不足,與你無關,更何況,這次也不算壞事麼,提前知曉了他們的心思,總比日後被打個猝不及防的好。”
話雖如此,阮書妍的眉頭還是緊皺著。
“大哥,這件事……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阮家的管事都是用了許久的,沒道理突然就生出那等想法。
阮明城摩挲著指尖:“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