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男人不以為意地輕哂一聲。
果然,還是少年意氣,不知道修仙者和凡人之間的差距,堪比天與地。
他看向少年,“小師叔,我們走吧!”
少年立即點頭,興致勃勃地道,“不知方才那耍猴兒的結束沒有,我們快去看看。”
兩人飄然離開。
陳子均從背後拉出胡翹翹,笑著說,“娘子,我們也該去買雞了。”
“好呀。”聽到要買雞,胡翹翹立即露出甜美笑靨。
顧行天想到一事,急忙攔下陳子均:“公子,我不知道這狐皮有妖氣,您將它還給我,再告訴我您的住所,等我過幾日獵到其它好皮子,再給公子送來作為補償。”
“無妨,”陳子均漫不經心地笑了笑,“這狐皮我自會處置。”
顧行天還想說什麼,陳子均已經擺了擺手,“去照顧你父親吧!”
陳子均與胡翹翹離開顧家。
視線落在狐皮上,胡翹翹小聲問,“相公,你打算怎麼處置這塊狐皮啊,燒掉好不好?”
陳子均挑眉:“你不是想用它給我做袍子嗎?怎麼要燒了?”
胡翹翹眉毛緊蹙,語氣裡全是歉疚與不安,“我真的不知道妖氣會損耗凡人的身體……否則,我不會想要它的……我不想你出什麼事……還是燒了吧。”
“傻娘子,方才那兩個人根本不是什麼青山宗的仙師,”陳子均的嘴角牽出一縷笑弧,“難道你沒看出來?”
胡翹翹抬起頭,愕然地看著他。
“你想想,仙師可都是法力無邊、能降妖除鬼,如果他們真的如此厲害,怎麼會連你是狐妖都察覺不到?”陳子均一本正經地說。
“……”
胡翹翹輕咬紅唇,越想相公的話,便越覺得有說服力。
沒錯,那個少年如果真的能抓住一千多年的蛇妖,沒理由看不出她這隻小小狐妖嘛。
果然是騙子。
“相公,你真聰明!”她彎起眼,望著陳子均的目光中,滿滿的崇拜,“所以,這狐皮應該沒關係了?”
“當然了,”陳子均用空著的那隻手,揉揉她的小臉蛋,笑道,“你再想想,我們成親這麼久了,如果妖氣真的會傷身,我現在怎麼還健健康康的呢?”
胡翹翹一愣,接著用力點頭。
“對呀,對呀。”
相公除了體溫低一點兒,這幾年連頭疼腦熱之類的小病都沒生過,身體好得很。
她徹底放心,喜滋滋道:“那我們快點去買雞,不然一會兒趕不及牛車啦。”
天色徹底昏暗時,牛車方才回到了白崖村。
村民們各自歸家。
陳子均與胡翹翹也拎著幾隻雞、狐皮以及買回的其他東西,回到了兩人的小屋。
陳子均去放東西,胡翹翹則是將幾隻雞關進前院的空雞籠。
而後,她對著最肥的那隻大公雞,雙手叉腰,凶巴巴道,“明天先吃你!”
眾雞都瑟瑟發抖,尤以那公雞為甚。
威脅完雞,胡翹翹又屁顛的去水缸處舀了一盆水,先讓陳子均洗臉洗手,等他洗完,她方才自己洗,洗完後,那張美到毫無瑕疵的小臉便又露了出來。
隨後,胡翹翹去了廚房。
“相公,天晚啦,今兒我們就吃個雞蛋疙瘩湯行不行?”
“嗯,我去摘點蘑菇,一塊兒煮。”
陳子均來到後院,那裡生著種外形有些奇特的白菇,約有七八十株。
掃了一眼,他挑出長得最大的兩朵,輕輕掰下,再拿到廚房,交給胡翹翹。
胡翹翹將它們洗淨,掰成小塊兒,放入正煮著的疙瘩湯中。
相公種的這蘑菇不僅味道格外鮮美,而且每次吃完,她都會覺得身子暖暖的,腦袋似乎也沒那麼暈了。相公說它也是一種藥,對她的身子極好,讓她每日都吃上一些。
吃過晚飯,熱水也燒好了。
浴房內,陳子均在木桶倒好了水,再試試水溫,覺得合適,又找出幾樣藥物,放進木桶,很快,夾雜著淡淡藥香的熱氣升起,方才去叫胡翹翹洗澡。
胡翹翹進來後,很自然地脫去了衣服。
她雖然麵容還稍顯稚氣,但身段卻已經如初夏的蜜桃,青澀褪去,來到了初熟,
纖腰豐胸,皮膚雪白,茱萸粉紅,每一處都滑若凝脂,竟是細膩得看不到半個毛孔。
此刻剛吃過飯,她身上已經薄薄地沁出了一層細汗,越發襯得肌膚若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晶瑩柔潤,引人遐思。
隨後。她抬腳踏進木桶,將身子泡進熱水中,隻露出了腦袋和纖瘦的香肩。
陳子均則是站在她背後,拿起水勺,一勺勺地舀著熱水,替她衝洗頭發。
水珠順著她的長發流淌,再沿著凹凸有致的曲線滑落,最後與桶中的水混在一起,難以分開。
胡翹翹眯起眼睛,舒舒服服地享受著。
她病倒的那段時間裡,都是相公親自動手替她洗頭洗澡。
最伊始她還有些羞澀,次數多了,就慢慢習慣。在她想來,兩人是夫妻,每日同床共枕,幫她洗澡這點小事算得了什麼,甚至有時見到相公在她身體上流連愛慕的目光,胡翹翹的心中還會升起無比甜蜜的感覺。
如今她的病雖好得差不多了,但這習慣仍舊延續了下來。
不過,她有時想替相公洗澡,或是拉著相公一同洗澡,但相公許是臉皮薄,總是不答允……
胡翹翹用小手輕撥著桶中的熱水,過了片刻,想到一事,突然輕輕歎了聲氣,“相公,你覺不覺得我很沒用呀。”
“怎麼了?”陳子均問。
“我明明是個妖怪,但隻會吃喝拉撒睡,什麼法術也不會,”胡翹翹垂眸注視著水麵上漂浮的草葉,有些內疚地軟聲道,“倘若我會點石成金,相公就不用讀書讀得那麼辛苦了,可以住大房子、穿漂亮衣服,還能買好多好吃的……就算我不會點石成金這麼高深的法術,哪怕隻會一個能讓衣服鞋襪和身上變得乾乾淨淨的小法術,相公也可以輕鬆許多……”
除了顯出原型,以及變成人形之外,她彆的什麼法術都不記得。
真的太笨了。
陳子均笑了,“你不會,但我也不會,不是很公平嗎?”
“可你是凡人呀。”她還是不甘,“我不一樣……”
“我覺得沒什麼區彆,”陳子均拿出一塊乾淨的葛布,替她將頭發擦乾,“這樣也挺好,這世上啊,大多數夫妻都是這麼過日子的。”
聽到最後那句話,胡翹翹的眼睛終於彎了起來。
“嗯,相公的話,永遠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