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華公主慢悠悠回過身坐在了椅子上。
所有人都站著,唯獨她一人坐下,傲氣的沒有將所有人都放在眼裡,似笑非笑:“慶王妃若是不信,儘管試試!”
幾人被扣在了靖國公府,院子裡齊刷刷一排錦衣衛。
若嘉華公主一聲令下,幾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
慶王妃忽然有些後悔來了靖國公府,她緊張的看向了慶王,慶王抿了抿唇,臉色一陣蒼白。
一旁的鎮南王忽然笑了笑:“兩個孩子之間的玩鬨,確實不能大題小做,慶王妃也是愛女心切,嘉華你莫要動怒。”
鎮南王說著還朝著鎮南王妃使了個眼色,是要對方說些軟話,鎮南王妃心裡一萬個不樂意,可麵對形勢也不得不妥協:“是啊,今日慶王妃隻是想嚇唬嚇唬三姑娘,哪會真的對三姑娘動手呢。”
嘉華公主不予理會。
在場的人看著嘉華公主的臉色,沒有人上前求情。
“你若是將事情鬨大,那些禦史不會輕易罷休的,何必呢?”鎮南王笑著說。
“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鎮南王妃勸。
嘉華公主仍是不說話,反而慢悠悠地開始品茶,最後鎮南王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臉色漸漸暗下來。
就在此時外頭傳皇上來了。
眾人恍若看見了救星一樣。
隻見一抹月牙白色身影閃現,緊接著便是一張俊朗無雙暗含笑意的容顏出現在眾人眼前。
北楚帝一露臉,眾人紛紛跪地請安。
“給皇上請安。”
誰也沒想到這事兒居然驚動了宮裡,北楚帝竟然還來了。
“皇上!”慶王聲音顫抖,跪在地上:“求您給本王一個痛快。”
“求皇上做主。”慶王妃喊。
可北楚帝的視線落在了裡麵的嘉華公主身上,見她俯身跪下,北楚帝大步流星上前,彎腰親自將人扶起來,溫聲道:“表姐,朕不是說過了麼,日後見著朕不必行禮。”
嘉華公主一改剛才的霸氣,麵上浮現委屈,眼底隱約還有淚光閃爍,一看這架勢,北楚帝慌了:“表姐,你說究竟是怎麼了,朕替你做主。”
此話一出,身後跪著的幾人懵了。
“皇上!”慶王氣得不輕。
嘉華公主衝著人群裡的宋玥招招手,宋玥立馬就知道了母親的意思,二話不說眼淚劈裡啪啦地往下掉落,可憐兮兮的看著北楚帝。
“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受了這麼多年罪,好不容易享幾天福,被人當街怒打毀了容,這還不算,慶王妃跟鎮南王妃帶兵硬闖入靖國公府,將這孩子嚇得不輕。”嘉華公主語氣低沉,難掩憤怒:“要是阿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還怎麼活?”
北楚帝一看宋玥臉色蒼白,安撫幾句,又從禮公公手裡接過一瓶蜜雪膏:“女兒家毀了容就不好了,朕一定會給你找最好的大夫,將臉治好。”
宋玥點頭。
無論前世今生,北楚帝對她都沒得說。
蜜雪膏一拿出來,慶王妃差點氣得吐血,這麼貴重的東西居然全都給了宋玥。
“皇上!”慶王第三次喊人。
北楚帝這才恍然,看見了門口還跪著一群人,他蹙眉:“慶王怎麼還跪著,起來吧。”
“皇上,嘉華屢屢出言不遜,羞辱本王,毆打王妃,還請皇上做主。”慶王身子跪的筆直,大有一副你不做主我就不起來。
北楚帝臉露難色。
“皇上,臣婦好歹也是長輩,嘉華公主沒有將任何人放在眼裡,您不能縱容啊。”慶王妃氣不過道。
嘉華公主臉上一點慌張都沒有,她對著北楚帝說:“我承認,我動手打了人是不對,但事出有因,我可以向慶王妃賠罪。”
“表姐?”北楚帝搖頭。
表姐為了他吃苦十三年,他絕不會讓表姐受任何委屈,北楚帝看向慶王妃的眼神已有不滿,正要開口,嘉華公主話鋒一轉繼續說:“皇上,慶王妃目無法紀是事實,無非就是仗著慶王手握京大營,隆慶公然在街頭行凶,必定是仗著慶王的勢,論罪,慶王夫婦的罪才要重重的責罰。”
慶王妃瞪大眼,心裡忽然湧起一陣不安,緊張的咽了咽嗓子。
“表姐說得對。”北楚帝瞥了眼慶王:“慶王,從即刻開始就將京大營的權利上繳,另慶王府的兵力不可超過一千,其餘人等全部充入軍營。”
“皇上!”慶王懵了,他苦心經營了幾十年的權勢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沒收了?
“京都城乃是天子腳下,豈容他人放肆?”嘉華公主又繼續說:“鎮南王妃慫恿之過,也該嚴懲。”
鎮南王妃眼皮一跳。
“即日起褫奪鎮南王妃誥命夫人的品階,另,鎮南王一府罰俸兩年。”北楚帝道。
嘉華公主看著鎮南王夫婦臉色鐵青,心裡仍覺得不痛快,這兩人就該死!
“表姐,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北楚帝眼巴巴的問。
嘉華公主思索片刻道:“兵權上交,即刻放出府,若不交,便扣押在靖國公府如何?”
“就聽表姐的。”
北楚帝連連點頭,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還是一副生怕嘉華公主不解氣的模樣。
直到嘉華公主滿意的點頭。
接下來便是等待消息。
北楚帝派人去了鎮南王府,跟慶王府,當場將慶王的兵權收回,又將慶王帶來的兵全部扣去了京大營。
“皇上!”慶王緊捂著心口,身子搖搖欲墜:“你這是要寒了本王的心啊,還不如給本王一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