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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妃拒絕“改日吧,晚上喝茶對睡眠不好。”
嘉妃再接再厲,“下棋如何?”
純妃笑了笑,“嘉妃妹妹與我下棋從來沒勝過,也是無趣,不如你找彆人吧。”
嘉妃嬉笑“我是愈敗愈戰嘛,你到底去不去?”
純妃輕啟朱唇,“不去!”
轉身扶著侍女的手就上了自己的轎子。
嘉妃“唉”了一聲,小聲嘀咕“怎麼這麼小氣啊!”
上次她說什麼“蘇州出美人”隻是想逗純妃玩玩,純妃儘可以說她是朝鮮人啊。反正除了滿蒙,朝鮮人在宮裡也沒多受待見啊。
真是的,在宮裡這麼多年,還在糾結這個事,嘉妃覺得很可笑。
另一廂的純妃卻實在是氣惱嘉妃,她如今混到現在這個身份,基本上也不會有人犯她的忌諱,可這個嘉妃,回回提,回回打趣,實在比嫻妃還要可惡。
從入潛邸到現在,她兩一直深受皇帝寵愛,可謂是伯仲之間,嘉妃這是想氣死了她,獨得皇上寵愛是吧。
純妃惱恨無比,現在嘉妃在她心裡的厭惡程度與正懷孕的怡嬪相差無幾了。
……
話說怡嬪是皇上的新新寵妃,原來還算謹慎,自從懷孕後,皇上益發寵愛她,這無疑更加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
純妃、嘉妃算什麼呢,長江後浪推前浪,老人們該給新人騰騰地方了!
怡嬪懶洋洋靠在錦榻上,慢條斯理地喝燕窩粥。
侍女恭敬地給她回話“奴婢問過禦醫了,禦醫也不能看出您懷的是不是小阿哥。”
“真沒用啊,”怡嬪擱下燕窩碗,“欽天監那邊呢,可不可以算個卦?”
侍女可不敢找欽天監,怯怯道“即使是皇後娘娘懷孕那會兒,也沒讓欽天監算男女的。”
怡嬪慢條斯理說道“所以她運氣差嘛。算了,本宮父母不日就要進京了,到時候讓他們在京城找個算命厲害給本宮算一算。”
越早越好,如果懷的是個公主,少不得儘快尋訪易胎秘藥(作者這是不對的,嚴禁封建迷信)……
怡嬪一點也不想生女兒,公主除了撫蒙,半點用無,不如兒子,至少也是一個響當當的親王。
外人都覺得怡嬪現在得意萬分,可怡嬪覺得自己的煩惱也挺多,除了不知道肚子裡懷的孩子是男是女外,她還蠻操心皇上翻牌子的事。
皇上眷念那些老人們,以往翻牌子大多數在純妃、嘉妃、怡嬪三人中輪流轉,自怡嬪不能侍寢後,聽說這個月竟然翻了兩次嫻妃的牌子。
嫻妃在怡嬪印象中就是那種老實木訥的女子,皇上如何又看上了她,真叫人不解。
她問侍女“李寶英怎忙還不回來?”
李寶英是延禧宮的小太監,被怡嬪派出去打探消息了。
侍女道“應該快了吧。”
兩人正說著話,李寶英回來了,稟告道“娘娘,奴才打聽到今日是陸貴人侍寢。”
怡嬪瞬間覺得不好了,牙齒咬的咯吱響,問道“小英子,你可打聽清楚了?”
李寶英道“千真萬確,奴才認識敬事房的一個小太監。”
怡嬪低下頭,手放在肚皮上不吭聲,不知在想什麼。
侍女與李寶英互相對了個眼神,唉,他們這位主子處事怪誕得很。如今最要緊的是好好養胎,順利生下孩子,管皇上翻誰的牌子呢。
何必對一個陸貴人那麼敏感。
過了好一會兒,怡嬪突然抬起頭,“本宮不好了,本宮的肚子痛,有流產的跡象。”
屋裡服侍的人嚇了一大跳,李寶英立刻就要去請禦醫。
怡嬪道“先去請禦醫,等禦醫過來後再去請皇上。本宮現在身子很難受,沒皇上在本宮身邊本宮不安心。”
李寶英惶惶之間沒能精確理解怡嬪的意思,“可是皇上今日招了陸貴人侍寢……”
“啪!”一聲響,怡嬪拂袖就將茶碗扔過來,兜頭兜臉地砸在李寶英身上。
侍女連忙道“主子息怒,小英子他知道了,這就去辦。”
她拉著李寶英出來,李寶英這時候才回過神,“剛才多謝姐姐了。”
怡嬪喜怒無常,在她手裡可不好混,侍女不過是物傷其類罷了。
她附耳如此這般告訴李寶英如何行事,李寶英驚詫“這樣也行?”
侍女笑道“有何不可?娘娘說肚痛,禦醫能診斷出她不痛麼?記得帶上銀子打賞人家。”
李寶英歎了口氣,“我知道怎麼做了。”
……
養心殿西暖閣。
雖然說這是陸薇第三次侍寢,實則這是她第一次被翻到牌子。
以前看野史,說是某妃特彆受寵,綠頭牌都被翻爛了,她很好奇,這綠頭牌質量得有多差啊。
今晚伺候翻牌子的人乃是一位熟人,毛公公領她去養心殿時,笑道“娘娘,又見麵了。”
陸薇問他“你這一向可好?”
毛公公道“多謝娘娘關心,奴才一向安好。”
他挺看好陸薇的,在熱河的那一回運氣差了點,但明珠是不會蒙塵的,這不皇上又欽點了她,她的運氣終於又回來了。
侍寢的程序比電視劇裡的要稍微人道點,不用裹雞肉卷,而是先從吃飯開始。
跟皇帝一起吃飯並不是一件難受的事,甚至這位皇帝他還記得你的喜好。
陸薇在飯桌上就看到了她非常喜歡的一道炒鱔糊。
這幾次相處,她漸漸摸出一點皇帝的脾氣了,比如他做了他覺得對你好的事,你就必須得承情。
陸薇禮貌地道謝,“妾很喜歡這道菜,多謝您。”
弘曆點頭,“喜歡就好。”
接著宮人們端上酒,皇帝喝玉泉酒,陸薇喝青梅酒,倒也相安無事。
跟不熟的人吃飯,對,陸薇認為她與皇帝很不熟,多吃菜少聊天把肚子混飽就行了,奈何皇上非要跟她尬聊。
鑒於前麵兩次姓名、籍貫、年紀都已經聊過了,這次就聊聊愛好。
弘曆問她“平日裡喜歡些什麼?”
琴棋書畫歌舞,外加女紅針線,不好意思,這些需要動手的東西她通通不喜歡!
上輩子活的太累,穿越後的家庭和諧,小康水平,陸家父母嬌養她,並不要求她做什麼。
陸薇想了想,回道“我在家時喜歡聽彈詞。”
穿越前她的奶奶有一本《再生緣》的彈詞,陸薇特彆喜歡,可惜那位女作家陳端生現在還未出生,不然陸薇非得去找她問問結局是啥。
這些大作家們為什麼總是愛給後人留下一個驚世大坑呀。
弘曆笑道“南北殊異,你們南人喜歡聽彈詞,北方人更愛看戲,朕也聽過彈詞,怪腔怪調的。南府新來了一個弋陽腔的班子,唱的極好,改日朕帶你去瞧瞧。”
這……皇帝版的以讀亂回。
但陸薇就喜歡聽彈詞,不愛看戲啊。
他說彈詞怪腔怪調,她還嫌唱戲群魔亂舞,吵得人腦殼疼呢。
反正兩人就這麼話不投機的亂聊,直到吃完飯。
吃過飯,是不是就得洗澡睡覺了?
陸薇覺得這個睡覺時間還得往後再推一推,她剛才吃得有點多,得散散步,消消食,於是建議弘曆說“皇上我們去禦花園賞月如何?”
“賞月”二字不免使弘曆想起了上次在木蘭草原沒賞成的月亮,便爽快答應“好,李玉讓人備轎!”
皇上與陸貴人你一言我一語就定下了看月亮的計劃,可兩人都忘了現在是月底,從哪裡變個月亮出來給兩位賞呢。
李玉無奈之下隻得將實情告知。
鬨了個烏龍,弘曆並不生氣,心態很好,“賞不成月亮,賞星星也行。朕這裡有西洋千裡眼,等會兒教你看星象。”
這不比睡覺有意思多了,陸薇也很感興趣,“好啊。”
然而星星也沒看成,千裡眼都拿了,正待出門時,延禧宮的小太監來報,怡嬪不好了!
弘曆連忙問“請禦醫了嗎?”
小太監道“已經請了,但怡嬪娘娘仍然肚痛不止,禦醫說有流產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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