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國公夫人親自上門替嫡子求親葉二姑娘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忠義伯府得知消息時。
忠義伯夫人正在用膳,冷不丁的聽後連筷子都沒拿穩:“這怎麼可能呢,葉家嫡女囂張跋扈,公然毆打長輩,這樣的家教怎麼會被齊國公夫人看上?”
而且葉家的門楣和齊國公府差太多了。
忠義伯夫人膝下也有待嫁的女兒,早就瞄過齊國公府,托人幾次去齊國公夫人那探話,都被齊國公夫人不輕不重的婉拒,說什麼哥兒年紀還小,暫不著急。
殊不知,兩個兒子一個十九,一個十六,都是成婚的年紀了。
這般說辭就是不願意。
幾次被拒絕,忠義伯夫人也就死心了。
隻是萬萬沒想到被自己拒絕的葉二姑娘竟然成了香餑餑,才隔了一夜,就被齊國公夫人親自上門定下了。
忠義伯夫人瞬間沒了食欲,臉一垮,心口也悶得厲害,她這頭瞧不上的人被齊國公府捧著,還不知外頭該如何說忠義伯府呢。
“怪我瞎了眼,竟信了她的鬼話!”忠義伯夫人咬牙切齒,昨日方嬤嬤登門向她求一株百年人參。
之前忠義伯夫人欠了阮拂齡一個人情,加上和靖安侯府走的也算親近,忠義伯夫人就給了,又見方嬤嬤欲言又止,多了個心眼打聽了幾句,才知葉嘉嫣在靖安侯府大打出手,打傷了老太太。
忠義伯夫人一聽瞬間就反感了,她喜歡乖巧懂事的,擔心葉二姑娘娶進門和葉嘉嫣一樣。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當即派人上門退婚,生怕葉家纏著不肯退,還叫人說了一些難聽的話。
好在順利的拿回了庚帖和訂婚信物。
“徐夫人昨日在靖安侯府還認了宋娘子和葉娘子為義女,這門婚事就是徐夫人親自保媒的。”
忠義伯夫人越聽越難受,就跟吃了死蒼蠅似的惡心:“昨日徐夫人就認了葉娘子為義女?”
“是。”嬤嬤點頭。
忠義伯夫人怒色滿滿,似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嬤嬤說:“去庫房再取半截人參送去靖安侯府,一定要親自探望老太太。”
嬤嬤會意。
靖安侯府
老太太被氣暈過去兩次,大夫守在床前不敢離開,還是匆匆趕回來的裴衡川攜帶一家子回來了,才堪堪緩解了老太太的情緒。
裴衡川,靖安侯府嫡長孫,年前被派去了巡視山東河堤,於昨夜歸來,連洗漱都不曾直接來床前侍奉。
老太太拉著裴衡川的手哭訴:“靖安侯府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祖母先彆著急,身子要緊。”裴衡川安撫,說了許久的話老太太的心結才算是打開了些。
清晨裴衡川還要進宮見聖,便讓妻子沈蓉來作陪。
沈蓉出自大家族沈家,其姑母是宮裡的沈貴嬪,膝下還孕育一子,前途不可限量。
論出生,沈蓉是三個孫媳婦中最高的,當年這個孫媳婦也是老太太親自求娶的。
手段,樣貌都是一等一的好。
沈蓉斂眉掩去疲倦,伸手替老太太捶腿,臉上掛著得宜的笑容,寬慰道:“二弟和三弟是有本事的,隻是差了個機遇罷了,隻要三兄弟齊心,恢複爵位也是遲早的事,至於兩位弟妹,許是心裡有氣,等冷靜下來,慢慢就想通了,女子終究還是要以夫為重。”
不怪老太太喜歡沈蓉,三言兩語就哄的老太太心花怒放,陰霾一掃而空。
“蓉兒所言極是。”
氣氛剛剛緩和。
外頭傳忠義伯夫人派人送來了人參。
老太太心情不錯,讓人進來,嬤嬤見著老太太行了禮,道:“昨日表姑娘派人上門尋人參,伯夫人連夜尋來一顆送上,又擔心不夠,所以讓奴婢再送來一顆。”
老太太聞言臉色一凝。
沈蓉蹙眉,聽出話音不對,又看了眼盒子裡的半隻人參,實在是不夠看的。
怕是專門借著送人參來傳話的。
“喜鵲。”沈蓉使了個眼色。
喜鵲接過人參,隨手遞給嬤嬤一隻荷包,嬤嬤掂量後語氣緩和道:“昨兒表姑娘身邊的方嬤嬤親自登門,提了句葉娘子動手打了長輩的事,僅此而已。”
老太太掌家多年,豈會不知方嬤嬤的題外話,正要開口卻被沈蓉輕輕捏了捏手,沈蓉溫聲道:“許是表妹太著急才會上門討藥,多謝伯夫人。”
方嬤嬤見話已經帶到,也不多留,將東西放下就走了。
人一走,老太太就按捺不住了:“快派人去打聽,出什麼事兒了。”
等待期間,沈蓉什麼都沒說,默默地給老太太捏肩。
片刻後消息打聽回來了。
昨兒阮拂齡派人去忠義伯府討藥時提了一句葉嘉嫣打人的事,導致忠義伯夫人當日就退婚了,結果呢,今兒早上徐夫人就帶著齊國公夫人上門提親了,狠狠的打了忠義伯夫人的臉。
忠義伯夫人自然是不高興,借著送人參的機會反過來敲打老太太,趁機告了一狀。
老太太心口起伏:“齡姐兒怎麼會這麼糊塗!插手忠義伯府的婚事做什麼,白白得罪忠義伯夫人,將來葉二姑娘要是知曉,定也要惱了咱們的。”
之前在氣頭上她罰了阮拂齡,等冷靜下來又何嘗不心疼呢,畢竟是自己一手養大的。
可現在,老太太已經對阮拂齡沒有耐心了。
沈蓉聽的頻頻蹙眉,府上最近發生的事全都是因為阮拂齡,她心底不喜,當著老太太的麵又沒法說,道:“孫媳從山東帶回一些小玩意來,也許久未見過兩位弟妹了,一會我去趟葉家。”
老太太緊拉著沈蓉的手:“蓉兒,靖安侯府就剩你一個人拿事了,辛苦你了。”
“祖母,都是孫媳應該做的。”
沈蓉起身,顧不上休息匆匆洗了臉,畫上精致的妝容便帶著禮物出去,坐上馬車後她才長歎口氣。
“大少夫人您又何必往自己身上攬呢,明明都是表姑娘的錯。”丫鬟道。
沈蓉冷笑:“如今當家做主的不是我,若是我,早就處死了這惹事精,我收拾爛攤子,那是因為將來繼承爵位的是夫君!”
好端端的國公府竟然被貶成侯府,沈蓉心底怒火中燒,恨不得殺了阮拂齡都不解氣。
侯府繼承到了她夫君頭上時,還不知剩下什麼了。
馬車行駛一半時才得知葉嘉嫣搬去了宋家,沈蓉詫異:“倒是不知她們兩個關係什麼時候這麼要好了。”
反正也要去一趟宋家,於是沈蓉就先去了宋府。
門房的人來報消息說是沈蓉來了,宋玥挑眉,和葉嘉嫣對視一眼。
宋玥坐起身:“這位可不是什麼善茬。”
靖安侯府三位嫡孫,裴衡川對阮拂齡的偏愛不次於裴燕川,裴知晏兩人,可沈蓉手段高明,嫁過來後對阮拂齡一招捧殺,讓阮拂齡幾次吃癟後,更是將裴衡川看的很緊,不給見麵的機會。
一來二去的裴衡川有了自己妻子,孩子之後對阮拂齡的疼愛就淡了。
原著裡沈蓉最後過得也極好,掌管靖國公府,一輩子幸福美滿,子孫滿堂。
沒點本事豈能讓女主三番兩次吃虧,最後還能過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