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冷星赫的問題,顧蓉蓉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我……”她彆過臉,喉嚨艱澀難言,像被堵了塊棉花。冷星赫起身,到她麵前,摟她入懷,她的臉貼在他身上。“蓉蓉,原來你和我一樣,也在害怕失去。”顧蓉蓉抬頭看他,他臉上帶笑,眼中又泛起淺淺的心疼。“我一直在害怕失去你,這一路走來,我不止一次在擔憂,如果找到父親失蹤的秘密,發現金縷閣的野心怎麼辦,如果找到你生母,證實她和父親之前有恩怨當如何?”“這些問題被我壓在心裡,每當夜深人靜,我看著你睡顏,又無數次從心底被翻起。”“我不怕最殘酷的結果,我隻怕你會離我而去。”冷星赫幽幽長歎:“蓉蓉,我們共同經曆過這麼多,幾次曆經生死,我們今日就把事情說開。”冷星赫蹲下身,眼睛灼灼看著她:“你能否與我約定,無論將來發生什麼,都不要棄我而去?”“無論發生什麼,”冷星赫再次強調。顧蓉蓉眼睛泛紅,剛才的擔憂都儘數消散。“我……”這是在蕭萬的書房,外麵不時有人經過,腳步雖輕,但仍能聽得到。實在不是一個表白心跡的好所在。但顧蓉蓉心潮湧動,第一次有強烈的想要表達的**。她正要說話,母雞在空間裡大聲叫喊:“嘿,蓉蓉!我的老天奶!你的空間變大了,遠處的霧散開,像我早先旅遊過的大美仙境,啊,我的老天奶!”顧蓉蓉:“……”剛才小鹿亂撞,臉紅耳燙的那股勁兒全沒了。顧蓉蓉深吸一口氣,對冷星赫點頭:“可以,我答應。我也是擔心,所以才想著如實告訴你,以免將來有什麼誤會。”“不會有誤會,”冷星赫再次摟住她,“無論什麼,都與你無關,金縷閣不是你的,害父親也不是你的主意,我都明白的。”顧蓉蓉一心一意為了冷家,為了所有人,更為了他,數次救他於危難,他豈會不知道?顧蓉蓉點頭,輕聲卻堅定:“好。”兩人說定,心頭都輕鬆許多。冷星赫起身又坐回去,低聲道:“那我們再去礦山看看,看那處藥人所在?”“也好,”顧蓉蓉點頭。沉香木匣倒是不急著看,反正在那兒也跑不了,當務之急,是把礦山的事處理了。“問蕭萬借些人,以後這個礦山還是要進行下去,”顧蓉蓉輕嗤一聲,“我們養那麼多人,也需要錢,蕭萬也是一樣,把礦山封住,對我們沒有好處,惡人能用,我們也能。”這是需要冒險的,畢竟這些礦從國家律法上來說,都是朝廷的。但肖州距離京城遙遠,肖州也是蕭萬一人說了算,護城使已死,現在暫代的人,也是蕭萬的人。與其如此,就不必上報。什麼都不報,肖州就一如既往,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冷星赫略思索,官場的事,他比顧蓉蓉考慮得更周全些。“蕭萬這邊沒什麼問題,但金縷閣已被搗毀,這是瞞不住的,他們之間互通消息,早晚會有書信,或者有人來也說不定。”“金縷閣與幕後之人勾結,金縷閣知道了消息,那幕後之人一定也會知道,到時候肖州的其它事也瞞不住……”冷星赫說到此處,看到顧蓉蓉眼中浮現的笑意,瞬間明了:“如果瞞不住,上麵就會派人來問責,從問責的人上,也能得到線索。”顧蓉蓉抿一口茶:“正是,此事無論從哪方麵來說,都需要冒點險,但結果都是利好於我們。”“蕭萬已做出這麼多事,必被金縷閣不容,與其等待對方出手,不如快速壯大,到時候對上,也更有把握。”“那我和蕭萬商量,礦山依舊,由蕭萬掌控,另外,我那一千多人馬,也可與他相呼應。”那一千多人馬,距離並不遠,蕭萬在城中,這些人馬在城外,若真有什麼異變,也可裡應外合。有了錢,也就能招兵買馬,囤糧,就算哪天朝廷故意遲發軍餉軍糧,也不用擔憂。兩人商定,蕭萬也回來了,神情激動,臉上帶笑,可見藥的效果不錯。蕭萬快步到顧蓉蓉麵前,行禮道:“多謝世子妃,那藥的確有效,管家服用過,已經緩解不少,另外,那果子也是好極,他吃過之後神清氣爽,現在正在煎水。”“那就好,”顧蓉蓉道,“有效就好。”“蕭大哥,我有事和你商議,”冷星赫請他坐下,“得向你借點人馬。”蕭萬毫不猶豫答應:“沒問題,您要多少人?”冷星赫把方才和顧蓉蓉商量的事對他講:“礦山的事,你可有什麼想法?願不願意接手?”蕭萬哈哈大笑:“沒意見,當然願意接手,我這人不愛財權,不過,如果財權對王爺有用,那我也不嫌多,就依世子安排。”冷星赫放下心:“今日先帶人去清理所謂的製作藥人的地方,這些人得是你信得過的人,將來也要駐守在金礦中,雖說肖州是你的地方,但這件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蕭萬斂起笑意,鄭重點頭:“好,我明白,世子放心,此事我必須謹慎安排。”“好,我信蕭大哥,另外,我會再去漕幫一趟,和他們說清楚,以後若有用得著他們的地方,需要走水路的事,你隻管吩咐。”“不過,平時表麵上要少來往。”蕭萬由衷讚歎:“漕幫的弟兄們仁義,我都知道,世子放心,我定會好好關照,與他們好生相處。”事不宜遲,蕭萬即刻去安排人手,如冷星赫所言,這些人需得是他信得過的,還要身手好,要好好挑選。趁著等待的功夫,顧蓉蓉意識進入空間,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變化,讓母雞狂叫。她一進來,眼前就豁然開朗,忍不住輕抽一口氣。不怪母雞驚喜大叫,母雞是身在其中,眼看著空間發生變化,她現在隻是看到變化的結果都忍不住想要尖叫。這也……太神奇了吧?