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杜鬆泉一路爆發出最大的速度回到洗劍閣,甚至連一刻鐘都沒用到。
他的把柄在韓錚手裡麵握著,做事當然得儘心儘力一點。
雖然杜鬆泉也不想被韓錚要挾,但除非他能在一瞬間徹底斬殺韓錚,否則他隻能聽韓錚驅使。
召集其他長老議事之前,杜鬆泉先行去找了魏丹青,結果魏丹青也不在自己的宅院內。
對於這位太上長老的做派,洗劍閣內的其他人也頗有微詞。
魏丹青雖然老,但還沒老到需要長期閉關維持生機的地步,平日裡也是能吃能喝的。
但他不去管宗門事務,卻整日裡神出鬼沒,跟個街溜子一樣不知道去哪閒逛,這就有些過分了。
杜鬆泉在洗劍閣內也屬於是有著實權的長老,有資格敲響洗劍閣議事鐘,召集所有人議事。
片刻後,包括洗劍閣閣主陸彥章在內的十多名長老都來到議事堂內。
陸彥章外表五十出頭,相貌儒雅溫和。
他不像一宗掌門,更像是一個教書先生。
實際上陸彥章的性格也跟他的外表一樣,不爭不搶,屬於是那種好好先生。
他能當上洗劍閣閣主,純粹是因為他性格好,跟洗劍閣內其他派係都沒什麼爭端,所以才從十幾名長老中,選出一個實力稍微過得去,還不得罪人的,誰都能接受的來當閣主。
“杜長老敲響議事鐘可是有什麼要事?”
陸彥章開口問道。
杜鬆泉歎息道:“是有一件不小的事情,是關於問劍山莊的。”
說著,杜鬆泉便將問劍山莊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說完,杜鬆泉沉聲道:“諸位,我是覺得那蕩魔司的韓錚說的有道理。
一是因為那羅道人在暗中攪風攪雨,想要將我洗劍閣拉入紛爭當中,我們不能讓他借刀殺人,跟蕩魔司起衝突。
二則是問劍山莊那幫人我可是忍的夠夠的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機會將他們徹底解決,咱們還猶豫什麼?”
洗劍閣的眾人都是眉頭緊鎖,糾結思考著。
有人讚同杜鬆泉的,直接便道:“我們這些年來幫問劍山莊那幫混蛋擦了多少屁股?現在終於有機會解決他們,何樂而不為?”
“就是,咱們洗劍閣自家的弟子都沒分那麼多丹藥,憑什麼給問劍山莊那麼多資源?”
更有陰暗一些的人冷笑道:“問劍山莊那可是一塊風水寶地啊,等蕩魔司解決了問劍山莊,那地方也應該歸屬我們洗劍閣吧?”
但同樣也有一大部分人不讚同。
“若是讓蕩魔司動了問劍山莊,咱們是沒被羅道人借刀,但卻丟了顏麵!保了問劍山莊這麼多年,最後還是沒保住,江湖人怎麼看待我們洗劍閣?”
“確實如此,問劍山莊與我們洗劍閣昔日的糾葛整個山南道都知道,當初是咱們的祖師理虧了,逼宮強奪了人家的功法。
當初祖師們說是拿了功法,但也要補償他們義父的後人,所以直接發誓說隻要洗劍閣在,問劍山莊便在。
現在我們卻主動把問劍山莊交給蕩魔司,當初的誓言怎麼辦?成放屁了?”
還有一些跟杜鬆泉不對付的長老直接冷笑著質問道:“杜鬆泉,我可是記得那韓錚殺了你扶持的年輕弟子嶽景同,現在你卻幫他說話,你們之間該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
杜鬆泉頓時怒聲道:“我這都是為了宗門的利益著想,甚至為此放下那些私人恩怨!你居然還敢如此汙蔑與我,簡直豈有此理!”
眼看雙方都要打起來了,陸彥章連忙道:“諸位都是為了洗劍閣的利益著想,勿要激動。”
他這個閣主存在的意義其實就是勸架。
每次議事都得他當和事佬,這些洗劍閣的長老們才不至於打起來。
就在眾人分成兩派也拿不定主意時,議事堂的大門忽然被推開。
一名須發皆白的華服老者手持折扇,大步踏入議事堂內。
這老者雖然起來十分蒼老,但卻穿著一身色彩顯眼的金色錦繡華服,頭戴白玉冠冕,手持折扇。
這副打扮就算是秦昇這種洗劍閣的年輕弟子都顯得浮誇張揚,更彆說是穿在這老者身上。
“見過太上長老。”
在場的眾人連忙行禮。
這老者正是洗劍閣三大太上長老之一的魏丹青。
雖然眾人都有些不滿這位太上長老那有些不太正經的氣質,但對其也是極其恭敬。
眼下洗劍閣青黃不接,威勢全靠這三個老頭子撐著,而且其中一個還生死不知。
魏丹青看著在場的眾人一撇嘴,輕哼道:“在這吵吵半天,沒一句有用的!
要我說你們這幫人就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包括我洗劍閣的先祖也是一樣。
穿了幾天光鮮亮麗的衣服就真當自己是名門正派了?狗屁!
咱們洗劍閣的祖先就是強盜,奪了人家的功法,奪了人家的基業,但那又怎樣?
就問劍山莊那德性,他們的功法我們洗劍閣不奪,其他人也會來奪。
這幾百年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咱們不欠他們問劍山莊什麼了。
他們若是不惹事,那也就繼續伺候著。
但現在他們既然不知死活勾結妖魔,那還有什麼好說的?交給蕩魔司處理就是。
外界就算有人罵也無所謂,讓他們罵兩聲還能少塊肉嗎?
一個個冠冕堂皇,沽名釣譽的,說你們不知所謂都是瞧得起你們!”
魏丹青一頓破口大罵,罵的眾人狗血淋頭的,但卻也不敢反駁。
好脾氣的陸彥章卻並沒有動怒,隻是笑嗬嗬道:“既然魏長老都開口了,那咱們就按照陸長老說的做,將問劍山莊直接交給蕩魔司來處理。”
其實如何處理問劍山莊並不是什麼大事,哪怕是之前那些不同意將問劍山莊交給韓錚的長老,心中也是對問劍山莊厭惡不已。
隻不過他們也是害怕影響宗門的名聲這才反對的。
現在魏丹青都開口了,他們自然也就不反對了。
反正將來宗門挨罵,那就魏丹青的鍋。
杜鬆泉道:“那掌門我這就去找那韓錚,跟其統一一下口徑。”
說著杜鬆泉連忙離去,不過剛走到門口就被魏丹青給拉住。
“小杜子,你那首詩是誰給你的?”
魏丹青目光灼灼的看著杜鬆泉,甚至看的他都有點心慌。
“是山南道蕩魔司的蕩魔校尉韓錚給的,他如今也是山南道蕩魔司內排名第一的魁字營統領。”
魏丹青皺眉道:“韓錚?是蕩魔司的新人?你確定?”
杜鬆泉有些奇怪的看了魏丹青一眼:“當然確定,我跟那韓錚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行了,滾吧。”
魏丹青一揮手,杜鬆泉忙不迭的離去。
他也不想跟這位有些神戳戳的太上長老多呆。
這位太上長老不光是行徑神經兮兮的,他看人那眼神也很奇怪,簡直好像是要將人給剝光了一樣。
看著杜鬆泉的背影,魏丹青喃喃道:“這是借屍還魂還是找了個弟子?
嘿嘿,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我還以為你早就涼透了呢,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也是,似你這般自私自利,滿腹算計的家夥,又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死了?
有趣有趣,這山南道裡老家夥沒幾個了,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故人。”
魏丹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但眼中卻帶著一絲落寞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